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柃:“大意了。”
温觫礼扶额:“是。”
黄昏落,晚间将至,几人摇摇晃晃地走往饭厅,秋绍兴气势汹汹地提着他宝贝多年的好酒来助兴,摇摇晃晃地往桌上一放,就被桌上的一样菜给惊掉了下巴:“苏赖赖,今儿你掌勺对吧,你这菜还能吃吗?”
苏赖赖看向他,脸黑如炭:“能吃,怎么不能吃?”
“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菜。”秋绍兴握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此菜我可没兴致动手。”
“还给某些人的爱情暴击,清爽可口,鲜肥美味。”苏赖赖阴阴一笑,“我不容易做出来的,不要随便拒绝。”
众人对桌上那盘烧得焦黑的两只未拔毛的鸭感到叹为观止。
果然又是那两位。
而温觫礼早知如此,特地带着宋柃找了家酒馆落座,大满贯的山珍海味,吃得宋柃那叫一个美滋滋:“爽!”
“娘子放心,不止这个。”温觫礼眯了眯眼,探身过去捏住她的下颚,“待会会让您评点一下为夫的奥妙所在。”
“那不如,现在就开始吧。”宋柃眉眼弯弯,看得温觫礼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微微一颔首。
“遵命,夫人。”
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销香暖云屏。更那堪酒醒。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莫名想写大概是时候该写文了←来自若隐若现的想法
第22章 8
幽岭千山绘雾流动,仿若雪线披绸,淡青如纱似水,垂落山腰勾化多层薄气笼好万绿,山梯上有一人,鸦发倾肩,浅眸有带温泽,天蓝仪服逶迤,与山色混为一体。
她的眼神盛满清水,似有似无地望来,一折春花簌簌摇动,沙沙地扇响,狭促紧迫得将气氛闹腾得极其不安。
宋柃“呼次呼次”地大口呼吸,全身像是被电过一样,酥麻通透。
她怎么在这里?
宋柃挂在树梢,一脸懵逼。
她记得自己昨早答应过温觫礼之后,晚间去苏赖赖家蹭了点酒,然后喝的昏天黑地,倒前好像被温觫礼抱回房,哦,她貌似还吐了她满身,然后
忘了。
宋柃两眼一黑,脑袋就被人抽了一下。
“醒了?”温润声音从头到尾都泛烫,熟悉感瑟得宋柃抖了又抖,好久才疑惑地询问,“温觫礼,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
温觫礼见她神智清醒了些,眉梢多添笑色,先将她从枝干上搀扶起来:“这里是咸洋的梦,吊在半空睡觉这么久,你累不累?”
“腰酸背痛脚抽筋!”宋柃头昏脑涨,“咸洋那货的梦境居然这么诗情画意,厉害厉害,看来作为先驱者,我也不能落后,等回去我就做个比他更牛x的!”
“少来。”温觫礼将她抱起,跳回山梯,又稳稳当当地给她放下,“这种地方,我倒是第一次带人来,你小心些。”
宋柃点点头,趁她还半蹲在地的时候圈住她柔嫩细腻的脖颈,嘻嘻笑道:“你还是背着我吧,我觉得挺累的,你温大道长古道热肠,兼济天下,我这小小的人儿,你背了上去,也不过分吧?”
“哪里小了?”温觫礼半眯着眼,却也还是背起了她,“又胖了。”
“胡说八道。”宋柃哼哼唧唧,由她背着走,“我说温觫礼,咸洋那家伙会做什么梦,和他妻子有关的,这么好的风景,不能白白折煞了吧?”
“所以才让你跟我来。”温觫礼轻声细语,继而又朗声道,“他做的梦和目前所观并不相同,景致是一回事,而所做的内容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互不干扰。”
“原来如此。”宋柃似懂非懂,“那他人现在在哪?”
“我背你到山顶,你就知道了。”温觫礼的步子一深一浅,踏破阶梯密密麻麻的苔藓,宋柃看得很是难受,就要抽身跳出来,就被对方的手劲箍住,“别乱动,地滑得很。”
“你这么背着我不累啊?”
“要是别人当然会累,”温觫礼低笑,“但是对象是你,这不一样。”
况且她也不会背别人。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终于到了山顶,满目疮痍的宽敞大院藤蔓交织,一名红衣男子垂睫敛眸,半倚在门前,认真注视着远处的一对男女。
少女芊芊弱质,青年面如花瓣,甜丝丝得在说着什么煽情的话语,前者垂头,脸蛋羞红,两人牵着手同男子擦肩而过,跻身进了那座院子。
“太可怜了。”宋柃躲在暗处吐槽,“单身狗的悲哀,啧啧啧——”
“宋柃,我问你个问题。”温觫礼凝视她,“你眼睛出过问题吗?”
宋柃如实摇头。
“那你怎么就没发现方才那位姑娘就是意轻轻呢?笨蛋。”温觫礼叹气,看着红衣男子走进去后,才牵着她起来,“进去吧。”
宋柃喉咙滚烫,偏头咳嗽两声,被她就这么牵着进去,两人偷偷摸摸地穿廊越堂好一阵,便看到其中景象换了一副。
那对少男少女早已长大成人,共拜天地为高堂,结礼成婚,满殿赤红灼灼,原来倚在门口的红衣男子却在此时慢条斯理地摸剑走来,一剑劈断了整座大殿。
“轰隆隆”的声音若山涛倒海,男子抬起狰狞的脸,桀桀发笑:“真难看啊。”
“怎么这么难看呢?”
梦境支离片碎,变为人间炼狱,魑魅魍魉破碎在他掌骨,惊天动地的嗥叫乱叱,血液充盈了他的眼帘。
遍地尸骨,漫天飞血。
“我的梦,好看吗?”他侧着脸,阴森森的声音朝着两人袭来,宋柃被看得毛骨悚然,吞了吞唾沫。就被旁边的人按住耸动的肩膀,“先前的是绝佳的好梦,现在那得看看您是怎么想的,反正贫道是觉得没有比这更惨的梦了。”
男子嗤然,也没有进行否认,只淡淡颔首:“是轻轻让你们来的吗?”
“是,意轻轻姑娘让我们来的。”宋柃猛点头,却被温觫礼掐住手,“他不会和我们走的。”
咸洋脸色苍白,双目灼灼逼人:“我确实不会同你们走,如今事态,我回去不就等于自讨苦吃么?”
“所以才说你不会同我们回去。”温觫礼微笑,“但如果我们答应替你解决官府和道士通缉你的事情,你还和不和我们回去?”
“有可能么?”咸洋冷笑,“你可知我杀了多少人,地上那些冤魂要是听了这种话,它们得多难过啊,看你这模样也是个道士吧,哎哟哟,那可不得了了,道长亲临包庇罪犯,多可怕啊——”
“谁要包庇你了!”宋柃听得青筋暴跳,“你这种人就活该变得不人不鬼!”
咸洋捏了捏自己皱巴巴的脸,笑嘻嘻:“是吗?那还叫我回去做什么,要不和我一起待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如何?”
宋柃闻声,动作快他一步,敏捷身姿旋转飞来,一把拽中他的手腕,向后猛翻,温觫礼照势起符拈在他衣上,定住他身形。
“好身法。”咸洋挑眉,“但是这里可是我的梦。”
温觫礼脸色大变。
须臾之后,宋柃的手腕被两条麻绳缠住,使劲绞动,温觫礼眉头一蹙,横剑劈断后,搂住她的腰身飞走。
麻绳末端再生,摇晃成针,就要扎向宋柃的青筋——
“噗呲”声落下,殷红血液溅开,湿热烫在宋柃的脑门上,她眼神一变,颤声道:“温觫礼?”
“——没事。”温觫礼眼前发黑,往后一仰,飞行力度顿失,滚下山崖,消失不见。
第23章 9
温觫礼醒来时,天地玄黄早抬,金龙翻滚如电,霹雳疯狂闪耀,“哔哔滋滋” 地爆响,宋柃在旁拽了拽她的衣袖:“醒了怎么不说话,无聊死我了。”
“还在梦境里”温觫礼略一思忱,坐起来时看见宋柃那磨得殷红的嘴简直哭笑不得,“一天不说话都不行吗?”
“什么一天啊?”宋柃不忿,事实上她在此处都守了半个多月了,每天靠饮水吃野果为生,还要周照某位不自知伤号,再加上环境恐怖之下,她那张嘴从早到晚再从晚到早,叽叽歪歪的速度也快,一不小心就肿红了一圈。
“疼不疼”温觫礼秉敛骨头散架的痛觉,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唇瓣。
柔嫩触感从指尖处传来,温觫礼不由弯了弯唇,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亲了上去。
还好散架感的疼痛及时强制住她,宋柃看着她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深感奇怪,正要将她扶起,却被扯过衣领。
“当啷”一下,两片粉薄贴合,沁香勃发,朵朵白花冒出赤点,黛山绿水宣吟吟曲意。
正如她水泛涟漪的瞳眸,带着溺死人的情意,侵蚀她的肺腑。
“我果真还是忍不住。”唇分后,温觫礼笑吟吟地搂住她纤细腰肢,轻轻一掐。
宋柃不由一抖,细嫩的手掰住她的脸,“你垂涎我的美色多久了,臭道姑”
"你不该是问我心悦你多久了,嗯" 温觫礼的手继续往下游走,宋柃低眉垂眼,忽然有些幽怨地凝视她,“温觫礼,其实这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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