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有负担。”蔡徐坤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
朱正廷低下头,“这个问题是我们之间早晚要面对的。”蔡徐坤的陈述句很坚定。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喜欢你。”朱正廷真的太着急了,他坐立难安、他不想维持这样莫名其妙的关系,“不可能徐坤。”还是没勇气抬头。
蔡徐坤突然站起来,拽着朱正廷的手臂向教室外拖去,朱正廷说不出话,为了不摔倒,几次撞到了桌角和椅腿,同学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到了,有几位女孩子只敢小声地说“轻点呀都撞到了”
蔡徐坤拽着朱正廷的手跑上了楼梯,朱正廷没有叫他喊他,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该承受的,‘他也是无辜的,他有什么错啊’在上楼梯的时候他看着蔡徐坤的后脑勺,他还天真地这样想,他被拽到教学楼顶层的洗手间,这层平时没有课,全是机房,几乎没人,只有机器隆隆的声音。
阴面的洗手间少有人用,四下都是雪白的,反着白森森的光,他们面对面站着,蔡徐坤面无表情地对着他。
随着一声刺耳的上课铃声,朱正廷仿佛迎接审判地闭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眉眼的阴影旁漂亮得令人心悸。
“我们不能做回朋友吗?”朱正廷轻轻地问。
“你始终这么天真,你以为人真的会选择性失忆吗?”蔡徐坤声线低一些,陈述句冷冷的,在洗手间的墙壁上来回反射,有点点回声。
“那要怎样呢?我们□□人吗?我对你不是爱情啊徐坤。”
“那你怎样对我的这些年负责?”蔡徐坤冷笑着问。
“什么?”朱正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与他并肩同行的朋友如今格外陌生。
“我从初二开始,可把我的一切课余时间都交给你了。”
朱正廷只能听着,不知怎样辩解。
“初二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了,直到高三毕业,我都以为我可以始终这样陪你,反正你又不会属于别人。”
朱正廷听得要哭了,‘是我耽误了你吗?是我在一直拖着你、变相地缠着你吗?’他可怜着朋友,也可怜自己。
“直到上大学,你变了,你对爱情的憧憬越来越强烈了,你不说我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全都瞒不了我!”蔡徐坤气急地拽起朱正廷的一边的小臂举起,扭到了朱正廷的关节,朱正廷忍着闷哼出来,因疼痛连续地吐气。
“你早晚要和别人在一起。”蔡徐坤坚定,自上而下地盯着朱正廷头顶的头发。
“所以我要偿还给你青春吗?”朱正廷盯着地面轻声说,“我不知情啊徐坤。”,“我为你把时间都耽误在我身上,感到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但是如果我们在一起这是没有感情的单方面的爱情,我不爱你,你要吗?”朱正廷这一瞬间好想从这个世界消失。
“要。”蔡徐坤突然笑了,笑得惊心动魄,如果你有放大镜,你会看见朱正廷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四下无声,只有蔡徐坤的笑声,朱正廷以为自己被审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味全芦荟味的确实挺好喝的。
第7章 孤独无依时请回头
“我不答应,对不起。我很愧疚,我很心疼你,我很心疼自己,我很惋惜,惋惜我们的过去和未来,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要用错误的方式来弥补缺憾”朱正廷心疼地说,反手握住了蔡徐坤的手,“我对你的感情很深很深,我的生命中不能缺少你,但我们是友情,我对你是友情你,你明白吗?我们明明可以健康地、以朋友的方式交往下去的”
蔡徐坤沉默着看着朱正廷的眼睛,朱正廷的眼睛里有一湾水,纯净、无暇、平静、温和
“你知道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美吗?一直都像一潭水。”蔡徐坤另一只手握住了朱正廷的下颚,口水呛到朱正廷咳嗽起来。
“因为你从小到大遇到的困难、受到的挫折、应得的苦果、收到的非议甚至于追你的人呵呵男男女女,都被我远远地替你挡开了。”蔡徐坤说,“你永远这样温和,这样干净,就连你偶尔生气也是温和的,你仿佛没有私心,你越是这样,我越会想起,我凭什么对你这么好?把你保护起来?我却什么都得不到?啊?朱正廷!”蔡徐坤抓着朱正廷下颚的手在颤抖,朱正廷含在眼里的眼泪,就这样被抖下来了,全数啪嗒啪嗒打在蔡徐坤的手上,蔡徐坤像被烫到一样,突然甩开了朱正廷的下颚,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朱正廷的头当地一声撞在了洗手间敞开的门上,血从眉骨处蜿蜒流下来,朱正廷愣了两秒钟,仅仅两秒钟,他不想去在意这个伤口和血,气氛已经很糟了
蔡徐坤下意识去洗了把手,跑过来伸手按住了朱正廷的伤口,把朱正廷推向另一侧的墙上,蔡徐坤指腹的神经在跳跃,在朱正廷的皮肤上,一下一下朱正廷靠着墙含着眼泪看着他,深深的眼窝和雪白皮肤下显而易见的青青的黑眼圈,掩盖不住他的疲惫,他们四目相对着,蔡徐坤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额头上。
按了5分钟他的伤口,蔡徐坤把手拿下来,淡淡说了一句“别让我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说罢转身向外面走去。
朱正廷的嗓子被捏得很干,刚张了张口,只发出了混沌的声音,待他边跑边清着嗓子跑出去喊蔡徐坤的时候,蔡徐坤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之后的课,蔡徐坤没有来过,听同学说蔡徐坤去教务处把课的时间全数调整了,朱正廷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不想和老朋友以这样的方式穷途末路。
朱正廷打算租房子出去住,学校里的一切让他喘不过气,看上去他仿佛忘记了毕雯珺的存在,可天知道毕雯珺已经成为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像是数码宝贝的绝招,不到迷途尽头他不想动用,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在等他。
一周后,朱正廷找好了房子,在距离学校一个地铁站距离的商圈,他想找个有人气儿的地方,冲淡一下自己的孤独,他也带了一些丞丞和jusin的东西来,以便弟弟们想改善伙食的时候,邀请他们来家里住、给他们做好吃的东西吃。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喂,毕雯珺,我是朱正廷。”搬完家的朱正廷靠在厨房墙上的刻花瓷砖上,看着锅里煮的南瓜粥,搬完家他总算是卸下个担子的感觉。
“嗯,我有存你的号码。”毕雯珺说。
“我们好久没见了,上次在酒店我没有留下来见你。”朱正廷解释道,有点莫名的紧张,紧张到走到锅前面用手玩起了南瓜粥的蒸汽。
“没事,那天见到了也没意义。”毕雯珺的陈述句温柔。
“嗯?”朱正廷显然没听懂。
“你想见我的时候见我,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啊那要不要一场有意义的见面?”朱正廷愣了一下,在话筒的一旁捂嘴偷笑。
“我很乐意,你在宿舍?”
“我出来租房子了不在学校了。”
“哦见面了和我讲讲你的事吧。具体一点,你上次在街边哭、衣服也被扯坏了,和这次搬出来,有联系吧?”
“嗯你都知道了?”
“我猜的,没打听过,道听途说的话没法儿听。等你亲口说吧。”
“好。”面对这次的追问,朱正廷笑了,脸红红的,他相信毕雯珺是一个像海绵的人——可以吸收周围的事,而不会带刺地引起是非。朱正廷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眉角的伤口,‘到时候要想办法遮一遮’,他一边笑一边想。
“嗯,乔迁之喜,庆祝了吗?”
“还没有呢,明天下课了弟弟们来。”
“我什么时间去合适?”毕雯珺问。
“今天~”朱正廷捂着嘴笑得往后仰了一下,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在笑什么,“明天你也来~”
“嗯,我下午5点40下课,然后去。”
“好好~”朱正廷说。
“嗯,吃的东西不用准备什么了,我买过去,地址短信发我。”毕雯珺很温柔。
“我煮了南,瓜,粥,了挺香的”朱正廷闻闻自己的南瓜粥,歪着头挠了挠头。
“哈哈,可以喝,其他的我看着买咯。”毕雯珺笑他总是不好意思。
“好谢谢~”
“不客气。”毕雯珺绅士地等着他说话。
“那,先这样咯,地址发你手机,离学校蛮近的。”
“ok”
朱正廷煮完了南瓜粥,把南瓜粥倒进焖烧锅里防止凉。看了下时间还有3个多小时,就去客厅窗边的小躺椅躺下了,他在电视里放着电影黑天鹅,电影播到一半他就睡着了,睡觉前他还特别把手机调成了响铃状态。
下午的阳光透过淡蓝色和米色混合针织的的厚重窗帘投进来,他抱着范丞丞买给他的小朱佩奇玩偶,含着笑,以为新的生活开始了、以为过往的破碎的恩怨会随时间淡化甚至回暖
第8章 曾过敏便麻木自己
“喂……”朱正廷睡得晕乎乎地,听见手机响了扑腾地坐起来接电话,阳光在他脸蛋上晒出了一片潮红,手背都硌出了红红的凹陷。
“朱正廷,我毕雯珺,我在你家楼下。”
果不其然,朱正廷看了一眼墙上的羽毛挂钟,已经6点半了,自己居然睡了一下午,想必是太乏了
“我去下楼接你,稍等一下,马上~”朱正廷还是穿着那身轻飘飘的丝绸浅灰色睡衣,长长的裤脚把条纹拖鞋盖到只见脚趾,他拿上钥匙换了双鞋就跑去楼下,柔顺的棕发在电梯口的风中吹出凌乱的美感。
“毕雯珺!”朱正廷看见毕雯珺的车,挥挥手开心地小步快跑过去。
“你好~后备箱拿东西。”毕雯珺拇指指了指后备箱,下了车,和朱正廷一起朝车尾走去。
朱正廷细碎的刘海在额前,挡住了光洁的额头,让人想拨开细碎的棕发,毕雯珺在他身后跟着他,面带微笑。
“两大箱子啊不必买这么多的”朱正廷看着后备箱的两个大纸箱,一只手指在头上又敲又挠。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给你点仪式感。”毕雯珺抱起一个较大的箱子,“那个你拿吧。”他用下巴指了指另一个箱子。
“那个很沉吧”朱正廷想抬那个大的。
“还好了,跟你那个差不多。”毕雯珺说,“走吧。”
“好好,我给你带路~”好骗的朱正廷走在前面,短短一周半,他比上次见面更瘦了,肥大轻飘的睡衣根本挡不住他的瘦小,肩膀突兀地突出来。
朱正廷的新家很宽敞,他喜欢毛茸茸的毯子和层层错落的厚窗帘,不能用整洁来形容,他的衣服和玩偶太多了,沙发上椅子上餐桌上散落着玩偶和他的新衣服们,窗边那个白色的摇椅,是他安置的最爱,在家乡的家里,就有一个铺着厚厚毯子的摇椅,他有着类似婴儿的喜好,毕雯珺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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