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第163章 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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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尘又不管不顾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清儿回头瞅了瞅那两名被说得委屈莫名的护院,心有余悸地冲着青朽咧了咧嘴:

    “乖乖,这个了尘法师好生严厉!”

    青朽被她滑稽的表情给逗笑:

    “哎,别担心,了尘师叔就是这个脾性,虽然有些严厉,其实她平日里对庵中弟子都是很好的,等你与她处得久了就知道。”

    听了这话,清儿瞄了瞄了尘的背影,缄了声,不再言语。

    此后的路上,一行人默默赶路甚少言语。约莫只费了半个时辰,大伙儿便赶到了山脚。在山下,清儿前日就已安排好的马车早就在那候着,众人没费多大周折就坐上了马车往城里赶。

    马车是双驾大马车,车厢外壁上有一个大大的“青”字,字迹苍劲有力,仿佛随时都会化成真正的青凰振翅飞走。再看车厢内的布置,虽称不上豪华精致,但还算齐全。不但车窗、车门上都用几层厚毛毡子制成的帘子遮得严严实实,里头还铺着厚厚的棉褥子,小柜上还备着几个烘手的黄铜手炉,所以即使外边寒风刺骨,车厢内却还算温暖。

    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哈欠,清儿捂着手炉,颇为气闷地看向正坐在她对面打坐的了尘。本来她与小姐半年未见,正憋着了一肚子的话想与小姐好好说说,谁知了尘与她的几名弟子一坐到车上就开始闭目打坐,连带着她的小姐也一起打起了坐,可怜她又得辛苦地将那些都已涌到嘴边的私房话憋回去,别提多窝火了。

    可窝火归窝火,清儿还是忌惮了尘的严厉不敢造次,不停地转着脑袋看看小姐这边,又看看了尘那边,愣不敢出声打搅。身边明明坐了几个大活人,车厢里却是安静得出奇。

    大抵是因为这几日都忙着赶路没有什么休息,清儿只坐了一阵就觉得身子沉得抬不起。再加上耳旁只能听到马的铁蹄踩在路面上发出规律而枯燥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眼皮不由自主地粘到了一起,到了最后终于抵制不了睡神的诱惑,头一歪,蒙周公的召唤去了。

    而此时青朽早已与了尘等人一道,默颂着心经沉入冥思之中。

    念到第三遍时还一切顺利,可当她念到第四遍时,顿觉心中白茫茫一片。待她念及“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一段时,她的眼前蓦然出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幕:病危的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父亲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神情悲戚。刹那间,她似乎听见很多人在哭,一道嗓音突兀地响起:“孽障!怎么还不去死!”青朽被那声音一惊,难以抑制的焦躁与绝望从内心升腾而起,随后不断上涌的酸楚更令她窒息。

    苦闷中,她照例伸出手来想要去摸戴在另一只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但她这一摸,竟惊出了一身冷汗:佛珠不见了!

    青朽猛然睁开了眼,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手腕上空空无也,哪有佛珠的踪迹!青朽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到火上烤了一般,急焦焦地疼,再也顾不得许多,一骨碌就站了起来想要找佛珠。不想她刚一起身,几颗珠子便从她的袖口滚下。青朽见状,心下又是一急,将袖口一提,不想用力过猛,又将几颗佛珠抛出了袖外,其中一颗恰好砸中了歪在一旁打瞌睡的清儿脸上。

    清儿正做着好梦,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脸上后迅速沿着脸颊滑落。她抓了抓脸,微睁开眼,朦胧间见自己的小姐弓着腰提着袖口,似乎在找什么。

    “小姐,什么东西不见了”见青朽神色焦急,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清儿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低下头去四下里看,因刚从梦里被惊醒,她的嗓门奇大。

    “嘘,小声点,别打搅了师叔她们清修。”青朽及时阻止了她,急急抬眼瞄了瞄了尘,见她依然闭眼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似乎未被惊动,这才轻声回了她的话,“清儿,我的佛珠掉了,快来帮我找找。”

    清儿听了,连忙趴在地上帮着寻了起来。因车厢里铺着褥子,掉落的佛珠并没有滚得太远。可此时她们是坐在马车上,车体不断颠簸,加上车厢的空间狭小,区区几颗佛珠也让两人费了好一些力气。

    待清儿将地上最后一颗佛珠交到自己手里,青朽将佛珠放在帕子里细细地数了一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21颗一颗不少。当她将佛珠小心地包好,一抬头,却见刚才还闭着眼睛打坐的了尘已经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青朽大窘,脸上一热,低声唤道:

    “了尘师叔――”

    然而了尘却并没有回应,她面色严肃地看了青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嘴边逸出一声叹息:

    “哎――”

    虽然这一声叹息几乎轻不可闻,但它却像一记铁锤,将忧郁的铆钉,重重地钉在青朽的心上。

    大约又行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行驶到了刑邺城前。行至城门,见得城楼之上站着一排手握长枪的士兵,表情肃穆庄严。大门处也列着一队士兵,正仔细地盘查往来的行人。想这刑邺乃大昭国都城,而今天下群雄并立,各国之间矛盾频发,戒备森严也是理所当然。但守卫的士兵瞥了瞥车厢上印着的硕大的“青”字,便冲着车夫点了点头,也不上车查看,就放了行,没有丝毫的为难。

    进了城,马车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而车外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青朽心知已离家不远,思家的情绪不由得更加浓烈起来。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焦急撩开窗帘的一角,小心地往外望去。而了尘她们却似乎不受任何影响,心如止水地端坐在原处。清儿见她们这副模样,也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叹道:法师就是法师,修为果真高深。

    透过小缝,青朽有些兴奋地看着外边的一切。虽然半年未见,但刑邺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路上的行人似乎比她走之前多了一些,市集也比她离开时又热闹了一些,百姓脸上的笑也多了些,连年战乱带来的痛苦似乎也在慢慢淡去。

    许是大昭国的新任国君年轻有为,短短几年先是平定了边境之乱,后又亲率大军一举击溃邻国的进犯,一扫前朝的颓势,树立了大昭国的国威的缘故,这才令刑邺这座古城再度焕发了生机的罢再加上近日边境战事频传捷报,更是涨了士气,鼓舞了民心。

    不过这个百姓口中英明神武的新国君倒也挺神秘,就连她这个小姨子也未见过一面。不过转念一想,国君可是万民之主,岂是她这样被偷偷摸摸藏起来养的不详之人能见着的如是想,也就想开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些好奇,想着这个尊贵的“姐夫”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青朽胡乱地想着,思绪几转,又转回了姐姐省亲这件事儿上,禁不住皱起了眉。姐姐自进宫后就断了音讯,这五年来她也只能从仆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些姐姐的近况。原想姐姐在宫中过得幸福就好,就算这辈子见不着她也没什么怨言。可没想却在此时突然听得姐姐要省亲的消息,青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不对劲。

    想着心事的青朽察觉不到,她们坐的马车越行越慢,最后竟兀自停了下来。车内众人有些诧异,不知车外发生何事。疑惑间,清儿猫着腰走上前一步,撩开门帘直接询问车夫:“老刘头,这眼见得就要到了,你把车停在这做甚”

    赶车的老刘头扭过脸来,咧开大嘴,露出了一口被旱烟熏得黑黄的大板牙:

    “哎,清丫头,不是我不想走,这不是因为前边不知出了什么事,围了好大一群人!你看,在那!那群人把道儿给堵了,咱这车架子太大,根本过不去。”

    清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哎,这些人都没事做吗净瞎凑热闹,耽误了别人办正经事!”

    青朽微微探出头向车夫所说的方向张望,果然见到一大群人围路中央,把原本就不宽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谁说不是呢。”

    车夫嘿嘿一笑,一边泛泛地应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杆旱烟,又不慌不忙地掏出两块火石,敲打着给烟锅子点火。163

    清儿见他还有心思抽旱烟,不禁抿了抿嘴,有些不快: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寻别的路走呗,总比堵在这路上强!”

    老刘头不忙着回答她,只是娴熟地用火石点燃了烟丝,凑嘴边狠狠嘬了两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这道就一个方向通到底,哪有别的路走况且这道儿又窄,即使想要从原路返回,可咱这两匹马个头也不小,勉勉强强在这调头,恐怕会伤到路人哪。”

    “这进不得退也不得,难道我们要堵在这等他们闹完再过去吗”

    “清丫头你别急,再等等,或许再过一会儿事就解决了,这群人一散,我们就能过去了。”

    “你说得轻巧!谁知道他们还要堵上多久若是他们一直堵到夜里,我们还要在这等到夜里不成”

    清儿脑袋都大了,她哪能不急,眼见着自个家门就在前头了,却被堵在这进退两难,这算什么事这万一要是老爷怪罪下来,受苦的可只有她一人啊!她的心一急,嗓门也大了不少。

    “清儿施主,请问这儿离青府还有多远”

    就在清儿为过不了道为难之时,了尘突然开了口。

    清儿一愣,她想不到了尘会开口问她。不过她也算机灵过人,并没有迟疑太久,便立即恭谨地答到:

    “呃――其实这儿离家已经不远了,过了这条路走到尽头便是。”

    了尘淡然道:

    “既已不远,贫尼可以下车自行过去,施主不大可必为此伤神,只是劳烦施主要为贫尼领路就是。”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虽然还是了尘主动提出下车走路过去,但清儿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老爷要是知道了,定要责怪清儿怠慢了各位师父。”

    “施主言重了,施主这一路上对贫尼恭敬有加,贫尼甚是感激。现在不过是有了些小小的意外,又怎么会是怠慢。若是施主的主人因此怪罪于你,贫尼也会为施主秉明事因,相信你的主人一定不会为难施主的。”

    见了尘这样说了,清儿也寻不出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只得顺水推舟,先是扭过头去颇为老练的交代车夫道:

    “老刘头,我们现在要下车去,还烦你把车停到路边去些,免得碍着旁人。”

    “好咧――”

    车夫应声答道,轻扯马缰,马儿便顺从地走到路边,缓缓停下。

    见车停稳了,清儿转回头,满怀歉意地冲了尘她们说道:

    “这事儿都怪清儿考虑不周详,可现在已是这般情况,也只好委屈各位师父了。”

    了尘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清儿,随即便要起身下车。

    见了尘要下车,清儿赶忙将门帘撩得更开些。可就在这时,车身猛地一震,紧接着整个车厢晃个不停。站在门边的清儿没有防备,“啊”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跌到车下去。

    清儿手抓门框,好容易站稳了,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她便又听见青朽在她身后轻喊:

    “师叔小心!”

    清儿心头一跳,一转头,恰巧看见已经起身的了尘晃着身子,眼见的就快摔倒而身边的弟子也想起身去扶,怎奈车厢晃动得太过厉害,她们被晃得头昏眼花的,刚想站起便又全摔坐回去,哪还帮得了她们的师父。而青朽虽已站起身子,但却迈不开步子。看清情况后,清儿也顾不得自己,大跨一步上前,一手抓着窗框,一手扶住了了尘的手,终于没让她摔着。

    见她们俩站稳了,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车厢也渐渐不再晃动得那么厉害了,就听得外头有孩童的嬉笑声,还有老刘头的高声叫喊:

    “臭小子,你们都给老子站住!不然的老子抓着你们,让你们一个个尝尝老子的鞭子!”

    清儿极为不悦,她松开扶着了尘的手,冲到门前,冲着车外的老刘头斥责道:

    “老刘头,你在做什么呢!连个车也停不好,老爷养你有什么用!”

    老刘头也很委屈:

    “清儿姑娘,这事儿可不能赖我。我老刘怎么说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车把势了,怎么可能连车也停不好”

    见都已出了事,老刘头还在推卸责任,清儿的气不打一处来,益发大声地呵斥道:

    “你没把车停好,差点让小姐和法师摔着了,这事不是你的事还是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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