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死不了[快穿]》分卷阅读45

    第39章 修罗场的老攻13

    环抱着他的手臂重新收紧, 顾言之裸/露的后背正贴着这人有些粗粝的外衣,只觉得身上更烫了。

    “你是焚火教的副教主, 你打入秦家内部……”

    他尽量不看他,舔了舔重新变得干涩的嘴唇, 说:“你打入秦家内部,是为了与正道相对抗?”

    “正道?”性感的男音响起,顾言之能感到对方胸膛一震一震:“你所谓的正道就是以秦翰为首的那群败类?你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打着正道的名义欺压百姓, 多少与朝廷狗官联手偷税漏税却克扣着百姓的活命口粮?就连秦翰, 他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编造出焚火教打家劫舍的谣言,正准备在引起公愤后集结武林人士讨伐我们。”

    “……”他说的这些顾言之没关注过,通通都不知道。

    不过之前那伙儿打劫他和谢云融的人倒真不像是焚火教的,他的的确确疑心过。

    “那次我与谢公子在郊外被劫, 那伙人是……”

    “是秦翰的人。我受命调查江湖传言焚火教四处烧杀虏劫之事, 碰巧在那里见到那伙儿假扮之人要对你们不利。”

    “……”顾言之想,难道那次是我误会他了,其实不是他在跟踪我, 还真是碰巧顺了路?

    “秦翰做事很缜密,他已经怀疑于我, 做事也对我诸多回避,所以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的打算,还是你提醒了我。”

    “我提醒了你什么?”

    “你说那伙人有异样,像是在故意报出自己焚火教众身份,我才想到是有人想嫁祸焚火教,败坏我们的名声。”

    “唔, 这么说的话,那些人确实不是焚火教的人喽?”

    “不是。”何轶鸣肯定道:“焚火教教规森严,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更何况那些人的尸体我都仔细盘查确认过,确实不是我们的人。”

    顾言之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他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眼前这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的人。他问:“你曾经说想从秦翰身边取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

    “是焚火教的圣物,可以帮助修炼焚火心经的教众提升内力。”说着,何轶鸣将他的头扳过来,直勾勾注视着他的眼睛。

    顾言之被那双眼睛看着,便不自觉被那黑洞洞的眼眸吸引住了,甚至意识都开始下沉游离,但他精神力强大,又很快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何轶鸣的眼睛。

    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从自己施展的幻术中脱离出来,何轶鸣愣了愣,就听顾言之问:“你的眼睛……是因为你修炼的功法?”

    “是。”

    “你说秦翰练了邪功……”

    “数年前焚火教内斗严重,以至于圣物和心法残册都失落于外,我奉命外出寻回却遍查不着,最后竟叫我发现了秦翰武功的异常。他借助本教圣物练了那残卷上的武功,但因为心法残缺,以至于不伦不类,变成了一项邪功。”

    “秦翰资质极佳,天生骨骼清奇,没理由啊?”顾言之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何轶鸣眸色更显阴暗,仍旧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是在不满他夸秦翰。

    “咳咳,我不是夸他,我是陈述事实。”顾言之强调。

    “很可能是他早年练功过猛伤了根基,以至于日后很难精进。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算换了个身份,何轶鸣的语气仍会偶尔露出几分那个年龄段独有的稚气:“你没发现他的实力越发不抵从前了吗?”

    唔,这个,早些年原主还与秦翰共同练过剑、比过招,但自从顾言之穿过来以后,这种事情便一次都没发生过,他甚至没怎么见秦翰出过手,倒实在难以比量。

    不过他猛地想起小崽子在屋顶偷窥的那晚,秦翰竟丝毫未觉,大概真的是不抵从前了吧……

    因为已经站在那个位置上了,秦翰又很会经营,想做什么都不必事必躬亲地亲自出手,所以没叫人看出来也很正常。

    “焚火教圣物流进了秦翰手中,秦翰利用他练了你们的武功。”顾言之梳理道:“所以为了报复他,你们绑走了谢云融?”

    “不是为了报复,只是想让他方寸大乱。但没想到……”后面的话何轶鸣说不下去了。

    没想到出现了自己这个意外因素,顾言之在心里替他补充道。

    也许对方并没有想对谢公子做什么不利的事,然而在自己几次三番的搭救成功后,焚火教的人也不得不起了杀心。

    “我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你的。”何轶鸣说着不禁闭眼回忆当时的场景,手不自觉地又抚上了他不甚光滑的脊背。

    将谢云融藏起来独自充当诱饵的时候,樊流苏已然受了重伤。秦翰的后宫太多,要不是他身为紫霄山庄少庄主却自愿放弃身份当了男宠,何轶鸣压根儿就不会认识这个人。

    那日艳阳当头,万里无云,正值夏季,天气燥热难耐,以至于对方身上的那一身血腥气,隔老远他都能闻到。

    他始终记得那人将一柄玄铁重剑插在地上,以此为依托,大口喘气的样子。

    汗珠与血珠在他英俊刚毅的脸上合拢、滴落,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犹如煞神修罗。

    但饶是如此,饶是已成强弩之末,这个人却还在他们找到谢云融后,再次提剑而上。

    那一次何轶鸣一直都躲在远处观望,没有出手。

    他没有料到一个武功顶多算中上等的人枉顾性命、权利拼杀之时,竟会产生那般强大的力量——

    樊流苏在打斗中叫来了自己的马,趁机将谢云融扔在了马背之上。其后他重剑一挥,将数名围着他的黑衣人暂时挥退,也跟着跳上马背,狠狠抽了下马屁股。

    那马早年便跟着他,极有灵性,嘶鸣一声抬腿便向前奔去。

    “放箭!”还沉浸在震惊中的何轶鸣听见了自己身边响起的这道声音。

    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箭矢向着急速奔跑的马匹射去……

    樊流苏背后的这一身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顾言之觉得自己也很无辜。

    那时候他不过是想轰轰烈烈地死而已啊。

    “不小心打乱了你们的计划,真是对不起了啊。”顾言之真心实意地道歉:“圣物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在秦府潜伏数年只为那一样东西,这无疑是能让眼前之人觉得满足的事情,顾言之义不容辞地应承下来。

    何轶鸣惊讶地看他,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记得后来逃跑的樊流苏带着谢云融,与正带着大批人马准备搜山的秦翰汇合了。

    何轶鸣因为心中震惊又好奇,便脱去了外罩的黑衣和面巾,回归秦惊风的模样不动神色地出现在了那大批人马中。

    远远望见两人一骑从山上下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进而全部愣住了。

    樊流苏的坐骑已经跑得口吐白沫,但仍坚持着将主人送到它所知晓的安全的地方。

    秦翰看清马上的人,心中激动,直扑过去将马上的谢云融给抱了下来。

    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谢云融大难不死,再见到爱人时也难掩激动的心情,可两个相见的有情人还没说上一句话,“噗通”一声,樊流苏从马上坠下。

    ——他后背早就插满箭矢,被秦翰接住,落地后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因为角度的关系,何轶鸣并不能够看见秦翰或是谢云融脸上的反应。

    但他能够看清楚靠在秦翰怀里的樊流苏的表情。

    ——那是一种痛苦和解脱混合在一起的复杂神情,凄苦当中暗藏欣慰,又带着诉说不尽的钟情。

    那时候的樊流苏缓缓张开嘴,嘴唇颤抖得厉害。

    他声音很小很弱,但四周万籁寂静,何轶鸣又耳力过人,所以能够很清楚地听见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樊流苏说:“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秦大哥。”

    ……他到死时,眼睛里都只映着秦翰一人。

    但现在复生以后,这双眼睛里头的身影只有自己。

    何轶鸣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担心他会因自己是焚火教的人、因正邪不两立而离开自己的想法很无厘头。

    樊流苏是个活得相当炽烈而鲜明的人,他一旦喜欢上了谁便会化身烟火,义无反顾地燃烧自己,开出最灿烂的花朵。

    而现在那个被他摆在心上的人,是自己。

    心中一片悸动,他张口刚想说什么,外面突徒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不是一个人,原本也没有多大声,只是屋内的两人均内力高强,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够立刻察觉。

    对视了一眼,何轶鸣再次纵身跃上房梁,顾言之则赶紧将被脱下的衣服穿上,系好。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耿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谢公子来看你了。”

    “咳咳。”顾言之记得自己“在冷水中泡了一夜感染风寒”的设定,虚弱着声音说:“请谢公子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谢云融独自一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中毒之后的第一次相见。

    他还是穿着与往日别无二致的白衫,容姿绰约长身玉立,只是绝美的面容仍旧带着几分苍白憔悴,看起来中毒后他被秦翰折腾得不轻。

    谢云融直接坐到了他面前。

    他整个人气质如兰,只是隐隐透着凉意,目光冷冷地看着顾言之,仿佛他之前捂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是做了无用功。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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