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第365章 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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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瑶默不作声,听太后讲着。

    太后轻声道:“曾经我也是期盼她能够生下一子半女的,也好有个孩子傍身。后来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也让太医给她号过脉,还派人去调查了她家里的情况,她的娘家,却都是多子多孙的。直到有一天,哀家才知道为何。她的屋子里,长期放有麝香制成的香囊。而且有人长期给她送燥热补血之物,看似是药,可是却将她的身子给彻底地废掉了。”说着,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亦瑶。

    亦瑶只觉得背后一阵凉,声音里没有带丝毫的怀疑:“是淑妃”

    “是。当初一起进宫的人们,就这两人的关系最好,也是住在一处的。谁能想到,那样的好姐妹,就落到了这般田地。”太后的话里,似乎追忆着往昔。

    亦瑶不自觉地想起了双溶。她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件事发表评价。双溶曾经也利用过自己的信任,可是现在的两人,倒像是比之前还要好了些。半晌,她才轻声问道:“那贵妃可知这件事”

    太后的脸色有些怔忪:“本是不知的。在一次妃嫔小产后,哀家告诉了她。”她始终记得贵妃知道了这件事后的表情,那般的清冷,那般的绝望与不相信这一切。到了最后,连自己也不忍了。

    太后停了片刻,方道:“当晚,哀家就知道她去找淑妃了。后来,却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亦瑶沉默了好一阵,突然问道:“既然如此,那淑妃为何,也一直未能有孕”

    麟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哭了。亦瑶忙上前几步,轻轻地拍着他。麟儿的手足不动了,脸色红扑扑的,看上去似乎真的把毒都给逼了出来。亦瑶将他的小被子给他盖好,又俯下身,在他的颊边一吻,然后才站了起来。

    太后却定定地看着她。接触到了她的视线后,太后轻声笑道:“曾几何时,哀家也像你这样待过自己的孩儿。只是,不到一年的光阴啊。”先皇下了令,将璋庭抱到了先德妃处抚养。太后的心里却有苦说不出,自己的那一场病,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毒。这病怎么来的,她和先德妃可是比谁都清楚。

    亦瑶只知道皇上不是在太后的跟前儿长大的,而对太后和先德妃的这一段公案,她却是不清楚之间的恩怨。只不过,这样的回忆,对于谁都是一种残忍吧。亦瑶当下也没有开口,就静静地聆听着。

    太后却止住了这个话头,自己接起了刚才亦瑶问的问题:“这是为何,哀家也不知。若不是这次的身怀有孕,恐怕哀家到现在还是认为她这辈子不能生了。”

    亦瑶听了太后的哈,心里一动,眼珠子转了转,问太后道:“娘娘是说,淑妃娘娘这么些年,也是没有一次传过喜讯的”

    “是。”太后隐隐觉得,那是对她罪孽的一种惩罚,“她几乎都是在小日子前后承的恩宠,可是却没有一次能够有好消息的。”

    亦瑶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过来:古人都是信奉在小日子前后是最容易受孕的。很多受宠的妃嫔一辈子也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反而是那些不得宠的,偶尔的一两次就有了身孕。这可真是,观念害人哪。

    亦瑶沉默了一阵,然后问太后道:“娘娘可否告诉臣妾,凌昭容之事”

    太后的神情却充满了惋惜:“这宫里,容不下对别人心好的,更加容不得,拔尖的高傲的。特别,是还有了皇嗣之后。凌昭容和云昭容,都是一样的下场。这件事的始末,哀家也没有去查。你照着皇后或者淑妃查下去,总能有线索的。”说着,她的神情也倦了。

    亦瑶轻声道:“太后娘娘,若是您乏了,先去休息吧。麟儿,就先交给臣妾看着吧。”

    太后知道亦瑶是不会让麟儿受什么伤的,点了头,就站了起来。邓姑姑一直陪着她的身边,搀着她慢慢地出了门。

    亦瑶望着外面的光线流转,一个人静静地沉思着。她很想和皇上商量些什么事,可是皇上一直没有再现身。她随口向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问了,得知皇上从下午出了后宫后,一直在乾明宫,根本就没有来过。

    亦瑶只得将心里的念头压下,天色已经黑完了。眼看着腊月就在眼前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喜悦。她打定了主意,陪着麟儿就此歇下。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她就梳妆打扮了,朝着碧行去了。

    走到了一半,却碰到如昭媛。如昭媛亭亭袅袅地立在御花园里面,望着亦瑶微微笑着。

    亦瑶今天穿了件颜色很鲜艳的衣裳,笑吟吟地走过去,给如昭媛行礼道:“臣妾见过昭媛娘娘。”

    “梅妹妹可有兴致,陪我走走”如昭媛的声音,总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

    亦瑶本是打算直接就去碧的,难得见如昭媛有什么邀约,又想起上次那件事,她还有疑问存在心里,索性今儿个一并弄清楚了倒好。她笑着点了头,转身和如昭媛并肩行了起来。

    两人走了十几丈的路,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如昭媛突然停下了脚步,往周围看了看,然后才若有所思地道:“无论多么鲜艳的花儿,开得多么鲜艳,被霜一打,雪一压,再也没有那般的美丽。就算是在这御花园,也是如此。”

    亦瑶知道她在感叹人生,笑了笑,说道:“可是还有梅花,总是在百花开尽时,才悠悠地吐露芳华。”

    “那是因为没花和它争了。要熬到这样的地步,需要抗住多大的诱惑,需要抵御多少的严寒和烈日。所以,百花易寻,梅花难见。”如昭媛意有所指地说了这番话后,转过头来向亦瑶笑道,“说起来,我的面前,不正立着一株梅花吗说起来,梅姓在天朝还是少见的。我记得父亲说过,二十年前,有一位医术很精湛的太医院院令就姓梅。只是突然辞官后已经音信杳无。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了。”

    亦瑶听了这句话,心里一动,这位太医院的院令,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太后寻自己祖父的原因当下她也表现出对这件事的一笑掷之,笑道:“昭媛姐姐真是爱开玩笑,臣妾不过是恰巧以梅为姓罢了。就像姐姐说的,妹妹也不过就是这寻常的花一朵罢了。即使是梅花,也是要凋谢的不是吗再说,酷九寒冬,又有什么人会来伫足欣赏呢也不过是些酸腐的附庸风雅之辈罢了。”

    如昭媛当下也不和她打马虎眼了,脸色严肃了许多:“梅美人,我知道你是要去何处。不过,你这次去,若是想问出什么或者是摊牌,只怕,赢面不大。”

    亦瑶望着如昭媛:“不知道昭媛娘娘这是何意”

    “即使那天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淑妃的话,可是那也代表不了什么。更何况,既然是她说的,如果你真的怀疑她,她反倒是成了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别忘了,她的寿宴上,姜婕妤的事。”如昭媛说得很白了。盗墓

    亦瑶沉默了片刻,才道:“昭媛娘娘,你告诉臣妾这些,不会是别无所求的吧。”她不是不相信如昭媛,而是,经历了这么多看了这么多,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把人看得很单纯的小女生了。

    如昭媛看着亦瑶,说道:“我自然不是别无所求。只是这求的,却是梅美人能够给的起的。”

    亦瑶的笑不动声色:“还请昭媛娘娘明示。”

    如昭媛的笑收敛了许多:“梅美人,我不说别的。凌昭容是与我一道入宫的,曾经将远昊托付于我,希望如果她真有个什么,能帮着照看一下,也算是姐妹一场。我不忍看到她的孩子落到别人的手中。所以,也算是为了我自己的一个承诺吧。”她的目光带着认真。

    亦瑶的心里却不知道怎么说了,低了头半天,方道:“昭媛娘娘,多谢你的提点。只是今日这一次,臣妾还是得去。”她不能一直这么任由淑妃捏。

    如昭媛听到了这句话后,知道亦瑶听进去了。只是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她也不能强求,当下只说了一句:“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吧。”说着,她就离开了。

    亦瑶目送着她走了一段路,才收回了目光,然后自己往着淑妃那里走去。

    碧她不是第一次来了。来迎她的还是上次的知秋。她笑着将亦瑶往着屋里让。

    淑妃就在自己平日里起居的暖阁里坐着,正在临摹字贴。见了亦瑶来了,先就笑了,说道:“梅妹妹倒真是稀客啊”

    亦瑶依着礼数给她行了礼,笑道:“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快起来吧。我这里也没旁人,也不必讲那么多的礼数。知秋,把上次的那茶拿些出来泡。梅美人不喜浓茶,泡淡一些。”淑妃先是对着亦瑶说道,后半句就转向了知秋。

    知秋忙笑着答应了下去。亦瑶却默不作声:淑妃连自己喜欢的茶的口味都知道,这可真是很难得啊。

    淑妃已经放下了笔,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了过来,肚子已经微微地隆起了。她走到了亦瑶的旁边坐下,笑说:“这茶的味道淡,用的是梅花上的雪水泡的,喝着也是味道。如果梅妹妹不嫌弃的话,喝喝试试吧。”

    亦瑶也不怕她这么下毒,当下也不说什么,直接端起来就喝了。只一口,就觉得口齿留香。她放下了茶杯:“茶是好茶。淑妃娘娘也许并不知,臣妾自从怀了孩子后就不怎么饮茶了。太医说是对腹中孩子并不是很好。”

    淑妃的笑顿了顿,然后道:“说得也是。那也就不喝了。我还不知道,也没见太医说过。”

    亦瑶微微笑了笑,然后道:“淑妃娘娘刚才在写字吗”

    “是啊!有了孩子,也懒得动了,就坐在那里写字。太医倒是说要经常出去走动。”淑妃笑道。

    亦瑶也不说什么,这种事,得自己听进去。如果她建议淑妃出去走,孩子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倒是不好交代。她轻声笑说:“上次臣妾在淑妃娘娘这里看见了那百子服,倒是觉得新奇。这次想给孩子做几套衣裳,也不知道有什么花样子,挑了许多也不满意。不知道娘娘这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淑妃忙叫知秋将自己平素里面收集来的一些花样子取了出来,让亦瑶挑。

    亦瑶挑了许久,倒是对一幅两片荷叶下两尾鲜活的鱼的图案起了兴趣。她拿了这幅道:“这倒是像年画上的画儿,活灵活现的。”

    淑妃笑道:“我之前倒是觉得这样的图案有些太过跳脱了。现在看来,倒真是挺活泼的。梅妹妹再挑两张吧。”

    亦瑶也不客气,就开始挑了起来,一边挑一边还说:“这些花儿朵儿的,孩子也穿不上。这些福的,感觉又太浓重了。倒是想着一些新鲜的花样子的。溶充媛那里也没有。没想到淑妃娘娘这里真有。可偏了臣妾了。”亦瑶说着又拿了一张蝴蝶的和一对黄鹂的。

    淑妃见她挑好了,也就把其他的收了起来,问道:“梅妹妹是自个儿拿针线吗”

    “臣妾倒是没这个天分。以前在家就没少被罚。臣妾手下的小菊手上的活计倒是好的。只是前些日子她病了,也没能做成。这几日好些了,就让她做起来。改日给淑妃姐姐看她的手艺。若是姐姐不嫌弃,也让她给姐姐做两样。”亦瑶的眸子里全是清澈。

    淑妃的笑一丝变化也没有,眼里更冒出了期待:“那样可是再好不过了。沾了妹妹的光了。”

    亦瑶浑若未觉地道:“倒不是什么沾光。那宫女不光是针线上巧,连带着饮食上也是巧的。就连妹妹头上这串珠花儿也是她串的。说起来,上次我有一支金钗却是掉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看到过”

    “什么样的钗”淑妃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的不同。

    亦瑶想了一下,然后道:“就是一支金钗,很平常的样子。当时在瑞禧殿落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谁顺手牵羊拿走了,还是落到了水里头。贵重倒是其次,只是是当时臣妾搬到秋水宫时昭媛娘娘送的。”

    淑妃点头道:“那好,我看见了一定给你拾着。”

    亦瑶又坐了片刻,起身要走。她站了起来,说了告退以后,又有些欲言又止。淑妃笑问:“梅妹妹可还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没有了。多谢娘娘的画儿。这下我回去可有事情做了。”亦瑶没有开口,笑吟吟地谢了然后就走了。

    待她走后,知秋走上来,声音里不似淑妃那么冷静:“娘娘,梅美人每句话都是在意有所指啊。难道她知道了都是您吗”

    淑妃立刻就将自己的手绢子掷到了桌子上,回过头里冷冷地看着知秋,脸上丝毫不见之前的那副温婉样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怎么样了吗这话你要是想出去说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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