《幸好后悔来得及》分卷阅读9

    何宵目瞪口呆地看着拦路的保镖从二个变成四个,从四个变成八个……最后他也数不清多少个了,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没让何宵太吃惊,毕竟徐家大宅没几个看家护院的也不科学,可是为啥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家那口子身手这么厉害!靠!太他妈帅了!

    没等何宵继续发花痴,冷落他半天的老爷子终于开了腔,“我是徐朗的爷爷。”

    “爷爷。”何宵忙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老爷子微微一愣,摆出一张臭脸,“你倒是不见外。”

    何宵有点尴尬地耸耸鼻子,“爷爷你希望我见外啊?”

    “我可还没同意你们的事儿。”

    何宵见老爷子也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难说话,加上他一直还挺有老人缘的,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干嘛不同意,我俩过得挺好的,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种古板的家长。”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小子哪点儿配得上我孙子。”

    何宵一听,也没等人吩咐就自顾自坐到了桌边的另一张椅子上,“我哪点配不上他了?我在外能挣钱,在家会做饭,碰到他之前,连朋友都没处过,清清白白一个人,除了不能生孩子,哪一点配不上他?再说您都已经子孙满堂了,那么大一个家又不单指望徐朗传宗接代。”

    “你明明知道他不正常。”老爷子往炉中添了两块炭火,毫不避讳道。

    “您不是也知道吗?是个人都有几个臭毛病,他要是真不正常,您会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他吗?”

    老爷子呵呵一笑,“小子,还说你不图什么,我可从没说过要把徐家交给他。”

    ☆、见家长要给红包

    “您……不打算把徐家交给他?”

    “小子,要撑起一个家族,你以为光有智商就足够了吗?”老爷子摇摇头,拿壶里煮沸的茶水涮了涮托盘中精巧的杯子。

    “那为什么……要把他摆在现在的位置上?给他那么大的权力?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未来的一家之主?”

    老爷子瞧见对方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失望吗?押错宝了吧,小子!以他的能力,最大的权力才能有最大的发挥。”

    “那你准备……让他发挥多少年?”何宵颤声问道。

    “那要看他的状况了,好的话,十年八年,到那时他的兄弟辈也基本成长起来了。”

    何宵脑子里“轰”得一声,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他将目光遥遥投向花园中已经和邢锋斗在一起而丝毫不落下风的男人,眼眶突然间热得又胀又疼,他一直以为上辈子都是他不好,是他一直刺激徐朗,一直伤害他,才让他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直到最后被徐家放弃,从未来的一家之主沦为弃子,没想到……

    徐朗掌家近十年,掌握了那么多东西,新任家主视他为眼中钉,其余尚有野心的徐氏子孙也不安分,无一不想方设法控制他,最后的那几年在疗养院的日子,何宵简直不愿去回忆,徐朗不仅受着病痛的折磨,还要隔三差五被各种以“探病”为名的亲戚带出去,每一次回来他的情况都要更糟糕一些,何宵记得甚至有一次,他出去了一天一夜,而回来时头上却带着伤,何宵找了医生来检查才知道,那些人竟强制对他进行了开颅手术,用极其残酷的物理方式直接刺激大脑意图唤醒他的神智,从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然后他就可以自生自灭了是吗?”何宵缓缓从座上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状似和蔼的老人,“他现在的地位有多少人嫉妒?他的个性又会得罪多少人?将来他不再是徐朗了,还会有活路吗?徐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您不会不清楚,这样对他,您觉得公平吗?”

    老爷子渐渐沉下脸来,双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徐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何宵知道自己没能力,也不应该,可是想想上辈子徐朗受的苦,他就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徐家的事情,我管不着,可是徐朗的事情,我必须管,他从没欠谁什么,凭什么要任人糟践!”

    “你说我徐家的当家人被人糟践?笑话!到现在为止,糟践了我孙子的,也只有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臭小子吧?”老爷子似乎又恢复了一团和气的模样,眼里隐隐还带着笑意。

    何宵不信对方不懂自己的意思,“他是您的亲孙子,您真的不为他的未来考虑一下吗?”

    “我是一家之主,我考虑的自然是整个徐家,你刚才不也说过,老爷子我子孙满堂,亲孙子多得数不过来喽……”

    何宵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眨眨赤红的双眼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他看眼楼下一前一后正往这里来的人,小心翼翼地给面前的老人斟了一杯茶。

    邢锋跟徐朗虽然没大伤却都显得很狼狈,何宵看到对方关切的眼神,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过是请你的小情人来坐坐,至于这么紧张吗?爷爷还会吃了他不成。”

    “他站着。”

    老爷子有点愣神,倒是邢锋听懂了,咧嘴笑道,“老爷子,您说请来坐坐,结果人家可是站着呢。”

    老爷子瞪眼这个吃里扒外的孙子,气哼哼地放下杯子,“怎么着?站一会儿就心疼了?金贵得不是!”

    “红包。”

    听他没头没尾蹦出俩字,老爷子眉头一皱,管家忙上前贴心解释道,“老爷,上回表少爷带李小姐回来,老爷可是给了一个大红包。”

    老人一听,顿时气乐了,他这孙子倒真给这臭小子制服帖了,“去,他姚叔,拿个大红包来。”

    何宵窘了一个大红脸,他又不是女人,来新媳妇儿上门这一套,要什么红包啊……他看眼老爷子臭到不行的脸色,这哪是给红包啊,别给他炸弹就不错了!

    一头雾水地接过老管家笑吟吟捧来的锦盒,身边的男人拿过来径直打开,看着锦盒里的白玉观音,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动声色地给面前人把东西带上,看着何宵一脸的懵懂,男人伸手摸摸他的发顶,低头旁若无人地亲了亲他的眉心,饶是何宵脸皮再厚,此时脸上也几乎爆红。

    送走二人,老爷子看眼眼观鼻鼻观心的老随从,“挑来挑去,挑了这么一个!”

    “老爷,您就别给自己添堵了,您要是不满意能把那东西送出去吗?”老管家呵呵笑道。

    老爷子长叹一声,“要是那小子真有本事让阿朗好起来,我就不用再操心了。”

    “那孩子不错,少爷有福气,老爷放宽心。”

    虽然没有被为难,甚至还受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红包”,但何宵还是直到返回两人自己的小窝时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摸着胸前的小物件,抓住男人的手,有点忐忑地问得,“这个东西很值钱吧?是不是很贵?”

    男人看着他,没有说话,何宵抬手把脖子上总感觉沉甸甸的东西解下来,看见男人不解的神情,连忙解释道,“虽然我不懂,可是你爷爷就算再不喜欢我,送出来的东西肯定也很贵重,财不外露啊,我还是放起来吧……”

    衣柜?不行不行!

    床头?不行不行!

    床底下?不行不行!

    ……

    何宵在屋子里转了一个遍儿,也没想好到底该放哪里,忍不住在心里欲哭无泪地喊了声天,尼玛,穷人当久了,有样值钱东西竟然都没处放啊啊啊啊!

    最后还是徐朗看不下去拿过来直接扔到床头抽屉里,才让人消停下来,爷爷的认可让他很感激,那个白玉观音是徐氏子孙的信物,有了它,何宵就是徐家的一份子了,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徐家的家产都会有他一份,他忽然觉得自己每天的工作终于有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意义。

    何宵本来以为今天姓赵的那事,他不知道,结果他却黑着一张脸盯着自己白天被咸猪手碰过的手腕盯了一整晚。

    “我没有监视你……我正巧在那里谈……”

    看着对方脸上不安的神情,何宵探身上前亲亲他的嘴角,“我知道,徐朗从来说到做到,不会骗我。”

    “是不是爷爷……对你说了什么。”何宵虽然在极力掩饰,他却仍能感觉到,从徐家回来之后,何宵似乎就陷入了一种很消沉的情绪状态中。

    何宵犹豫了很久,他知道这种事情他没资格插嘴,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徐朗,你以后不会接手徐家对吗?”

    “你希望我接管徐家?”他有些诧异地问道,他一直以为何宵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

    虽然知道说出自己的想法特别像个怂恿丈夫争夺家产的恶毒心机婊,何宵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希望。”

    徐朗没说话,何宵也不会逼迫他,这种家族内部的事情他不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着他。

    吃过晚饭,脱了衣服,何宵瞧着对方那一身的淤伤就觉得肉疼,一边找来红花油给人搓揉,一边在心里把徐老大爷数落了个遍,他丫以前是混黑社会的吧!训练的手下也没轻没重的!

    这边徐家大宅里,邢锋骂骂咧咧地趴在床上,瞪着非要给他打石膏的私人医生,“卧槽,我他妈又没动他媳妇儿!这是把老子往死里揍啊!”

    去过徐家之后,生活仍旧一平如水无风无浪。一转眼冬天走到了最冷的时候,何宵攒了几个月的钱给家里装了台空调,过年的时候,徐朗留在家里陪他,连徐家老宅都没回,大年三十晚上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把何宵臭骂了一顿,何宵这才知道老人家好像已经接受了他。爸妈知道他从小就不喜欢在亲戚中间打转,也怕火车票不好买,年前特意打电话来叮嘱他可以年后再回家,何宵觉得这样也好,他都见了徐老爷子了,没有理由不把徐朗也带回去给爸妈看看。

    虽然两人在一起已共同度过了一个十年,但眼下才是对何宵来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跟爱人共度新春,所以就算明知吃不完,他也难得奢侈了一回,年夜饭做得很丰盛。吃过饭又麻利地揉面包饺子,然后洗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窝在对方怀里看春晚。徐朗一晚上也没几个节目,只听着身边人一边吐槽一边从头到尾笑得像个傻x。

    午夜跨年的时候,两人正在做,楼道里鞭炮声炸响的时候,何宵一个没忍住,射了他一身,不知道是爽的,还是给吓的。

    后半夜,外头的鞭炮声,烟火声几乎没停,反正也没法睡,此起彼伏的杂乱响声,惹得徐朗也有些暴躁,按着何宵翻来覆去地弄,直到天大亮,确定外头再不会无缘无故地放炮了,俩人才拉好窗帘,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那个贼他练过

    年初三的时候,贺子明来家串门,他刚和年三十逮着的一小贼学了几招开锁的本事,加上他跟何宵关系好,也知道他一个人住,一时手痒没敲就把人门给弄开了,大摇大摆进屋来,正得意着预备好好炫耀一番,就看见屋里比他还大摇大摆的男人正抱着何宵去年新换的电视机,地上放着何宵的钱包,沙发上撒着一大把零钱,他第一反应是何宵家里遭贼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平时总挂在后腰上的铐子,这才想起,他这是来拜年的,哪还带什么铐子?

    没等他说话,男人却冷着一张零下四十度的脸,阴沉沉地说了句,“出去。”

    贺子明一听这话气性也上来了,他虽然图清闲在警局混了个搞信息技术的闲差,可a市稍微懂点事儿的,谁不称一声贺少?一入室盗窃的也敢跟他放话?丫!a市的治安什么时候乱成这样了!今天他不铐了这家伙,他就不姓贺!

    一楼的李老太回女儿家过年,家里养的一猫一狗嘱咐何宵平时给喂点吃的,别饿着两个宝贝疙瘩,俩人早上起来晚了,何宵这会儿想起来赶紧跑下去喂楼下两只,两个小家伙还挺听话,奶奶不在家也不乱叫唤,也不挑食,小猫何宵买了几斤小鱼干,拌点猫咪饭,小狗更好养,热汤泡点饭,能吃一大盆。他喂完两只,上楼刚走到楼梯转角就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嘴里塞着一个包装都没拆的小面包,两手背后坐在楼梯上,脑袋几乎卡在两个膝盖之间,以一个极窝憋的姿势被人拿狗链子锁在他家门口的楼梯扶手上。

    何宵第一反应是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他在楼下也没听见楼上有动静啊!何宵小心翼翼地转上楼,凑近低声问了句,“哎,哥们儿你还好吧?出啥事了?”

    缠在脖子上的链子直接绕过右腿弯,贺子明想抬头那是万万不能,只得憋屈至极地呜呜乱叫。

    何宵有点嫌弃地给人把塞在嘴里沾满口水还带着塑料包装的小面包给拽了出来,只听对方长嚎了一声,“何宵!你他妈的家里招贼了!还是一个练过的贼!你快放了老子报警啊!”

    “……贺子明?”何宵愣了一瞬,试探着叫了声。

    “不是我还有谁啊,你他妈快放了我啊!”对方鬼哭狼嚎地喊了一嗓子。

    何宵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把人解开,他算是知道了,怕是这家伙惹到他家那只了,这不是昨晚上他顺手带回来的狗链子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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