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竹马,坑爹造假》分卷阅读57

    随即有人附和道:“这一带山猫野耗子多,甭大惊小怪的。”

    “大胡子”还是不放心:“要不去看看?”

    “看就看呗,老规矩,猜拳。”

    于是几人虚虚在空中划了几下,便有一人落败,颇为不甘地朝我们走来。那几人见状,便又全神贯注于酒肉之上,半分功夫也分不出来了。

    云礿被那些酒肉之徒的愚蠢深深折服,他边似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窥伺着他的猎物,边颇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

    眼看着那士兵走近了,他脚尖轻飘飘地一点,跃到那人身后,迅速锁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拖到了箱子后面。那人脖子被死死卡住,话也说不出来,气也喘不上来,仅余四肢无力地扑腾着,死一只溺水的旱鸭子。

    云礿双手一发力,那人的头便缓缓垂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他冷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眼睁睁看着那人于我身前不到一米处毙命,我倒不觉得有多不忍,毕竟一想到洋人入侵我国国土,烧杀抢掠,凌辱奸淫无恶不作,我心中反而升腾起一股快意。

    云礿朝我比了个手势,大致意思是“解决了一个”,随即再次翻身附在了大箱子上。

    喝酒的那几人见同伴迟迟未归,也起了疑心,相互一交换眼神,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起身前来察看。

    稀稀拉拉三四个人朝我们走来,我还是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云礿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神态和几天前帮我洗小白菜时一模一样。

    几人缓缓走近,我便见屋顶上那抹淡蓝不见了,随即,我便听到三声**倒地的声音。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中间不过一两秒间隔,恰逢几人酒劲上头,估计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已丢了性命。

    从箱子后方走出去,便见云礿已使出了出云。他将折扇压在最后一人颈部,低低问道:“你们女祭司在哪?”

    女祭司?我彻底懵了。

    都说擒贼先擒王,哪有先擒人家祭司的?

    我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性:据我所知,云礿是不好那一口的,不过兴许只是人家眼光高,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这次想抓个洋妞尝尝鲜?还是说,他蠢到想抓大祭司威胁主教退兵?毕竟女祭司与他非亲非故,但中原这块大肥肉,却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但凡有点野心的人,都知道孰轻孰重。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发现时隔多年我依旧理解不了他清奇的脑回路。

    第93章 失败

    被俘的人也有点懵,一时回不过神,怀疑自己听错了:“女祭司?”

    云礿手上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少废话,老老实实回答就行!”

    那人兴许也没细想,只觉得关于“女祭司住哪个帐子”这等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军事机密,遂没多犹豫便战战兢兢地道:“那……那个帘子上挂着黑色羽毛的帐子……从这儿往……往西南方向大概……大概七八百步就到了。”

    云礿嘴角一弯,手刀往其后颈上一敲,他便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你找人女祭司干嘛?”我问道。

    他便拉着我谨慎地往前走,边低声同我解释:“据我安插在敌人内部的细作的情报,他们的主教……几天之前很可能已经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死了,怎么死法?”

    他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我控制音量以免打草惊蛇,随即解释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那老头已经上了年纪,死的时候也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异样,应该倒是能归为自然死亡。”

    “怎么那么蹊跷,会不会是他们内部有‘鬼’?”

    他摇摇头:“估计不是,主教一职在敌军心中很有分量,那些人就算有所企图,在他活着的时候应该不会直接动他——不过他死了一切就不好说了,他手下那些亡命徒定然不会服从其他人的管辖。”

    我沉吟了半晌:“这老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翘脚,想必也是真熬不过去了。他们内部担心消息放出去军心大乱,更怕敌人听到风声趁虚而入,这才将消息压得死死的,恐怕他们现在都还没几个人知道老头子已经到西天报道了……嘶——原来是女祭司!”

    云礿不置可否:“不错,听说她的确很有手腕,估计老头子不行后一切都是她打点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所以说,只要把那娘们儿给……咱们基本上就稳操胜券了。”

    他微微点头,脸色却严肃了几分:“所以说,这事儿还得靠你。”

    我愣了愣,没听懂他意思,他却伸手拦住我:“快到了,小心。”

    顺着他目光看去,又有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周遭环境,我们已经进入了营地较为中心的部分了。

    他这次没有再费功夫,只是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手腕一甩,那几根针便先后扎在了几人的脖子上。他拉着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侦查往前走,不远处的瞭望台上都系了一小块红布,不仔细看实在是难以发现,云礿解释:“别害怕,现在重要的哨点都成我们的人了。”

    我和他钻进帐内,他朝我比了个手势。我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他随即点点头并做了个摊手的手势。

    帐子不算大,里面弥漫着一股芬芳的气息,那女祭司背对我躺在一张床上,锦被捂得严严实实,露出几绺棕色的卷发。

    我忽然才意识到,云礿是个恐女症患者,是没法向那女人下手的。

    我一咬牙,作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接过云礿递来的匕首,走到锦被前,深呼吸一口朝被子捅去。

    然而刚下刀子我便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把下刀子,掀开被子一看,里面横躺着两个细麻袋。

    我惊恐地望向云礿,他却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只是双手一摊,无奈道:“凉了。”

    我深呼吸几口,强忍住将那把匕首往云礿胸口扎的冲动,颤抖着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他一指门口:“先出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

    云礿行事向来无往不利,现下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跟着他走出去,果然见帐子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而大祭司和梅良信就站在众人前面。

    “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梅良信挑了挑眉,话语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云礿只轻笑一声,并不回答他,而是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道:“没事,至少我定会护你周全。”

    我一咬牙,回握住他的手,决然道:“你若不走,我定也不独活。”

    梅良信似乎很看不惯这等煽情的场面,冷冷地打断道:“看来你们是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那我便成全你们!”说罢便缓缓抬起一只手,似乎只要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便会冲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

    “慢着,”云礿冷静地盯着梅良信,语气中的温度也缓缓降了下来,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刀,将梅良信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梅良信,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真只靠这些残兵败将就能拿下我?就算我今天真死在这儿,你觉得你手下那帮废物还能有几个完整的?”

    梅良信脸色阴沉下来:“死到临头还嘴硬……”

    可一旁却忽然传来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梅良信,不要轻举妄动。”那藏在宽大斗篷中的祭司先前一直没说话,脸也遮得严严实实的,存在感极其微弱,直到她发声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梅良信脸色阴一阵晴一阵地,他显然心中憋着一团火,毕竟他和云礿的仇算是隔代仇,早就已经侵入他骨髓,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却连对方根毛都还没碰着;可他似乎对那女祭司十分忌惮,最终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放下了手。

    女祭司见状,这才继续用蹩脚的汉话道:“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云礿唇角微微弯起:“我的条件很简单,放他走,我云礿任你们处置。”

    女祭司闻言,遮住眼睛的斗篷里似乎放出光来,梅良信却抢先道:“不可,斩草需除根,他们二人诡计多端,一个都不能放走!”

    女祭司却并不理会他,缓缓道:“我可以放了你朋友,那你得将京城内部防御图交给我。”

    云礿爽快地点头:“没问题,我虽然没随身携带图纸,但我可以将城内及城墙上重要防御卡点画给你。”

    我心中一跳,随即明白过来——将情报泄露给敌人这种事很可能会危急全城百姓的性命,已经超越了云礿行事底线,他心中其实定然在打着其他算盘。

    第94章 回程

    既然知道他还有其他计策,我遂不再推辞,假装急不可耐地问:“那你们还不快让手下的人让路!”

    女祭司一点头,示意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让出一条缝来。梅良信似乎还不甘心,愤愤地举起扇子就要朝我动手,云礿呵斥道:“他一条命换你手下无数条命,你们不亏,是希望事半功倍还是鱼死网破你自己选。”

    女祭司闻言,冷冷地道:“梅良信,管好你的手。”

    梅良信似乎颇为忌惮那女祭司,此刻憋了一肚子火却没地方撒,有些郁闷地转身离去。

    我慢慢朝女祭司身旁行去,边踌躇着迈开脚步,边等候着云礿的命令。就在与女祭司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听得云礿大喊一声:“动手!”

    我先前藏在袖中的右手一直紧紧地攥着一把匕首,此刻那匕首已被我的冷汗浸湿了。精神高度紧张换来的结果便是我几乎在听到命令的同时便将匕首捅进了女祭司心窝里。

    那女祭司口鼻中喷出一口血来,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梅良信听到异动,手中的折扇已反射性地脱手而出直取我要害。云礿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折扇同样脱手而出将梅良信的扇子打偏了几分,几乎擦着我的脖颈险之又险地飞了出去。

    梅良信气得脸都快变形了。他大声发号施令:“放箭,别留活口!”随即飞快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儿!”那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我不禁有些想笑。

    云礿趁着士兵反应的空当迅速冲至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随即一挥衣袖挡掉了几只飞来的羽箭,拉着我迅速后撤。

    那些士兵蜂拥而上,云礿抛给我一个东西,自己冲入了人群之中。

    我一看,是一个信号弹。我一拉引线,信号弹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冲上云霄,炸出一朵绚丽的烟花,顷刻间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云礿在人群之中大开杀戒,雪白的衣袂此刻已经粘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然而对方人多势众,他再有神通也没有三头六臂可以以一敌百。敌军发现去围攻云礿几乎是在送死,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我这个软柿子。

    我背后一凉,正要撒腿就跑,便见人群中一双目光阴恻恻地盯着我——梅良信正手持弓箭瞄准了我的眉心。

    被那丝毫没有温度的目光凝视着,我双腿一阵发软,几乎一步都挪动不开了,眼看着梅良信手一松,那根锐利的箭矢划破长空朝我飞来,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捞上了马。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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