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大战之前的内战
想到先皇,坚强的鸾安太后红了眼眶,浊泪从她的脸上滑落,痛声道:“若是先皇在世就好了,不知道他面对这样的处境会如何做。”
“姑姑!”
仲书杰从未见过鸾安太后在别人的面前露出如此伤心之色。
鸾安太后拜了拜手,用手帕拭去眼泪:“哀家没事。”
永靖宫的大门被推开,皇上匆匆走了进来,来到鸾安太后身旁半跪在地道:“母后,周围邻国回话了,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出兵帮助我们!”
说着,将怀中的一堆各种各样的花花绿绿的帖子放下,信封是开口的,全部都被皇上看过一边。
随便拆开一封信纸,长篇大论表示一下悲痛之心后,一句话总结,就是不能出兵。
这都在预料之中。
鸾安太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重新看了一边,上面果然全是这样的字样。
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大殿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中,所有人都不说话。
里面的人担忧着危机的再次到来,外面的将士们却因为打退了玉鼎宗而欢呼雀跃。
“书杰,你马上回去带着张暖离开!”
仲书杰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无论是张暖,还是魔心剑谱,都不能落入玉鼎宗的手中。
之前张暖没事的时候还能帮助他们打退玉鼎宗的人,现在张暖出事儿了,就不能让她继续待在惠京!
“是,姑姑!”
仲书杰转身就要走,却被年轻的皇上叫住了。
“丞相稍等!”
皇上就连忙对鸾安太后道:“母后,事到如今,我们就将魔心剑谱交出去吧!”
鸾安太后睨着他,淡淡道:“你不是看到了吗,魔心剑谱已经送给张暖了,而且还认主了!”
皇上急声道:“ 那就将张暖交出去!”
太后怒声道:“冉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冉瑕是皇上的小字,自从皇上登基以后,太后就很少叫他的这个名字了。
“母后息怒!”
年轻的皇上在看到妇人震怒了以后,瑟缩了一下,他双膝跪在她面前,垂首顶着她的怒容,硬着头皮子继续道:“惠京中一共三百多万百姓,一旦被玉鼎宗打进来,将会成河,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啊,皇宫深墙大院中有不少京外百姓送进来的儿女,他们还在家等着他们的孩子回去呢!江山社稷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无辜的性命啊母后!”
皇上泪声俱下,慷慨激昂的将自己身为一个君主的怜悯之心说出。
自从登基以来,他第一次一下子对太后将这么多的话。
还没有走出大殿的仲书杰在听到皇上的这些话的时候,心顿时都凉了半截。
倒是鸾安太后显得十分的淡定。
她掀了掀眼皮子,问道:“皇儿,这是你第一次因为政事而顶撞哀家的吧”
皇上怯生生的点点头,还想解释什么:“母后,孩儿——”
“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大殿中回荡,管事宫女和仲书杰齐齐看过来。
鸾安太后气急,颤抖着着手指着正捂着脸难以置信看着她的皇帝儿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太令母后失望了!”
皇上痛的哭了:“母后……”
“不要叫哀家母后,哀家没有你这个儿子,滚!”
皇上意识到一向宠爱自己的母后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跪在她身前叩首:“母后息怒,孩儿句句发自肺腑,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
“滚!”
鸾安太后站了起来,气的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哀家念你年幼没有父皇,对你百般疼爱,没有想到竟然将你宠成这副窝囊的样子,给哀家滚出去!”
自己儿子腹中的那点水她身为母亲再清楚不过,只不过是在拿百姓的性命掩饰自己贪生怕死罢了!
鸾安太后使劲儿踹了他两脚,痛心道:“你只想到京中百姓,可曾想过魔心剑谱交出去后会惹出多大的霍乱,看看你登基的这些年,什么政绩都没有,而立之年,废物一个!”
鸾安太后怒骂着,仿佛将这些年身为母亲的委屈和不满都说出来了,以前她怕伤到孩子的自尊,也体谅他身为皇上的不容易,从没有和他说过一句重话。
可是今日他这用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苟且偷生让她失望到骨子里了,仿佛在她多年努力维持的一个和平表象重重泼了一盆冷水!
皇上被踹倒在地,没有任何反抗,当太后说出他是“废物”两个字的时候,仿佛戳到了他心窝的痛楚。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体与她对视,眸子里尽管对这个母后带着一如既往的胆怯,但是他没有退缩。
“是,孩儿是过了而立之年一事无成,可是母后给过孩儿表现的机会了吗不管什么决定,母后都给孩儿打回,仲相做的永远都是对的,孩儿做的永远都是错的!”
“呵呵,孩儿的确是个废物,但这不正是母后想要的吗我永临国大秦江山以后不如改名姓仲得了!”
“你——”鸾安太后紧紧的捂着心口,颤声道:“你住口!”
皇上冷笑道:“怎么母后这是气急攻心了只准您做,就不准孩儿说了舞儿说的果然没错,朕只是太后你们钟家的傀儡!母后不想交出张暖,是想在大敌来临之前将朕交出去吧”
他瞪大眼睛与鸾安太后对视,说道最后面色狰狞的都让人想不起他平时的样子,看着她变得煞白的面色,感觉十分解气!
鸾安太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管事宫女急忙跑过去辅助她:“太后娘娘请息怒,身体要紧!”
仲书杰看着面红耳赤的年轻君王,心情复杂万分,皇上天生就不是治政的料也就罢了,从来也不虚心学艺,只醉心于丝竹之乐。
这会儿倒是怨气别人来了,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在世之时说的话,姑姑虽贵为太后,整个永临国最尊贵的女人,但十分不容易,死后能否闭眼都不一定。
拉扯这样一个无奈无能又不理解自己的儿子,放在哪个母亲的身上都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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