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语》分卷阅读2

    苏慕言和胡小五到了诗会的时候,诗会已经开始,诗会也没有什么看头,就像胡小五说的,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如胡小五随便写写的诗。毫无例外,苏慕言夺了魁首。

    胡小五搭着苏慕言的肩啧啧道:“依我来看,慕言,这届状元铁定是你的,也不知是我们太强,还是他们太弱,我胡小五觉得他们做出来的诗还不够看的。”苏慕言好笑道:“那是那是,胡榜眼的文采怎是凡人可以匹敌。”这话说得胡小五脸上一红,胡小五怎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说这话纯粹是抬高苏慕言。

    苏慕言看着前方,指着一个人影,对胡小五说:“小五哥,那不是晨微吗?”夏晨微刚才惊慌失措的逃出来,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人,好巧不巧,撞到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撞到了长安城几个最有名的纨绔。叶长歌也在其中。

    为首一人,长得倒是俊朗,一开口却让人生不起什么好感:“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弄脏了本小爷的扇子,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夏晨微目光闪躲,那人却步步逼近:“你哑巴啊?问你怎么不说话?”其他几个纨绔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也没有多去理会。

    苏慕言知道夏晨微不太会说话,苏慕言也不会任他人白白欺负夏晨微,跑到前面去:“夏公子是在下的好友,若有冒犯这位公子的地方,慕言替夏公子道歉。”叶长歌看着苏慕言:“苏慕言,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子:“长歌,你认识这人。”叶长歌看着那个男子:“蔺风,苏公子是我的好友,不如看在我的情面上放了苏公子和夏公子吧。”蔺风随即大笑:“这有什么,你叶长歌开口说放人,我蔺风哪敢不从?”

    长安城里几个纨绔都是家中有钱有势的,叶长歌的爹叶寻是户部尚书;那个叫蔺风的,父亲蔺兰知是刑部侍郎,姐姐是贵妃。人要是越有钱就越闲,叶长歌和蔺风就是这种,想着读书无用,不如拿了家中的钱财挥霍,也不知怎的,两人居然臭味相投,拉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招摇过市,看到哪家姑娘长得好,便上去调笑一番,长安城里的秦楼楚馆,烟花之地,半年的收入竟全都来自这些人的囊中。

    叶寻和蔺兰知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想怎么生了这帮无用的酒囊饭袋,明令禁止叶长歌和蔺风出门。二人却屡屡从府中逃出来,大到夫人,小到奴仆全都替二人打掩护,叶寻和蔺兰知一上朝,二人就出来,快下朝了,二人就溜回去。竟然数月未被发现。

    还有二人之所以能凑到一起去,叶寻和蔺兰知无非是最大推力。叶寻和蔺兰知就是那种教训起儿子一套一套的老爹,要训也就算了,偏偏拿出江无萤当例子。

    江无萤是江老丞相的孙子,自幼就能吟诗作赋,堪称神童。江老丞相平日里跟其他大臣说江无萤如何努力尔尔,其余大臣都给江无萤三个字洗了脑,纷纷以江无萤为正面榜样,朝中年轻一代无不给江无萤三字荼毒,有人以其为毕生榜样,有样学样;也有的,样样都要和江无萤反着来,萧逸尘就是那种。

    萧逸尘最恨自家老爹萧敬提江无萤三字和江无萤的神童事迹。成日里,跟着叶长歌几人浪。就在几月前,萧敬破天荒说:“只要逸尘能有个及第之名,自此以后,为父再不提江无萤三字。”然后萧逸尘发了疯一般读书,将当年背了一半的《论语》拿起来背,头悬梁锥刺股。任叶长歌和蔺风如何哄骗,再不出家门一步。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叶长歌既然开口,蔺风也只好放人,还诚意请夏晨微和苏慕言喝酒,二人推辞,借故离开,蔺风也不好强留。叶长歌倒是热情相送,一路上叶长歌不停说话,苏慕言偶尔应一两声。夏晨微不知道想些什么,心思完全不在。

    送到枇杷巷里,苏慕言开口:“叶公子,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叶长歌却笑着说:“本公子有一事相求,还望苏公子答应。” 苏慕言挑眉:“叶公子还有求人的时候?叶公子尽管开口,慕言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必定倾力相助。”叶长歌却不好意思了:“本公子想和慕言一块读书,若是遇上不会的地方,还得多多请教慕言。”苏慕言朗声笑:“这有何难?”

    叶长歌回府的时候,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傻了眼:公子都七八百年不读书了,今日竟然主动开口想读书,还抱着一摞书高高兴兴的出了府,叶府的人简直白日里见了鬼。叶夫人也不太放心:“这孩子今日脑子怎的通了?莫不是邪祟上身?”叶寻对此甚为满意:“妇人之见,什么邪祟上身,这读书人到了该通的时候自然会通,管那么多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叶长歌来枇杷巷找苏慕言,苏慕言正在树荫底下乘凉,临湘见到叶长歌先是愣了一会,随即问:“言儿,这是?”不怪临湘有疑问,来人穿着非富即贵,又不是枇杷巷里的人,临湘自然就认为这是苏慕言在外交的朋友。苏慕言:“娘,这是言儿的朋友叶长歌叶公子,他来找言儿读书,相互讨教。”临湘完全放心:“那你可要好好学,娘去拿写瓜果招待叶公子。”

    ☆、第 5 章

    盘子里是青色的果实,酸带涩,尝起来也是爽口。叶长歌咬着青色的果实:“这是什么?”苏慕言闻言顿顿,转而大笑:“叶公子身在大富大贵之家,平日里吃的枇杷竟不知何许模样?”也怪不得叶长歌,叶长歌吃的是成熟的枇杷,哪见过枇杷未成熟的模样。苏慕言却问:“知道枇杷巷为何叫枇杷巷吗?”叶长歌指着枇杷说:“莫不是因为此处的枇杷多?”

    苏慕言摇头:“这是其中一个,枇杷巷原来不叫枇杷巷叫细雨巷,原本细雨巷里只住了几户人家,其中两户人家是邻居,两家主人的孩子是青梅竹马,男子尤爱女子,女子喜欢吃枇杷,所以男子为女子在细雨巷里种满枇杷。可是女子却嫁他人,男子等了女子一生,守着巷子里的枇杷,看着枇杷开花结果。直到女子逝去之前,也没有吃到男子亲手为女子种的枇杷,女子也不知道男子的心意,男子带着憾意离世。自此巷里的枇杷无论是不是成熟的,都是青色的。巷里剩下见证过这段感情的人,将细雨巷改名为枇杷巷。”

    叶长歌闻言唏嘘,苏慕言却转回正题:“叶公子不是来读书的吗?”叶长歌拍拍自己的脑袋:“对对对。”拿起书,将书上几个地方指指,询问苏慕言,苏慕言也耐心作答。叶长歌却不时瞄着苏慕言的脸看。

    叶长歌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对此,叶尚书却没有任何怪罪之意,还吩咐厨房给叶长歌做一些补汤,补身体。叶长歌也乐此不疲,天不亮就来敲苏慕言的门,苏慕言来开门时,只见到叶长歌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叶长歌咧着嘴,双手捏着苏慕言的脸:“还没睡醒?叶公子我今天心情好,早起,来找你做学问了。”苏慕言迷迷糊糊答:“叶公子无论心情好不好,都是早起来找我吧?”叶长歌推开门:“怎样都成,外面冷的很,让个地方。”临湘也起得早,看见叶长歌起那么早,也不由称赞道:“叶公子起这么早。言儿快洗把脸,跟叶公子读书去。”

    苏慕言真的想说: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平日里读完书,还能歇个四五个时辰,叶长歌以来,自己只能歇个三四个时辰。

    叶长歌和苏慕言在院里读书,临湘有事出去。见临湘不在,苏慕言松了口气:“叶公子先读会,我昨儿夜里歇的晚,在趴一会。”说完自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叶长歌轻唤几声,都无人应答,院里的公鸡咯咯叫。

    叶长歌盯着苏慕言的脸,院里的花头公鸡盯着叶长歌,叶长歌凑近苏慕言的脸,花头公鸡也离得近些,叶长歌“吧嗒”一下,亲在苏慕言脸上,苏慕言也睡得熟,丝毫无感,叶长歌盯着苏慕言的嘴,刚想贴上去,花头公鸡扑棱棱的扇动翅膀,用尖喙啄着叶长歌。

    叶长歌好歹也是上树掏过鸟窝,下水捣过龙穴的小混世魔王,也不可能仍由花头公鸡坏自己的好事。上去三下两下拔了花头公鸡头上的几根毛,花头公鸡成了秃头公鸡。自此叶长歌来苏家,都被花头公鸡赶到门外,花头公鸡与叶长歌势不两立,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花头公鸡一下失去依仗,成了丑丑的秃头公鸡,躲在角落里暗自落泪。苏慕言却悠悠转醒,伸个懒腰:“我休息好了,接着读书吧。”花头公鸡立刻跑过来哭诉,苏慕言看到花头公鸡变秃头公鸡,哈哈大笑:“阿花,你怎么变样了?你头上的毛哪去了?”花头公鸡看到自家公子不心疼也就算了,居然还笑,气的跑回鸡窝趴着。决定从新思考一下鸡生。

    苏慕言又转头看看叶长歌:“阿花,那样,该不会是你做的吧?”叶长歌颇为解气:“谁让那只丑鸡啄本公子的,本公子看在你的面上,只拔了它几根毛而已”阿花闻言瑟瑟发抖。苏慕言无奈苦笑。

    ☆、第 6 章

    洛安王今日难得忙里偷闲,平日里要照顾几个侄子头都大了,洛安王已经二十一了还未娶妻生子,不过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朝中几个重臣之女都指明非洛安王不嫁。尽管洛安王挑明自己只对男人有意思。

    洛安王的皇兄是当今圣上。当年,圣上大手一挥,就把几个儿子送到洛安王府中,美名其曰让洛安王分忧,体验为人父之乐,趁早娶妻生子,说白点,就是儿子太多,懒得管。

    五皇子柳熙澈就是最粘人的一个,柳熙澈年方十七,成日里总粘着洛安王,吃住都要和洛安王在一块。洛安王自认为自己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好吧?还有那可是他侄子啊!让皇上知道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亲弟在一块,还不剥了两人的皮!

    于是洛安王想进办法躲着柳熙澈。柳熙澈很会说话,嘴巴甜,长得也是讨喜,太后也最疼这个孙子。柳熙澈逢女的就喊姐姐,逢男的就喊哥哥。唯独见了洛安王不喊皇叔,反而喜欢喊名字。

    “阿涵,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柳熙澈发现洛安王偷偷溜了出去,于是立刻追去。柳舒涵是洛安王的名字,柳熙澈第一次见洛安王就喊:“仙女姐姐。”当时搞得场面极度尴尬,柳舒涵的脸由黑转青。于是当年圣上把柳熙澈送入洛安王府,洛安王黑着脸接受了。

    柳熙澈也吃了不少苦,看着柳舒涵带着六皇子和八皇子,唯独不理自己,就闹绝食,把柳舒涵吓得,只好日夜守着这位祖宗。

    柳熙澈似乎抓住了柳舒涵的把柄,柳舒涵要是不跟自己同榻而眠,柳熙澈就上吊;柳舒涵要是不理自己,柳熙澈就绝食。没办法柳舒涵屈服了,什么都听柳熙澈的。平日想逛个青楼都得拿捏一下轻重。昔日几个好友打趣:“洛安王为人风流不羁,什么时候也成了妻管严了。”

    柳舒涵听到柳熙澈在身后叫着自己,索性不听,柳熙澈在身后嚷:“柳舒涵!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河。”柳舒涵只得乖乖回到柳熙澈身旁。柳舒涵淡淡说:“我可是你皇叔。”柳熙澈却满不在乎:“是我皇叔又怎么样?还不是给我吃得死死的。”说完,轻轻的用嘴点了下柳舒涵的脸。桥上的人都看呆了。柳熙澈接着说:“只要愿意,我带着你私奔都没问题。”柳舒涵在心里直说:孽缘。

    柳舒涵也不知是何时开始自己也动了这样的歪念头,在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躲着柳熙澈,偏偏柳熙澈也知道了柳舒涵动心后,更加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柳舒涵也慢慢正视自己的心,只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揣着,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没人的时候,柳舒涵就任由柳熙澈搂着抱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看同一本书;有人的时候,柳熙澈微微一点逾越之举,柳舒涵就生气要打他,柳熙澈就笑嘻嘻的站着,由柳舒涵打骂,待柳舒涵消气后,原地抱着柳舒涵转圈圈。

    不久后,柳熙澈带着柳舒涵开开心心的私奔了,皇上听后没有大怒,反而说:“私奔算个鸟!把他们两个抓回来,堂堂正正的拜堂。我们柳家才没有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夫妻。”

    ☆、第 7 章

    那日,是个好天气,人声鼎沸。枇杷巷里的人脸上都笑开了花。苏慕言中了状元,夏晨微中了探花。苏慕言也没有料到,原本是个玩笑,却成真了,唯独榜眼不是胡榜眼,是当今丞相的孙子江无萤,江榜眼。苏慕言看着胡小五,打趣:“怎的?胡小五,你怎么不是榜眼呢?”胡小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爽朗一笑:“还不是因为我没去参加科举,去参加了武举。”

    苏慕言也有听说了这事,胡小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误打误撞进了武举的考场。还拿了个武状元的名头回来。胡小五幼时体弱多病,曾得一高人指导过几年武艺,也没料到,胡小五凭着那高人指导的功夫竟拿了武状元。

    同一个巷里出了文武两状元,出了探花,一时间枇杷巷名声大噪,枇杷巷里的人出去头都扬的高高的。此后若是每逢科举,不少参加文试武比之人都来枇杷巷拜一拜。枇杷巷的房价地价噌噌往上涨,千金难买一屋,枇杷巷里的屋子都贵出天际,这也是后话了。

    萧逸尘很不幸,落得一个二甲第一,赐进士出身。此后活在江无萤的阴影底下。萧逸尘咽不下这口气,趁乱打劫走了江无萤。

    野外,荒无人烟,萧逸尘将江无萤放下:“江无萤,你要是现在认错,我就放了你。”江无萤站起身拍拍衣裳:“知道我是谁吗?你就劫我?”萧逸尘说:“我怎会不知,我从小就是听你名字长大的。告诉你,我萧逸尘已经忍了你许久,今天终于可以报仇了。”江无萤也是听萧逸尘的名字长大的,时常听祖父提起:“萧家那个萧逸尘是个做官的料,人不可过刚,过刚易折。在为人处事方面你要多向学学。还有切不可仗着自己聪明,便不努力,萧逸尘虽不聪明,却也努力,你现在好好读书,哪都不许去。”

    江无萤开口:“原来你就是萧逸尘,正好,我也有仇要报,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那么努力,害的我都不能出去玩了,整日就是读书念书。”萧逸尘闻言愣住:“你哪有我惨?都是因为你害的我要那么努力才能赶上你,我都四个月没去宜春院了。”江无萤听后,深有体会,感觉二人都是半斤八两。

    夏晨微听到自己中了探花,反倒是没有多大的喜悦。自从茶楼一见,柳熙和成日来枇杷巷逛。还买下夏老隔壁的屋子,经常攀墙头看夏晨微,夏老又不是老糊涂,看着柳熙和就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为此还特地问了夏晨微:“晨儿,你是不是认得那人?”夏晨微脸一红:“爷爷,我…我”夏老倒也不生气:“算了,不逼你了,你要是喜欢他,就跟着他,他要是对你真心好,我也就放心了。你长得比姑娘家还俏,姑娘怕是不会看上你,你连自己都护不了,怎么去保护人家姑娘。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做。”

    夏老说完,就回屋里去。柳熙和轻松翻墙过来:“我都听见你爷爷说的了,你不如就答应我吧。”夏晨微不知道说什么。柳熙和却连皮脸也不要:“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夫君了。”夏老从房里探出头:“混小子,说什么呢?我孙儿都给你骗走,连个名头都让我孙儿吃亏。”柳熙和看着夏老:“是,爷爷你说的都对,那以后晨微就是我夫君了,爷爷放心,我对晨微一片真心。”夏老满意的回去。

    柳熙和看着夏晨微,手一伸,一揽,人就到了怀中:“还想躲,从今以后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知不知道?”房后,夏老咳嗽几声,柳熙和立刻改了说法:“从今以后,娘子我就听夫君的,夫君说一我不说二,夫君说二我绝不说三。”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好事成双,夏老看着天。

    ☆、第 8 章

    叶长歌和蔺风虽然不喜读书,但偏偏有才华,也同样跻身二甲。皇上看见二人的时候,眼睛都笑开了花:“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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