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不要脸》分卷阅读18

    俸迎在笑,笑得很愉悦,很帅气。长相俊俏的大男孩无论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他走路都自带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砖,而是高贵的红毯。

    韦浩笑得狂放,动作也豪放,一只手穿过俸迎脖子,落在俸迎肩头,193m的他比俸迎还高小半个头,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把俸迎搂在怀里一样。

    宫绛脑海里恍恍惚惚地插入了几个片段:俸迎挂在他的背上、俸迎抱着他的腰撒娇、俸迎拉着他的手……原来,亲密的肢体接触不止会发生在他身上,还可以发生在别人身上。

    扎眼。怎么眼睛那么难受,好像被刀子划了几道,痛,很不舒服的痛。

    宫绛背过身去,他真是闲了没事干,干什么去管那臭小子,臭小子跟谁交友,跟谁接触关他什么事,他们只是工作伙伴兼室友而已,没有别的关系。

    他转身转得太快,以致没有看到,俸迎挪开了韦浩的手,用神情表达了自己的不喜欢,韦浩笑笑也没在意。

    “小绛。”宫绛正拨着算盘,精打细算要怎么教训臭小子时,臭小子就把自己送上来了,人往他背后一挂,发挥黏宝特长,把宫绛整个人圈在了自己怀里。

    然而,一股不属于俸迎的男士香水味生生煞了好气氛。香水味来自于韦浩,味道浓郁得将俸迎身上的薄荷香都斩草除了根。

    宫绛才后知后觉,不知什么时候起,俸迎身上也有了薄荷的味道。

    宫绛推开俸迎的大脑袋:“今天试镜那么快?”

    “对啊。”俸迎吸吸鼻子,“就四位模特试镜。”

    宫绛不再多问,看向一旁笑嘻嘻的韦浩,上次拍照他只在远处见过韦浩,没近距离接触过,现在一看,嗯,长得还行,比俸迎差一点,眼睛挺有灵气,就是没俸迎的有味道,行为举止不够文雅,有点痞子气,比不上俸迎,如果以俸迎为标准来打分,马马虎虎,就给个四点四分吧,四舍五入也进不了十。

    ……如果俸迎知道在这一刻,他在宫绛心目中的形象从懒懒散散、没有精神和气质、挂着一对死鱼眼的衰样,进化成一位高贵优雅有韵味的帅哥,不知他会怎么想。

    俸迎不知道宫绛在以挑女婿的目光挑剔韦浩,互相为两人作介绍:“小绛,这是韦浩,他今天来试装,浩哥,这是我的经纪人宫绛。”

    哟呵,浩哥?叫得还挺顺的么,怎么不见叫他“宫哥”?

    宫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韦浩笑出一口白牙,热情地伸出手:“你好你好,宫叔!”

    “……”这手握不下去了。

    在圈内,平级的长辈称呼一声“哥姐叔姨”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不但能拉近关系,还显得有礼貌。可问题是,宫绛大不了韦浩几岁,年纪还远远达不到“叔叔”的标准!

    宫绛内心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

    “小绛还年轻。”俸迎嗅出了空气中的尴尬,轻轻撞了韦浩一下,小声提醒。

    结果这缺了筋的脑袋一转,顺着俸迎的意思就道:“诶瞧我,您那么年轻,应该叫‘宫哥’才对。宫哥,您好!”

    宫绛才脸色缓和地跟韦浩握了手。

    “不过宫哥,您保养得真好,都看不出您的年纪,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嘣——脑门里的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裂。

    宫绛黑着一张脸回了家,俸迎嘬着一根烟糖,乖乖地跟着他。

    宫绛纳闷地站在镜子前,领带扎得很好,钮扣也扣得整齐,衣服平整得没有一点褶皱,腹部平坦,没有中年大叔特有的啤酒肚,除了看不见的脸外,似乎没有能将他年纪拉到不年轻的因素。

    做过模特的人,骨子里都摆脱不了对美的极致追求,宫绛也不例外,他一丝不苟的装扮就是对美的最好诠释。对美这么苛求的人,怎么能容忍他人质疑自己的美?

    宫绛挣扎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把脸皮扯厚了,僵硬地问:“我很显、老?”他特意在“显”字上加重了语气。

    “没有啊,”俸迎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两条腿摇来晃去,“你才……”他停了一下,皱着眉头思量半会,“噢,三十来岁而已,哪里老啊。”

    “……”你敢不犹豫,一口气说完吗?宫绛抄起抱枕,差点就要砸俸迎个狗吃屎。

    三十来岁,三十来岁……三十一是三十来岁,三十九也是,这表述太高明了,高明到他忍不住想拍死这臭小子。这臭小子明显就是委婉地表达,他看起来就是三十九岁!

    他是不是要谢谢这臭小子,没把他打入四十行列?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

    “不是啊。”俸迎摆摆手,宫绛脸色刚缓和一点,然而俸迎下一句补上,宫绛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看起来更老。”

    “……”

    俸迎掰着手指头,虎头虎脑地数数:“你就是面色蜡黄了一点,瘦了一点,眼睛凹陷了一点……”他一口气罗列了十个“一点”,列完了,他看看用光的手指,伸出双脚,“噢手指数完了,我再数脚趾吧。”

    “……闭嘴!”宫绛一脸黑线,他终于亲身领悟到“罄竹难书”这个成语的文化精髓。

    “干嘛啊,”俸迎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实话都不行哦,你们大人不是经常教育我们,不能说谎吗?”

    “……我真谢谢你啊。”宫绛咬牙切齿,他英勇地抽出丑得不成人样的身份证,亮出出生年月,“看清楚,算仔细,我今年多少岁?”

    俸迎呆呆地盯着身份证上的信息,不敢相信地瞅了瞅身份证,又瞄了瞄宫绛的脸,恍然大悟:“噢……”

    宫绛为自己真实年龄而自豪:“知道了没有,我今年才……”

    “你的身份证照好年轻,是不是二十年前拍的啊?那时候拍照技术真好。”

    “……”宫绛摔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亲们,因为这篇文数据很差很差,跟理想的相去甚远,心态崩得很厉害,连打开晋江都感到厌恶和排斥,所以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整心态,现在渐渐恢复常态了,更新也会慢慢恢复正常,在此感谢每一位等更的小天使,爱你们,谢谢。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宫绛顶着满头乌云在街上浪荡,鬼知道要去哪里,最好去个没有人的地方,谁也见不着他这张老脸。

    他漫无目的,沿着一道道车来车往的路,走过斑马线,行过红绿灯,不知这条路会走多远。

    “嘟嘟、嘟嘟!”一辆电瓶车为了从堵成长龙的车队中,抄捷径快行一步,骑上了人行道,烦躁地对着人行道中央的宫绛狂按喇叭。

    宫绛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什么,没有反应。

    车主狂躁地开近宫绛,喇叭按得更频繁。

    往来的机动车发出嘈杂共鸣,大概盖过了喇叭声,宫绛一动不动。

    “靠,压死你算了!”车主扭动油门,就要硬闯过去。

    突然一只手按住车主的车前镜,力道大得出奇,竟然硬生生地拉住了前进的电瓶车。

    “你敢再往前开试试!”冲来的俸迎朝车主大吼,眦裂的目光充斥着恐吓,就像一头狼王,凶狠地驱赶入侵者。

    车主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俸迎露出从未有过的狠厉神色,他一字一句,像在宣判车主的死刑:“这里是行人道,不是非机动车道,行人凭什么要给你让路!根据本市道路安全交通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的规定,非机动车驶上人行道,一律处以一百元罚款,别以为这里没有交警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已经拍照记录,一会就交给交通部门!”说完,俸迎理都不理愣成冰塑的车主,把还在前面慢悠悠走的宫绛拉走了。

    宫绛后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那车主没按喇叭?”

    俸迎恢复了懒散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凶狠的表情从来没出现过,他停顿了一秒,摇头道:“没有啊,他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

    “是吗?”宫绛显然不信,他不想信,却不得不逼自己信。他知道俸迎一定帮了他,却不知道俸迎暴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感激地点点头“不说了,你追上来干什么?”

    “哈?我是你的吉祥物啊,你在哪我就在哪。”俸迎又把自己挂到宫绛背上,“我能带给你好运气,你要记得带上我,不准丢下我。”

    宫绛嗤之以鼻:“幼不幼稚,还吉祥物,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我的心脏,少了你我就活不了。”

    “噢,我就是你的心脏,没有你就没有我。”

    宫绛一愣,想潇洒地笑一笑,说这些话真肉麻和雷人,可是笑容凝在了唇角。虽然很肉麻,但如果把它当作生命里第一次听到的情话的话,却莫名地浪漫和动人。

    “我很老,那你要跟我一起老?”

    “我不老,你怎么会老啊。”俸迎忽然握住宫绛的手,将其贴在宫绛的心口,“你感觉我老吗?”

    这暧昧的举止,这款款的柔情,就好像俸迎真的是宫绛的心一样。

    宫绛嘴角盈上一抹笑:“哦?我要是感觉老了怎么办?”

    “那我就是被你害老的啊。”俸迎握紧宫绛的手,一字一句地念,“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跟四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丑丑的,还有啊,明明知道自己不像话,还想自欺欺人地骗自己是个十几岁的小鲜肉。”

    “等等,”宫绛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自欺欺人了?”

    “家里没有看得到脸的镜子,”俸迎夸张地比划,“你不就是怕看到自己又老又丑,所以才不看自己的脸吗?”

    宫绛僵住了。不是自欺欺人,不是怕看到又老又丑的自己,而是更深层次更痛苦地,恐惧会看到那条割裂他人生的刀疤。

    别人留疤是自豪和骄傲,他留疤却是胆小和恐惧。

    他不敢面对这条刀疤,不单单是刀疤毁了梦想,还有,他承不起刀疤的重量。

    在兄弟面前,他会自豪地吹嘘自己是个大英雄,可其实他自己知道,他不是英雄,他的见义勇为行为都是建立在同情小男孩的基础之上,他只是个伪善者而已。所以他没有勇气戴上勇者的徽章,昂首挺胸地拍着胸脯,自豪地向世人宣布“我这条刀疤是救一位小男孩而留下的,虽然这条疤毁了我的梦想,但我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也会挺身而出!”

    追寻的梦想毁于一旦,这么多年他后悔过吗?没有,他哪怕是违背良心,也说不出“后悔”两个字。是的,他不后悔当年的冲动,不后悔从刽子手刀下救下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只是内心矛盾着,他希望能在真心救小男孩和不留疤之间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平衡点,让他充当一次真正风光的英雄,将他从不留疤的运气发挥到极致。

    宫绛自嘲地一哂:“我不是怕看到自己又老又丑才不照镜子。”

    “那是为什么?噢,”俸迎一拳敲击掌心,“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这条疤?”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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