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分卷阅读186

    以为,理当澄清。”

    云庆帝却觉得,只有他把容瑕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才能逃脱那场噩梦。身在高位,却不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云庆帝就像历史上很多荒唐帝王一样,害怕死亡,害怕衰老,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与黑白分明都化为乌有,唯一的执念就是强壮的身体与长寿。

    “澄清了又有何用,这些人只会以为朕是在掩饰,”云庆帝满不在乎道,“清者自清,皇后不必在意。”

    皇后抿了抿唇,垂下眼睑,“妾身知道了。”

    当年的林氏,确实美得犹如空谷幽兰,即便是女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惜。林氏本该为陛下的亲表妹,可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让她在年幼时受了不少委屈。

    据传陛下与她成亲前,曾有一个心仪的女子,虽然他们成亲以后,陛下从未提起过这个女人,但是皇后仍旧忍不住想,难道那个女子就是林氏?所以陛下才不能娶她,甚至不能表明心意?

    “皇后,”皇帝以为自己把话说得已经够明白,皇后一定不会再误会,“成安侯与婳丫头这场亲事对朕而言十分重要,朕身体不顶事,一切还要多靠你多操心。”

    “陛下放心,”皇后低头帮着云庆帝整理桌上的单子,“这场婚事不会出岔子的。”

    以班家对女儿宠爱的程度,也不可能让这场婚事出乱子。

    班家有过四任未婚夫的郡主终于快要出嫁了。

    这个消息传遍京城以后,有男人羡慕成安侯的好运,有女人羡慕班婳的好运,还有闲着没事干的人以诡异的心态,羡慕着容瑕可能有两个爹。

    一些人虽然揣测着过往那些可能存在的香艳旧事,但是面上却摆着严肃无比的正经脸,拉着关心朝政的旗号,算着陛下认回这个“私生子”的可能,若是陛下真认下这个儿子,皇位会不会变成容瑕来坐?

    想一想现在做事颠三倒四的宁王,还有性格略显软弱的太子,不少真心关心大业天下的官员竟忽然觉得,若成安侯真是蒋家的血脉,由他来做皇帝,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至少他们不用担心皇帝因为耳根子软,会听信奸臣的谗言,也不用担心皇帝做事全凭心意,对着朝臣非打即骂,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里。

    “这怎么可能,”班婳听完班恒说的八卦,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他绝不可能是陛下的孩子。”

    “那也不一定啊,你看陛下对成安侯多好,这些年一直提拔他,他的双亲兄长过世以后,不仅没让他降等袭爵,还让皇后的娘家人照顾他,”班恒原本也觉得这个流言十分荒唐,可是随着外面传言越演越烈,而且这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因为前缘,什么现在,他都忍不住信了,“这要不是亲爹,会对一个朝臣的儿子这么好?”

    “你忘了,容瑕的父亲曾在陛下太子时期,任他的伴读?”班婳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这段情分,他才特意照顾容瑕的吧。”

    “你信?”班恒挑眉看班婳,对她这种说辞十分不信任。陛下若真是这么念旧情的人,当年容瑕兄长还在世的时候,他甚至以孝期未过的理由,一直不让容家大郎袭爵,结果容大郎一死,还没有出头七,容瑕袭爵的旨意就下来了,而且还是跟他父亲一样,是伯爵。

    按照他们大业朝规矩,子孙继承长辈爵位,都是要降一等的。若是这家人不受皇家待见,降两三等也有可能。做皇帝的,都比较小心眼爵位这种稀罕东西,哪会那么大方?

    班恒甚至觉得,容大郎英年早逝的原因,有一半都在云庆帝拖着爵位不给他上面。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容瑕不可能是云庆帝私生子的问题,”班婳不跟班恒讲道理,站起身道,“别听外面的那些流言,本来就比较傻,再听就更傻了。”

    班恒:……

    “你去哪儿?”

    “我去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位皇帝私生子。”班婳拿起架子上狐裘斗篷,就要出门去。

    “姐,”班恒叫住班婳,“你跟容瑕真要在除夕前成亲?”

    “日子不是已经定下来了?”班婳站在大铜镜前,对着镜子系好斗篷绳子,面上并没有对这桩婚事的排斥,“陛下急着要我们成亲,难道我们还能拖?”

    “之前说好二月是好日子,转头提前了两个月,陛下这么急究竟图什么?”班恒语气里有些不满。

    “也许图冲喜?”班婳戏谑道,“民间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么?家里长辈患病,便让后辈成亲带来喜气冲走病气。”

    “那也是要后辈成亲才行,你跟容瑕又不是陛下的儿子女儿,冲的哪门子喜?”班恒对他姐这种不靠谱的玩笑话嗤之以鼻,“外面还下着雪,你别骑马了。”

    “知道啦,”班婳拉开房门,回头对班恒道,“对了,你别忘了把拳法练一遍。”

    “行行行,你快去见你未婚夫去。”班恒摆了摆手,显然对练拳脚这件事极不感兴趣。反正容瑕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以后他若是敢做对不起他姐的事情,他这身拳脚功夫,怎么也能打过容瑕吧?

    京城的这场雪下得很大,而且连下了好几天都没有停下的趋势,路上行人比以往少了很多,班婳坐在柔软暖和的马车中,手里还捧着暖手炉,听着叮叮当当的马铃声,她有些不耐地掀开了车窗帘子。

    街道上的行人,各个揣手缩脑,有卖炭的,有卖油的,还有卖年画毛皮肉食的,她呼出一口白气,恍然惊觉,原来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

    角落里还有头上插着草标,被人拿来贩卖的童男童女,班婳移开视线,把帘子放了下来。

    近来京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贩卖孩子了,她皱了皱眉,连京城都这个样子,其他地方的日子又该是何等艰难?

    成安侯府离静亭公府并不太远,当马车快要到成安侯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班婳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怎么停在这?”

    “郡主,前面停了几辆马车,这儿被堵住了。”

    班婳掀起帘子走出马车一瞧,可不是停了好几辆马车么,瞧这些马车的规制,乘坐马车的人品级恐怕都还不太低。她把暖手炉递给马车旁的护卫,从丫鬟手里接过另一个手炉,踩着车凳走下马车,看着地上被踩得脏污的雪地,看来到成安侯府的人还不少。

    “罢了,还是回吧。”班婳最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转头就打算回去。

    “小的见过郡主。”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一溜小跑来到班婳面前,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一个大礼,“您往里面请。”

    班婳站在马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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