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午后阳光照得马烁昏昏欲睡,程浩风这句话让坐在旁边的他一个激灵猛然睁大眼睛。胡仙仙和马鸣风也略感惊讶地望向程浩风,甘如桃尴尬地站起身,苦昙倒是神色如常。
苦昙站起来,单掌竖立胸前向程浩风曲腰行礼,一礼之后他身放金色光芒,这是他将敛起的深厚功力释放。他整个人气度为之一变,本是同样肮脏邋遢的外貌,此刻的他却从落拓壮汉变做得道高僧。
“程施主,贫僧曾言‘千劫万苦,惟情最苦’,你还不肯放下”
程浩风敛去面上不悦之色,神情平静很多,他眼底却是寒光隐现。他没有真对苦昙他们下逐客令,而是让胡仙仙带他去换衣服。
他的举动让马烁和甘如桃摸不着头脑,马鸣风“嘿嘿”一笑就等着看好戏似的,苦昙则神情严肃如同将要与人对战。
程浩风换衣出门,他粗布道袍、竹簪绾发,与苦昙相迎的目光中是对敌杀气。
“请问大师,为何‘千劫万苦,惟情最苦’”
“千劫万苦,惟情最苦。不知情为何物之时,想尝情之滋味;初尝情之滋味时往往难如意,求而不得最是伤心;经千辛万苦终于求得,却又患得患失……”?程浩风对他的长篇大论不知作何感想,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在玩味一件趣事。
他没有与苦昙辩论,而是笑看向甘如桃问:“苦昙大师可曾尝过‘情苦滋味’”
苦昙被他问得有些错愕,瞬间错愕之后,认真回答:“不曾。”
程浩风目光锐利逼视苦昙,“既未尝过,怎知其苦本不知其滋味是苦是甜,偏说最苦,大师所言是打诳语!”
苦昙语气平淡答道:?“不算打诳语,贫僧虽未经情事,却看遍世间痴男怨女之情,不知滋味却懂得道理。”
程浩风捋一捋耳边乱发,斜望天空,温润浅笑,?“有一人在岸边看人游泳,熟知各种技巧,但未曾下水游过,能否说这人就通水性”
“不入水难通水性。可是程施主,不通水性的人能否看出有人溺水呢就算不入水,是不是在岸上搭一根长竿就能拯救溺水之人”
程浩风笑意更浓,“你在岸上以为水中人是溺水,怎知水中人自认为是如何也许不是溺水而是水中嬉戏呢”
苦昙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羞恼之色,他又反问程浩风:“程施主如今境况是沉沦苦海还是乐游福海呢”
“我如今不苦也不乐,本来如此而已。”程浩风双手环胸,笑得有几分无赖相。
胡仙仙不知道他是真的对自身处境不以为意,还是只想辩赢苦昙。她只知道自己思绪万千,实在无法淡定。
胡仙仙的神情落入苦昙眼中,他不再接程浩风的话,而是看着她说:“胡施主可知,一念起则万劫生不论你道门之中,或是我佛门之中,修行都讲求静心息念,你与程施主先天即有慧根,为何不早悟自己本来面目”
胡仙仙知道他的劝说也有一定道理,可她就是烦他说教。她眉稍微挑,讥诮反问:“本来面目什么是本来面目你说我是陨铜所铸的阴阳玄貘为本来面目还是我的前世今生为本来面目或者空茫中一粒尘埃是我本来面目那么,就算是一粒尘埃,尘埃的本来面目又是什么”
“是空无。”
她含笑反问:“是空无”
她再向甘如桃眨眨眼,站到苦昙面前,几乎凑近他鼻尖,“嘿,不知道的东西就拿‘空无’来搪塞!我告诉你吧,我的本来面目就是我!不是这样那样的各种面目演化成为我胡仙仙,是我演化成了所有的所有!”
她凑得太近,苦昙想退步又怕弱了气势,待她说完退回程浩风身边,他鼻尖已沁出细密汗珠。
苦昙目光凝滞半晌,他有几分颓然的神情又再次精神焕发,他朗声道:“你们知道你们根本来历,贫僧也知道你们根本来历。凡俗之人断情只是‘忍’不是‘悟’,他却不同,他若断情不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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