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彪和其他几名老大使了个眼色,到了外面,他们就是忠义会的门面,自然要表现出一派老大的担当。
虽然没有人具体安排,可徐扬非常自觉地就站到了雷彪身边,其他警员也没太在意,各自找了位置将雷彪他们隔离开。
“赶紧行动!”警长一声令下,警察们立即推着这些趾高气扬的黑帮老大上了警车。
这一次,徐扬又坐到了雷彪的身边,对方倒还安分,上车之后就抱起了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前方。
可徐扬满肚子都是疑问,眼看着警车就要到警局,他终于忍不住看向了雷彪。
雷彪也注意到了徐扬正在看自己,他转过头,却发现今天这个小警察好像心事重重。
“警官,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雷彪轻嗤了一声,眼底里仍是惯有的乖戾。
徐扬哪儿也没看,他只是带着偏执般盯紧了雷彪的眼睛。单看这双眼,深沉内敛,充满了魅力,而徐扬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断掉。
“阿狼。”徐扬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几乎是一瞬间,雷彪眼底的戾气倏然消失,他眉梢一扬,唇边也随即浮现了一抹令人玩味的微笑,就在徐扬以为雷彪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漫不经心地别开了头,就好像他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最后,徐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他还没能从雷彪那令人遐想的表情中回过神来,反黑组的警察已经过来接人了。
“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们吧。”负责案件的反黑警察冲徐扬笑了笑。
徐扬仍是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他已经忘了理会对方,只是将目光追随着雷彪高大的背影,直到对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楼。
雷彪
一定是他。雷彪就是阿狼,绝对不会错。
徐扬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他瞪着眼,躺在自己新换的萌萌熊床单上,辗转难眠。
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雷彪被绑在床上,然后被自己骑乘的画面。
是的,是雷彪,不再是阿狼,对方没了那身胶衣的遮掩,就这么**裸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用那根粗大的**捅着自己的屁眼。
“不!”徐扬慌张地搂住自己的白熊抱枕,猛地坐了起来,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雷彪那张满是嘲讽的脸。
早就钻在被窝里睡着的阿毛被徐扬这夸张的反应惊醒了过来,它喵呜一声探出脑袋,看到主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伸出爪子挠了挠徐扬的内裤。
徐扬转过头,一把搂起了阿毛,还是只有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安慰。他低头亲了亲阿毛的小脑瓜子,轻叹着又躺了回去。
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在他心里,阿狼虽然偶尔会耍点脾气,可大多数时候对方都显得那么温驯隐忍,任由自己玩弄,而雷彪那个嚣张惯了的家伙,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这么听话?
满怀思虑的人是难以入睡的,徐扬哄睡了阿毛之后,伸手将放在一旁的手机摸了过来,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好好确认过才行。
他打开了天堂俱乐部的网站,然后熟练地进入了约调后台,向客服提交了对阿狼再一次的调教邀约,客服会在得到对方答复之后,一周之内向自己作出回答。
当徐扬摁下发送键之后,这才将手机贴紧了胸口,他直愣愣地睁着眼,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犹疑与期待。
“阿彪,最近低调一点。”忠义会的现任龙头梁昆语重心长地转过了头,他的心腹爱将雷彪就躺在旁边那张床上,正接受着足底按摩服务。
“昆爷,我还不够低调吗?”雷彪笑了笑,前几天从警局出来之后,他就吩咐了自己手下人暂时停止一切活动,警方从他们身上吃了瘪,肯定要想办法找茬的。
梁昆不置可否地垂下了眼,幽幽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帮派里低调一些。毕竟你来忠义会的时间短了点,有些人对你也想竞选龙头这件事有意见。”
“我知道其他几位大哥觉得我资历浅,不配跟他们争。不过选龙头的规矩是祖师爷定下的,只要能当上一方坐馆都可以参与竞选。话说回来,我又是您一手提拔的,不为自己,也要为您争口气。”雷彪随手拿起根雪茄,旁边立即有小弟上前为他点着了火。
为了防止一家独大,忠义会的内部向来是轮流坐庄,每三年竞选一次龙头,龙头的任期不可超过两届,梁昆作为忠义会的第四任龙头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届。
黑帮规矩森严,他不敢冒着天打雷劈的诅咒轻易改变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可他也不舍得就这样放下手中的权势,所以他需要一个自己人继任龙头,这样一来,他们的利益才能更好地继续保全。
雷彪在三年前救过梁昆一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把这个在b市已经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带到了l市,让对方转档到了黑帮之中势力首屈一指的忠义会,有梁昆在幕后支持,雷彪很快就在忠义会有了一席之地,加上他本身好勇斗狠,带领忠义会赢了好几场血拼,又抢了敌对帮派不少地盘,自此之后更被加封为帮会的双花红棍,风头人气一时无二。不过毕竟他加入忠义会的年限太短,虽然有了自己的地盘和一帮得力手下,却难免被那些老家伙嫉妒乃至猜疑。
“我知道你有孝心。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就算是混黑帮,也不能只讲一个狠字。你狠,顶多做到双花红棍这个位置,可是你要是会挣钱能挣钱,大家跟着你吃香喝辣,那么自然服你。”梁昆是过来人,他深知这世间万物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利字。
雷彪新过档忠义会,手里的生意大多是传统的黑帮保护费,更多的门道都被那些老家伙垄断了,如果他能在龙头大会之前做成一笔大的生意,想必其他人也会对他刮目相看。梁昆知道雷彪当然是想做龙头的,对方表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可心里未尝没有盘算过如何做一桩大生意。
果然,梁昆话音一落,雷彪眉间顿时微微一拧,他有些纠结地看了眼梁昆,这位冷狠的忠义会双花红棍似乎对自己的前路感到了些许茫然。
“昆爷,这件事还得您指点了。”
梁昆微微一笑,他挥了挥手,屋里正在为两位老大提供服务的美女按摩师们立即被小弟们会意地带出了房间。
“阿彪你救过我一命,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忘。如今你也算是遇到了一个坎,我不帮帮你也说不过去。这样吧,黑龙王那边最近有笔几十个亿的大生意,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黑龙王那边的生意就算是给你了。但是以后每次生意我要分两成,你再拿两成出来分给帮里其他人。只要你好好维护这条线,忠义会里就不会再有人觉得你雷彪只会打不会赚。”比起让别的人上位,梁昆还是觉得不如让自己人上位。
黑龙王的生意算是l市黑道最大的买卖,是个人都眼红,可是因为这笔生意被牢牢攥在忠义会龙头梁昆的手里,也没有人敢轻易地去打主意。
梁昆很清楚,一旦自己离开龙头的位置,就会有人敢向这份自己的独家生意伸出手,与其之后劳心劳力地提防着别人,倒不如直接把这笔生意盘给自己信赖的人,这样一来既可以笼络对方,还能为自己保存一定的利益,而且对整个帮会也有好处,那么自己这个龙头也算功成身退。
雷彪当然明白获得与黑龙王交易的机会意味着什么,不过他那张英俊阴鸷的脸上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得过于兴奋。
“多谢昆爷栽培!”他放下了雪茄,缓缓走到梁昆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有时候行动远远比言语更打动人心。
“起来说话,不必这么客气。我早就把你当一家人看了,日后你不妨叫我一声干爹。”梁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雷彪当即抬头叫了对方一声:“干爹!”
雷彪的马仔阿力在屋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老大出来,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梁昆应该是在把最后的底交给雷彪了,以便对方可以在龙头竞选中顺利胜出。
只要雷彪一旦成为龙头,那么自己也会身价百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正在阿力满脑子愉快地意淫之时,他拿着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声收讯声,那是雷彪的手机,对方之前和梁昆一起洗桑拿的时候就丢给了他,让他好好保管。
阿力不敢偷看雷彪的信息,赶紧敲了敲门。
屋子里面雷彪和梁昆正在继续聊以后的计划,听到敲门声后,梁昆示意雷彪让人进来。
“什么事,没看到我和昆爷在聊天吗?”雷彪有些不满地看了眼阿力,对方虽然忠厚老实,但是有时候脑子却不太灵光,不懂随机应变。
阿力唯唯诺诺地将手机递到了雷彪面前,小声说道:“彪哥,您有一封新的信息。我怕耽误您的事,所以……”
雷彪一把拿了过来,他单手滑动着页面,点开了信息接收界面,梁昆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雷彪似乎在看到信息那一刻微微皱了皱眉。
“阿彪,出什么事了吗?”梁昆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雷彪尴尬地笑了笑,拿着手机往梁昆身边凑了凑:“昆爷,不瞒您说,之前玩了个小东西,现在一直缠着我不放呢。”
“噢?怎么还有人敢缠着你雷老虎?”梁昆早就听说过雷彪那拔**无情的秉性,对方换女人简直就像换内裤,一天一个,而且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每次总要把陪酒小姐灌醉之后才愿意上床,以至于外面都传他喜欢奸尸。
“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要是真觉得不错就收了吧。要是不喜欢,那么就断了吧。有句古话你应该听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梁昆无意对雷彪的私生活指手画脚,可对方既然想要做龙头,那么就得拿出点龙头的样子,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绝不容许出丝毫差错。
雷彪听了梁昆的话,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片刻之后,他才若有所思地望着梁昆点了点头:“您说的对。我知道怎么做了。
到此为止
两周过去了,徐扬每天都要看看自己的信箱有没有天堂俱乐部关于调教申请的确认信,可是除了垃圾邮件之外,他的邮箱就像一滩死水,毫无动静。
当然对于现在心情复杂而忐忑的徐扬来说,邮箱里没有动静也并非就是坏事,毕竟他还没有做好如何向阿狼确认对方身份的心理准备。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愿意相信沉默隐忍的阿狼就是那个飞扬跋扈的雷彪。
一串清脆的和弦音忽然响了起来,那是徐扬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正抱着阿毛看电视的徐扬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联翩浮想,他转过头瞥了眼放在身旁的手机,却被界面上显示的文字吓了一跳,那是一封来自天堂俱乐部的确认信。
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扬的心情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和阿狼约调的时候。他一大早就起床认真地打理自己的莫西干发型,然后挑了一套最新款的潮牌服装,把自己打扮得更加时尚帅气。临出门的时候徐扬还特意拿出了一根平时很少戴的黑曜石手串,他希望这串由他的守护石所串成的链子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庇佑自己。
到达天堂俱乐部之后,徐扬按照惯例在前台办好了手续,随即便有引导人员将他带往了重度束缚区。
“徐先生,阿狼已经到了。”引导人员转头看了眼徐扬,冲他笑了笑。
“今天他居然先到吗?”徐扬却笑不出来,他忽然意识到阿狼提前到这里或许并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自己好好享受sm的快感,而是……
调教室沉重的大门打开之后,引导人员立即毕恭毕敬退了出去,只留下徐扬一个人站在门口。
不知是不是阿狼自己的要求,徐扬一进门就看到对方已经被捆绑在了十字刑架上。
屋子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徐扬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走到了阿狼的面前,对方依旧戴着厚重的头套,眼口也被眼罩和口罩牢牢封住,就好像那个可怕的秘密也被一并封印。说实话,在踏入这间调教室之前徐扬的心里仍充满了疑惑与困扰,而现在,当他看到被捆绑在刑架上的阿狼之后,内心的不安却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悄然抚平。
至少在这一刻,这具被束缚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徐扬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就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阿狼。
虽然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阿狼就知道徐扬来了,可是当身体被对方的双臂搂住时,他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唔……”阿狼低下头,他看不到也说不出,但是却并不妨碍他感受到这一刻徐扬对自己的依恋。
“阿狼。”徐扬隔着胶衣抚摸着阿狼的身体,他低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目光带着一丝纠结与哀伤看向了那颗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
突然,阿狼攥紧的右手微微一松,一把钥匙掉在了地上,徐扬赶紧俯身捡了起来,他把钥匙拿在手里,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了阿狼脖子上那根锁住头套的项圈,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把钥匙的用途。
“你……你这是要我打开你的头套吗?”徐扬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颤抖,这一刻,他居然对探寻这个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失去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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