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第322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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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姑姑领命下去了:“是,老奴这就去安排。”说着,她也恭敬地退下了。

    太后支着头,望着前面的那幅丹青,心思转了开去。皇上,应该懂自己的意思了吧。皇后,毕竟是皇后啊,并且,她的娘亲,就姓傅!

    “调来了新人”亦瑶午膳刚吃了第一口,就抬头问道。

    清如有些诧异,然后摇了摇头:“奴婢依着平日里的老规矩去传的膳,并没有看到生面孔。这膳可是有什么不对”

    亦瑶再尝了尝菜,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等会儿去交盒子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敌不动我不动,既然有心人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耐心等着这幕后之人现身就好。

    清如转念,就明白了。这小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类型。可是清如却有一种感觉,觉得她仿佛是埋在雪里的一枚温热的火种,一旦燃烧,那将是满山的鲜艳。

    怪事一件一件接着来,首先是午膳,接着是送来的衣物饰物,然后是用的一些零碎东西。虽然感觉看上去还是一样的,可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它的不同。

    亦瑶一直默不作声,清如也不是多言多语的性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个宫里,还有一个曾经看起来风光一时的采女,因为,金乌国的王,就在这两日即将抵达。

    亦瑶自然是不知道这一消息的。每日每夜在珞华宫里,数着流云和飞萤过日子。白日一天天变长了,亦瑶过着这样的生活,脸色竟然红润了许多。

    这日,清如领了膳回来,伺候着亦瑶吃饭的时候,偶然说起:“今日珞华宫门口挑起了两只红灯笼。”

    “红灯笼”亦瑶有些不解,心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宫里有喜事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喜事,居然连珞华宫这种地方也给注意到了。

    虽不到夏,可是对于没有冰的亦瑶来说,这样的天气,已是动一次就出一身细汗了。她沐浴以后,来到殿外的一处凉亭,纳着凉。

    轻轻摇动着团扇,那扇子上的一双蝴蝶随着她手腕的摇动上下翩飞。亦瑶半眯了眼,意识竟然真的有些迷糊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亦瑶想睁眼,却觉得眼皮异常的沉重。她模糊间,只听见清如唤自己的声音:“小主”

    她迷糊地应了一声,只听见远远的一个声音:“要见……马上……”一双手推攘着自己。亦瑶的手指渐渐没有了知觉,只觉得扇子从手中滑落。

    恍惚间仿佛身在一处沙滩上,有一波一波的浪花拍打在她的身上,还伴着规律的声音,鼻间似乎还嗅到一丝甜香。突然一个大浪打来,她猛地一惊,眼睛倏地一下睁开了来。

    映入她眼帘的是清如明显放松下来的脸。周围的声音才突然近了来,显得更加真实。亦瑶听到了车轮的轱辘声,警醒地道:“谁宣我”

    “小主,是管御花园的秦嬷嬷来找您的,说是主子找您。”清如的脸色,在灯烛的摇曳里,忽明忽暗。

    亦瑶的眼睛却在这样的灯烛下更明亮了。她默默地思索了片刻,车子停了下来。她轻轻拽了拽衣角,在车里正襟危坐,看着那扇车门慢慢打开。

    这是一个宫殿的侧门,门口站着两个值夜的太监。门前挂着的两只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苏慕只往旁边看了一看,心里却哑然了:这该不会是,把自己直接拖去砍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禁不住有些自嘲地勾勾嘴角。两个太监打了个千儿,却没有称呼她,只是带着她往里走去。

    很安静的夜,这宫殿里似乎没有人似的。苏慕跟着那些太监七绕八饶,终于走到了目的地——一个点着灯的房间。

    门开了,橘色的灯光照了出来。亦瑶盯着自己的脚尖,稳稳地走了进去。

    里面有人,并且是坐在阴影里的。屋子里并没有燃香,可是亦瑶却嗅到了淡淡的香味,不似别的香那样头晕。她低头,却看到了一角用金线滚了边的暗色宫装,她的心一凛,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动作却还是一丝不乱,恭敬地行了个礼:“婢妾拜见太后娘娘。娘娘福体安康。”

    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邓姑姑。”

    一个带着笑的老姑姑走上来,扶起了亦瑶,将她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后的声音里微微带了些疲倦:“把灯点亮一点,看着眼晕。”

    光亮了许多,亦瑶也看清了太后本身的样子。额头有些高,鼻子很挺,嘴唇有些厚,一双眼睛仍旧顾盼生辉,皮肤白皙。虽然看着亲切,却有一种时不时的压力传来。亦瑶不禁打起了精神,眼前这位,可是不好糊弄的。

    “你叫亦瑶”太后的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亦瑶点头:“婢妾闺名唤作亦瑶。”

    太后的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手的指甲,目光如炬:“好似比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了些。”

    亦瑶清晰地回答:“是。珞华宫里是非少,日子长。”

    “是非少,日子长。如若是非要寻你呢”太后念叨着这两句话,却觉得绵地念不动似的。

    亦瑶抬起了头,耳窝里塞的细米耳铛反射着灯光,她的眼睛里,有着一种决绝:“不瞒娘娘,婢妾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依然生有所恋。”在现实里,她尝尽了人间的冷暖,正要鼓起勇气重新振作的时候,却被一场车祸送到了这莫名的时空。幸而遇到了真正疼爱自己的父母,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前生的伤心事。直到进了皇宫,她猛地惊醒,原来这样的美好,只是一层薄薄的纸。离开了那一亩三分地儿,她竟是别人足下的蝼蚁罢了。

    太后看着亦瑶清澈的眼睛,微微一笑,然后道:“今日皇上宴请金乌国的王。哀家希望你不会让哀家失望。”说着,她抬了抬眼帘,道:“邓姑姑。”

    一个小巧的锦盒被塞到了亦瑶的手里。

    太后靠在了椅子背上,眯了眼。

    亦瑶行礼告辞。当门在她的身后关上时,那光倏地被阻隔了,她的视线又完全归于了黑暗。

    邓姑姑走到太后身边给她轻轻捶着腿:“娘娘,为何会选中她”

    “单看她今天见哀家,确是个灵透孩子。”太后似乎叹了口气,“更何况她那双眼睛……”却先德妃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用眉黛吧,轻轻描一下就好,不要太浓了。”亦瑶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眼相似,却似乎有些陌生的人,轻轻说道。哈哈文学网

    清如依着她的眉形细细地描了,然后隔开一点看了看,说:“小主,您真的决定了吗”

    亦瑶的手慢慢地摩挲着膝盖上放着的锦盒,声音有些模糊:“你说,我还能选择吗”

    清如放下了眉黛,眼帘垂了下来:“奴婢知道了。”说着,她的手指在妆奁里挑了挑,说道:“胭脂还是淡一点吧,小主最近的脸色好了许多。”说着,她就用挑子挑了一些胭脂,放在手心里化开。

    亦瑶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剪水瞳凝视着她:“清如,我这一去,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我的包袱最底下还有一些首饰,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小主,这些话,奴婢不想听。既然您已经打定了主意,奴婢也只有走下去。虽然不一定对,但是其实,奴婢并不想在这珞华宫里。”清如的眉眼,依旧淡淡的。

    亦瑶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垂下了眼帘,说道:“继续吧。”清如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脸颊,那微微有些凉的触感,却让她的心有一丝丝的甜蜜。至少,她还拥有着一份虽不热烈却绵长的关怀。

    妆成。清如展开一件群摆绣着梅花的淡色衣裙,帮亦瑶换上。那薄如蝉翼的纱,透出了里面的亵衣隐隐的嫩黄。清如给她系好了带子,垂着手立在一旁。

    软轿已经候在了外面,亦瑶款款走了出去。她跨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清如的目光。亦瑶微微一笑,然后扭过头,她头上的一支钗在空中划出一道亮色,却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清如慢慢地收拾起了妆奁。她偶然间看向了那面铜镜,才发现,自己的眉间竟然有着隐隐的担心。小主……她垂下了头,动作又再次麻利了起来。

    到了傍晚,亦瑶回来了。清如沉默地帮她换衣裳,卸妆。亦瑶的脸色始终淡淡的,根本看不出来到底事成还是不成。

    清如只是忙碌着。亦瑶却把手心慢慢摊开了来,露出了里面一张写着字的纸条。清如扫了一眼,继续帮她把换下来的衣裙给整理好。

    “如心苑,云昭容。”亦瑶轻轻念叨着这六个字,却似有千斤重般。

    清如正捧着胭脂盒的手猛地一抖,那胭脂盒一下子滑落回了案几上。

    亦瑶看着她,说了一句:“我记得你是从如心苑过来的”

    清如的脸色白了一下,然后道:“是。奴婢本是随凌昭容的,自从……奴婢就随着来了珞华宫,跟了小主。”

    亦瑶的表情慢慢怔忪了起来,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当真是盛宠。”

    这样的盛宠之下,自己天天被安排在皇上可能出现的地方,也能遮过去了吧。亦瑶想起了太后那双温和的眼,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宫里,自己甚至连退缩,也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皇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翻身把她揽在了怀里,却闭上了眼:“朕乏了。”

    云昭容有些失望。她咬着一口细牙,目光移到了帐顶悬挂的香囊,嘴角噙上了一抹笑。

    亦瑶每日里都收到皇上的行踪,可是太后却并没有让她再去守株待兔。她反倒落得清闲,身子骨儿反倒更好了。

    “小主。”清如空着手回了来。

    亦瑶放下了手中的棋谱,抬起眼来,眉微微蹙了蹙:“不是让你去领晚膳……”

    “邓姑姑来了,想请小主过去一趟。”清如的声音依旧如往常。

    不知道为何,亦瑶心里像是有一条弦突然嗡鸣了一声,然后啪地一声断掉了。她发了一回神,直到清如再说了一次,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邓嬷嬷一声,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出去。”说话间,她的手已经开始动作了起来。

    等到她再次走进了那一间屋子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如一潭静水了。

    太后看到她走进来的样子,微微噙了笑,道:“气色倒是养地不错。”

    亦瑶也不答话,只是坐下听太后的重点。

    太后的手搁在桌子上,整个人很闲适地靠在椅子背上:“云昭容有孕了。”

    亦瑶的眼睑迅速抬了一下,然后说:“婢妾不懂娘娘的意思。”

    太后却微微一笑,她总算还是有点反应,也许,自己这步棋,还有看头。她可没忘记秦策对自己说的。当太医去回了皇上这一天大的“喜讯”以后,皇上的御书房里摔在地上的一方端砚。后来,皇上借口给她诊脉,亲自带太医去了如心苑,揭开了谜底:这位胆大的云昭容,竟然在香囊里放了大量的催情香,红烛里也掺了许多。皇上虽然无奈,却还是赏赐了许多的东西,只不过,却没有晋云昭容的位。太后的声音提高了些:“这盛宠之下,别的,自然也就不遮眼了。如今,哀家要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出风头。”

    “太后娘娘,婢妾所求但为平安二字。”亦瑶一字一句地说道。

    太后肃容:“哀家自会保你。你且宽心。退下吧。”

    亦瑶走出来的时候,正对上那一弯皎洁的月亮。那清淡的月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终于来了吗

    翌日,折子递了上来,却是时疫已经完全过去了,各地已经稳定了下来。朝堂上人人都欢欣鼓舞。皇上看了看刘宰相,见他并没有似旁人般高谈阔论,倒生出了几分欣赏来,也许,自己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

    散了朝,皇上一进御书房,打头就望见了案头的一个青花瓷的花瓶上插着的栀子花。几乎都还是含着苞的,有几朵的花瓣微微开放了些。皇帝眯了眼:“这花是谁送来的”

    秦策连忙躬身上前一步道:“园子里的花开了,花匠每个宫都送了去。奴才去给太后娘娘送那些个人参,正好碰见了来送花的人。娘娘就让奴才也拿了些回来。”

    皇上再次看了一眼这花,然后道:“好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了,秦策,你倒是有心了。下去休息吧,让小卢子跟来就好。”

    秦策的额上顿时见汗了,声音略嫌有些颤抖地说道:“是,奴才告退了。”

    皇上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出了御书房。

    他循着小石子铺就的一条小径走来,一路欣赏着路两旁的花草,倒是觉得心里宽松了不少。他远远地看着慈安宫那高高翘起的檐角,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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