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分卷阅读18

    妈妈站起身迎了上去,走过去拍拍自己儿子的胳膊就是一顿嘘寒问暖。

    我看这架势觉得这个妈妈应该是十分自豪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过当然嘛,这个儿子也确实有让人自豪的资本。

    进门的程啸宗跟自己妈妈说了两句把视线转向我,在我严肃地表达自己没说过什么不能说的话的眼神中,他丢了个钥匙给我:“你要没地方去你就在这住几天吧。”他说,“我应该过三四天回来。”

    我收了钥匙,十分礼貌地向他道谢,其实我还蛮想问他不会又跑掉了吧。

    但是我这个人比较识大体,在长辈面前,当然不会说出任何不该说出的话。

    我跟两人礼貌地道了再见后,目送着两人上车,车缓慢地开出去。

    关上门后去冰箱里翻出点能填肚子的东西,拿了手机跟程啸宗发信息,关于他是他妈的好宝宝,他妈妈深深地为他感到自豪。

    当然等到晚上了他也没回我的短信。

    我觉得在未来短期时间内,我需要让他学会的是怎么去好好的回答我他接收到了我的任何讯息。

    第28章

    程啸宗再次进这个门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他穿着大衣在门边站了会儿,半响把围巾解了下来,我听见他含糊着声音说:“你一直在我家?”

    我把电视声音调小,告诉他:“当然。”我说,“我想我都在你家了你要跑估计也跑不远了。”

    我听见他嗤笑了一声,他没有接嘴,慢腾腾地换了自己的室内拖鞋。

    他进门的状态让我觉得他好像带着一种醉酒后的迟钝,我还没张嘴询问,见他往房间走去:“我好像有些感冒。”他说,“我去房间睡一觉。”

    我应了声,看见他慢腾腾地进了自己房间,带上了房门。

    他这幅状态让我觉得他跟他妈出去一趟像是饱受了摧残,踏进家门的一秒就病了。

    我秉承着十分友好的善意倒了杯温水敲了敲他的房门,没等里面出声就径直进去了。

    程啸宗似乎刚躺进被子没多久,脑袋侧在枕头里看向我:“怎么?”

    我端着水杯朝他举了举:“看望病患。”

    他十分配合地扯着嘴角朝我笑了下:“哦,谢谢。”他仰了仰下巴示意了自己的床头柜,“放那吧。”

    我依言把水杯放在他床头,侧身就直接坐在了床上,反正我也是顺便来送送水,我低头看着他埋在枕头里的脑袋:“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他半阖着双眼睛看向我,像是十分惊奇我的问题。

    是了,我们的关系仔细算来不过是两个陌生人,本应对彼此的生活毫不在意,突然一下在意起对方的生活,确实蛮让人惊奇的。

    他闭着眼睛明显不欲回答我:“没干什么。”说罢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一副自己累了需要休息的样子。

    我盘腿直接坐上了他的床,自觉十分坦然全然不在乎这个房子主人沉默的逐客令,我说:“我在闵杰那边听到些有趣的事情。”

    那个背对着我躺在被子里的人呼吸十分平缓,顿都没顿一下。

    我说:“他说他的表哥啊,从小到大就是人生赢家,他觉得有你这样一个哥做比较他压力很大。”

    我听见程啸宗似乎十分不屑地笑出了声。

    我侧了侧自己的身子,企图在他床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阿姨前几天来找我的时候一直在跟我夸着他的宝贝儿子。”

    程啸宗没说话,我开始在想一个出生在这种家庭里的男人,他如果跟他父母表明自己喜欢男人那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然后我就听见程啸宗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小一些的时候我妈确实喜欢拿我跟周围的亲戚朋友比较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中的干哑,我探头看了看他,看见他轻蹙着眉头,脸颊上带着透着一点红。

    这幅样子好像真的是在生病,我伸手往他额头上贴了贴。

    才刚碰上这人的皮肤,就明显感觉他躲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瞥向我,眼角像带着霞光。

    我收回自己的手,告诉他:“好像是有点发烧。”

    他嗯了声,我拿过水杯让他赶紧把水喝了,问问他家有没有什么退烧药,他说客厅的茶几下面好像有吧,然后又说低烧睡一觉就会好了。

    我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脑袋,他这次倒没躲了,睁着眼睛看着我,这幅样子没忍住让我说了句:“发烧嘴里的温度比较高?”

    他皱眉似乎不解。

    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冲他笑眯眯:“那里的温度好像也会变高?”

    隔了好几秒的时间我眼睁睁地看着程啸宗的脸一年一点地胀红了,我觉得他如果此刻不是病在床上会一脚把我给踢飞。

    他这幅仍我搓圆捏扁的样子实在是让我觉得浑身舒坦,我翻身直接面对着他跪在了他床上,作势解自己的裤子。

    随后我就看见他吼了声:“你他妈疯了?!”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在他床上都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然后我就在我的笑声中听见程啸宗气急败坏地骂了我一声有病。

    等我笑完了程啸宗已经再次闭上眼睛做出了一副自己已经睡着了的样子,我再次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他把脑袋从我手掌心里撤了出去,没说话。

    我凑近他问:“温度计在哪?”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这人似乎带着不甘不愿的语气开口道:“床头柜抽屉里好像有一只。”

    我回身打开他的床头柜,翻了半天翻到只温度计,我摸了摸他的脸:“你测下温度。”

    等了会儿,这人抬手接过温度计,夹在了自己腋下。

    我知道他此刻不想跟我说话,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所以聊天兴致十分高:“前几天你妈不是跟我聊天吗?”程啸宗从眼角斜了我一眼,我丝毫没被打扰自己聊天的愉悦,“她说你读书的时候想学艺术,被她无情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程啸宗从喉咙里咕出了一声,他像是不想搭理我,又或许是不知道怎么接我的腔。

    我没忍住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原来倒从来没发现过自己有这样的喜好,他似乎是被我摸烦了,皱着眉头把头往旁边侧了侧。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被子,对他表示同情:“你看你多可怜啊。”

    他应该是十分不屑我对他莫名其妙表达出来的同情,在我的声音中望向我,他的脸颊泛着红,嘴唇有些干,嘲讽似得扯了扯嘴角。

    我靠在他床头,丝毫不着急地继续朝他说道:“从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你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告诉你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们不允许你这样、不允许你那样,他们不允许你承认自己的**。”

    我看见程啸宗舔了舔他的嘴唇,看见他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看见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见他眼睛里映着的自己。

    我说:“你看,他们甚至都不让你成为你自己。”

    我听见程啸宗笑了一声,他仍旧是对我说的话十分不屑。

    我凑近他,努力保持自己的语调缓慢:“你看,你知道什么是真实的自己。”我看见程啸宗在我的凑近中抿了抿唇,他想离开,我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但是你不想承认那个是你自己。”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跑?”

    我听见程啸宗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我甚至能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的目光反复游移着,他在紧张。

    我见过无数次他的紧张、以及所有努力保持正常姿态的瑟缩,但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让我觉得开心多过兴奋。

    我松开我的手直回身子,看着他整个人几乎都要缩进被子里的样子。

    我选择了一个轻松的话题:“过几天应该要立春了吧。”

    我听见他勉强地应了我一声。

    他这含糊的声音很没道理的让我脑内灵光一闪,开始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你不会硬了吧?”

    然后我就看见这个刚刚被我压在床上的男人从眼角飞了我一眼,那一眼直看得我从脚底板到天灵盖都泛起一阵酥麻感。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跑了,我们甚至可以进入一种全新的关系里面。

    我咳了声,把话题转了回去:“过几天立春,天气该暖和起来了。”

    唯一的听众没有理我。

    但不妨碍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着他笑眯眯:“来,拥抱春天,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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