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总说他爱我/恋爱脑系统[快穿]》分卷阅读43

    “陈叔叔,来吃这个。我钓的,特肥!”

    一艘小型渔轮缓慢驶向阿拉斯加的近海,船上一名青年架起了烤架,活力四射地上蹿下跳。他的年纪已经有二十四五,说话做事都还和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跳脱,没有顾忌。

    陈辞有些羡慕这样的心态,摆手微笑道,“不用了。”

    孔洲手上拿着一串烤鱼,咋咋呼呼道,“真的不吃吗?只有一串,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你给秦先生吧。”陈辞坐在船头,遥望着逐渐清晰起来的海岸线和礁石,“我有些晕船,没胃口。”

    孔洲失望地叹了口气,小声道,“你别难受,陈叔叔,这次一定能找到的。唉,这串烤鱼……喂!姓秦的你过分了啊!”

    船上另一名男子抓住烤串,顺便把猴子似蹦跶的人也按在了怀里。他对陈辞点了点头,随后拎着孔洲的衣领把人带到了船尾。陈辞眼角的余光看见孔洲还在扭动不停,被男人结结实实地吻了一顿就变得老实如鹌鹑了。

    说不羡慕是假的。六年前魇魔那件事不了了之,孔洲靠着另一件案子中的功劳进入了驱魔人联盟的核心层,遇到了秦先生。一开始孔洲老和他抱怨对方如何霸道跋扈,如何压榨他的劳动力,现在却反转成了这副样子。

    孔洲常拿自己的经历安慰他,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这么希望,却很清楚未必事事都能顺人心意。陈觅离开六年了,驱魔人联盟偶尔也能得到一些魅魔的线索,他次次追寻,次次落空,现在也不敢再有什么期许。

    上个月有线报说陈觅在阿拉斯加出现,孔洲转告了他,他放下手头一切工作赶了过来。又一次失望有什么关系?远在天涯寻而不见,近在咫尺求而不得,陈觅忍了那么多年,现在轮到他来尝一尝这苦果。

    “再动我就揍你了!”

    “卧槽你真的敢一一”

    船尾的打闹声被海风吹散,陈辞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笑容凝固在嘴角,他看见冰雪覆盖的海岸礁石上,一人穿着鲜红色的御寒衣,静坐垂钓。许是听到了渔轮的涡旋声,怕惊扰了快上钩的鱼,他一甩钓竿,银线急收,一尾鲑鱼被陡然提到了半空中,身躯和鱼鳍犹自摆晃。

    生命的鲜活和死亡的残酷和谐地并存在这尾拼命求生的鲑鱼身上。

    垂钓的男子收紧鱼线,将之随意扔在岸上,放下钓竿,平静地向他们转过身来。

    第53章 他眼里有星光17

    “哇啊陈叔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孔洲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辞的肩膀被人一把按住,牢牢定在了船头, 阻止了他想要跳船的危险动作。他转过身,看到秦先生一脸不认同地冲他摇了摇头。

    陈辞知道自己太冲动了。渔轮离海岸线还有二三十米远, 近海的水温虽然不至于零下, 但真要泡上几分钟也够他好受的。只一迟疑, 岸上的人就收拾好渔具, 提上刚钓起的鲑鱼, 上了一辆越野车。

    孔洲把秦先生的粗壮胳膊拍开,抱怨了两句,然后小心地对着陈辞道,“陈叔叔……”

    “我看到他了。”

    孔洲错愕道,“谁?孔一一”他还没说完就被秦先生捂住了嘴,憋得满脸通红。

    陈辞看着越野车离去的方向, 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的心神不定都明晃晃写在脸上。秦先生揽着孔洲的肩膀,沉声道,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孔洲嫌弃他说得太冷硬, 又道,“是啊,陈叔叔, 我们在北美也有分部的。需要找人啊, 办证啊,什么都方便。”

    陈辞礼貌地对他们道谢,等渔轮靠岸后沉默着下了船。岸上还有垂钓留下的痕迹, 陈辞蹲下身捡起一片还沾着血的鱼鳞。鱼鳞表面黏腻,他两指一错就滑了手。孔洲两人担忧地看着,又不知该怎么劝慰好。陈辞追着跑了那么多年,五湖四海差不多都走遍了,每每失望而归,形容憔悴。他们是眼看着他消瘦颓废下来的,就像是一盏油灯逐渐燃尽,外头的琉璃罩再怎么华美,也遮掩不了内里的衰败。

    “我没事。”陈辞擦去手指上的血痕,抬头道,“他不想见我,我早就知道了。”

    这些年,他公司的规模不断扩大,分公司开了无数,他的住址却从没有变过。他就住在那座和陈觅相遇的城市里,住在那幢有着漫长回忆的别墅中,陈觅如果想要回头找他,可以轻松找到。

    陈觅没有来,他就知道他不想见他了。现在他得了消息追来,也是自己上赶着的,陈觅犯不着刻意等他,更用不着顾及他的感受。喜欢的时候自然是千好百好,万般条件都一口应下,不喜欢了,也就是桥归桥路归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

    不甘心的人是他,不愿意松手的人也是他,为此吃点苦也是理所应当。

    驱魔人协会北美分部替他们叫好了车,就停在海岸边。孔洲把秦先生赶到前排,自己和陈辞坐了后座。他拿出资料,振振有词道,“陈……他在北美这边的摊子铺得挺大的,日常活动范围也基本可以圈定在几个主要城市。你看,我们先开车去附近的y州,再飞去……”

    孔洲滔滔不绝地说着,陈辞偶尔点头,也不知道真的听进去多少。

    孔洲觑一眼他的神色,放下资料,爽朗道,“这些明天再说!姓秦的找人在附近订了今晚的民宿,就在一片杉树林边上,听说主人还养了雪橇犬。”

    秦先生回头道,“叫我名字。”

    “呸。”孔洲扮了个鬼脸,扭头对陈辞道,“你笑一笑嘛陈叔叔,我们可以坐雪橇了哎!还可以冰钓,运气好还可以看……”

    “提醒你,我们只住一晚。”

    孔洲顿时泄了气,趴在椅座上去拍前排秦先生的脑袋,被抓住手后又哇哇大叫,拼命耍赖求饶。

    陈辞恍惚想起,当年他、陈觅、孔洲三人坐在一辆车上时,也是孔洲闹腾着和他搭话,剩下陈觅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边上。不过这时的他应该比陈觅当初要好受不少,至少他不喜欢孔洲,也不喜欢秦先生,最多在那种插不进脚的亲密感中感到落寞。

    车子远离了海岸,经过一阵颠簸行驶后停了下来。

    一大片连绵的冷杉林边有一座两层高的木屋,独栋尖顶,外墙只刷了清漆,原木色看着和周遭环境十分相衬。孔洲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一脚陷进积雪里险些摔倒,被出来迎接的房东热情抱住。

    房东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体型在北美可能算不上肥胖,但也压得孔洲够呛。双颊泛红如同醉酒,发际线颇高,一口浓重的口音,十分健谈,抱着孔洲就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让后下车的秦先生面色瞬间变黑。

    秦先生拔萝卜般把孔洲从房东怀里拔了出来,拉到自己身边,用流畅的英语和对方交谈了两句。陈辞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房东早年在y州做工程,四十多的年纪查出来肝脏有问题,不能频繁熬夜,干脆辞了职住到这边,自己盖了幢小楼接待些散客,有事的时候陪散客玩玩儿,没事就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去冰钓,好不自在。

    孔洲听着羡慕起来,用半吊子英语直夸这样真好。

    陈辞看着近处的冷杉林,远处的雪顶,难得和他升起了同样的想法。积雪经年不化让这里看着有些冷调的苍白,但胜在平静,盖着雪被好度过很多个春秋的安详。

    “我订了两间房……”三人跟着房东走进木屋,正低头换鞋的时候,秦先生悠悠道。

    陈辞还没说什么,孔洲当场炸毛,“你也太抠了吧!”

    秦先生被闹得忍无可忍,脑门青筋暴跳,道,“一共就三间房出租,一间早就被长租了,你还想怎样?”

    孔洲立刻抱住陈辞的胳膊,“那我和陈叔叔住!”

    “别闹了。”陈辞看他们谈恋爱感觉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孔洲对着旁人都十分好说话,唯独对着秦先生时好似吃了火药桶,时时会爆。不过两人一直也没有分手。

    别人的感情都那么顺遂,像他和陈觅这样颠来倒去彼此折磨的,可能也少见。

    他拉开孔洲的胳膊,把人推到秦先生怀里,自己拿了玄关处的钥匙上楼。三间房呈品字状排布,他们订下的两间在走道一侧,另一间在对面,房门紧闭,可能租客还没有回来。他打开自己那间房,将钥匙往床上一扔,仰头倒了下去。

    辗转反侧了很久,真正睡觉的时间也许还不到半小时,陈辞摇着昏沉的脑袋走到窗边,拉开帘子看了眼天色。

    外边已经黑透了,远远能看见雪山的尖顶反射着冰冷的光,木屋外的雪地里立着两盏路灯,橘黄色柔光倒是温和,照亮了半空中细细洒落的雪砂。

    一辆越野车的大灯忽然亮起,打破了窗外的宁和景象。陈辞看清了那辆越野车的外形,慌忙转身打开房门。

    孔洲正站在门口,挠头笑道,“陈叔叔,你醒啦?威尔逊叫我们下去吃饭。”

    陈辞点了点头,快步朝楼下走去,把木楼梯踩得咚咚作响。

    镇定一点,一样的车型而已,来的未必就是他。但心跳已经快得要从胸口蹦出来了。走到楼下,秦先生已经在餐桌边坐下,旺盛的炉火把客厅烘得无比暖和,房东威尔逊开了瓶冰酒,见他下楼,便举杯邀他赶快入座。

    “怎么了?”秦先生察觉到陈辞的异样,站起身来。

    陈辞欲言又止,门铃忽然叮咚响起。

    威尔逊放下酒瓶,大跨步走到门边,边回头对他们解释应该是另外两位房客回来了。

    陈辞还来不及做好准备,房门就被打开,穿着鲜红御寒衣的人带着满身风雪从门中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形高挑的金发女子,有着厚衣都遮不住的**身材,小鸟依人地缠在他周围。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威尔逊更是大笑着和他们开着带颜色的玩笑。

    陈辞站在楼道和客厅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孔洲咚咚咚的下楼来,没看见进门的两人,好奇地对陈辞道,“陈叔叔,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秦先生按住他的肩膀,扭着他转了个身,让他面向房门。

    “这……这是……”

    陈觅摘下防止雪盲的墨镜,对两人一颔首,笑道,“好久不见。”

    住在一幢木屋中的六个人吃了顿沉闷的晚饭。期间房东威尔逊屡屡想要打破尴尬的氛围,可惜陈辞这三人都不配合,只有金发美女偶尔和他搭两句话。

    陈辞叉着盘中的烧牛肉,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边想,哦,原来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他们今天出门钓了鲑鱼,顺便还在林子里打了两只雪兔……

    哗啦。饭吃到一半,陈觅推开盘碟,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们请慢用。”

    金发美女随之起身,威尔逊朝他们挤眉弄眼地比了个手势,对餐桌上的众人说了句俚语,大意是**苦短好好珍惜。可惜剩下的人没有一个配合他哈哈大笑。

    “我也吃好了。”陈辞起身道。他餐盘中的牛肉被戳的面目前非,然而并没有被吃下一口。

    回到楼上,对面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陈辞强忍住砸门的冲动,站在房门口徘徊了片刻,回到自己房中。他躺回床上,不多时又暴躁地走到门边,侧起耳朵,似乎想听清楚对门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片安静,他觉得心慌,但想到可能再听下去会听到甜腻的……他又不敢再听。

    这是正常的,这是正常的。陈辞倒了杯冷水,仰头灌下,安慰自己道,陈觅离开他那么久,身边总不能一直没有人,他可以一一

    陈辞将玻璃水杯狠狠摔到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去他妈的可以。他根本做不到,别说亲眼看着陈觅和别人卿卿我我,就算想想,他也会无法忍受到噩梦连连。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感觉自己日益衰弱的神经快要不堪重负。当他低头弯腰准备捡起水杯时,房门被人轻轻扣响。陈辞慌忙把水杯踢到床底,把溅上了水渍的地板用一旁的毛毯盖住,收拾好上衣,又拿出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发型,这才打开房门。

    “您好。”金发美女倚在门边,颇有风情,“请问您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在隔壁听到……”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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