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般。
两人相对无言。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月光静静撒下一层银霜。
宁长青停滞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季麟,他二人靠得太近,以至于江季麟可以清晰无比地从宁长青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江季麟似乎能透过宁长青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眼眸深处的颤栗。
他在颤栗什么
江季麟想要深深呼一口气,却觉得胸口沉重无比。
是了,宁长青还压迫着他的胸膛,让他不能移动丝毫。
江季麟眼角微缩,错开了与宁长青对视的瞳孔,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笑的肆无忌惮,甚至有些放浪形骸。
"喜欢我"江季麟即使易了容,也遮不了那双明艳不可方物的眼眸透出来的万种风情,"有多喜欢"
一如四年前。
那时的宁长青还只是个瘦弱的少年,他装着醉窃窃地对他说过同样一句话。
季麟哥,我喜欢你。
江季麟那时,也问了这样一句。
有多喜欢。
宁长青说什么来着
江季麟有些记不清了,但宁长青接下来的回答又勾回了他不甚清晰的记忆。
"很喜欢,很喜欢。"
四年前的江季麟是嗤笑出声的,四年后的此刻,他却愣了许久。
许是因为少年已不再是少年,而成了一个男人。
一个强壮的,比他还要高大强壮的男人。
宁长青的呼吸刚开始还轻浅地喷在江季麟颈侧,后来却变得愈来愈重,愈来愈热。
江季麟松开了重遏着宁长青手腕的命们,转而为揉捏,他的指尖微凉,沿着宁长青炙热的手腕一点点往上,隔着单薄的衣料触摸着宁长青肌肉的纹理。
宁长青的呼吸重了起来,不由松开了对江季麟那条胳膊的束缚。
江季麟仍是一点点上移着指尖,慢条斯理地滑过宁长青的手腕,小臂,大臂,在到脖颈。
宁长青的呼吸早已经乱了,又惊又喜地死死盯着江季麟,身体兴奋地发起颤。
江季麟当然察觉地到他的颤抖,却仍像是行刑的刽子手,慢悠悠折磨着宁长青,却不说一句话。
宁长青终于受不住了,抬手一把抓住了江季麟做弄得手腕,夜色中的双眼黑的发亮。
"季麟哥。"他喘着气。
与他满脸的**和炙热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季麟冷淡的眉眼和冰凉的指尖。
他的指尖被宁长青包在掌中,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恍惚。
"季麟哥"宁长青又低低唤了一声,眼底的希冀几乎要跳出来。
他满脑子都是四年前那个酒醉之夜的情形,当时没有实现的绮丽梦境,今日难道
江季麟此时突然开了口。
他面无表情的面庞上轻拧出了一道眉峰,用审视货物的目光看着宁长青。
"触之即软,柔香软玉,娇嫩可口的少年,才是我心之所向。"
宁长青不是。
不仅仅不是,而且。
天壤地别。
若他是四年前的摸样,他倒并不介意与他巫山/云/雨一场。
毕竟那时的他虽然模样肌肤不是可人心的,但柔软羞涩的性子和瘦弱可欺的身段却是合他胃口的。
可如今
太过五大三粗了。
宁长青怔住了。
他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棍,脑壳嗡嗡作响,全是江季麟方才那句话的回响。
触之即软,柔香软玉,娇嫩可口的少年,才是我心之所向
宁长青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似乎那段并不算长的路程在他犹如千斤重的脚底走了许久许久,而在这段路程中,他的思想是不清晰的,甚至他的意识,也是模糊的。
而这模糊持续到了他独自坐在黑漆漆没有掌灯的卧房时刻,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只有他屏退众人熄灭烛火后的一片寂寥。
宁长青的眼睛在一片暗色中发着幽幽的光泽,那光不甚明亮,昏暗悲伤。
半晌,那双眼似乎微微阖上了。
他觉地有些累。
他想睡一觉。
"我喜欢你,喜欢你,好喜欢你。"
温热的唇,微凉的指,炙热滚烫的身躯。
宁长青觉得无比难受又无比畅快,似乎身体的一半处在极乐世界,一半处在阿鼻地狱。
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攀登上了他的肩头。
宁长青低头看去,看到了一张魂牵梦绕的脸庞。
"季麟哥,你变回来了!"
何其惊喜也。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午夜梦回之时惦念已久的面庞,却在指尖只离他一寸时生生顿住。
季麟哥会不高兴的,他不能擅自染指他的面容,他会不高兴的。
宁长青黯淡了神色正要缩回手指,却突觉指尖被一股湿热包围。
他瞪大了眼睛。
季麟哥!
红润柔软薄情的唇瓣轻裹着带着薄茧的指尖,吮吸间的万种风情,让宁长青一瞬间便如登极乐。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下的人。
"季麟哥"
江季麟回应般的咬了咬他指尖。
宁长青炸开了。
他本能地埋下头,饕餮般地朝江季麟脸颊亲去,狂热地碾压过他的脸颊,脖颈,又抽出手指,用自己的嘴唇扫荡了他唇部的每一寸芳泽。
身下的人突然轻吟一声。
宁长青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二人已经赤诚相待,而他从未探知过的身体某处,第一次张牙舞爪地站起来,神采奕奕地抵着江季麟的臀。
宁长青有些发懵。
他其实不懂的,还有很多很多,比如男子该怎么正确疏解昂扬的**,又比如两个男子,该如何行巫山/云/雨。
可有些东西就像是刻在骨子深处的秘密,虽然蒙着面纱,躲在深处,却抵不过"本能"二字。
他整个人要燃烧了。
他拼命地想要让自己不那么焦躁,他吻着江季麟,不安分地摸着云雾一般触感的修长身躯,那白皙的牛奶一般的纹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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