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摇摇头,妈的, 皇上自己都不担心, 他瞎操心个屁, 连忙换好衣裳,跟着跳出侧窗, 直接上了殿檐,几个翻身点瓦,迅速离开。
待到宫门口时, 却不见皇上身影。
环顾四周,繁忙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即使是自己这么高大的身躯也几乎被淹没,皇上又换了便服,这可怎么找。
“喂,这儿”。
樊猛猛然被异物砸中了脑袋,转身一瞧又瞧不见人。
襄狐叹了口气,跳下马车,
“走了”。
樊猛看着突然出现的皇上,也是无语至极,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
“皇上,我们这是要去那儿啊?”
“你这是巴不得我被逮回去?”
襄狐定定地看着樊猛,冷言道。
“臣不敢”。
襄狐心累地摇摇头,真是白费了他换这一身便服,
“闭嘴吧你就!”
“是”。
襄狐瞥了他一眼,然后闪进一条小巷。
樊猛亦步亦趋地跟着,约莫一炷香之后,他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建筑,也终于知道了:皇上这是要去丞相府。
本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没想到他竟然亲自过来打探,只是,是提防傅清平还是为了洛家就不得而知了。
“跟上”,
襄狐勘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直接从后墙一跃,翻身进了丞相府。
樊猛见状,立马跟上,可不幸的是,他刚刚从墙头跳下就被逮个正着。
丞相府的侍卫见来人,一个个满是疑惑,但自己地位低微,便没有资格多嘴,
“参见樊将军”。
樊猛尴尬的摆摆手。
巡卫长见状,不慌不躁,
“不知樊将军光临,小的们这就去禀报丞相,还请樊将军先入前厅歇息”。
巡卫们并没有按例盘问,反而客气招待,便显得樊猛如此行迹更为恶劣,他在心中叹气,自己大概是被坑了,皇上让自己一同过来,其实只是想让自己做诱饵吧!
不过这丞相府的奴才也是让人大吃一惊,此等心计,只是做一个低等巡卫真是可惜了。
但现在也无法,只得先跟侍卫进前厅了,一想到自己一会要跟傅清平那老贼周旋,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暗处襄狐见樊猛将一众巡卫引开,才缓缓现身,他打量着附近的环境,又想起刚才在府外看到的一系列建筑摆设,他就说为何几年前傅清平为何突然将府后几户百姓合并接进府中,而后又在那处建了个几座假山。
“凡宅左有流水谓之青龙,右有长道谓之白虎,前有污池谓之朱雀,后有丘陵谓之元武,你这老贼,倒是考虑地周到”,
襄狐冷笑一声,然后往东厢走去。
真是奇怪,偌大的丞相府,这一路走来竟没看到几个下人。
“谁也不许去看这个不孝子!”
东厢门口倒是聚了不少人,还没走近便听到傅清平一声怒吼。
眼见有人出来,襄狐轻点白墙,翻身上瓦。
只见东厢房的院儿里七零八碎砸了不少瓷器古董,而丞相夫人则是领着一众女子跪于堂前,主子们都跪着,下人们自然理应陪着。
这一个院子里,就只有傅清平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只是训话间他的身子止不住地轻微颤抖,面色也是铁青,说不过几句竟又是剧烈咳嗽。
傅清平虽已是知命之年,但平时给人的感觉却无半分佝偻之意,作为朝中元老,每日更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从不会给人这样虚弱不堪一击的面貌,襄狐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把他气成这般模样。
他又凑近几分细细听着。
“老爷,博温一向品行端正,根本不可能做出那苟且之事,一定是那戏子想攀高枝,所以才故意蛊惑温儿,温儿是无辜的呀!”
一向雍容华贵的丞相夫人现在跪在傅清平身旁,哭闹不止,身上没有半点气质可言,疯如市井泼妇,而身后的几个美妇则是掩面轻拂眼角,却只是跪在远处,不曾上前掺和。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夫人带回房中休息!”
傅清平现在一眼都不想看眼前的妇人,但还是忍住怒气,没有直接冲她发火。
丞相夫人哪肯罢手,甩开上前来的下人,又是一阵哭闹。
傅清平冷眼看着她,见她又上前揪住自己的衣袖,实在气不过,当即便甩了一个巴掌,丞相夫人当即就傻了。
“将夫人带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丞相夫人被带走时,脸上神色恍惚,大概是还未反应过来。
而身后的美妇们见状,则是一阵搔首弄姿准备上前安慰傅清平。
“其他人也给我滚”,
傅清平一甩衣袖,独自离开,身后连一个下人也没带上。
襄狐大概知道他要去哪,便悄悄跟上。
果然
傅清平神色匆忙,大步走进书房,而后轻轻旋转桌案上的砚台,身后墙壁发出一声声响,他打开木质小门径直走了进去。
襄狐随后跟上,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而后进入暗房。
沿着幽深的台阶向下走了许久方才见到些许微光,这里面湿气很大,壁岩上也是布满青苔,明显不是很常用。
而且里面暗道极多,台阶下来不知转了多少圈,到最深处连方向也分不太清。
这傅清平脚步倒是快,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身影,襄狐敲了敲墙壁,耳朵贴上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回声。
☆、第49章 琳琅身世揭晓
襄狐仔细摸索着,里面既然有回声, 那一定还有其他通道, 只是得先找到机关打开这些密不透风的墙壁才行。
而岩壁的另一端,傅清平借着幽暗的灯光九曲八折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他用手拨开杂草青苔,灯火照在墙壁上, 顿时印出爬在墙壁上迂回蜿蜒的奇异图案, 而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图案周边密密麻麻爬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黑蜘蛛,耳边也是蜘蛛爬在墙壁上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是傅清平对此却是视而不见, 他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倒入灯油中,而后用银针轻轻搅拌, 又将手中的灯油倒入左手边微微凸起的凹槽中,那灯油顺着凹槽流入墙壁上诡异的图案上, 而后所有的蜘蛛像是接受到某种信号一般, 全都开始向灯油靠近,并开始啃噬那粘稠的东西。
奇异的图案被黑蜘蛛爬满,石壁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竟然就这么打开了!
傅清平将手中残留的烛火吹灭, 转身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之后,闪身进入石壁里面。
里面的环境也没有比外面强多少, 顶多算干净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多恶心的蜘蛛和会发出恶臭的植物。
“想通了吗?”
傅清平拿出火折子,将墙壁上的灯盏重新燃起。
壁岩里困着一个人, 他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索紧紧拷住。
傅清平的话音刚落,空气中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沙哑的嘶吼,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喉咙却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在玄京好好唱你戏,好好做你的第一名角,不好吗?偏偏要惹上温儿,偏偏要攀上丞相府”,
傅清平吁叹一声,手中长鞭一把甩出,
“为什么偏偏是温儿!你到底是何居心!”
琳琅咬着牙硬生生挨过这一鞭,身上纵横交错已经不知爬满了多少伤痕,也不差也一下。
看着他不咸不淡地态度,傅清平心中一把怒火烧得更甚,他狠厉地捏住琳琅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那逆子竟然要为了你与我断绝关系!”
琳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剧烈的颤抖,想来是气得不轻的。
“老夫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现在竟然要为了一个下贱的戏子与我断绝关系,呵,可笑!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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