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许涵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
装。你再装!身份证是什么你不知道?装太过了反而穿帮你懂不懂?!懂不懂?!
爸爸要生气了!
许涵想起来今天被一起送来的,除了这位霍先生之外,还有一个像是行李的大箱子。他也不想再和地瓜先生继续“打太极拳”了,干脆“噌”地从矮凳上站起来,回到客厅开始翻腾那只箱子。
行李箱很大,许涵气呼呼地打开来才发现里面有一半儿是空的,不由一愣。
地瓜先生的行李非常简单,两套外面穿的替换衣物,两套秋衣秋裤,以及三条很旧的男式四角内裤,再有几样基本生活用品,就没别的多余的了。
另外,许涵在他行李箱的暗袋内翻出了皱巴巴的800块钱。
许涵拿着这800块钱,蹙了蹙眉头。
这人,孤身一人远离家乡出来打拼,也挺不容易的。想起自己离开家时,大箱小包的加起来能有三大件,还有平时父母长辈给的零花钱积蓄,也够小两万,到了b市后,又有黄宪诚这位发小的帮衬,比这位的条件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许涵看着行李箱内少得可怜的东西,怔了一下,心头一软,气消了不少。
地瓜先生想装病赖这儿,大概也是走投无路,没办法了吧……
再说,他也不确定地瓜先生是不是装病。毕竟他脑震荡后昏迷了将近6天却突然醒来,这种情况还真的挺少见。
许涵随意扒拉了一下地瓜先生的生活用品,很快就在箱子内侧的拉链隔带内翻到了地瓜先生的身份证。
之前两人虽然已间接、甚至直接的认识了,也见过了,可从头到尾许涵都没搞清楚地瓜先生的真名。而拿着地瓜的病例时,他当时心烦意乱的,也没想起来去看病例封面上的姓名。
这回拿了他身份证出来,可得好好记下来,看地瓜先生这样子,估计以后和自己还有得磨。不知道名字,万一被骗了或者被坑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许涵气势汹汹地取出身份证,动作夸张地将它在手中摆正,拧起眉毛,聚精会神瞪着姓名栏。
“!!!”
等许涵看清地瓜的真名后,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几乎惊掉了下巴。
这下,他的脸可算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五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姓名:霍去病。
看清这几个字的时候,许涵浑身一震,仿佛有一道雷凭空劈下,顿时将他劈得头脑放空,愣了能有半分钟。
地瓜先生……真的没有骗他啊……
他真的叫霍去病啊!
尼玛这货在用生命玩cosplay啊!!
地瓜先生的父母是怎么想到给自家儿子取了个短命将军的名字啊!!!!
——行,地瓜先生,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 “先生”一词,在各个朝代所代表的称呼意思不同。《论语?为政》:“有酒食,先生馔”注解说:“先生,父兄也”,既先生是指父兄。到了战国时代,《国策》:“先生坐,何至于此”均是称呼有德行的长辈。汉代称呼有学问的老儒为某某生,如伏生、辕固生、田生等等,皆是先生的简写。所以小胖子叫霍去病“霍先生”,就类似“霍老师”的意思,地瓜肯定无法理解小胖子为啥称他作先生了
注2:在汉代,人们常把汉族建立起来的中原王朝称为“中国”,兄弟民族建立起来的中原王朝也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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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奋作者继续凌晨偷偷更新 ^v^
☆、眼见为实
由于地瓜先生的身体还没恢复,当夜许涵将卧室的床让给了他,自己拿出备用的毛毯,窝进并不宽敞的沙发里对付了一夜。
隔窗望着夜空中闪着银白冷光的星星,许涵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状况太多,先是好友打来电话约剧本使他乐开了花,接着又是地瓜先生被送上门之后的各种折腾,接二连三,接连不断的,让他连喘息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许涵望着星星,回忆今天发生的各种事。虽然地瓜先生瞧着是挺可怜,但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许涵才觉得有点困意了,可他又不太放心地瓜先生,万一这小子半夜没盖好被子,就他这个虚弱的身体,在只有几度的夜里这么一冻,又得平白生一场病。
许涵对此联想颇感无奈,只好起来,轻手轻脚摸进卧室,见地瓜先生好像睡得不太、安稳,被子被他蹬掉了一半儿,搭拉在床沿将掉不掉的,许涵又轻轻给他把被子盖好才回到客厅去睡觉。
霍去病其实在卧室的门把手轻微转动时,就已经感觉到有人要进来了。但这具身体目前的状况太差,他没能及时醒过来。直到许涵和做贼似的,挨到他床边,他才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观察许涵是否想要对他做出不利的行为。
没想到许涵只是半夜单纯的过来给他盖了一下被子,这使霍去病回想起儿时,他生病时母亲也是如此悉心的照料,很温暖。
好像自从自己被陛下选中,进宫任侍中一职,直到后来官拜大司马,霍去病就再没体会过这种淡淡的温暖。
卧室的门被许涵又轻轻关上,室内却没有立刻陷入黑暗。霍去病望着门缝里漏进来的一缕亮光,微微出神。直到那暖黄色的光源熄灭,霍去病才又闭上眼睛缓缓入眠。
第二天,当小区里的鸟儿刚开始鸣叫,天色蒙蒙亮时,许涵就醒了。心里揣着事儿,他睡得很浅,还不停做梦。
一会儿梦见地瓜先生被确诊为脑残,得了精神病后把他家给砸了。许涵跪在地上不停哇哇哭着给房东磕头赔礼道歉,存折也被房东没收了。
一会儿又梦见大漠飞沙中,有一位身着古装的将军骑着马,身披战甲,手持长、枪,从远方疾驰而来,马蹄带起的沙尘将他笼罩在一团沙雾之中,而长、枪的枪头在一片雾霭一样漂浮的黄沙里泛着森冷而耀眼的银光。
最后那人终于奔到他面前,许涵一看——好么,那张脸竟然是地瓜先生的。这时候地瓜先生还居高临下垂眼看他,面容冷酷地说:“你的电视机我赔不起。”
许涵在梦里翻了个白眼,鄙视地瓜先生重新做回替身演员,有了工资还不肯还他钱。他气得直接在梦里喊“咔——”。结果这么一“咔”,就把自己给“咔”醒了。
许涵翻身起来,抹了把脸,觉得心被这乱七八糟的梦境搅得特别累。
听卧室里头还没什么动静,许涵匆匆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拿了十来块零钱去下楼买早饭。
……
关门声将睡眠中的霍去病给吵醒了。他缓缓从床上坐起,伸出双手将掌心朝上,仔细观察起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虽然粗糙,但是没有薄茧的手,骨节分明、手指很长。霍去病微微用力空握了两下,觉得体内那种撕扯般的疼痛已经消退很多。
于是他又活动了一下肩膀,转了转脖子,身体僵硬木讷的的情况也明显好转。眼睛不像昨晚看东西那么模糊。他意识到,经过一夜的修整,他的灵魂和这躯体已经融合地差不多了。
霍去病掀开身上轻巧的薄被,穿上那双只做了一半鞋面的奇怪棉布鞋,学着昨天那男子转动门上的“机关”,打开卧室门来到客厅。
然后,他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到客厅,顺着一面透明的墙(玻璃窗)上透进来的天光,他看到蔚蓝的天。
霍去病被这天光吸引,缓慢靠近那面澄透的墙。
接着,这位灵魂穿越两千年悠悠岁月的汉朝名将,被他视线所及的景物,震撼了。
从对面两栋高楼的中间极目望去,霍去病看见有形状奇特的东西来回穿梭于道路上。他猜到那些可能是车,因为他看到那些物体有圆形的轮子,也有人坐在其中转动手里的圆盘控制它的方向。
有些人蹬着有两个轮子的东西,在道路两旁骑行。道路边有几家小铺子,很多人正在铺子前头排队买着什么。
街道两边有行人在行走,脚步匆匆。有些人穿得很厚的短衣,可偶尔也能看到有些女子穿得极短的裙子,露着两条光溜的大腿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和其他人一样行走。并且其他的行人们也和见怪不怪一样,对这些女子视若无睹,并没有停下来围着这些女子指指点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着奇异的人事物,霍去病感到有一种茫然无措从心底升起。
这里的道路,这里的车,这里的铺子,还有这里的人,所有的人、事、物都和大汉朝截然不同。
这是……全然陌生的国度。
霍去病不自觉地抬起一只手,伸向那面透明的墙。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穿透梦境,重回大汉。
可当他的手被一片冰凉阻挡,他才发现这面透明的墙无法被穿透。
冰凉,而真实。
这一切,都不是梦。
……
等许涵提溜着热腾腾的早饭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地瓜先生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许涵完全不知道,这位地瓜先生趁他不在时,就跟观光似的,将他家里里外外兜了个遍。
当许涵打开门时,他只看到地瓜先生一脸肃然,正襟危坐。
呃……这是什么样的恢复速度啊。
许涵再次在心中发出惊叹,脸上却带了笑容:“哎?老兄,你可恢复的真快。过来吃早饭吧,我猜你肠胃还很弱,所以买了粥和包子,应该都挺好消化的。”
刚说完,许涵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啊……我应该叫你小弟才对,我看你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才23岁,很年轻啊,比我整整小三岁呢。”
霍去病眉毛微微一挑,在沙发上继续坐了几秒,才慢慢走到饭桌旁,拉开凳子坐下。
“嗯?我觉得……你今天怎么有点表情了?脸上不像昨天看上去那么面瘫了。”许涵一边说着,一边将粥倒入桌上两只空的瓷碗里。
粥是刚煮好的,温度很高,他怕在一次性的纸盒子里放久会把盒子给溶化了,所以找了瓷碗来盛。之后,许涵又将装着几个包子的袋子推到霍去病面前:“呐,快吃。吃完咱们去医院。”
地瓜先生点点头,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喝粥啃包子。
许涵喝了几口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又偷偷瞟了几眼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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