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引[快穿]》分卷阅读14

    说来也巧,戏台上唱的正是安南杜撰的那一个姐妹情深的故事,而眼前这一出正是故事中郡主与还是花魁的公主陌上相遇,一见如故的那一折。

    真假。安南只听了几句就不想再听下去,但是她一低头就看到白霜隐专注在戏曲中,轻咬着自己的下唇。

    恰好这边在丈夫怀中的年轻妻子,娇笑着同丈夫抱怨:“这些戏子一点都好,演的那是一见如故,都快养成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了……”明明专注于戏曲的白霜隐却重复一遍妻子最后的话,抬头看向安南,缓缓道:“安南,她们演的是这是你我。”

    “你入戏太深了。”安南收起常挂在唇边的笑容,凉凉道。

    白霜隐现在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上一世的葛青。

    “你我的故事。”白霜隐好像没有听到安南的话,继续道。

    醒醒吧,我们根本就没有在陌上初见过。安南很想摇着白霜隐肩膀这么说,但她控制住了自己,不与白霜隐翻脸也不看道。

    直到这出戏演罢,演到无关安南的下一折白霜隐才恢复正常,放松了紧攥着安南的手,笑道:“我们去放河灯吧。”

    不管安南拒不拒绝,白霜隐拉着安南走到一个摊位前买了两个花灯,两张许愿笺。将自己的许愿笺写完之后,就直直的看着拿着许愿笺什么都不想做的安南。

    “你不写吗?”白霜隐将笔递向安南,不掩饰自己眼中炙热的东西。

    “写。”安南深吸一口气,接过笔,在白霜隐的目光中一笔一画的写下了一行字。

    ‘山河无事,国泰民安。’

    ……白霜隐沉默了,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安南得意,走到湖边将花灯放入水中,任由它和其他花灯一起随波逐流。待那河灯飘走,白霜隐终于从那八个字的阴影中摆脱了出来,同安南幽幽道:“你要不要猜一猜我写的什么?”

    “写的什么?”安南看着渐行渐远的花灯,懒洋洋的问道。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哈哈。”安南直接笑出了声,同白霜隐笑道:“你信不信这水里面的河灯,有三成都是你这句话。”

    “你就这么不屑吗?”白霜隐不理解她的笑,又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想和谁白首不相离。”

    安南看了她一眼,笑道:“殿下,我心里也有一个人。”

    “谁?”

    “柳生。”

    安南缓缓道,河对岸素衣的柳生捞起安南的花灯,对着两人粲然一笑。

    第15章 十五 父女

    之后也是一个月的太平时间,被派遣到塞外的十六也回到了京都,带着独属于镇国公府的频道。

    安南还没来得及取笑十六被晒黑的皮肤,便被刚下早朝的镇国公叫到了后院。在镇国公府的后院是一片开阔之地,是镇国公一个人的演武场。镇国公是将军出身,虽然阔别战场已久,但是仍未疏于武艺。

    “父亲。”家中不必行礼,安南看着正掂量着长/枪的镇国公唤了一身。

    “你来了啊。接着。”镇国公随手拔下枪架的上的另一柄长/枪甩向安南,安南接住,随脱下宽大的外袍,走向一身武服的镇国公。

    不需多言,两父女互相动手了。两人虽然是父女,但是比起狠来却各自不让,不说招招致命,但是每一枪都势要见血。刘管事在场地外紧盯着两人动作,看上去比正打斗的两人更加紧张感。

    刘管事想起了这两父女第一次这么打的时候,那时候小主子安南才9岁,如今她额头那一块印记就是那时落下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哭,谁知她却趁镇国公察看她伤势的时候,一个撩阴腿让威震八方的将军摔了个人仰马翻。当时两父女,一个满额头鲜血,一个摔在地上,却默契的大笑了起来。从那时起,镇国公也是在那时才喜爱上自己这个软趴趴的女儿的。

    而这么多年,两人常常要比划比划,分出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曾经的高将军高盼,也是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才想自己一身武艺教给这个小郡主的,那时十六和安南形影不离,于是也算是高盼的半个徒弟。

    刘管事看着场地中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个影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两个影子不再是一高一矮了,当他们胶在一起时都是白色的衣服,有那么一瞬间刘管事甚至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时收拾好自己的十六也来到了后院,看了一眼战况便道:“郡主赢了。”

    刘管事叹息一声,摸着长胡须轻道:“主子老了。”

    恰是在两人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一声长鸣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镇国公手上的长/枪被挑落‘铮——’地一声扎进了泥土,摇晃间红缨耸动。安南站得笔直,抖落下长/枪上一串鲜血的血珠。镇国公单膝跪到在了她面前,血随着撑地的胳膊向下流淌着。

    镇国公仰望着自己的女儿,神色复杂,似乎喜悦似乎难过,最后化成了凝在眼底的浓重的叹息。岁月无情,父女之间竟只得此消彼长。

    “父亲。”安南扔下枪,上前将镇国公扶起,笑道:“这次终于是我赢了。”

    “你赢了。”镇国公看着同自己一样高的安南,不禁道:“我儿争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安南看着镇国公笑,从刘掌事手中接过包扎的东西为镇国公处理起伤口。包好伤口之后,安南才问道:“是朝堂上出了什么烦心事吗?”

    “赵**队来势汹汹,我军不敌已退到了四方城,如若再退赵军必将进入我等中原腹地。宣武已死守四方城两个月,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今日,赵国终于派人前来谈判,陛下召集我等老臣商量对策。”

    “赵国想要什么?”

    “他们想要包括四方城在内的五座城池,以及我国连续五年的上供。”镇国公道,冷笑一声,又道:“他们倒是想得美。”

    “那商量得如何?父皇应当不会赔地。”

    “他倒是不想,只是倘若宣威将军倒下,朝中除我之外便再无可领兵御敌的人了。”

    “因此,朝中以太子为首的多数的大臣都主张同赵国求和,割地上供,并派公主前去和亲。”

    “和亲?”安南听到这里笑了笑,忍不住讥讽道:“真是群禽兽的东西,公主可刚回来不足一年。”

    “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太平日子,哪里想过其他。”镇国公语气也是嘲讽,又叹息道:“待我与你父皇故去,这朝政落到他们手里,国中百姓又是如何光景?”

    “南儿。”镇国公手拍向安南肩膀,忽然沉重道:“父亲已向陛下请愿重新挂帅,或许不日便会率兵前往四方城平乱。这镇国公府,到时候就要交给你了。”

    安南立即道:“我愿随父亲同去。”

    “你是……”镇国公原本想什么说什么,但是一脱口便改了主意,看着那柄还扎在泥土中的枪,对安南欣慰道:“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而在镇国公府外的大街上,百姓们对边关的战事依然一无所知,依然往来成趣,歌舞升平,仿佛是另外一幅‘清明上河图’。

    “朕不同意!”

    皇帝龙袍将案上的奏折扫落,怒视着站在一群群跪地的宫人间脊背挺直的镇国公,再次强调:“朕绝不会再让你上战场!”

    “若是我求你呢?”镇国公淡声道,看着怒发冲冠的皇帝,将官府的前摆一撩,干脆的跪了下去。

    “你!”皇帝指着镇国公的手指颤抖着,脸被气得通红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猛的放下手,斥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吗?你想想你现在多少岁了!”

    “安远,你我都是老头子了!”

    “陛下,我安家不是儒门,是将门。埋骨疆场,才是我们安家人而言最好的归宿。”

    “况且,倘若我安远不战,朝中何人可战?难道陛下真的要屈于赵国小儿,割城池而苟且吗?”

    皇帝耸下龙冠,一把坐到椅子上,不再言语。

    天子早在一年前就取消了宵禁,因此虽然是夜半时分,但是从城楼望下去,几条大街上依然可以看到零星如星子攒动的行人。

    安南同白霜隐站在城楼上,身后是一轮明月如钩,两旁雾色朦胧。

    白霜隐痴痴看着向下眺望的安南,从那天之后她就不再模仿安南的穿着,而是穿回了在青楼时的白色。她果然是适合白色一些,一套上白衣她那多年积累的清冷之气就透了出来,恰如民间戏文形容的那样,‘人间一片雪、天上谪仙人’。

    “我本来不该再叫你出来,但是我有话要同你说。”两人呆了一会儿之后,安南缓缓开了口。转过身看向白霜隐,难得认真严肃道:“我知道你现在被权利蒙眼,我说的话你可能听不进去。”

    “不……”白霜隐反驳了安南,真挚道:“与我而言,无论什么都在你之后。”

    “以前的你从来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因为觉得没底气。”安南将白霜隐的听了就过,问她:“你现在是不是与太子结盟了?”

    白霜隐点了点头,道:“我必须在宫中站稳脚跟,父皇不是我的依靠。”

    “很好。”安南自然不会告诉白霜隐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只是提醒她道:“太子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你与他结盟需要小心,毕竟是他给予你利益而目前的你什么都不能带给他。”

    “你想同我说什么?”白霜隐同样也没有把安南的话放在心上。

    “有些东西不益太过执着。人虽然都免不了七情六欲,但是人之所以分三六九等,都在于对自己欲念的控制。”

    “霜隐,你不要魔障了。”安南道,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唤白霜隐的名字。

    白霜隐笑了起来,道:“除了爱你之外,我不会对其他事情魔障。”

    那岂不是更恐怖。“下月初,我会随父亲前往四方城平乱。战场凶险,祸福难测。如果我死在战场上则不提,但倘若我活着回来,我求陛下为我和柳生赐婚。”

    “你要去战场?”白霜隐先是惊讶与安南要上战场,但是安南的后半段话更让她惊讶,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他配不上你!”

    “今天科举的结果快要出来了,如不意外的话,他就是状元郎。新科状元与郡主,不也是天作之合吗?”安南笑道。

    “如果有意外呢?”白霜隐抬眸,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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