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总被打脸[娱乐圈]》分卷阅读43

    周围一片虚无黑暗,除了令人窒息的痛,什么都没剩下。这不是梦境,冰冷的尸体,遍布的伤痕,锯掉的断指,都在残忍地告诉他,提醒他,沈安曾经历的一切。

    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沈安,薛奕的眼睛发红,整个人被无尽的悲伤和痛惜吞噬,嘴里喃喃着。

    “很痛很痛,是不是?我不在身边,一定很害怕吧!对不起,我来迟了!这么多年,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别怕,我接你回家!”

    第54章 解蛊(下)

    时隔五年,1748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自己的尸体。瞳孔蓦然一缩,他僵立原地,浑身隐隐发颤,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感觉自己做了个噩梦,这一切残酷的太不真实。眼前这具千疮百孔的尸体,真的是他吗?他是被人残忍杀害的?如果凶手是韩诺,那又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对方如此折磨他?

    怔愣良久,机械地缓缓靠近,1748盯着水池,眼神空洞虚无。

    种种疑问在心里盘桓,他望着面前的尸体,却仍觉得陌生,没有一丝熟悉感,就像是在看别人。使如此,1748并非完全无动于衷。他站在这里,心底涌起难掩的悲伤和绝望。

    他看着薛奕跪在那,一声声叫着自己的名字,表情是那么的痛苦。他多想上去紧紧抱住对方,多想给对方支撑下去的力量,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刹那间,眼眶中浮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1748注视着薛奕,眼神在颤抖。

    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东西被夺走,而他却无能无力,只能撕心裂肺地呐喊,乞求老天爷至少仁慈一点,施舍哪怕一丝的希望。

    1748蹲在薛奕身旁,见对方脸色惨白,眉头紧皱,捂着脑袋似在忍着痛楚,他顿时紧张起来,担忧地问:“薛奕,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

    薛奕跪倒在地,整个人都痛得发抖,脸上直冒冷汗,一声不吭地隐忍着剧痛。偏偏薛亦泊又被警察叫了出去,1748想找人帮忙都没办法。

    看到薛奕如此难受的模样,1748迅速伸手覆在薛奕头顶,暗自凝聚起魂力,打算压制住脑内躁动的蛊虫。

    可惜,刚试了不到半分钟,1748自己就先倒下了。

    伤势未愈,贸然催动七成魂力,有些力不从心,1748被掌心的魂力反噬,瞬时跌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处更是传来强烈的灼烧感,险些魂体消散。

    勉强支撑着魂体,1748从地上坐起来,立刻查看薛奕的情况。“薛奕,能听见我说话吗?什么都别想,别去刺激蛊虫,冷静下来……”

    周围的警察和法医似乎也察觉到薛奕情况不对劲,上前准备扶起薛奕,“这位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身形一晃,薛奕挥开警察,不肯接受帮助,似乎在顽强对抗脑中那股剧痛。手死死撑在地上,竭力维持着身体平衡,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极艰难地说了几个字:“我没事,谢谢!”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下一刻,薛奕闷哼一声,忽地吐了一口血。殷红的血液散落在地,一条细小的黑色虫子藏匿其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生机。

    “我想起来了……”

    擦掉嘴边的血迹,薛奕轻轻地笑了,笑声尽显悲凉。他转头望着1748,目光灼灼,眼底似有微光在闪。

    视线相对,仿佛能看到对方一样,薛奕上扬着嘴角,低沉的嗓音里包含着无尽的深情,一字一句道:“你真的是他……沈安。”

    薛奕温润深邃的眼眸凝视进1748的眼底,对方说的每个字,都重重敲在他的心尖上,一股钻心的刺痛窜上来,像是落进了绝望的深渊。视线相触的瞬间,望着这样的薛奕,他无法不感到心痛。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喉咙有些酸涩,1748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注视着薛奕。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对方脸颊,却只碰到一片虚无。

    嘴角浮起一丝自嘲,又很快消失,他尽量让自己放松,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话说得很慢:“我是你的沈安……我回来了!”

    “怎么还吐血了?先生,要不要紧,我看还是给你叫辆救护车吧?”“这位先生,你还是先出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

    见薛奕半跪在地上都吐起血来,众人一惊,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弯腰扶起了薛奕,作势要把人送出去。

    意识昏沉,估计这会也没了力气,被警察架着两条胳膊,薛奕勉强站了起来。等一抬头,看清薛奕得了脸,有人发出疑惑:“好像有点面熟,是不是那个电影演员薛奕?长得真挺像的!”

    听见周围开始议论,担心薛奕被他们认出来,1748很是着急,赶紧跑出去找薛亦泊,让他进来解围。

    “你们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堂哥,来自惠山。”薛亦泊一进来,便不急不慢地解释道,语气肃然。将薛奕从警察手里接过来后,薛亦泊扫了眼在场身穿制服的多位警察,声音沉闷,掷地有声。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1。除恶务尽,望早日还一个朗朗乾坤的徐京!”(1出自文天祥《正气歌》)

    出了地下室,还没上车薛奕就昏了过去,将人扶到车上,薛亦泊谢绝了警方的帮助,坚持自己开车回去。

    1748坐在后座,时不时看几眼昏迷不醒的薛奕,担心焦虑都写在了脸上,隔几分钟就忍不住地问薛亦泊,薛奕的情况严不严重。

    “薛奕没事吧?他刚才吐血了,是不是受了内伤?”

    “薛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好像恢复记忆了?身体会不会受影响?”

    任凭1748如何急切追问,薛亦泊坐在副驾驶座上,始终一言不发,压根就没打算理会他。似乎被1748吵得不耐烦,过了很久,薛亦泊才开口,冷冷说了俩字:“安静!”

    “问最后一个问题。薛奕为什么会恢复记忆,是不是那个忘情蛊解了?”

    薛亦泊一声不吭的样子,让748暗自抓狂,偏偏还得忍着。要是搁在平时,被人这么无视,1748肯定是不爽的,说不定脾气一上来,还会把人揍一顿。

    可现在,他自然不敢招惹薛亦泊。除了这人实力强悍外,更重要的是,1748有种直觉,薛亦泊会是这盘死棋中的关键一子,也许能扭转局面,帮他和薛奕赢得生机。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当然是因为薛亦泊狂炫酷拽吊炸天的身份和实力。怎么说他也是薛奕的堂弟,都是姓薛的,总不能见死不救。

    若无渊那个老家伙,到时候不肯放过薛奕的话,好歹还有薛亦泊这号大人物在前面顶着,无渊总不会连惠山薛家的面子都不给,双方一番周旋,应该能给薛奕争取点时间。

    不过,1748也不是光指望着薛亦泊,自己就什么都不做,只是有薛亦泊在,薛奕的安危也算多了重保险。

    等薛奕这边情况稳定,他还是得去找无渊谈判,至少要晓得对方下这盘棋得真正目的,搞清楚对方手里的底牌,不能让无渊凭白耍着他和薛奕玩。

    回到公寓已经是半夜,薛亦泊的司机将昏迷的薛奕背上楼,把人放在床上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1748站在床边,仔细观察着薛奕的脸色,抬头瞧了眼房间里的薛亦泊,焦急地问:“薛奕到底有没事?你能不能说句话?”

    “不管他有没有事,你都帮不上忙。安静待着,也是一种自知之明。”

    薛亦泊缓缓走过来,斜睥着对面的1748,语气阴凉。他弯腰帮薛奕脱了鞋,又给盖上了薄被,走到阳台将纱窗拉上后,悠悠坐回到床边,望着床上昏睡的人,神色复杂。

    “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什么都做不了。”听了薛亦泊的讽刺,1748倒没生气,看向薛奕的眼神蓦地一暗,透着股苦涩和颓然。

    “事情发展到今天,说实话,我难辞其咎。自以为是地做决定,以为是为薛奕好,其实却并不懂他。明明知道薛奕有多想找到沈安,我却选择隐瞒,没有将自己是沈安的事告诉他。”

    “我以为这事儿不会被发现,以为直到最后薛奕都不会知道,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揭开。当薛奕看到尸体,那种绝望和痛楚,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希望薛奕遇上我,是开心快乐的,不要有痛苦。”

    “如果薛奕注定要承受这些,我宁愿,他没有遇上我。我后悔了,不该接这次任务,不该毁了薛奕平静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1748跪在床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薛奕,表情沉重,声音止不住地不稳,一度哽咽。

    目光里有太多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眼底有留恋,有自责,有挣扎。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仿佛要把眼前的这个人深深刻进心里,刻进脑海里。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静静听着1748的肺腑之言,薛亦泊坐在那,锐利而冷硬的侧脸有瞬间松动。

    扫了眼1748,薛亦泊的目光略带深意,少了几分鄙夷,良久,才开口淡淡地说:“薛奕并非软弱之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切痛苦源于执念,执念太深,终是自苦!”

    “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人。沈安,就是薛奕的执念,他一直都放不下。沈安……咳咳,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顺着薛亦泊的话往下说,1748突然好奇,到底以前的他,是个怎样的人,究竟有哪点能让薛奕这么念念不忘?

    想必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吧!虽然这么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能让薛奕看上的,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自负的白痴,招人烦的窝囊废……”

    面无表情地列举出某位的“人格魅力”,陈述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薛亦泊慢条斯理地开口,也不在意对面1748越来越黑的脸,一本正经说得很认真。

    “行了,打住!你的回答过于主观,毫无参考价值,当我没问,我什么都没听到。”

    实在听不下去了,被薛亦泊这么无情地打破幻想,1748此刻心情还是很沉重的,被人当面插刀,确实有点难堪。为缓解尴尬的气氛,他试着转移话题,问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薛奕的灵觉不是被废了吗?刚才在地下室,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能看到我?”

    “谁告诉你,薛奕灵觉被废了?”

    第55章 解惑(上)

    “没被废?不可能!”听出薛亦泊话里的意思,1748一愣,看了看薛奕,又望了望薛亦泊。

    “薛奕当年因为报考电影学院,不是被你们废灵觉,赶出惠山了?要是灵觉还在,薛奕应该能看到我的魂体。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得没错。薛奕执意放弃族长之位,去当什么演员,族里长老自然不会同意,当时闹得很僵。不过薛奕决心要做的事,也没人拦得住,他一向固执得很。”

    薛亦泊停顿半晌,望向薛奕的眼神一沉,表情幽暗,继续说道:“最后长老商议,废除薛奕灵觉,将他从族谱除名,今后不得以惠山薛家之人自称,算是彻底断绝关系。由长老推举而出,我作为执刑者。”

    “你……做了手脚,没废除薛奕灵觉?”听到这里,1748已知晓前因后果,不着痕迹地审视着薛亦泊,有些感慨。

    这人看起来凌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威严气势,表面对薛奕冷冰冰的,实际上还挺重情重义。不惜违背家族之命,也要护着薛奕,想来他们兄弟俩感情应该不错。

    这样想着,1748对薛亦泊立时有了改观,看向对方的眼神少了些戒备。他低头凝视着薛奕,眼底自然流露出暖意,舍不得移开目光。

    还好,薛家至少有一个薛亦泊愿意护着你。还好,不是无依无靠!

    “你怎么瞒过那些人?对了,薛奕的灵力还在吗?”

    忽然想到什么,1748猛地抬头问薛亦泊,脸上的担忧丝毫未减,语气焦虑。“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要不要送医院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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