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勇敢》分卷阅读4

    “钿儿,绍儿来找你呢。”孟夫人把两个孩子往儿子身边推,显然十分喜欢这两个孩子。

    见封绍来孟然也有些喜悦,可他却不知道这是基于记忆中那个人的喜悦。

    第六章

    又在平日的市井叨扰中孟府卸去了红衣,封绍如住日般来了,但今日他却没有带钿儿来。

    终于得到解禁的孟然自然要往外窜刚好也不便带个小姑娘在身边。

    两人去了猎门那朱门主是个憨实的男人也是十分喜欢孟然的,直让自己夫人给两人做些糕点。

    而孟然又怎会是能安分呆着的人,拉着封绍入了山。他们伏在雪地中,孟然绷着个脸盯着远处的白狐,那白狐也是警惕得很才出来几步复又左右顾盼,这时那狐洞中有个小脑袋伸出,那白狐也未发现当封绍上了膛的枪蓄势待发时,孟然对他摇了摇头,封绍不明所以但也放下了枪。

    两人已经守了半天如今也只能空手而归了,“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猎了。”封绍奇怪的问孟然。

    “幼雏者不猎。”

    “那狐哪像幼雏了。”封绍好笑的说。

    “它有幼雏。”封绍见孟然似乎要生气的样子,悻悻地闭嘴,他不过是想调笑一下罢了,那狐的幼雏他亦着到了,可又与他有何关系。他想要的从来不择手段,这是母亲告诉他的,而事实亦如此否则母亲那身后半个杨家家业又是怎么来的。

    “我要回上海了。”封绍忽的说,其实他今日独自来寻他也只是为与他告别罢。

    孟然怔了怔,“你又要走了?”孟然眼中竟有些雾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积压了太久的情绪似乎快压抑不住了。

    封绍懵了这突然要哭是怎么会事,主要是这样子比自己妹妹哭的都还让人心疼。

    “你你这怎么了,大男人哭什么,别别哭。”封绍一下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可他忘了孟然可是曾将他钳制过的人。

    可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孟然手刀已下,封绍倒在雪地上后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因一个念头他竟真的做了,可他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又在去后让他数着桃符等。

    那后封家少爷和孟家少爷失踪的消息便传出,有说是被人劫去了又有一说是被虎狼吞食了。这时一些碎嘴就幸灾乐祸说是这两家杀业和罪孽太重才招至祸端。

    孟夫人失了魂魄般对着正堂外的青砖地出神,孟老夫人则在听到这消息后急的卧病在床。封家亦是乱作一团封老爷在外经商月余才可回来,封夫人在每天的高度紧张下已经有些癫狂了,下人们亦只听得她在自己念着什么自己罪孽深重什么放过儿子。

    众人兴师动众在山林中找了三日都未找到,想来也可知两人生还的可能已经不大了,孟夫人也不哭了只知道坐在正堂中望着那门外只想着儿子忽然又跑进来背着老夫人给她一个鬼脸。

    然而最终二人还是被找到了,不是在山林中而是在孟家,当封夫人如同疯子般赶来见到的却是孟然不愿放开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手上脚上都是捆绑后的勒痕。

    “为什么?为什么?”封夫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孟然,这个眼底依旧干净如水的孩子。

    “因为他又要走了,你为什么又要带走他。”这让封夫人脸色大变,聪明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孩子对她儿子用的是何种感情,她只觉胃中翻腾恶心。

    “疯子,疯子,谭皎快让他还我儿子,我欠你们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对我儿子。”封夫人近乎癫狂地哀吼,而谭皎也有些呆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一时无法判断真切与否。

    孟洛山脸色铁青径直去将儿子拖走,“爹,放开我,放开……”,走时又让碧拂扶了孟夫人离开。

    见孟然被拖走后封夫人向儿子扑过去捧着儿子的脸,“绍儿,绍儿你怎么样?”封夫人身子抖如筛糠泪止不住的将她用来掩饰疲惫的精致装容尽数毁去。

    “娘,我没事。”封绍似乎倍受打击般回道,但他却迷茫的望着孟然离开的门口,这几日里自己被孟然囚禁在了孟府的秘阁亡中,黑暗中他只听得孟然问他一年有多久,一直告诉他别害怕他只是不想他再走,当他问他为什么时他告诉他他喜欢他。但封绍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执念为的不是他,他似乎是在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最终封绍还是走了,在众家仆怜悯的眼光中离开。

    “砰。”孟洛山将孟然扔到家中祠堂中,孟然慢慢支起身子来。

    “砰。”孟洛山又一次将孟然踢倒在地,“跪下!”孟洛山怒极厉声道,孟然面色苍白,虚弱的他如同一个瓷娃娃般易碎。

    “你知道你哪错了吗?”孟洛山沉声道。

    “我没错。”孟洛山呆住了,儿子最怕的便是他了,从未忤逆过。

    “你可知道这是禁忌是悖逆,是会让你粉身碎骨的!”孟洛山怒吼早失了往日平谈镇静。

    “知道,可我喜欢……”啪――孟洛山打了孟然一巴拿,“逆子!”孟洛山拿过祠堂里的戎鞭啪抽在这个他疼爱的孩子身上。

    “你还不认错!”孟洛山的鞭子一鞭一鞭狠厉抽下。

    “认不认!”又是一鞭,孟家的戒鞭可是带倒刺的精制皮鞭,一鞭下去便是皮开内绽。

    “不认!”孟然咬牙道,孟洛山心惊于儿子的执念如此可怕。

    “你不要脸面,我孟家还要,今日在祖宗面前,我孟洛山再没你这个儿子!”孟然震惊的抬头却见父亲的冷漠令人心寒。孟然脸上和心上一般疼可他就是不愿认错,他没错,为何要认。

    “果然下九流慌诞不经之人,这四门门主之位今日便由你来接任罢,我孟家没你这个子孙,滚!”这是孟然昏死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孟家少爷便这样被赶了出去,还被孟父辱作慌诞下流之人,将下四门给之与之断绝关系。

    在外人看来这罚似乎还是个美差,于是便在口头上将孟氏父子贬的过分以解嫉妒之心。

    果真看戏者最无情,似乎从不曾与他们有关的人到了他们那便会被碎叨的下流不堪入目。

    第七章

    绿拂碧了冬扉上的绿腾,它缠绵的筋骨柔却韧地缠了那扇冬扉不知多少春秋,再次的新绿昭示着新夏的又一翻温情缠缱的到来。

    孟然的伤养了一个春,荼蘼尽时他才可以下地。孟洛山那一顿鞭子险些要了他的命,阿正在他被逐出后在父亲面前为他求情,也被赶了出来,所以他在猎门养伤时也是由阿正来照顾的。阿正在见到自家主子的伤口时也是吓了一跳,只是带着心疼直骂孟洛山心狠,伤口上的死皮烂肉是必须要去除的,而这也由常年处理惯伤口的猎门门主来代劳了,这刓肉之痛可是毫不亚于刮骨,尽管猎门门主已经非常小心可孟然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可这个少年在猎门门主为他处理伤口时却一声不吭,既不喊疼也不哭闹只是咬着牙白着脸秀气的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粒。

    阿正和猎门门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孟然是个好孩子心地好也没什么坏心眼,他们都拿他当家人一样。

    阿正直在边上说着主子你喊疼吧,别忍着!

    可孟然宁愿忍着疼直到昏厥也不愿喊一声疼,阿正和猎门门主既心疼又无奈。

    最后伤口处理好了他们才发现自家主子已经把下唇咬的血肉模糊而血却没被一旁的阿正发现竟是孟然将其全数吞入口中。

    新夏里的风没有冬日里的凛冽如刃倒更像是羽扇拂一样温柔,孟然坐在猎门门主山中的小院里,猎门也有像样的府邸既便门主不一定住那也会有人负责看守,那是父亲在任时今造的方便召集。

    可这猎门门主和夫人就是住不惯也就自己又回来住了,也是鸟雀恋林是本真之性。孟然本也喜欢这山林在猎门门主夫妇提出带他回去好静养时他拒绝了。

    阿正走了进来见主子坐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看着那青翠山林出神也就停在了不远处,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可如今四门有欲乱之势……

    孟然感觉到了有人来,侧头见是阿正,“阿正,有事?”孟然面上淡然并没有阿正想象中的愁大苦深,这倒让阿正放心了不少,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主子。

    “是。”阿正走近了些,“主子,自你……自四门独立出来这四门就开始蠢蠢欲动了。”阿正想到提起逐门之事会刺伤主子立马便改了口。

    “哦?他们还真不把我放眼里呢?”孟然似乎并没有在意逐门之事一般淡淡道,阿正一怔,主子自从被孟家逐出就再未与旁人说过一句话,他还以为主子被打击的一厥不振了,但现在他觉感觉这个任性的少年似乎已经在长大了,他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了。

    “主子意欲何为?”阿正也肃了容色,阿正在孟洛山身边长大游走各门,胆识自也出色。如今既认定孟然是主子那定然为他赴汤蹈火。何况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小主子他日定然会出色于他的父亲。

    “娼门酆九娘,算门沈回斋,盗门徐疏影,还有几人可用?”孟然独独未说猎门门主朱丘。

    “沈回斋,徐疏影倒还没动作,只是门下有欲乱之人。酆九娘倒早沉不住气了,已经公然宣独,其实这四门本是孟家产业延伸虽只占少部分。这虽不是明面上的可这暗地里的实力已经及得上五分之一个封家了。而这四门每月进盈都要上与孟家五成还要一同交上帐目,可如今已是月未娼门已经不交帐目了。”阿正说的这些也只有孟洛山与四门之间心知肚明,如今这四门换了主子,他自然也该将这些告诉孟然。

    “嗯,娼门是明面上的,可这沈回斋和徐疏影是隔岸观火想看鹤蚌相争于旁得利。”

    “那主子打算?”

    “娼门内可有不满酆九娘者?”酆九娘向来手段狠厉脾气古怪又刚愎自负,门下不满者当是大有人在。

    “有。”阿正在心中暗道难道主子是打算让内门之人推倒酆九娘?可这不还是养虎为患?

    “你自猎门中抽可信之人将这些人召集来。再寻个戏班来。”

    “是。”阿正马上便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主子这是,要听戏?

    “将这些女子凑成个戏班子,我这个没用的小少爷想请这些人看场大戏。”阿正更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些女子由我亲自来训,你朱丘将门中可信者抽调出来安排有到时候戏开场后他们的埋伏点。这段时间里不要让他们一个人外出走漏任何风声,若有违者门规以惩。”阿正怔了怔马上便懂了,主子这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把我弄戏班子的风声弄大些,到时候那几门之人也好来不是。”阿正暗叹主子的精明应声而去。

    阿正果真办事麻利很快便召了八名女子,虽为妓子可那此笙歌舞乐可是最不差的,学起戏来也足触类旁通,这被逐出门的孟小少爷开始游戏戏子伶人间的消息也如同疫病爆发一般在这一方传了开来,以最快的速度成了人们茶前饭后你言我语间的谈资。

    四门中人皆听到这消息,皆嘲讽唾骂。

    市井间的碎嘴妇人那说的更是有板有眼,就跟她都去那小少年跟前好好的看人家如何唱了一番戏一般。

    “唉,听没听说那兔儿爷还和那些个戏子唱起戏来了。”自孟家小少爷囚禁封家小少爷的消息传出也就伴随着骂孟家小少爷为兔儿爷(也就是断袖,龙阳之好)的。

    “啧,这风声这么大能不知道么,亏他爹还给了四门的权力,也不知道那孟家祖上造了什么孽业。”这人口狠毒毫不亚于虎口,这都咒起人家祖宗了。

    那边看戏的普通人倒是口头上乐够了,这边酆九娘已经气坏了。“砰――”酆九娘将上好的黄梨木桌拍的生响,擦的精致的官粉也气的似乎可以从她的脸上抖掉下来。

    这小少爷竟用自毁名声来挑衅她,虽说男人不重名可这个小少爷也直够孩子气的竟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来挑衅她。

    哼!她酆九娘倒要看看这小兔儿爷能掀起什么风浪。红艳丰润的唇抿起一个嘲讽的笑。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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