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不要脸》分卷阅读12

    陷阱,都是陷阱。

    宫绛没有逃,他只是把惩戒之剑交给了法律,付诸于更能实现惩罚的武器。他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带着枪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不会留下会被警察制裁的把柄,他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被瓮中捉鳖。

    宫绛对文峥说了一句话。

    “去告诉我那畜生爹,在他没下出新蛋前,我还是他唯一的崽,要是不想看到后继无人,就给我处理后面的麻烦事。”

    他的畜生爹这些年也遭了报应,玩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没一个人能顺利为其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身体也被多年纵情的酒色掏空,据说现在连生育能力都成了问题,毫无疑问,对于独生又没娶妻的畜生爹来说,宫绛他就是唯一的后代。

    宫绛放弃的是爷爷的遗产,可没签字放弃他爹的遗产,只要他爹嗝屁,钱就归他所有,但要是他没了,他爹的遗产就会被三姑六婆榨干,一点不剩。

    他爹是畜生,到底还是个生意人,哪笔账亏哪笔账赚还能拨得清楚。他爹和他见过几次,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他,他也是他爹的种。

    陆坚逃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陆大年进了局子,十之**不会出来。

    公司一下子栽了一个大股东,一个a模,可以说是戳中了公司致命的脊梁。

    次日,以《每日星报》为主流的时娱报刊登了史上最瞠目结舌的反转大新闻。

    陆大年事迹全部败露,宫绛冤屈得以昭雪,微博开撕、朋友圈转发、论坛掐架……只有身在信息连通的时代,才能见识到信息流传速度的可怕。

    这还只是山雨欲来的前兆,随后,狂风暴雨骤然降临,淋得人措手不及。

    铁总三人也被报应一箭穿心。

    警察再次上门,以严厉而不容置疑的铁证,当着公司多人的面带走了铁总等三大股东。

    非法融资、贩毒、交通肇事逃逸。

    犯法的罪名死死地烙在他们不洁的灵魂上,他们不敢置信,他们反抗,却抵不过法律的制裁和天网。

    坐到这高位上,能有几个干净的人,铁总三人的手早就染了黑,只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兄弟遍天下,才肆无忌惮。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给了钱就能封嘴,却没想到他们死在一句道歉上。

    宫绛进入社会的兄弟们,在各行各业工作,关系网遍天下,他们混过地下社会,对于非法犯罪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挖出惊天内幕。

    宫绛本来看在铁总三人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不打算揭穿他们,可是他们死不道歉,那真是抱歉,这个社会没有那么多的仁慈和宽容,谁对不起他,他就对不起谁。

    公司四大股东进了局子,那二十二位捧陆大年臭脚的模特在公司内饱受争议,面子全然丢尽,其他大股东的党羽没了大股东支撑,混不下去,于是解约的解约,辞职的辞职,原本热热闹闹的公司,忽然间,只剩下死人一般的死寂,仿佛一颗悄然而至的陨石坠落,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已轰然砸落,形成不断下陷的万年巨坑,一点一滴把公司逼入绝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托腮:“小绛发飙起来攻气满满,肿么办,我为俸小攻的未来感到十分堪忧。”

    第15章 第十五章

    宫绛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安安静静地享受烟草味带来的愉悦精神感受。夜幕翩然而至,洒落的黑像极了宝石的光辉,每一个角度都体现着不属于任何分类的艺术。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黑夜的色彩,它能让人心灵平静,也能让人安宁。

    他放下被太纪的新闻霸屏的手机,闲适地吐出一口烟圈,放纵身体陷入躺椅的柔软。一个月了,他终于从被质疑、被排斥的地狱中挣脱,回到体面的天堂里,只是可笑又可悲的是,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硬生生撬开陆大年的嘴。

    风起了,拂过他每一缕发丝,掠起孤冷的气息。他感慨地望着夜的黑,轻轻吸了口烟,继续沉醉在夜的宁静幽远里。

    “小绛,我回来了。”伴随着家门的打开,俸迎响亮又清晰的声音荡入。从玄关到阳台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只要仔细听,就会听得到俸迎的喊声。

    宫绛没有回应,手里的烟燃着零星火光,若隐若现地照亮他的脸庞。夜的黑抹去了刀疤色,仔细端详,他长得很英俊,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充满了勾人的色彩,嘴角下的一粒痣挑起几分柔情,他坐在那里,仿佛凝固成一幅天地人共处的画卷,舒服地和谐着。

    俸迎站在宫绛背后,注视着这被现实打磨得坚挺的后背,无声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厚棉衣,走到宫绛身后,将棉衣笼罩下来,连人带衣圈在自己怀里。

    “嗯?”宫绛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他回来时就说了。俸迎却没告诉宫绛,他从背后抱住宫绛肩头,像个撒娇的大男孩,蹭了蹭宫绛脸颊:“说一声好麻烦啊,还不如直接过来找小绛。”

    宫绛这段时间对俸迎的亲密接触已然免疫,把他当小孩看待,也没去细想这暧昧的动作反射着什么信号,他拍了拍俸迎的胳膊:“你这样会吓死我的知不知道?”

    “噢,那我……”俸迎豪言壮语还没说完,几个喷嚏硬生生插进来,煞了风景。

    “外面冷,赶紧回屋里去。”宫绛取下大衣想给俸迎披上,俸迎揉了揉鼻子,摇头拒绝:“不是啊,我打喷嚏是因为……”俸迎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宫绛指尖,躲闪地钻进了屋里,“我去煮饭了。”

    宫绛狐疑地顺着他目光一看,指尖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烟草味徐徐在风中化开。似乎每次他抽烟,俸迎都不会在他身边,他意识到了什么,将烟掐灭了。

    俸迎做好饭菜时,宫绛洗澡换了一套衣服,浓重的烟草味被沐浴的清香取代。

    俸迎将筷子递给宫绛。

    “谢了。”

    “不客气啊,递个筷子而已。”

    “不是,”宫绛情深义重地凝望俸迎,“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说实话,如果那时候没有你提醒,我可能都想不到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噢,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俸迎叼着筷子,含含糊糊,“他说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哭什么哭,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记忆的碎片赫然浮现,宫绛指尖不由自主地一颤,差点握不住筷。记得那一年,他刚缝好伤口从清创室出来,小男孩挂着一管鼻涕水扑上来抱住他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宫绛以哭救命的技能都得甘拜下风。

    宫绛耳朵实在受不了这种魔性洗脑,抱起小男孩,一边笨拙地帮他揩鼻涕,一边疾声厉色地教育:“哭什么哭,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小男孩被唬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强地没落下来,他可怜巴巴地揉揉眼睛,小短手环住宫绛的脖子,整个人像只受伤的小狗,缩在宫绛怀里:“大哥哥,那、那我长大了,也要做个大英雄,用拳头帮你赶跑坏人,保护你。”

    宫绛笑着捏了捏小男孩的脸,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温柔得不可思议。

    记忆的篇章在脑海里翻过,宫绛倏然握紧了筷,问道:“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俸迎夹了个排骨放到宫绛碗里:“我朋友啊。”

    宫绛心口一缩:“他多大了?”

    俸迎不咸不淡地道:“跟我一样啊。”

    十七岁。

    小男孩当年十岁,因为个头长得小,看起来像七八岁一样,如今七年过去,也正好是十七岁。俸迎朋友的年纪与小男孩的相符,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小男孩!

    宫绛脸上扬起一分喜色:“他在哪?”

    “不知道啊。”

    一句平平淡淡的“不知道”,让宫绛刚扬起的笑脸又拉了下来。

    俸迎塞了一块筒骨进嘴里,漫不经心地道:“握赖奏事招他的啊(我来就是找他的啊)。”

    宫绛黑着脸把他嘴里的筒骨扯出来:“认真点说话。”

    “噢,”俸迎没当回事,叼起筒骨,把骨髓吮得啧啧响,“我听朋友说在这里做模特,我想找他,可是爸爸妈妈不同意我出门,我就自己偷跑出来了。”

    “做模特?”宫绛兴致来了,“他叫什么名字?”

    “干嘛啊?”俸迎戒备起来,“小绛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朋友?”

    “他,”宫绛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可能是我认识的人,我想见他一面。”其实他就是想看看那个小男孩的近况,不知他这些年是否有受到阴影影响,过得好不好。

    “告诉你也没用啊,我都找不到他。”

    “你先说他的名字好么?”

    俸迎嘎吱嘎吱咀嚼脆骨,丢开啃得一点不剩的筒骨,又继续埋头奋战下一个筒骨,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上官均天。”

    上官均天?宫绛嘴角一抽,这么玛丽苏的名字连台言都不敢起,现实真会有这号人物?他的大脑立刻对已知的模特人名进行筛选过滤,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找出头绪:“这模特名字很陌生。”

    “所以说,你找他也没用。”俸迎唆完筒骨,擦了擦手,“我来这里就是想做模特,说不定跟他混同个圈子就能碰到他了。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好想见他,可是你就是不给我进圈,好苦恼啊。”

    宫绛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应该要捧着一颗歉疚又真诚的心道歉才对。“我阻止你进圈也是为你好,你如果执意要进,我也管不着你吧?”

    “哈?我在这里吃你的用你的,你当然管得着我啊。”俸迎说得有条有理,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宫绛纳闷地扶额:“是是是我错了,我应该先过问你的想法。”

    “那小绛要怎么补偿我?”

    “……我阻止你进圈,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大损失吧?”

    “有啊,”俸迎掰着手指数,“你不让我进,我就很烦躁和伤心,接着就郁结于心,造成胸闷、心慌,积累久了就会倒下,然后进医院,最后花大钱看病,啊,好麻烦。”

    “……”宫绛一脸黑线,“那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

    俸迎叼起另一块筒骨,心不在焉地道:“简单啊,小绛做我的专属经纪人就好了。”

    专属经纪人,就是指带他一人,不会再带别人,这意味着他就是宫绛的金主,宫绛要好好对他,以他为中心。

    宫绛犹豫了很久,答应了。

    俸迎对他来说,已不是合租室友那么简单,而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或许还能更深入一层地称之为“家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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