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某一天,他躺在床上,忽的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叫骂声,本来不想理会,可他听到了老奶奶的声音。
&12288;&12288;穿好鞋朝楼下走去,小面馆面积不大,那时是下午没什么食客,只有一个高大的汉子,口中骂骂咧咧似乎是想赖掉那十文面钱。
&12288;&12288;老奶奶口气坚决,要他付钱。
&12288;&12288;汉子似是恼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似是要打她。
&12288;&12288;当看到那一幕,他心里没由来升起了愤怒,那感觉很让他莫名。
&12288;&12288;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拿着凳子朝汉子的后背砸去。
&12288;&12288;汉子吃痛摔倒在地,坐在地上骂骂咧咧,说要报官。
&12288;&12288;老奶奶看着他模样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他会下来,也没想到他会打那个汉子。
&12288;&12288;老奶奶听到报官大惊,口气软了下来,不似刚才坚决的模样,求着汉子不要报官,好说歹说给了汉子一两银子了决此事。
&12288;&12288;那时他想不明白,为何听到报官二字老奶奶会那么害怕,明明是那个汉子先耍无赖,为何还要给他银两。
&12288;&12288;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会愤怒到打人。
&12288;&12288;老奶奶关了店门,拉着呆愣的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忽然笑了,眼角的老褶都多了几条。
&12288;&12288;她笑着说,看他不说话,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脾气倒是个烈的,还说感谢他为她出头。
&12288;&12288;他心里一怔,看着老奶奶慈祥的面目有些羞愧,老奶奶说过,她的面一碗卖十文钱,今日她给了那汉子一两银子,那是她近七天的收入。
&12288;&12288;在药谷他没接触过银子,对于银两的印象,还是从老奶奶口中了解的,一两银子貌似很多,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贴出去那么多银子。
&12288;&12288;想说几句歉意的话,可不知该说什么,吞吞吐吐半天,最终吐出俩字,多谢。
&12288;&12288;老奶奶听到后愣住了,惊讶的看着他,说她还以为他是个哑的,没想到会说话。
&12288;&12288;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与老奶奶交谈。
&12288;&12288;老奶奶对于他会说话的认知,很是欣喜,那个下午她一直在拉着他说话,就算有食客来,也让他跟在她身边,她干活边跟他说话。
&12288;&12288;期间他很少回复,大多都是点头或者摇头,偶尔会说出两个字,可也足够让她喜悦。
&12288;&12288;那个下午她一直跟在老奶奶身边,听着她的碎碎念,可心里一点儿烦躁也没有。
&12288;&12288;第二天一大早老奶奶拿着一身衣服进来,还有一双靴子,说让他换上。
&12288;&12288;他愣了愣,紧紧盯着那件衣服,面料是麻布,款式简单,可让他心里生出了几丝温暖。
&12288;&12288;那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12288;&12288;他换衣服的期间,老奶奶去楼下做了碗面给他,那天他吃着面,看着朝他笑得慈祥的老奶奶,心里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12288;&12288;吃完面,老奶奶拿着空碗走了,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他要不要跟她出去买食材,顺便跟她出去逛逛。
&12288;&12288;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12288;&12288;走在街上,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老奶奶见他
&12288;&12288;目带新奇,笑着问他是不是没来过城镇,就像是那独居深山刚下山的和尚一样,什么都不懂。
&12288;&12288;他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12288;&12288;老奶奶看到后笑了,说头一次见和尚有头发的,还说以后他就跟着她这个老婆子吧,在她店里帮忙,她付他银子。
&12288;&12288;点点头,反正他也地方去。
&12288;&12288;买好食材,老奶奶背着菜跟白面艰难的走着,他想要不要帮帮她,可看到她没有说让他帮忙,也就打消了心思。
&12288;&12288;回去的路上,老奶奶跟他介绍了那些店铺,还有街上卖的小玩意,他心里生出了几丝趣味,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东西。
&12288;&12288;在一处小贩前停了下来,那东西是他从未见过的,一个个圆圆的东西串起来,红彤彤的很好看。
&12288;&12288;老奶奶笑了笑放下食材,拿出两文钱给他买了一串,然后递给了他。
&12288;&12288;他看着老奶奶有些莫名,老奶奶笑说这叫冰糖葫芦可以吃的。
&12288;&12288;他抿了抿唇,咬了一口,甜,很甜,很好吃。
&12288;&12288;老奶奶重新背上东西,在他们转身的瞬间,背后小贩嘀咕着,说他真不孝,竟然让长辈背东西,自己却两手空空。
&12288;&12288;他停脚,莫名的看着老奶奶,愣了片刻,把糖葫芦递到她手上,接过她背上的东西。
&12288;&12288;然后一言不发的朝前走,原来是要帮她拿东西的。
&12288;&12288;回到小面馆,老奶奶开始了揉面,他不知该干什么坐在椅子上出神,这时来了三位食客,说要吃面。
&12288;&12288;他不知该怎么招呼,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
&12288;&12288;他们坐了会见他不动,开始不满的叫喊,说他傻子么,客人来了都不招呼。
&12288;&12288;老奶奶听到声音从膳房出来,立马好声迎客,那些客人却一脸的不耐的骂他傻子,呆子。
&12288;&12288;老奶奶听到后脸立马变了,叉着腰骂了回去。
&12288;&12288;见老奶奶维护他,那一刻心里竟有一股说不明白的东西弥漫全身,后来才知道那是感动。
&12288;&12288;那些食客骂骂咧咧的走了,老奶奶淬了一声,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说莫要理他们,又告诉他,以后客人来了要说,客官里面请,问他几个人吃什么,然后去后厨告诉她。
&12288;&12288;他心里有些歉意,要不是因为他,老奶奶不会没银子赚。
&12288;&12288;想说几句歉意的话,最终没说出口。
&12288;&12288;那天晚上他反复练习老奶奶嘱咐的话,想着明日一定要全力以赴。
&12288;&12288;第二日,一大早他就起来了,老奶奶去后厨忙,他在前面招呼客人。
&12288;&12288;心里反复的回想着那几句简单的话。
&12288;&12288;不一会等来了客人,他走到他们面前想说话,可如鲠在喉,那几句简单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12288;&12288;当他抿了抿唇,说出客官二字时,食客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出了小面馆。
&12288;&12288;这时后面传出老奶奶的笑声,她笑说不着急慢慢来,大不了食客被他都赶走,他们喝西北风。
&12288;&12288;抱歉,他说,心里有些挫败。
&12288;&12288;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把他拉到了后厨,问他为何独自一人,他父母呢。
&12288;&12288;他一怔,父母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两个字,他父母被曼陀杀了。
&12288;&12288;想到曼陀一股难以遏制的恨从心里升起。
&12288;&12288;深呼吸了几口气,他说,被杀了。
&12288;&12288;老奶奶叹了口气,说怪不得,见他虽穿的破烂,可衣料都是顶好的,还有他身上有一股子富贵气,不像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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