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一早,三人才吃罢早饭就听外面传来鼓乐之声。与昨夜胡仙仙所听不同,这乐声中主要是铜号之声。
胡仙仙眼尾略一翘,看向程浩风,他微颔首,她飞身而起去探查事因。
离义庄约有两里的村道之上有三百余人浩浩荡荡地行来,看他们的衣着皆是僧侣。如她昨夜所见的肩舆有十二乘,其余人都是步行。
胡仙仙心中暗想,幸好这季节粮食都已收获,而冬季生长的杂粮又还没有播种下地,要不然村道两旁地里的庄稼可得被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
这队人当中最奇异的是抬铜号、吹铜号的人。这铜号不同于矿山上催苦力们上工的铜号,也和军队中所用的铜号不一样。这铜号有接近两丈长,由四个僧人抬着,三个僧人轮换吹着。
胡仙仙几番扫视队伍,始终看不出谁才是正主儿法略。
看了一会儿,她就回院中将看到的情形说给程浩风听。他听后皱眉沉思,食指和中指弯曲以指节叩着桌面。
半晌之后,他舒展眉头,郑重交待:“仙仙,法略应该不在那队人当中。他们来了之后,不论他们如何做你都不要冲动,?一切静观其变、听我安排。大师兄,那铜号有古怪,有可能是音律类法器,请你多留意。”?三人又再商量些对策,不多一会儿,就听有人乱拍门板。
胡仙仙与程浩风对视一眼,他朝门挥挥手。
她点点头,满面春风地笑着打开门,脆生生地问着:“这么大清早的就来做什么义庄里没有死人了,到别处去揽念经超渡的活儿吧。瞧你们这面黄肌瘦的样儿,是不是好久没法事可做,捞不着钱给饿成这样儿的”
门前正站着的三人是法算和随顺、恰顺两个小和尚。法算的黑脸膛气得发红,随顺鼓起两只眼睛瞪向胡仙仙,恰顺略带羞愧地讪笑着。
几人在门口僵站了片刻,法算双掌合十,粗声道:“贫僧法算有事询问程浩风程施主,请胡姑娘带贫僧见他。”
“哦他呀,还赖在床上没起身呢。你们在门口等会儿,我去叫醒他。”
胡仙仙说着就要关门,随顺忙双手撑着门扇不让她关。
几个人又争执了几句,队伍中挤出一个小和尚呵斥道:“跟这臭丫头磨什么嘴皮子直接破门进去,让程浩风交出佛宝!”
胡仙仙双手叉腰站到门槛上,双眉一竖,高声叫骂:“哪儿钻出来的贼秃驴嘴巴吃了粪是吧本姑娘好言好语和善福寺的大师们说话,你窜出来瞎嚷嚷个屁!”
那小和尚的脸红了变白、白了又变红,他指着胡仙仙“哼哼”两声后向队伍中的第一乘肩舆跑去。
他对坐于肩舆上的人告状之后,肩舆之上传来声调倨傲的声音。这第一乘肩舆上的人应该就是昨夜先到善福寺的法略徒弟,他声调倨傲,又想要端着庄重高僧仪范,听来阴阳怪气的。
“愚痴世人骂我佛弟子,我佛弟子若是回骂,岂不也变做愚痴世人莫要与那妖女多费口舌,破门进去押解那贼道到帝师面前,帝师自有妙法让他归还佛宝。”
胡仙仙似是听得不耐烦,倚在门框上闭目养神。待他说完之后,那些人就要动手破门,胡仙仙急召慧心玉剑在手。
“谁敢上前一步,姑奶奶叫他血溅当场!”
他们都略退了退,胡仙仙眼锋凌厉盯向那黄纱遮盖的肩舆。
“那个藏头缩尾不敢见人的秃驴儿给姑奶奶听着:你骂我‘妖女’,骂程浩风‘贼道’,你又算什么quot
僧人们都执起武器作势开打,胡仙仙晃了两下慧心玉剑后却收起剑,拉着法算的胳膊委屈求告:“法算大师,你们佛门中人怎么可以对我一个弱女子又打又骂呢你可得说句公道话。”
秋天的朝阳又红又大地冒出山头,阳光本已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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