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侯岳五脏移位,还没归位,走几步疼的都想满地打滚求抱抱,但是拨开里外三层的保安一看,顿时傻眼。
刘五这是被群殴了?!
不对!好像是黑西服被刘五一个人殴了!
真他妈牛逼上天了!
侯岳悄么声的爬上最近的一辆车车顶,不想卖他车的老保安不帮他就算了,还扯他后腿。
是真的扯后腿。
老保安吓的甩三带一的手都哆嗦了,死命的扯着侯岳的脚踝从车顶往下拽人:“娃诶!快下来,躲远去,警察马上就来,你朋友伸手不错,你别扯后腿了!”
侯岳听见“扯后腿”这三个字,腾地一下从车顶站起来,怎么一个两个都认为他会扯后腿,麻痹的!
“大爷,松手!现在扯我后腿的是你!”侯岳弯腰把老保安的手拽开。
两人距离包围圈有点远,声音忽高忽低,五个黑西服没当回事,正打眼色要再次进攻,可是刘五却分了心。侯岳声音压的再低,哪怕在嗓子眼里,十米开外,他还是真切的能听出来那个声音是拖他后腿的人。
听见身后鞋底摩擦地面带出极细微的响动,刘五左手骤然后甩,甩棍破风而出,棍子从二十厘米伸长到六十几厘米,堪堪打在身后偷袭的人头盖骨上。
“嗡”棍身破风嗡鸣。
“嗷!!!”头盖骨被棍子劈了个正着。
偷袭的人手一晃,攒足劲刺向刘五后心的军刀,顿时偏了方向,直直插进车门里,三分之一刀刃没进去,前面堵着刘五的两名黑西服显然没料到,一同执行任务的人里有人要狠手。
这是要一招毙命!
“你……”
“他……”
两人均是一脸错愕。
刘五心下了然,这五名黑西服归属不同的人,背后刺他的傻逼显然不是李国栋的人,李国栋一心想抓他回去,就算他现在仅剩一口气,李国栋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没有利用价值的死了。
是了!其心可诛的大有人在。
侯岳被这一两秒间发生的事吓的魂飞魄散!五感归一,统统归于视觉,痛感没了,就连动作都不由心,军刀锋利的刀刃明晃晃耀眼,折射的光四射,刺了他的眼。
在刀飞出的那一刻,他甩开老保安的手,身体先于意识,拔腿起跳。
十米不过三四个横向停车的间距,刘五收棍抬眼的时候就见侯岳跟架着筋斗云撒泼而来的猴子一样,起跳落下,再跳再落,身体惯性所致已经刹不住闸,还带着刚出炉的满脸狰狞,待到跟前,一个漂亮利落起跳,两脚斜着铲像他右侧车顶的家伙。
“窟!嗵!”脚踝被刘五划伤的黑西服,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保镖生涯已近二十载的特级保镖,有一天会被一只发了疯的猴子一脚踹在屁股上!大头冲下!
甚至没来及摆个姿势,就一个狗啃屎的啃在前老大脚下。
黑西服威严被挑衅,恨不得拔光这猴子的毛!
刘五嘴角一抽,肉眼可见曾经跟着自己的老人,硕大的脸直接给拍扁了。两人刚才交手的时候,这个人未用全力,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划伤了脚踝,并未像另一个人一样直接断了手筋。
万万没想到呀!
他的猴子,踹人家屁股就算了,还毁人容貌!
侯岳满面狰狞的把人踹飞出去,没想身后那群胆子比蚂蚱还小的保安们还给他喝了声彩!听的他直想竖中指。
他横着砸在车顶,侧身蹭到了黏糊糊的血,才知道被自己踹飞的人已经没了战斗力,因为车顶的那摊血量着实不小。
刘五呲完牙,正视面前两个黑西服:“人带回去给李国栋,告诉他,眼皮子底下太松散了,这事儿老爷子最忌讳!”
面对刘五的保安垂眼看了一眼趴地上的哥们儿:“……是!”
剩余两名黑西服余光扫见趴在刘五脚下起不来的兄弟,眼底一直压制的火,不管不顾的烧向侯岳。他们确实是不敢把刘五怎么样,但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随便踹他兄弟的屁股,拍扁他兄弟硕大的脸。
打人不打脸,懂不懂道上规矩?!
对峙的两方话刚落,在刘五左侧站在车顶被废了手的黑西服,豁然起跳,跨越两车之间时,刀锋显现。
刘五大惊,吼声惊恐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撞击回荡:“侯!岳!”
侯岳正在强忍着半边身体巨疼,一手撑车顶起身,被吼的神色蓦地一怔,抬眼皮先看见刘五一张褪尽血色的脸,然后余光瞥见凌空跃起的人转眼间成了近在咫尺,以及锋利的刀锋……
侯岳一手撑在车顶,一只膝盖还跪着,他简直是做了一个妥妥待宰的姿势。
跟刘五吼声同时出口的还有一直没离手的刀。
“呲!”脱手甩出的刀先刘五拽侯岳的手一步扎进起跳的人大腿上。
“嗯”这种伤对于长期混战的黑西服就像是创可贴下掩盖的小伤口一样,不足以改变野兽的目标,也只是稍微减缓了他的速度。
刘五五根手指以掐断侯岳骨头的力度,一把将人从车顶拽向自己!
可是已经晚了,刀锋从侯岳身体偏向他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侯岳脖颈以下的范围。
角度刁钻又暧昧!
阳光正烈,刀刃冰冷。
侯岳傻楞只是瞬间,胳膊上的钝痛,五脏六五移位的难受,半边身体的麻木,手心里陌生人的血还有温度……
这一天的一切,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种种,在他眼前逼真至极的演绎。
“啪!”在两只脚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侯岳机灵的使用了人类对厌恶的人最原始的惩戒方法,甩耳光!
黑西服团队今天遭受了史无前例的侮辱!
侯岳在车顶粘了满手的血,在袭击他的黑西服跟他近在咫尺后,又是条件反射先于意识的甩了这哥们一记红彤彤响亮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让专业保镖有失水准的偏了一下刀锋。
“嘶啊!”刘五拽着侯岳以后背撞击车身,两人才停住后退踉跄的脚步。
侯岳的疼痛神经算是迟钝的那类人,但就是这样,他也能感觉温热的血顺脖颈流进领口里时,刚刚身上分散的痛感跟找到亲妈了一样,一拥而上,统统撒丫子扑向他下巴颏。
抬手摸了一下,不摸还好,一抹顿时吓傻!
中指横向擦过下巴,刀划开的口子差不多一根中指那么长,指腹敏感的触觉清晰的感知到外翻的皮肉。
刘五受过的伤可以用不计其数这个词来形容,但是没有哪一次能让他用心惊肉跳这个词来形容。
侯岳做到了!
一瞬间,满布的猩红,涂满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球,那种很久没有被温热鲜血兜头淋下的感觉,呼啸而来,铺天盖地。
他胆怯到不敢碰侯岳的脸,不敢看伤口有多深有多严重。
“刘,刘……”侯岳张嘴刚说了两个字就闭嘴了,下颌骨牵动皮肉,疼的他顿时想求刚才那哥们儿直接抹了他脖子算了。
疼的面部抽搐,刚闭上眼缓劲儿,侯岳就听见连着两声惨叫。
“啊!!!”
“嗷!!”
再睁眼,视线穿过眼泪看去,不敢置信眼前疯癫如狂的人是……刘五!
也是伍凌!
这样的人,让他心脏哆嗦个不停。
三对一,没一个人占到便宜。明显那三个人不敢像对侯岳一样去动刘五,但是也都下手不轻。
而刘五俨然疯子一般,从偷袭侯岳的人身上拔出自己的刀,紧接着又插进那人另一条腿上,刀把旋转,留下一个肉窟窿。
“刘!五!”侯岳倒不上气,声音卡在喉咙里,喊出来没有一点他平时的音调,猛吸一口气再次出口,成了破空的蜂鸣:“伍!凌!住!手!”
刘五还未完全失去理智,手中倒握的小直刀,手起刀柄落,稳准狠的砸在屈肘顶在他肋下的人大动脉上。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刘五长这么大,头一回用,侯岳的嘶吼像暂停键,双方都停手。
毒辣的太阳下,刘五站成一堵嗜血的铜墙铁壁,以最原始的方式护着身后的人,另外三个互相搀着,已然摇摇欲坠。
老保安见双方停手,立刻嚷嚷:“都别跑!警察!警察来了!给你们这群瘪三都抓起来!”
里外三层的保安一看混战结束,显然那群瘪三伤的更重,于是群起架秧子。
“赶紧滚!欺负小孩家家的!”
“要脸不!啥玩意儿,俺们村霸都不干这缺德事儿!”
侯岳满脑袋都是刚才的画面,挥之不去,执着的驻扎着他的大脑记忆系统,他的刘五疯了,咋办?
“刘,刘五,我,是不是要去医院……”
“嘡!”刘五解了暂停,手中刀掉在地上,转身跑到侯岳面前,弯腰一把打横抱起侯岳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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