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从昏睡中醒来,就见赵令坐在桌边奉着茶杯在沉思,他轻声唤了声“爷”,便慢慢地依偎过去。
赵令喃喃自语地叹道,“老的要死的,小的要活的,都不能得罪啊,这个萧南倒真是杀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风依着他,嗔道:“那个假清高,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赵令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杀了倒是简单。只是日后,楚凡若知道是我动的手,必定怀恨在心。日子长了,他们父子两始终是父子,最后还不是拿我这个外人开刀解恨?”
林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个简单……”他凑上赵令的耳边低语半晌,赵令面上略有难色,道:“这,不太好吧,他终究跟了我不少年……”
林风翻了个白眼,道:“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舒坦了这么多年,现在不正是报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心里只有他,没有我!”
他重重地捶着赵令,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我心里最疼得还不是你这个小妖精,还不知足?”
林风的脸上带着算计的笑容,“你要舍得,这事就交给我办。保证让你妥妥当当得,两边都不得罪。”
林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似有意似无意道:“不过,这事少不了要让护院的铁头和大栓他们帮忙。”
赵令不解道:“这种事不是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林风媚笑道:“让他们做的心甘情愿又能守口如瓶,这个不难,就看爷能不能给他们些甜头了?”
赵令微微皱眉,不解地望向他,只听林风慢条斯理地道:“反正他们过后都要……不如废物利用一下,让铁头他们……”他的声音渐低,慢慢贴上赵令的耳边。
赵令思量了片刻,终究是点了头,“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办。不过,事后给他备口好一点的棺木吧。终究是一场情份。”
“路管事!路管事!”晓秋慌慌张张地冲进了路天青的房间。
这几日,路天青一直在房中休养,他明白林风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管事的位置,他想做就让他吧,大不了不做这个管事,一向性格温和的路天青息事宁人想着。而且他在这儿做管事也好几年了,手中多少也有些积蓄,就算离开这里也总不会再如以前那样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所以,他索性做了甩手掌柜,让自己好好休息几天,随着林风去把权。
此时,他看着欲哭无泪、满脸慌张的晓秋,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晓秋冲上前,就一下跪倒在地,“路管事,萧南犯了什么错?你要把他关进地牢,连看都不许看。听护院说……说,你不会让他活着出来了。”
晓秋哽咽着,快说不上话了,和萧南相处的这段日子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体贴照顾的温暖,只有和萧南在一起,他才不是那个被人瞧不起的男妓。在他心里,萧南已经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突然间的变故让他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路天青听得一愣,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要把他怎么样啊?这几日,我……我完全不知情。你,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 他把晓秋拉了起来。
晓秋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急切地问道:“真不是你吗?护院的铁头说是,是你的意思。”
路天青也有些急了,他一向性情柔弱,那些护院多半都是海天帮的帮从,平时从来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而是直接听命于赵令,或是讨好近来的新宠,如林风之类,什么时候变成听他指示,还要草菅人命?
“我去看看!”路天青站起身来,对晓秋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地牢看看。你放心,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安抚了晓秋,独自走向后院深处的地牢。
所谓地牢,其实就是一个地窖,赵令用来管教和惩罚那些不听话、犯了错的人,整个地窖阴森可怖,各式刑具齐备,路天青非必要也很少到这儿来。
一走近地窖,远远就听到各种**放浪的叫骂声传来,“欠艹的贱货,以为勾搭上人家大少爷就能害老子了?让你这个贱货神气!今天看爷们怎么□□你!给我按结实了!嗯!”
地窖当中,目眦欲裂的萧南被四个护院强硬地按倒在地,衣裤已经全被撕烂,全身近乎光-裸。
那些护院已经搀了好久,早就想尝尝他的味道。今天,终于被上面松口,这些人自然谁也不让谁地一起按着他的手脚,四处乱摸乱啃起来。
领头的铁头吊着被打断的臂膀,急不可待就要骑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这样一幅不堪的场面让路天青震惊。
护院听到声音放缓了动作,抬头看去,铁头狞笑着道:“干什么?干这个欠艹的小贱人,给兄弟们找点乐子舒解舒解。”
护院们一阵哄笑。
路天青又急又怒,道:“你们快住手!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帮主吗?我这就去见帮主,你们……”
“不用了,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一个娇媚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天青闻声转过头去,只见林风正带着六七个护院走下地窖来。
路天青惊怒道:“为什么?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私自刑囚?”
林风轻笑道:“怎么是我私自刑囚呢?我可是奉了你的命令呀。”
路天青越听越糊涂,“我的命令?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今天早上啊,你们有都听见吗?”林风打断他道。
“都听见了!”护院们又是一阵哄笑。
路天青脸色微白地怔了怔,转身朝地窖出口走去,“我去见帮主。”
“拦住他!”林风身后的几个护院立即上前将他架住,路天青心中微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林风歪了歪头,佯做天真地说道:“让我想想?对了,一个萧南一定让你们分不均匀,也操得不爽利是吧?不知道路大哥肯不肯献身也让大伙尝个鲜?你可是让都蒋盟主都赞不绝口哦。”
护院们顿时犹如打了鸡血般哄叫起来。
路天青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颤声道:“你,你……你不能这样!”
林风冷冷地睨了一眼他身边的另一个护院领头——大栓,轻轻扬了扬下巴。
路天青拼命挣扎着叫道:“我要见爷!我要见帮主!”
林风轻轻地凑近他的耳边,道:“不用了,这就是爷的意思。”
路天青猛得全身紧绷僵直!
他不是三岁孩子,从林风肆意大胆的诬陷他开始,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从来不奢望赵令能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可毕竟也跟了他有十年了,所以,无论如何在路天青心底深处总还是保留着一丝对赵令的绝对信任。
然而,林风的话语就像一把冷冰无比的钢刀直直地插进路天青的胸口,他所有的信任、寄托和眷恋刹那都被这把钢刀砍得四分五烈。
他的身体、感官和五脏六腑肺瞬间被利刃刺得血肉模糊、痛彻心肺!他的世界在一刹那间天崩地裂!
他本能摇着头,近乎疯狂地反抗挣扎着,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要见爷,让我见他!……放开我!啊啊啊!!!”
当林风再次返了回来时,他慢慢地从高高的楼梯口走下来,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无比□乱的一切。
他早就瞧着路天青不顺眼,年纪、容貌、手段样样不如自己,却霸占着管事的位置,今天终于能把他踩在脚下,让林风很是得意,微带讥讽地道:“路天青的味道不错吧?”
在听到护院一片起哄地叫好声,林风接着道:“行啊,你们怎么玩都行,但要给我留口气,帮主留着要给人交差的。不过……萧南,你们完事了,就快些处理掉!”
林风忍不住又往里走几步,看着似乎已经不醒人事的萧南,低声冷笑道:“萧南,你可别怪我无情哦。这,可是楚家堡的意思,谁让你自不量力地想攀高枝呢。”话毕,他微微皱眉掩鼻,在一片污垢腥臭中转身离去。
身后,地上似乎早已不醒人事的萧南却因为这句话而猛得剧烈挣动起来,可惜他的挣扎很快就被压制、淹没在一片虎狼群中。
地窖中惨不忍睹的暴行整整进行了一夜。
第6章 颠倒黑白
午夜时分,护院们终于个个心满意足,腿脚发软地结伴走出了地窖,嘴里仍在□笑着,“兄弟们好久没这么饱餐一顿了。”
“那路天青年纪虽大,但皮肤得真不错,身子也消魂,怪不得江湖大佬都能玩上好几天呢。”
“那吃饱喝足了,接着来玩呗,反正林公子说了,随便我们搞。哈哈哈……”
“那个萧南,一会真要……可惜了,滋味也真不错啊。”
“可不是嘛,要不一会喝点酒吃点东西再来玩一下,然后再……嘿嘿嘿”
“要不要留个人看着?”
“看什么?被艹成这样还能跑?把门从外面栓住就行了,走了走了,干得老子饿得慌!”
随着阵阵□□声,护院们渐渐走远了。墙角处,一个瘦小的黑影闪了出来。
晓秋,在房中等到了下半夜也没见路天青再回来过,心中难安的他终于鼓起勇气悄悄地走向了地窖。顺着从地窖中深处传出的各种污语粗话,他偷偷地望了一眼,那惨无人道的场面把他吓傻了,他手腿发抖地爬了出去,躲在墙角边,默默地流着泪。
直到所有的护院都走远了,他忍不住又悄悄的溜了回去,门只是简单从外面栓着,他轻轻地颤抖着推开了门。
地窖中,充斥着浓重作呕的男人的腥臭味。
路天青和萧南两人像被撕碎的两具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赤身□体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嘴角开裂,唇色紫青,被扯成了杂草的头发和脸上满是□液,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青紫红肿,牙印掐痕,双股间更是惨不忍睹,已经变成褐色的血块凝结的浊白还在汩汩流出。
“路,路管事?”晓秋止不住得全身颤抖着,慌乱无措地走向临近门口的路天青,然后寻思了一下,还是不由自主先跑过去抱起了萧南,哽咽着低声呼唤道,“阿南,阿南?”
萧南听到呼唤迷茫地睁开了眼睛,空洞眼神中慢慢泛起浓浓地憎恨与深深地绝望,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一口血沫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楚……”一口鲜血飞溅到了晓秋的胸口,昏死过去。
晓秋吓得手脚发软,泣不成声地哭道:“阿南,阿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带,带,带他走吧。”路天青听到晓秋的哭声中勉强醒来。
晓秋听到这个声音似乎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一般,转过头去,看着路天青挣扎着半支起身子,他似乎在微笑,那是一种伤到极致、悲恸无望的惨笑,“会害怕吗?如果,你再一次逃走被抓的话,你也会没命的,会害怕吗?”他的声音如同他青白的脸色一样空泛而飘忽。
晓秋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会害怕。但是,我,我还是想救他……”他的目光落到怀中的萧南身上。
路天青咳出一口血沫,吃力地说道:“好,我知道了……在这个地窖后面,有一个废弃仓库,你先把他藏到那里去,然后,你悄悄回去,收拾一些银两,就从那废弃仓库……里面有一个很久不用的后门……”
晓秋泪光中闪出了希望,又有些犹豫,轻轻道:“那,那你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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