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劳烦师姐替我查查半月后来的塞外使者是什么来头。”
王小花轻轻点了点头,却也不问为何,只缓缓走入白色的世界,一身白衣的她似乎与天地融成了一体,只是那含笑的嘴角,眼角的泪痣,都是那般摄人心魄,似乎人世间不该有这般美好的尤,物。她慢慢回过头来,声音如水般细腻温婉,似乎像山间的清泉流淌过人的心里:“阿定,今日的我可如往日一般美丽?”
“美美美,恭送师姐,师姐再见!”康定心里骂着妖孽装逼,脸上却陪着笑。
“嗯,这便是我的好师妹了。”轻笑一声,便消失在了天地间。
康定搓了搓手,准备转身回房间,却听见哎哟一声,笑了笑摇摇头。
“谁!这么缺心眼在房顶上偷工减料缺块瓦啊!”王小花咒骂着爬起来,还好还好没人看见。
回到房间的康定急忙脱了外衣,只着中衣钻进了被窝。闭上眼睛开始头脑风暴。
与公主成婚已经半月了,大婚第二日她便搬进了驸马府,虽然驸马府与公主府也隔得不远,但没有公主的召唤,驸马也不得留宿公主府。有这等规矩当然好,省的她趴桌子。只是,自那以后陆陆续续地就有人要她的命了。第一次是成婚一周后,她坐在后院里撸每天跑进来的猫,太阳晒得她暖洋洋的,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却看见远方屋顶上反光的弓箭。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却打出去一枚梅花镖打飞了那个弓箭手所站的那片瓦。一桩接一桩。康定搓了搓手,皱着眉细想是哪方势力。她自问自己已经足够藏拙,再加之以师姐的舆论导向,没理由露馅的。因此不大可能是王府嫡子势力忌惮她娶了公主得以壮大。难道是公主想杀了她守寡?康定连忙摇摇头,不至于不至于。还有驸马府的下人定是有细作,但她也懒得去收拾,还是等师姐的消息吧,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干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公主府
“公主”安歌在一旁研磨,看着似乎在专心练字的钟青欲言又止。
“讲。”手下并不停顿。
“今天下午驸马府来了一个女人驸马,驸马竟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面!还还让下人都退下去!”安歌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
钟青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由他去吧。”
“可是,公主!”
“不必再提,”钟青抿了抿嘴,又道,“将嚼舌头的下人遣送出府。”
“是”
“你先下去吧。”
“是,公主。”
“等等。今晚传召驸马用膳吧。”
面对安歌惊讶的表情,钟青并不抬头与其对视。
驸马,还得有个驸马的样子是吧?传出去,对本宫的名声也不好。
待安歌退下后,钟青揉了揉眉头,不知怎的近来练的字都不甚好,夫子说是心未定。
心未定啊。
看着满篇的“定”字,钟青苦笑了一声,何谓心未定?
第16章 公主传召
待康定睁开眼时,天已是灰蒙蒙的一片,雪也停了。康定只觉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力气,用尽力气才唤来了在外守候的下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驸马,已是申时了。”
“申时”也不过四五点,天便黑了吗,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肚皮,也没什么胃口,“吩咐下去,今天不必备饭。”
“驸马爷”
“恩?”
“今日公主传召。请驸马过去用膳。”
康定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不成,看来驸马府是得换换人了。
“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红袖。”如果红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当是驸马问她的第十七次。
“哦,红袖,不好记。叫你土豆吧,我喜欢土豆。”
土豆是什么?是,是驸马爷喜欢的人吗?红袖脸红红地垂着头应承了一声。
“恩,土豆,你下去吧。”
土豆知道驸马爷不喜他人替他更衣便行礼退下了,只是看这好看的驸马爷似乎是身体抱恙,府里在传今日下午驸马爷与一美人在湖心亭赏雪饮酒下棋,许是着了风凉,是的呢,驸马爷这瘦瘦弱弱的身子不像免疫力好的样子呢,但这般弱柳扶风的样子竟也很美呢恩?美?不对,驸马爷是男子,怎能用美来形容!土豆仰头望天,呆呆地开起了小差。
康定迈出门槛,只见小丫鬟呆呆地望着天,摇了摇头,“替我备车,去公主府。”
被老板抓到上班开小差的土豆同志猛地挺直腰板用力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啊这么蠢的丫头为什么派来服侍我?
到了公主府,已备好了菜,公主端坐在上席。康定褪下了大氅,怎么公主在的地方炭火竟是都要热上两分不成?怎烤的人心里都暖烘烘的。
“驸马请坐。”
康定没什么胃口,只扒拉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问:“公主找小王有何贵干?小王还得忙着应付半月后的塞外来使呢。”言下之意:我要走了,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可是菜不符合驸马心意?驸马怎么只吃这般少?”却是不理会她的□□桶语气。
康定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得到理想中的回呛只得蔫蔫地咳了两声,嘟囔道:“一点都不好吃,还没有小王做得好吃。”
钟青只当她在说笑,见她不再动筷便也放下了筷子。直勾勾地看着康定:“驸马真是小孩子脾气,不知驸马可曾记得本宫劝过驸马何事?”
“不记得。”毫不犹豫地摇头。
钟青努力维持的好脾气忍不住破了功,有几分气急,“驸马真是好记性呢。那本宫便提醒你,本宫劝驸马:洁身自好。不知驸马想起可否?”
“没想起。”毫不犹豫地摇头。
钟青眼角抽搐了几分,手气得有几分颤抖,“听说驸马今日同一位红颜知己在府中饮茶赏雪,是与不是?”
康定终于不再一口否认,她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公主听说错了。”
钟青有几分意外,这人难道要打死不承认吗?果然是个无赖!
“小王和那红颜知己饮的是酒,并非茶。”
“驸马且回吧,下次莫再这般了。”
“哦。”康定愣愣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喷嚏,准备告退。
“还望驸马记得塞北之约,莫要输了。输了可不好看。”
听见背后传来的清冷声音,康定挑了挑眉,输了我也好看得紧。却是懒懒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安歌。”
“奴婢在。”
“驸马身体可是抱恙?方才她咳了十一下,打了四个喷嚏。”
安歌大为感动嘤嘤嘤公主好细心好有爱,“听驸马府的人说,驸马是着了凉。”
钟青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着凉,活该。
安歌等待许久也不见钟青回复,准备告退时却听见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送些珍贵药材到驸马府上。”顿了顿,“说礼部送的,莫提我的名字。”
安歌更感动了嘤嘤嘤自家主子真是当代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真可爱真可爱嘻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着公主刁蛮的人设已经崩了,傲娇感觉更有爱怎么办嘻嘻嘻
第17章 生病
白马寺
康夭夭皱眉看着鬼鬼祟祟地蹲在树下张望的王小花,这个女采花贼,她不去找她便罢了,怎么就连她来白马寺替生病的哥哥求个符都要在她面前晃悠,还穿的一如既往的骚包,想不认出来都难。真想冲她屁股踢上一脚。
王小花正兴致冲冲地尾随着五皇妃,据可靠消息来源,五皇妃与白马寺的一个和尚有不可描述的关系,若真被她抓个正着,准上头条美滋滋美滋滋。正笑得痴汉的时候,屁股突然一疼。
王小花手捂屁股,猛地站了起来,没注意撞上了枝干,一坨雪被震了下来刚好掉在她头上。“啊!”见周围的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王小花下意识抓住始作俑者的手腕翻了个背,绕到了树的人少的另一头。
“是你?!”王小花恶狠狠地将康夭夭圈在胳膊里。
“是我又怎样?女色狼!”康夭夭从未与人靠这般近过,心下有几分窘迫,嘴上却不肯认输。硬逼着自己对上面前这人的眼睛,见到那双眼睛与眼角的那颗泪痣,不禁恍惚了几分,竟然将眼前人与脑海中那人的影像重合了几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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