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第309章 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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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待清如过来后,她附在清如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清如眼里有一些疑问,转眼便明白了,抬起眼看向了亦瑶,竟有隐隐的泪光。

    亦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于是清如明白了,小主,下定决心了。她默默地垂下眼帘,自去办事不提。

    看到清如退了出去,亦瑶苦笑,现在想抽身,也没有退路了。她整理好了床,躺了上去,数着时间的流逝。

    过了不知道多久,亦瑶听到了清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吴公公,您来了。小主正”

    “主子派奴才引了杜太医来给小主把脉。”吴公公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清如停了一下,然后说:“杜太医请稍等,奴婢进去看看小主醒了没。”

    杜太医的声音传来:“那有劳了。”

    帘子响了,清如进了来。亦瑶朝她点点头,看着她把帐子放下了以后,冰凉的手绢盖在了她的手腕上。亦瑶微微把头往里侧了侧,心里咚咚地直跳。

    “太医请,吴公公请。”清如又出去把两人迎了进来。

    两根手指轻轻拈住了亦瑶的手腕。亦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明摆着是装病,就看太医是不是要削她的面子。亦瑶反倒是坦然了,沙哑着声音咳了几声。

    她感到拈着她手腕的手指一下子松了,才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小主的脉有些沉,怕是有些着凉。臣再开些去寒的药。只是不可再着凉,否则引上了病再冲了嗓子就不好了。”全是大实话。

    亦瑶微微一笑,太医,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撒谎也能这么专业,只是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不是有人吩咐他这么说的。

    “那奴才就不耽误小主的静养了,主子还等着回话呢。”吴公公说着,就把太医送了出去。

    清如上来把帐子挂好,把一切都归置好。

    亦瑶向她笑了笑,只是紧紧地握了她的手,没有说一句话。

    窗外,依旧,青绿点点,细雨微绵。

    吴公公在秦总管的耳朵上说了几句,皇上抬头看见,眸子有些光闪烁:“什么事?”

    “回万岁爷,适才梅小主有些不适,一个侍卫来报。奴才做主让吴公公去了翠裳宫请了杜太医去把脉。”秦策跪下道。

    皇上招了招手,吴公公退下了。皇上的眼光落在了秦策的背上,半晌不做声。

    秦策此举已经是越权了。他再得宠,只不过是一个太监总管,又怎么能不回皇上自作主张去请太医呢?

    皇上凝视了他一会儿,眼里的光渐渐弱了下去:“起来吧。”秦策赌的,无非是自己的态度而已。而自己这一句话,已经摆明了态度。

    秦策叩了头:“谢万岁爷不杀之恩。”

    “太医怎么说。”皇上喝了口茶,微微皱眉。这几天好象越来越喝不了这样苦的茶了。

    秦策躬下身子道:“有些着凉,没什么大碍。”

    虽然隐隐猜到了,皇上的表情还是有些错愕。她真的,就这么巴巴地把人找去了。是真的恃宠而骄,还是……他突然有一个困惑,问道:“你觉得梅采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静。别的看不出。”秦策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照着自己的印象说了出来。

    皇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踱着步。走了几步,他沉声问道:“梅小主的绿头牌准备好了吗?”

    秦策恭敬地答道:“已经备好了。”

    “那今天晚上就……”皇上正要说,转念一想,说,“拟旨。晋滢充媛为滢修容,一切事宜,交给皇后去办吧。”

    皇后为了这个傅表妹倒很是进了几次言。既然她这么维护自己的人,他应了也就罢了。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态度,若不是当时自己拂袖而去,也许,那个梅采女现在也就是烟魂一缕了。

    “摆驾翠裳宫。”拟完旨,皇上懒懒地道。

    亦瑶在屋里转了一圈,眼看日已西斜,珞华宫依旧冷冷清清。

    她在院子里走了几遭。门口的侍卫都垂下了头去不敢抬头,个个站得笔直,与之前时不时就三两人聚在一起不同。

    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亦瑶微微苦笑,抬头看了看天。话是已经带到了,人却是不会来的。

    心里一松,她朝着清如微微一笑:“清如,让小菊去拾掇些饭菜,吃点清淡的。”

    清如见到亦瑶的笑,觉得有些恍惚,小主有这么笑过吗?只是,要能想得开,也好啊。她面上也带了些笑:“是,奴婢遵命。”

    “小主。”清如正要转身,就听见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她站住了脚,快步回到了亦瑶身边。

    亦瑶转过了身子,见是一个陌生的太监,有些拿不准他是哪个宫里的。

    “奴才吴材见过小主。”吴公公一个标准的千儿打下去。

    由于已经受过了最高太监公公的相同礼遇,亦瑶也没有再惊讶,下意识地想侧开身子,想起了下午自己的决定,硬生生地往前跨了一步。

    吴公公见到一只绣鞋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不禁有些意外,只是垂了头下去。

    亦瑶这才懒懒地说:“起来吧!”

    吴公公这才直起身子,往后偏了偏头,他身后的小太监连忙捧上了一只盒子。吴公公笑道:“皇上有赏!”

    亦瑶这才跪了下来。吴公公拉长了嗓子:“皇上赐两柄玉如意,三副头钗给梅采女。”

    巴巴地送了些装饰来,亦瑶有些意外,谢了恩以后站了起来,等着正事。她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吴公公,露出询问的目光。

    吴公公见到了她的目光,有些尴尬地压低了声音:“小主,万岁爷晋了滢充媛,今儿翻了溶宝林的牌子。”187小说

    亦瑶的眼底有一丝错愕。为什么他会向自己说这些。想起了自己的疑问眼神,她只得表露出了失望,却在心里偷笑着,本是想问这赏赐怎么回事,却得到了意外的消息。她眼里的光一闪,然后说:“多谢吴公公了。”

    吴公公答应着退下了,却在心里盘旋着亦瑶刚刚转过身的眼神,竟然带了一丝丝的自嘲。不过又想起了之后她的反应,他的脸上不禁得意了许多,不过是一个恃宠而骄的罢了!

    “刘宰相你是什么意思。这份奏折是皇上亲手批阅的,你说这个做法不对,难道是说皇上不英明吗?”一个有些年纪的老臣正在义正严词地说着,说到皇上的时候,他的手向着龙椅的方向揖了揖。

    他对面的中年男人的脸色沉静,便是刚才那老人口中的刘宰相。他听完了指责以后,只是拿着笏朝着龙椅的方向行了个礼:“皇上,臣相信,如果没有人故意把有些东西给隐瞒,本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林大学士,你也这么认为吧。”

    林大学士就是刚才的老臣。他的脸都要扭曲了,用手指着刘宰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故意隐瞒了什么?”

    坐在龙椅上的人眼睛一眯,目光落到了刘宰相的身上。想不到,他还这么沉得住气。想到这里,那个明黄的衣裳旁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了来。

    刘宰相只是朝着皇上的方向拜下去:“皇上,此次的赈灾钱银,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拨了一百万两吧。相当于每年税赋的三成了。”

    皇上的声音只是提高了些:“户部尚书?”

    一个微微有些富态的中年人连忙走出列来,躬弯回禀道:“回皇上,准确的数字是一百一十六万两。其中的六十万两去购买了药材。”

    皇上没有做声,只是又把眼光落到了刘宰相的身上。

    林大学士这个时候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用手抹了下自己的袖子,重新面朝着皇上,微微前躬着身子。

    刘宰相脸上的表情没有怎么变:“倒是用六十万两买了药材。”他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可是据臣所知,现在江淮的疫情不仅没有被控制住,反而连最富饶的苏杭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疫地。”

    林大学士一下子转头看向刘宰相,想说什么,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还是没有开口。

    刘宰相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每年东边那一带的税赋几乎都是全国的十之五六以上。可是,就连那么富饶的地方,在去年冬天,都是饿着肚子的!”他的话掷地有声,直让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皇上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下,眼睛里慢慢地冷下去:“继续说!”

    朝堂上,只有刘宰相的声音在回荡:“今春开春,由于江淮一带的疫情需要,所以动用了国库。然后短的现银,由苏杭的税赋补上。”

    在场的人的脸都变了色,有几个的目光落到了林大学士的身上。这个法子是林大学士提出来的,因为地理优势,所以就想近水救火。

    林大学士张了张口,终于说了出来:“臣,臣不知晓。”

    刘宰相再次往前弯了弯腰:“林大学士并不知情,因为年前那边的巡抚上来,递的折子,是大丰收。而实际上,所有的粮仓倒是满了,只是,满城都是难民。”

    有几个是从外地来京禀报的地方官,听到了刘宰相的这番话,都不禁冷汗涔涔,暗自在心里打着算盘。

    “今年出了这疫情,上头来要粮,怎么交呢?再搜刮一次,或者,东挪西凑一下?或者干脆拖到夏天,就说发洪水了,自救就够了。在帐面上,打个掩护也就过去了。”刘宰相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至于那些蔓延过来的灾民,更简单了,直接关掉城门,赶到一个村子里烧了就是了。”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份奏折,恭敬地双手捧高:“请皇上过目。”

    秦策走了下来,取过了那份奏折,面色凝重地呈了上去。

    皇上接过以后读了几行,那年轻的面容终于有了几分怒容,紧抿的薄唇竟然有些微微地颤抖。刚才刘宰相还只是说了一些,竟然连中部都掺和进去了。几省互相打掩护,竟是一家粮几家借,敢情是凑分子呢!他匆匆看完了以后,直接把奏折拍到了案上:“好啊!一个个都当朕是瞎的聋的不成!”

    知道这些官在搞鬼,却不知道竟然这鬼这么大!他简直要气炸了。一想到还是自己亲笔批的奏折,直接从苏杭运粮食过去,难怪下面的人一直支支吾吾!这倒好,连以次充好都不用了。

    他的目光扫到了刘宰相的身上:“那拨的银子呢?到底拨了多少!”

    刘宰相只是弯下了腰去:“容尚书应该比臣清楚。”

    容尚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拨了……二十万两银子。”说完,他的身子一下子就歪倒在地。

    皇上的眸子里全是冰冷:“把他架起来!给朕把买药材的事情说清楚!”

    立刻有两个内侍跑上去把容尚书架了起来。容尚书就这样软绵绵地倒在了那两个人的胳膊上,断断续续地说:“臣……臣没有……”

    “刘宰相,把事情说清楚!”皇上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冰点,“朕要完全听清楚。”

    刘宰相却只说了一句:“现在京城的药材价钱已经是之前的十倍了。”

    皇上气到了极点,看着林大学士完全蔫了气,丝毫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再看看后面的那些缩脖子的人,他不禁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娘娘,前头已经下朝了。”念姑姑转述着那边递过来的话,伸出手把茶捧给了太后。

    太后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茶放下吧。”

    念姑姑只得将茶又放下,然后继续躬身说道:“那边递过来的话是说,皇上直接摔了折子,离开了朝堂。”

    太后眯着的眼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来:“给坤时宫递话。”

    念姑姑大吃一惊,然后有些迟疑地问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如果不懂,你就去后面的屋子住吧。”太后闭了眼,“把沈姑姑叫进来。”

    念姑姑满脸绯红,只得忍着心里的不平和委屈退了下去。见了沈姑姑进来,她只得在门口侧了身子让了。太后娘娘,始终不能像信任沈姑姑一样信任自己啊。虽然这么想着,不过还是派人去坤时宫传了一句话。

    “太后娘娘,派她去了?”沈姑姑拿了拳给太后捶着肩,“万一她会错了意,递错了话怎么办。”

    太后轻声道:“她是一定会会错意。”所以才让她去传话。

    沈姑姑明白了过来:“皇后,会去吗?”

    “你说呢?”

    沈姑姑给太后揉着太阳穴:“皇上是该记起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后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驾到。”乾明宫的通报太监在拉长了嗓子通报着。

    秦策只是眼珠子转了转,上前去见皇上:“万岁爷,要奴才去回了皇后娘娘吗?”

    皇上不耐烦地一挥手:“朕不想见人!”

    秦策答应着便往外走。

    皇上的手还顿在空中,却已经冷静了下来:“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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