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囚徒(ABO)》分卷阅读9

    几个人僵持了片刻,李曼曼再一次忍不住想要开口,有人比她更快。

    方念突然伸出手接过了杯子一饮而尽,动作快到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陈忱第一个反应过来,劈手从方念手里拿下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再转头看着卓衡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善了,逼问道:“你在酒里掺了什么?”

    卓衡刚才被人中途阻拦,脸色也沉了下来,又被陈忱这样逼问,脾气上来,坐回了沙发上,不仅拒绝回答陈忱的问题,并且开始赶人。

    “行,酒也喝了,滚吧!”

    陈忱顿时有点失了风度,作势要往前冲,方念一把拉住了他。

    “陈先生,走吧。”他低声地劝,带着点安抚。

    陈忱转头看看他,似乎很生气,又有点无可奈何,僵持了片刻,他一甩手,率先扭头出了包厢。李曼曼看看方念,又看看黎欣,默默拉起小姑娘跟着后面,噤若寒蝉,努力降低存在感。

    一路直接出了酒吧到临街的露天位置,方念拉了一把陈忱,陈忱回头看他,脸上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但方念还是感到他在生气,气卓衡还是气他不好说……

    “陈先生,我先送曼曼和小姑娘回去,今晚谢谢你。”

    李曼曼也跟着说:“谢谢陈先生。”

    陈忱看看兄妹两个人,到底没朝方念发作,按捺下骂他一顿的冲动,克制地说:“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吧。”

    方念有点犹豫,拒绝道:“不好吧……你刚才喝了酒……”

    本来还努力克制的陈忱听他这句话终于忍不了了,冲着他训斥道:“一口香槟你念叨到现在,这么小心,刚才为什么要喝那杯酒?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就敢往嘴里咽?”

    从内心深处来说,李曼曼很认同陈忱的话,不过这个时候背弃来找自己的哥哥也不太仗义,她只好继续闭着嘴装壁花。

    方念也被训得没话说,闭上了嘴,看着陈忱。他自己是没什么自觉,但从陈忱的角度看,总觉得这是个撒娇讨饶的表情,也骂不下去了。

    谁也没想到,开口讲话的是一直像个木偶假人一样的黎欣,小姑娘细声细气,要不是大家都没出声,甚至都听不到她讲话。

    她说:“酒里有荷尔蒙诱导剂……”

    那是卓衡一直给她用的东西,也就是李曼曼说的一直让她处于发情期的药物。严格来说,这种药物是处方药,用来矫正无法正常进入发情期的特殊基因人群,辅助受孕的,但滥用的话,后果也很严重。

    小姑娘讲完又低下头不说话了,另外三个人听到这话反应却各不一样。

    陈忱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但李曼曼和方念的神色却齐齐一凛,互看一眼,都皱了眉头。

    还是方念开口了:“那麻烦陈先生了,先回我家吧。”他需要抑制剂,立刻马上。

    在陈忱的认知里,方念是个beta,虽然他乱出头依旧“有罪”,但荷尔蒙诱导剂对他无害,所以他也就不再不依不饶了。方念既然要回去,他自然乐得做司机。

    一行人上了陈忱的车,由陈忱开车,往方念的公寓去。一路上,方念都十分安静,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个性,陈忱倒也不觉得奇怪,李曼曼则很焦虑,但碍于陈忱在场,她也只能克制自己。

    等开到了方念公寓楼下,陈忱隔着车窗和方念道别,还问他明天要不要休息一天,方念咬了咬嘴唇,不敢把话说死,只是说:“看情况吧,如果要请假我明早发邮件。”

    陈忱点头同意,突然之间又换了个话题,跟方念说:“这周五,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正好说想跟你谈谈。”

    方念一个恍惚,这件事又翻了出来,他心头一沉,点点头,再也不想跟陈忱多交谈了,转身领着两个女孩子上了楼。

    刚进家门,李曼曼就喊:“你的抑制剂在哪?”

    方念恹恹地走进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药,往手心里按了2片,李曼曼扔了包,倒水给他,盯着他把药吞了。

    虽然服了药,但李曼曼也还是不放心,不肯走,对方念说:“今晚我睡沙发,你这样我不放心。”

    方念看看呆站在门口的黎欣,问她:“那她怎么办?”

    李曼曼一愣,哽了半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歉道:“对不起,我私下和病人接触还瞒着你……还牵扯了你……”

    她是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虽然帮助黎欣不是过错,但是方式确实不够聪明,只因为小时候作为孤儿也差点遭遇到不堪的侵犯,因此被收养却遭到玩弄的黎欣轻易击溃了她的理智。

    方念不是不知道这点,更何况黎欣的状态确实肉眼看见的糟糕,他也不忍心责怪李曼曼,摸摸小姑娘的头,半是安慰半是劝告:“我没事,但你以后做事要小心,你要是有点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呢?”

    李曼曼乖乖点头,但看着方念的神情依旧带着担忧。

    方念笑了:“我是低敏人群,一次服药对我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而且还服用了抑制剂。有事我会联系你的,你先安置黎欣吧,既然把人带走了,总要好好照顾她,否则真的回去找卓衡,那才叫气人。”

    他这样说,李曼曼回头看看黎欣又看看方念,终于听从了方念的安排,带着黎欣回了自己的公寓。临走前,李曼曼又一次认真叮咛:“有事及时联系我知道吗?”

    方念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训她:“你还说我,你自己做到了吗?”

    李曼曼才不管他怎么说,直勾勾地盯着方念,直到他认真点头,保证自己一定会及时和李曼曼联系,李曼曼这才罢休。

    送走了2个小姑娘,方念漫长的一天才算接近尾声,他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一停下来就忍不住回想起晚上和陈忱在露台上的谈话,心里实在平静不下来,自嘲苦笑,方念没办法,只能去做点别的事来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比如说,洗洗睡了。

    当他让李曼曼先回去照顾黎欣的时候,他是真心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而答应李曼曼有意外会及时联系的时候,方念也是认真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真正的意外是他根本没有余力去联系任何人就陷入了可怕的高热中,还伴随着吞噬理智的**——发情期汹涌而至,发情热和**不仅夺走了他的理智,甚至抽干了他所有的体力,而这只是一个晚上发生的变故而已!

    第16章

    隔天是周四,陈忱在打开同一封邮件三次之后,意识到自己在等方念的请假,因为方念没来上班。他心底隐隐有点没着落,那是一种不安,没有来由也无法排解。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其实在担心方念。

    他当然知道方念是个beta,照道理来说,特殊人群限定使用的药物对他是无效的,但事实是今天方念没来上班,还没请假……

    这个念头纠缠了陈忱一整个上午,在午休之前,方念和请假邮件都没有出现,陈忱终于决定做一些老板不应该做但床伴勉强可以做的事。

    他跟许安说他要出去一下,然后就开车去了方念的公寓。

    方念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明明现在还是春天,但别说盖着薄被,连穿着睡衣都觉得燥热,他无意识地蹬掉了被子,胡乱地撕扯自己的衣服,神智掉进了**和高热的夹缝中,备受煎熬。

    他其实有几次意识到自己应该联络、求救,随便谁都好,他需要帮助,可是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他的身体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这种意识就消散了。最终还是只留下他一个人煎熬在痛苦中。

    这种煎熬没有尽头,身体的不适令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起来,方念感觉不到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久了,他只是感觉这种身体和意识一起被焚烧的炽热不会停止。

    他大概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衣服被撕扯得非常凌乱,衣不蔽体,**勃发,性器和后穴都潮热湿润。他蜷缩在床上,尽力控制自己,但收效胜微,又好在发情热太过消耗体力,他也没办法再做出更难堪的举止,只能任由身体矛盾地互相消耗。

    就在这样难堪的境地中,他的卧室门被人一把推开,他最渴望见到又最不想见到的人,像神明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方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而短促的尖叫,然后闭上了眼,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不堪的情状和尽力隐藏的秘密如同阴影被阳光照射一样,发出垂死的尖叫,他无能为力,只能逃避。

    陈忱没有料想到方念是这样的反应,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方念为什么会哭,但很显然,现在安抚方念比起质问他的隐瞒更加重要。

    他在门外被剧烈的信息素味道冲击的时候,内心隐隐已经有了猜测,当真的找人破门而入,看到这幅画面,给到他的冲击其实也不小,但在这情景下,他第一反应是扬手用被子遮盖方念的身体,安抚他。

    他甚至还有余力安排很多事情,比如请走开锁的人,比如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家庭医生和李曼曼,但当陈忱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他很快意识到一个处在发情期的omega对他有着多么剧烈的影响,以至于他不得不把自己和方念隔离。

    离开方念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撕走自己的皮肤,陈忱能感觉到自己还不算进入发情期的状态,即使是这样也已经令他如此难受,不敢想象方念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镌刻在基因里的羁绊,是与生俱来的强烈联系,也是无法挣脱的诅咒。

    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家庭医生和李曼曼赶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陈忱都在回忆他和方念相处的情状,他企图从回忆中找到蛛丝马迹去印证方念的隐瞒,但徒劳无功。不知道是方念做的太好还是他太过忽视,他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份被欺骗的愤怒和自责在面对李曼曼时终于彻底爆发,他像一头困兽一样无视一贯的行为准则,对着一个女士咆哮道:“你明知道他是omega,昨天居然什么都不说?你想害死他吗?你知不知道发情热太严重却得不到舒缓是会造成永久损伤的?”

    李曼曼的职业素养和强势性格在面对最重视的哥哥和暴怒的陈忱时,彻底崩溃,她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但到底还是冷静地开始叙述:“昨晚他使用过抑制剂了,他是低敏人群,这种反应不正常。”

    陈忱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终究碍于好教养,没有继续发作,只是像头困兽一样在室内转着圈。

    这种尴尬的对峙直到他的家庭医生赶到才被终结,对方要求检查方念的状况。陈忱对于放医生进方念卧室这件事犹豫了一瞬,清醒后却惊讶于自己不正常的占有欲,沉默地将决定权交给了李曼曼。

    李曼曼勉强打起起精神,以医者的专业来替代患者妹妹的心情,和家庭医生一起对方念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期间方念已经停止了哭泣,他甚至可能知道有陌生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努力克制了发情期时令人窘迫的生理反应——那些呻吟和无法抑制的厮磨。

    陈忱并没有进入方念的卧室,他不敢。即使还隔着一道门,信息素的味道都已经如此浓郁,这气息陈忱十分熟悉,好像就是平素方念身上的味道,但又放大了无数倍,带着**的吸引,勾动着他原始的**,简直无法抵御。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离开更好,再呆下去,失控的怕是不止方念一个人,然而终究不放心就这样扭头就走,他等待着李曼曼和医生能给他一个令他安心离开的消息,但等到的却是两个人的争执,甚至从卧室吵到了客厅。

    李曼曼手里握着注射器,家庭医生却强硬地按住了她,两个人举止间有点拉扯,一起从卧室退了出来。

    “你到底是不是他妹妹?你到底是不是医生?怎么选更好你难道不知道吗?”家庭医生率先发难,态度十分强硬。

    李曼曼抿着唇,似乎也有犹豫,但并不肯让步:“就算是医生也不能枉顾他的意志,他需要的是抑制剂,不是其他‘非常规医疗手段’。”

    陈忱沉默着听他们交涉。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又争辩道:“他明显是过敏反应,你也说昨天他吃过抑制剂了,还是没有用,现在再注射,有什么意义?你没看到他的体温吗?这么严重的发情热,强硬地压制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有底吗?起码我没有!”

    李曼曼拧着眉头,一脸犹豫,但握着注射器依旧没有松手。对峙间,她扭头看了一眼陈忱,神情复杂,转回头来却又一脸坚定:“他不需要陌生alpha的标记,即使所有人都可以把这件事看做医疗手段,对方念来说还是不行。我不能违背他的意志。”

    家庭医生也来了气,松了手,对李曼曼说:“如果你坚持,希望你能对发生的一起后果负责。”

    李曼曼看看手里的注射器,推门作势要进卧室。

    陈忱拦住了她,甚至从她手里拿走了那支抑制剂。他当着两位医生的面将抑制剂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对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说:“出去吧,后面的交给我。”

    李曼曼惊讶地张大了嘴,脑子里一团乱,脱口而出:“你不能……”

    “我能。”陈忱打断她,“我相信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会帮他的。”

    李曼曼犹豫又挣扎,片刻的纠结后恳求道:“不要标记他……”

    陈忱垂眼看着她,冷静地反问:“不然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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