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第114章 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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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儿,跟奶娘出去玩,我和你父皇有话要说。”鸾摸着儿子的脸颊道。

    启恒听话的跟随乳母带着其余的宫人离开宫房。

    “怎么,不高兴”铭幽见鸾脸上并无惊喜,率先问道。

    鸾笑着摇头,“怎么会不高兴,你心里时时记挂着我和恒儿,知道我们怀念河间的日子,就改建了宸华宫送给我们,这样费尽心思,我又怎么会不高兴。”

    “那你还笑得这么勉强。”铭幽牵着鸾的手站到门外的露台上,“我知道你并不喜欢皇城,所以我竭力在宫内造一个世外桃源,我希望能让你们母子在此处平静安然的生活,不牵扯外面的是是非非。”

    “可是,你这么做就已经把我们扯进了是非里。”

    “怎么说”

    “你这么做,只怕会引起陆家的猜忌。你偏疼启恒,恐怕陆家会将他视为威胁。”猛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鸾迟疑道,“或者,你就是故意的。你要借此逼陆家有所动作,你好借此除掉他们”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卑鄙”铭幽哑然失笑,伸手在她额头轻弹一记,“别说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就算有,也会另想办法,我怎么会拿你跟恒儿去冒险。”

    “铭幽。”鸾依偎在铭幽肩头,轻声道,“我有时候会很害怕。说真的,你每做一件事,我总会去想,你又有何用意,有何目的,有时候我会觉得,我真的认识你吗”

    “不论我有何目的,又有何用意,你要相信,我绝不会伤害你们。”铭幽搂紧鸾,“这一点,你不应当怀疑我。”

    鸾点头道:“我信。”

    鸾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眼见着宸妃母子深受皇宠,陆家以及依附陆家的某些臣子很是为太子担心。

    这一日,是皇后千秋,陆纵入宫拜贺,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单独说话的机会,劝妹妹对宸妃母子,尤其是临淄王启恒多留几个心眼。

    “哥。”陆皇后轻啜一口茶水,淡淡道,“本宫现在倒不担心她们,也相信陛下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思。以本宫对陛下的了解,她们母子两个,绝对不能碰,一旦碰了就是自寻死路。与其担心她们,不如多担心下自己。”

    “什么意思”

    “功高震主,您没听过吗”陆皇后望着哥哥道,“陛下给你一个虚衔,你老老实实做着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与其他大臣私下交往,你不知道这会犯了陛下的忌讳吗”

    “你也说是虚衔了。咱们陆家为他登基可是出了大力,他就给我这么个虚衔,那我冒死相助还有何意义!”提到这点,陆纵很是不平。

    “可是你这么做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本宫整日枯坐后宫,都能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

    “不就是和几个同僚宴饮逗乐吗,有什么大不了。日子本就过得清闲,还不许我与人来往,这也太霸道了吧!”

    “宴饮逗乐那一顿宴席,就能被有心人做出多少文章来。陛下现在没什么动作,若有一天,想要抓陆家的痛脚,你信不信,单你这宴饮一项,就能被生生说成是联络众臣,意图不轨。”

    “那我回去之后,立刻罢宴,再不这么做了。”陆纵经妹妹这一提醒,也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罢宴也太刻意了,更容易被人做文章。”

    “那要怎么办”

    “继续。”陆皇后摆弄着手里的杯盖,平平道,“但是不要再只是固定的那几个人。要把所有人都宴请一遍,只是要记住,千万管好你那张嘴,不要对陛下授予虚衔的事发牢骚。再请些歌妓舞姬,要让你的客人尽兴而回。还是那句话,宴席上千万不要提及朝政。”淡然扫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放低音量,用只有哥哥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若宴席之上发现可用之人,要秘密结交。千万要小心。”

    她清楚的知道,鸾母子在铭幽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及,要动她们母子,只能先除靠山。可要除去这座靠山,则必须积蓄足够的力量。这件事,真不能急。反正眼下,碍于陆家的实力以及拥立之功,铭幽也不可能贸然出手动陆家,陆家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筹划。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随着无礼的高声喊叫,冲入宫内的是太子的乳母。

    “怎么回事”看着乳母满脸焦急,皇后心里怦怦直跳,有不好的预感从心里直跳进脑子里。

    “太子殿下又发烧……”

    “那还不去请太医!”

    “已经着人去请了,也派人通知陛下了……”

    “我去瞧瞧。”不待她说完,皇后急急奔出宫房,朝东宫行去。

    太子自册立之日起,常常不明原因的发烧,太医说是体内虚火旺盛的缘故,一直让他吃调理体质的汤药,看起来似乎是起了些作用,自从上次退烧到现在几乎半年没有再犯过。当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以为再无问题的时候,太子却突然再次高烧不退,且这一次来势汹汹,太医们想尽办法也不管用。

    看着躺在床上,因连日高烧而沉睡不醒的太子,一直守在床边的皇后,眼泪几乎没有停过。

    铭幽不耐的打断罗里吧嗦的太医,烦躁的问道:“你七弯八拐的绕得朕头疼。你只要高诉朕,太子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这……”太医冷汗直冒,怕自己话刚出口就会丢了小命。

    “朕要听实话。”

    “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不!”皇后闻言冲到太医跟前,不顾礼仪的揪住他的衣襟道,“本宫要你治好太子,否则就要你的命!”

    “若是能用微臣的命换得太子殿下,微臣宁愿一死。”太医沉声道。

    “你们这些庸医,庸医!”皇后转身抓住铭幽,哑声道,“陛下,臣妾求你,张皇榜为太子寻求一个名医。太子要是没了,您还有临淄王,可是臣妾就只有他!”

    皇后哭得撕心裂肺,周围的宫人也不禁暗自难过。

    “好,好。”铭幽抱住皇后,安抚道,“朕这就下旨,为太子求医。”

    一旁的曹贵妃上前扶住哭得瘫软的皇后,轻声安慰,“姐姐放心,太子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好起来。”

    铭幽正要出言安慰,忽闻外间高声唱道:“太后娘娘到”

    太后人未到,声先到,“太子,太子呢!”

    宫内众人迅速跪下迎驾。太后入内来不及赐众人平身,先疾步行至床畔,待看清太子的病态,太后抚摸孙子的手开始颤抖不止,“为何要瞒着哀家好好的,怎么就病成这样!”

    “是儿子命他们瞒着母后。”铭幽道,“儿子担心母后会过于担心……”

    “你”太后抬头神色复杂的望着铭幽,片刻后对周围道,“你们都下去。哀家有话要和陛下说。”

    众人依言告退。

    太后说有话要说,待众人退下,却只是看着孙子落泪。铭幽率先开了口:“母后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你过来,看着你的儿子。”

    铭幽依言上前,看着病弱的太子,心里一阵揪痛。

    “你敢不敢当着你儿子的面发誓,他的病和你绝没有关系!”太后转头看向铭幽,目光如刀。

    万没料到太后竟会怀疑他虎毒食子,铭幽不禁觉得可笑,“原来在母后眼里,儿子竟是歹毒到连禽兽都不如吗”

    “你为了你的权利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太后冷然道,“你偏爱宸妃母子,众所周知。太子自幼就不曾在你身边成长,你对他可有半丝父子之情!你如今竭力打压世家大族,陆家是京城最大的世家,难保你不想先斩断他们与皇族之间的纽带,再行铲除。何况,太子还长得那么像成蛟,你最恨的成蛟!”

    听了太后的话,铭幽忍不住苦笑,“母后,你这是在用你当初的心态来猜度朕!朕是偏爱恒儿,但然儿也是朕的儿子,朕对他岂会没有父子之情。就算朕要对付陆家,方法也有很多,朕犯不着害自己的儿子。你当初可以给朕下毒,就认为朕会像你一样,为了自己暗害自己的儿子吗”

    太后与铭幽对视许久,嘴角抽搐着,似有话要讲,最终却无话可说。这是他们母子间最大的心结,至死难解。最后,太后低头看向太子,眼泪滴落在太子脸颊上,顺着脸颊滑落在枕上,太后伸手为太子拭去泪水,喃喃道:“这是造得什么孽”

    求医皇榜张贴了三天,无人敢揭榜。三天后,太子在东宫夭亡,才不过五岁而已。

    当报丧的钟声在皇城内敲响,宸华宫内的鸾不禁浑身发冷。她一直不想牵扯进后宫的是非恩怨,铭幽也竭尽所能的将她们保护起来,不让他们被牵扯进去。可是太子的死却无疑将她们母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再无退路。

    “从今往后,”鸾紧紧抱住启恒,对宸华宫的宫人吩咐道,“一定要比从前更加谨慎小心。尤其是临淄王,你们一定要看好他。”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她太能明白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可以疯狂到何种地步。而且,她也清楚,失去了太子这个纽带,陆家与铭幽的决裂会提早到来,她不得不担心,启恒会被牵连。

    “母亲,”待得众人退出宫房,启恒脆生脆语道,“奶娘说,我就要做太子了,太子是什么将来能坐上父皇那把龙椅吗”

    鸾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其实很不愿意启恒牵扯进那把龙椅带来的权利纷争之中,于是反问道:“那么恒儿,你希望得到那把龙椅吗”

    “嗯!”启恒兴奋的点头,“父皇坐在那上面好威风啊,恒儿也想像父皇那么威风!”

    “恒儿,刚才的话不可以再讲,就算是对你的父皇也不可以!”鸾赶紧嘱咐儿子道。天籁小说

    “为什么”父皇最疼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话还要隐瞒父皇。

    “你以后会明白。但是现在,你要照母亲说的去做。”

    因为铭幽首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她的丈夫,恒儿的父亲。身份地位的改变,注定他们之间会慢慢产生距离,再想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已是不可能了。

    “哦。”启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鸾紧紧抱住儿子。如果刚才那些话只是童言无忌就好了,怕的是那是孩子真心所想,一生所求。鸾忽然觉得害怕,她怕有一天,这对父子会因权力而产生隔阂,会因权力与隔阂而发生争斗。如果真是那样,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鸾从未像现在这般希望时间能就此停驻,不要再继续走下去。

    太子死后,人们预料中的帝后决裂迟迟没有到来。有揣测圣意者上折奏请铭幽继立储君,想以此讨好皇帝,却被铭幽冷冷回复道,“太子新逝,朕与皇后心中难过。继立储君一事容后再说。”

    与此同时,长期留宿宸华宫的铭幽自太子死后,便常常留宿坤翊宫,也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悲痛,一直被架空的太尉陆纵,铭幽忽然下旨命他兼任上将军掌左金吾卫。金吾卫上将军是个握有小股兵权的实衔,专门负责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官不大,但位置却极其重要。铭幽此番举动让许多等着看好戏的人很是摸不着头脑。倒是陆纵,一改之前的狂放,变得小心谨慎,对新的工作也是恪尽职守。

    时间在这表面的平静下快速流逝。终于有一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打破此间的平静――临淄王忽然落水!

    闻讯后急急赶赴启恒寝宫的鸾在宫人的引导下半坐到床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儿子脸颊,从不责骂宫人的她也忍不住开骂,“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一再嘱咐,让你们小心点小心点,你们都听到哪里去了!恒儿要有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母亲,我没事。您不要生气。”启恒握住母亲的手,甜甜道。

    铭幽上前揽住她,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转头看向太医,“殿下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幸亏发现及时,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微臣给殿下开张暖胃的方子,让人熬好给殿下服下便可。”

    铭幽点点头。太医退出宫房,回太医院开方子取药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落水”铭幽坐到鸾身旁,轻声问启恒道。

    “有人推我。”启恒一语惊人。

    “恒儿,不要乱讲。”鸾拉住儿子,呵斥道。

    “没有乱讲,就是有人推我。”启恒坚决不肯改口。

    “你身边跟着那么些人,他们在做什么,怎么会允许别人接近你”铭幽嘴里对启恒说着话,森然的目光却扫视着旁边伺立的宫人。

    一众人等迅速跪下,乳母率先道:“陛下,殿下说要采些花送给宸妃娘娘,还让奴婢们都去,奴婢拗不过殿下,留下香芜伺候,奴婢们就都去了御花园为殿下采摘花朵。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有所隐瞒。”

    身后的宫人忙迭声称是。

    启恒也说的确如此。

    “谁是香芜”铭幽问道。

    “奴婢……奴婢在。”香芜颤声应道,跪着出了人群。

    铭幽淡看她一眼,道:“既让你伺候殿下,怎会让殿下落了水”

    “回陛下的话,奴婢是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只因殿下突然口渴难耐,又坚持要奴婢回寝宫取早上新制的酸梅汤,奴婢一时找不着旁人差遣,情急之下只得撇下殿下一人……”

    “那就是你失职咯。”铭幽淡然的截断她的话,对身旁的喜公公道,“愣着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没有规矩吗”

    喜公公会意,对下面几个宦官使了个眼色,两名宦官疾步上前抓住香芜双手欲将她拖出宫房,施以杖刑,香芜拼命挣扎,“陛下,奴婢还有话说,奴婢知道是谁推殿下落水的!”

    此言一出,喜公公不等铭幽发话,便急忙挥手,命宦官退开。

    “是谁”铭幽冷声道。

    “是……是……”香芜似有顾虑,迟迟不能说出口。

    “无论你看见的是谁,但说无妨。”铭幽斜睨着她道。

    “奴婢回去的时候,看见……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红杏形色匆匆的从湖边离开。”

    “你看清楚了”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她的话干系重大,宫内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只等着铭幽的吩咐。

    “此事,若漏出去半个字,朕定斩不饶。”铭幽平静的嘱咐道,得了众人的保证,铭幽对喜公公挥挥手,“将她看管起来,千万不要出岔子。”

    “是。”喜公公命人将香芜带出去。

    挥退众人,铭幽转头对启恒笑道,“父皇还有事情处理,你要听母亲的话,万不可再调皮了。”

    “知道了,父皇。”

    再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鸾,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别胡思乱想。好好陪着恒儿。”

    鸾只得点头。待听到铭幽的脚步声远去,鸾方摸索着握住启恒双肩,厉声道:“刚才那些话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启恒颇为嘴硬。

    “不许骗我!”

    在母亲的严厉追问下,启恒终于招架不住,低声道:“是奶娘教我的。”

    果然!她就说,皇后要害启恒,岂会用这么笨拙且容易出岔的方法。只是不知道,此事是奶娘因势利导,想借此摆脱责任并迎合上意,还是由始至终,此事都是由铭幽一手策划

    “恒儿,你跟娘说实话,真的有人推你落水吗”鸾踟蹰半晌,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她担心得到肯定的回答,却听启恒小声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鸾瞬间释怀。并为自己怀疑铭幽产生了歉疚。

    两天后,铭幽突然颁布废后诏书,称皇后因为嫉妒暗害临淄王,心肠如此歹毒,不配母仪天下,故而贬为庶人,迁居长门宫。诏书颁布不久,就有人密告陆纵对妹妹的被废心怀不满,秘密结交朝臣,意图不轨。铭幽收到密告迅速派人查抄陆家,果然在陆家搜出些兵器与铠甲,还有一些臣子与他的往来信件,凭着这些“物证”以及一些人证,陆纵被定罪谋反,株连九族。

    外面是腥风血雨的屠杀,宸华宫内却是一如既往的安宁、平静。

    鸾坐在露台上,淡笑着倾听启恒与宫人在林间玩耍的欢笑,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心里却再没有当初的幸福感受。

    虽然铭幽将所有的不快都隔绝在宸华宫外,虽然她从来不问,但不代表她会想不到,也没办法不去想。

    如果幸福是用鲜血换来,那还能叫幸福吗

    有人揽住她的肩,熟悉的熏香传入她的鼻内,鸾问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事”

    “刚才钦天监来报,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以举行册封大典。”见她笑容瞬间僵住,铭幽紧拥住她,“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再则,恒儿是一定要立为太子的,若他立为太子,他的母亲却不做皇后,那这宫中又得生出多少事来。你如果舍不得这里,不搬去坤翊宫便是。这样可好”

    最后那句问话,近乎祈求,鸾心下恻然,依偎在他怀里,点头道:“好。”

    如豆灯光下,曹锦瑟与陆蜻蛉对面而坐,半晌无话。

    看着陆蜻蛉不施脂粉的憔悴脸庞,再环顾这所破败不堪的宫房,想到从前种种,曹锦瑟忍不住红了眼圈,“蜻蛉姐……”

    “没什么好难过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了。”陆蜻蛉不单不伤感还反过来安慰曹锦瑟。

    刚被废时,铭幽对她说:“你想做牟后,可惜朕却不是高皇帝。”

    他当然不是高皇帝,高皇帝还是个念旧之人,对妻子始终存有一丝歉疚,不忍动手。但是铭幽是个心冷之人,软硬不吃。他若起了杀心,就算你对他示弱,也无法自保。所以陆蜻蛉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从他手中夺得想要的权利,唯有暗中积蓄力量。但是,她万万想不到,他会毫无征兆的忽然发难,以致陆家全无应对之策,只能束手就擒。

    她的安慰不单不起作用,反倒让曹锦瑟更加伤感,也更为她不平,“青鸾就要被封为皇后了。她一个山野来的孤女,也配做皇后!她所凭仗的不就是在河间那段日子吗,那时要不是牟后留下你我,岂会让她讨了这便宜去!”

    “你错了,锦瑟。”陆蜻蛉淡然笑道,“正因为她是无所凭持的孤女,所以才能被立为皇后。”

    数天前,鸾来长门宫看她,她对鸾说了同样的话。

    “陛下如今竭力打压世家,提拔寒门士子。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也为了不让世家内外联手,后位要么就得空悬,要么就得立同样出身寒门的女子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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