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竹马,坑爹造假》分卷阅读15

    可我却总觉得这笑有些牵强,包括那日清晨他说的那些话,我也不知有几分真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最直接方便的选择,无疑是同我一起调查,因为我有那个神秘女子在背后支持,可以省不少力。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旋即我浑身冰冷——云礿如此心机深重的一个人,若单纯对我不过是利用的心态……

    我独自站在窗前,心乱如麻。

    罢了罢了,走一步是一步,我宽慰自己。

    幸而几日舟车劳顿,我已是疲惫到极点,解衣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我正打算去叫云礿,出门却已看见他正襟危坐在楼下候着我了。

    越王府离我们落脚的地方不算远,步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宏伟的宅邸如今已经破败不堪,朱红色的大门长期无人打理,现在已布满了蛛网。只有院内那两颗魁梧的苍松,隔着院墙露出个头来,像在对人们诉说着越王府曾经的辉煌。

    是啊,谁会想到,越王偏偏……。

    颛宁十六年,封越王,命其驻守北疆,不到五年,原本荒凉偏僻的大漠草原,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一片祥和,而屡屡进犯的西戎北狄,从此被治得服服帖帖,只有向朝廷俯首称臣的份儿。

    而相传那越王更是骁勇善战,其“雕弓写明月,骏马疑流电”的英姿令众人叹为观止,而他对朝廷的忠贞更是令闻者无不动容。相传越王生前作诗无数,而那些诗虽然文采上令人不敢恭维,但十之**都是表达对朝廷一片赤子忠心的。可惜这人呐,一步错,步步错,兴许也是坊间拥戴他的传言听多了,一时鬼迷心窍,误入歧途,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不过那些人的心思,谁又猜得准呢?身居高位,所有事情都要思虑周全,他们要考虑的也许是我们普通人几辈子都想不到的,成者为王,败者落寇,青史“忠贞”二字,亦不过是得大位者一句话的事情。

    这时一个其貌不扬,形似冬瓜的男子屁颠屁颠从虚掩着的大门内走了过来,不知为何,我莫名地想起了水浒话本中武大郎的形象。“武大郎”笑着道:“二位公子,看样子是外地人吧,这里呀是越王府,十多年前便已经被皇上下令查封了,二位游玩的话还是换个地儿吧!”

    我心道,废话,虽然大门梁上挂的那块匾是旧了脏了些,可“越王府”这三个字,我还是认得的!

    于是我便缓缓笑得:“不瞒你说,我们此行正是要找这越王府!”

    他先是神色一变,板起脸来,正欲呵斥我们,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徐子方?”

    我点了点头。他便立刻收敛起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东张张,西望望,低声道:“跟我走!”随即,带着我们往后面走去。

    我心想,那女人办事挺靠谱,果然提前便已知会好了一切。又觉得黄鼠狼那副一惊一乍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忍不住低声问云礿:“你确定我没记错,当年偷人的不是武大郎而是西门庆?”

    云礿故作沉思状:“唔……这个……我可能得回去考证考证!”

    说罢,我们相视而笑。

    第23章 疑点

    绕着偌大的越王府走了半圈,他忽然从院墙外一个草丛中扛出一把梯子。

    我心想,他不会是让我们做翻檐弄瓦的君子罢,果不其然,他谄媚地笑笑,压低声音道:“徐公子……这事儿可是圣上的痛处啊,你看世人都讳莫如深呐,您二人也就体谅体谅小人吧,出了事儿的话……小的可不知道二位来过啊!”

    我一听也有道理,便不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望向云礿,云礿也表示无妨。只是方才我听到那“武大郎”说“出了事儿”几个字时,眼皮突突跳了两下,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声“乌鸦嘴”。

    “武大郎”见我们点头,顿时喜形于色,交待了几句不要乱拿东西之类的,便阴阳怪气地说了声:“那时辰到,二位上路罢!”

    这下不光是我,就连云礿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怎么就偏偏遇着这么个扫把星!

    他在地下帮我们扶着梯子,我和云礿先后翻进了院内。

    便听外面来了低声吼了一句:“那二位可走好啊!”

    我一时没管住爪子,低头捡了个石头朝院外扔去,便听一声闷响,随后传来“哎呦”一声。

    越王府实在是太过宽敞,快赶上我小时候生活的毛莴村半个村子大了!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实在是毫不夸张,不过话说回来,按越王生平政绩来讲,恐怕修一百个这样的越王府也去绰绰有余。我与云礿估摸着,若蛛丝马迹都查得面面俱到,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

    不过京城离这儿路途遥远,也不能平白辜负了车马费,所以怎么查,该查到什么程度,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我们分头行动,第一日很快便过去了。尽管当年一把大火几乎将这宅子烧成了废墟,可一天下来,我们也只探索了的一小部分地方。一无所获之余,我与云礿都只能望洋兴叹。

    就连云礿那等斯文败类,呸,斯文书生,也忍不住骂了句娘:“xx的,这越王当年住得倒舒服了,苦得确实咱们!”

    我正要回嘴,却见视线尽头,一只巨型“土拨鼠”正趴在拐角处扭动着肥硕的臀部。

    我正纳闷儿,这越王生前骁勇善战,就连府中的土拨鼠的体格竟也如此非比寻常?

    这大白天的,就敢出来偷东西吃!

    缓缓走近定睛一看,哪是什么土拨鼠,分明就是那武大郎弯着身子扶着墙角正躬身往远处张望。

    我叹惋,本就没个好皮相,现在这姿势更是猥琐至极!

    我与陈云先相顾点了点头,蹑手蹑脚摸到那圆滚滚的一坨肉后边,朝他颇具诱惑力的丰臀上狠狠来了一脚。他却没有像想象中那般跳起来破口大骂,相反,确实腿一软,一骨碌滚到了地上,双目紧闭号了一声。

    云礿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而我见了他那副怂样,嘴皮子便忍不住扇两口凉风:“得了得了,又不是杀猪,你嚎个什么劲儿!”

    他缓缓睁开眼,见来的人是我们,才长舒了口气,显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心中觉着不对,望向云礿,他同样眉头微皱。

    武大郎果然没有回答我们,而是另寻了个话题:“二位公子今日要去休息了吗?”

    我与云礿点点头,他便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走吧走吧!我也该喝两盅早些上床躺着了!”

    可他正欲先走之时,身前却多出了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云礿适时地拦住了他:“稍等,在下有一事请教?这儿平日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武大郎”见有人挡了他大快朵颐的青云路,颇为不悦,随口敷衍到:“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

    云礿闻言,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那这宅子平日里都是你打扫?”

    看门人却皱了皱眉头:“不是,就那几文破钱,还想让我扫宅子?再说了,我连我那小破屋都懒得扫……”

    “当真?”云礿再次问道。

    我一时没弄懂云礿意思,看门人却不耐烦地嚷嚷了起来:“我说二位公子,你们存心找茬是吧?别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孤家寡人的没事儿找事儿去帮一群死人扫老宅,不是吃饱了撑的,成心找晦气?”

    云礿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同那汉子约了个时间便告辞了。

    回到客栈,我与他要了几碟小菜,本还想喝两盅,却见云礿面色凝重地朝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有话,心中有些纳闷儿。

    坐定之后,他环顾四周,不待我开口便压低了声音道:“可有发现?”

    他这话问得模棱两可,我略一思索,答道:“府上字画倒挺多,可惜书的都是些什么‘精忠报国’的,看不出什么!”

    他难得地没有反驳我,而是点了点头:“不错,但这未必不是线索。另外,你有没有发现,这越王府干净得有些不同寻常!”

    云礿心确实很细,没有反常之物,其实便是最大的反常。我点点头道:“确实,王公贵族,家中却没几件值钱的摆设,这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会不会这越王倒真是个两袖清风的大好人呢?”

    云礿却摇了摇头说:“他毕竟是贵族,不是普通官僚,太清贫反而说不过去,况且,处在他那个位置,有些东西是不得不收,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云礿说话秉承了往常绕山绕水的风格,我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那又如何?”

    他微微一笑:“其实你刚才说的都不无道理,但我想表达的,却不是这些,我说的干净其实是指字面上的干净。不知你是否发现,越王府中竟连一丝蜘蛛网也没有!”

    我听完是彻底懵了,方才在越王府里我就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却一直想不到究竟哪里不对劲儿,这下经云礿一说,才彻底反应过来,确实,越王府常年无人居住,确实干净得出奇,府内摆设物件上连一抹灰尘都不落!

    第24章 夜潜

    这实在是有些离奇!

    其实仔细想想,这一类传说不是没听过,相传许多灵验些的寺庙,譬如孔庙,都是不会积尘埃和蛛网的!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是真是假有待考证,具体是何原因世人也无从得知。

    虽然连自己说服不了,但我还是试着问道:“难道这越王真是被冤枉的,家里一尘不染正是其清白的体现?”

    云礿听了这话,险些没被我气得吐血,他颇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想告诉你的是,要么越王府内还有其他人,要么便是那看门人有问题!”

    我愈发听得云里雾里的:“其他人?你是指谁?还有啊云礿,不就是少点蜘蛛网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么,难说是那看门人身强体壮闲得慌,或者有点什么特殊癖好,就偏爱去打扫下卫生攒攒人品?”

    说完,我夹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扔去。这家店的厨子手艺还马马虎虎,可惜下酒菜有了,就是缺坛酒!

    云礿瞪了我一眼:“你就没个正经样儿!这只是猜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越王府肯定非比寻常,那看门人估计也不简单!”

    这下轮到我要吐血了,他这话说得貌合神离,但仔细推敲,也听不出个眉目来。

    我心道,你就猜吧!有问题就有问题,反正你也不知道是个啥问题!

    他却不想理会我这些小怨念,放下筷子摆摆手:“我先去休息了,记得明天早起!”

    我连忙两口扒完碗中的饭,云礿他颇不够意思,也不等等我!

    回到房间熄了灯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云礿的话。方才忙着吃也没细想,现在却越琢磨越觉着瘆得慌。且不说那宅子之前住过的人大概是一个活口不剩了,光是不染尘埃这异象便是在是颇为离奇。

    我从小胆子就最小,虽然后来也装装道士混两口饭讨个生活,但对鬼神之事却一直颇为忌惮。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难说命不好,真给我碰上了呢?

    我心想,自我来了京城凡事便颇不太平。不,应该说,我这一生便都不太平,可这两年更要严重些。前些时日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被召来京城,之后更是打死也想不到居然能找到云礿,然后又吃了天子一盏茶,得了他的“特殊关照”,现在又碰上这等怪事。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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