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好天气,某位姓宋名话唠的人家,却停电了。
“我靠!”宋柃愤怒地摔键盘,欲哭无泪地死瞪着已经黑屏的电脑,恨不得把皮卡丘召唤出来,拯救她可怜的还没打完的火柴人游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停电啊!你干脆劈死我得了!”
应了这句话的霉头,宋柃就被劈了,并且生生的领教到了无时无刻都在穿越的真理。
这一穿,还是婴儿穿,简直是非人的虐待啊!丧心病狂!
不过她的运气也算挺好的了,至少没落下个村姑的身份,索性就穿越成了某丞相的闺女,快快乐乐地过了十六年,而且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作宋柃。
宋柃忍不住大开脑洞,这估计是自个的上辈子,完全就是个白富美啊!
事实上,她猜对了。
然而,丞相小女的位置也不是坐得端就可以的。
就像她一成年,就被逼着相亲。
“小柃。”温和的声音撞进耳朵,“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宋柃对上和自己说话的人的眼睛,“觫礼,我想逃走了。”
眼前的这个温觫礼是宋柃穿越以来最好的朋友,两人算得上是发小,温觫礼的父亲同自家父亲也是好友,两人相处的挺融洽。
不过,温觫礼打小就高出她一大截,不管是才华还是举止。
至于容貌嘛,旗鼓相当吧。
“逃走,为什么?”温觫礼柳眉倒竖,她倒是没想到宋柃居然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依她长久以来对自家青梅竹马的了解,多半是惹上什么事情了。
“他们,又逼我相亲了。”宋柃不满地撅起嘴,手指绕了绕垂下来的黑发。不屑地哼了一声,“觫礼,你说嫁给那些没用的花地主有什么用啊,一个个窝囊废,饭桶似得,连本姑娘的腿都抱不上,还好意思来提亲,哼——”
温觫礼听着这人尖酸刻薄的垃圾话,忽地一笑:“所以,你就躲到我家来了?”
“觫礼,觫礼——”宋柃黏黏腻腻地缠上去,可怜兮兮道:“你就让我躲着嘛”
确实是,每次宋柃要被拉去相亲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躲进她的家里。
不得不说,感觉特别好。
温觫礼微微一笑,她是个擅长应酬各种角色的人,根本不会为别人的求亲而困扰,而她的发小就大有不同了,除了满口的垃圾话,就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嚣张模样,对为人处世恐怕不能像她一样从善如流。
不过,这样才是宋柃。
“想逃到哪?”温觫礼回归正题,就见宋柃激动地跳起来,“我们去闯荡江湖去吧,像那些大侠一样,救济百姓什么的,帅死了!”
温觫礼:“”
温觫礼初感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神经大条呢。
“怎么,你不想?”宋柃牛逼哄哄地仰头,“我是要做驰骋江湖的女人。”
温觫礼笑得温柔又无奈:“算了吧。”
你做我的女人就好。
话是那么说,但温觫礼还是奉陪着宋柃一起闯荡去了,她处事素来周密,很快把后勤工作做好了,找了个双方父母都认可的理由陪着宋柃去玩闹。
不得不说,宋柃在习武这方面确实很有可塑性,很快就在江湖上打拼出了名号,温觫礼就远远不如了,她体质虚弱,只能做个类似于玄学亦或医师的行业,两人流入江湖各路,同生共死,经历着无限风风雨雨,但温觫礼却从未感到疲乏。
没办法啊。
温觫礼将目光停留在眼前人潇洒自如的背影上。
这是她最爱的人呢。
青梅竹马↑后续
暑期熏陶,焦金流石,夏日初来的热浪席卷,行街上的人多半都被热得没精打采的,就连聒噪的蝉都奄奄一息地伏在树枝上,有气无力地叫唤着。
“啊啊啊,这什么破天的,是要晒死我吗?不知道姑奶奶千金之躯,受不了这样残酷而又严峻这折磨吗?!”叫唤的是个坐在某个茶摊子上的杏衫姑娘,绑着利落的长尾,脸生的白净,五官清秀得很,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不过她的举止却同她清丽的长相十分不符,手里愣是端着个老大的竹扇,在那一个劲猛扇,徒惹阵阵猎风。
坐在她边上的江珧却对这一切很是受用。
“哼,真是气死我了!”宋柃不满地把扇子拍在椅上,嘴里依然在碎碎念,但显然已经换了个话题,“江珧,你说我爹和觫礼她爹那俩档子事,真是破事有名啊。”
“得了吧。”江珧喝了口刚上来的凉茶,“宋柃,要是我是你爹,你这么八卦我,绝对要把你削了,片甲不留的那种。”
“嘁,你敢?”宋柃不依不饶,“你说他俩不会要背叛我娘和觫礼她娘双双把家还去吧?要说他俩年轻时候还挺般配的,一起上战场杀敌,只可惜后来觫礼爹弃戎从笔,去当了个大理寺卿,唉呀,这可真是喂,江珧你倒是说句话啊!都是我在说话,你啥意思啊!”
“真是压力山大。”江珧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陪着她碎碎念,“宋老将军和温大理寺都有活儿忙,哪里有空忙着玩断袖那玩意,你省省吧,要是让老温听到,要你好死。”
宋柃不以为然:“她听到会怎样?不还是拿我没办法。”
“哦,什么拿你没办法?”温和的声音突地从身后传来,吓得宋柃一悚,忙转过去看,赫然就撞上了一双清澈的眼。
“哇啊啊啊!”宋柃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幸好温觫礼眼疾手快地把她捞住,否则今儿可真是要丢大人了。
“没事吧?”温觫礼笑笑,把她放好,江珧留了个心眼,问道,“觫礼,空了个位置给你,坐吗?”
还未等温觫礼说什么,宋柃就抢在她前头开口:“温觫礼和我坐,江珧你个这货滚蛋。”
“宋柃——”
宋柃心无旁骛地捂住耳朵:“听不见。”叫你乌鸦嘴。
“行了,别逗她了。”温觫礼温婉地笑了笑,自然的坐下了,而后承接了刚刚的话题,“刚刚,在聊断袖的话题?”
“没没没没——”宋柃激动地给江珧使了个眼色,“是吧江珧。”
江珧很默契地猛点头。
温觫礼微笑着剥了颗花生喂宋柃道;“小柃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江珧立马被闪瞎了。
她登时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属于她的一席之地了。
实在太恐怖了!
然而两个当事人都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闹得江珧也不好说什么,她俩的关系铁也是没办法。
宋柃和温觫礼吧,从小就是玩到大的,双方父母也是世交的融洽关系,给俩小孩供应了很大的优渥条件,而且两人也是同龄人里比较合的上来的,在京城里混了个“倾城双绝”的名号,响当当到随随便便就能将游手好闲的江珧碾压下了架台。
不过这两人也没啥自觉性,觉得“片叶不沾身”才是真理,名声都是噱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江珧又押了口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觉得这俩个总在秀恩爱是怎么一回事。
温觫礼宠溺地盯着宋柃的脸,用方巾帮她拭去嘴角上的花生屑,温声嘱咐道:“小柃,少吃点,小心喉咙又要发炎了。”
又来了——
江珧默默扭过头,简直欲哭无泪。
但愿是她的错觉吧。
注意到她的异样,温觫礼难得抽出眼线看向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觫礼,你和宋柃慢慢玩儿,我有点事——”江珧二话不说,就溜走了。
“喂!”宋柃急的拍桌,“怎么跑了啊,刚刚的事还没说完啊!”
温觫礼对这幅景象甚是不在意,反而问道:“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吗?小柃。”
“不想说。”宋柃赌气地抱臂坐下,气哼哼地哼了两声,手上很自觉地拈了两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温觫礼笑笑,也就不说话了。
两人沐浴在炽热的阳光下,陶冶着最美的风韵,说着动人的情话。
青涩年间,最好的时光。
温觫礼从梦里醒了过来,就见宋柃一脸着急地看着她:“宋柃,刚刚你被麻晕了,一直躺在地上不动,吓得我还以为——”
“嘘——”温觫礼温柔地笑了一下,眼里柔和地似乎能溢出水来,突然就吻住了那人的唇。
软绵绵的,毫无力度,和她这个人却是老大的不一样。
趁着宋柃愣怔之际,温觫礼轻轻在她耳垂上呼了一口气,“宋柃。”
“啊?”宋柃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我爱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宋柃表情松动,甜甜地一笑。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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