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漫话鼠猫》分卷阅读3

    “干什么?”白玉堂心虚地一展折扇。

    展昭摇摇头,狐疑地盯着白玉堂略红的俊脸,于是一手握紧伞,半边身子探进白玉堂的伞下。白玉堂看着那猫儿睁着一双好奇的眼,越来越近,堪堪停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背“啪”的一声贴上他的额头。

    随后又撤回放在白玉堂额上的手,展昭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也不是发烧啊。”

    听见那猫儿的话,白玉堂觉得这雨水似乎是钻进了身体里,原本热烘烘、闷声响的心口“噗滋滋”被浇了个透顶。也不知是要恼,是失望,或者是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白玉堂收起折扇,叫一声正向前走的展昭,“猫儿。”

    “什么?”展昭侧身,见那耗子笑意渐浓。雨水“啪嗒啪嗒”落在伞上,灰蒙蒙的天气里,弯曲曲的巷子里,白玉堂一身白衣,俊美容颜上带着好看的笑容,连一双凤眼也泛着不知名的光芒。

    展昭觉得心口闷闷的,踹一脚白玉堂的靴子,怒道:“白耗子不准对我笑得这么恶心!”

    “啊,臭猫脏猫!白爷爷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哪里恶心了!”

    “哼,白五爷红颜知己满天下,多的是人要看白五爷,少展某一个又能怎样?”展昭踩得地面“啪啪”响,久不见那耗子回嘴,疑惑地回头。

    却见白玉堂笑意里带着些许猜不透的认真,“猫儿,你吃醋了?”

    “白、玉、堂!”展昭那个气啊,真想扔了伞,抄起巨阙将这耗子丢回松江府。

    凡事有个限度,猫儿炸了毛就不能再逗了。白玉堂见展昭上前叩门,低头轻笑,来日方长嘛。

    柳依依抱臂站在门廊下,见那两人忽然就凑到了一起,油纸伞挡了个齐全,那姿势情形说不出的暧昧,于是索性靠在墙壁旁,端看那两位爷还能闹出什么花。不怪她柳依依八卦,也非爱窥他人心事。谁让那两人眼里只能看见彼此,其他的都是蘑菇,瞧那一对一答一颦一怒,可不就是打情骂俏吗!

    得亏都是男人,否则柳依依就得准备礼金了。锦毛鼠白玉堂万花丛中,来去潇洒,风流多金看似有心实则无情。他兴许会在你生辰时送上一支簪,但绝不会在你许了芳心后,对酒唱诗词。若有哪个女子得白五爷如此相待,那定是白玉堂连心带情一并拿了出来的。

    正想着,前头那公子就在自个门前停了下来,一股脑地上前敲门。柳依依翻了翻白眼,这么个大活人、大美女在一旁竟然看不到!

    不是心有所属,除了心上人其他人全是豆腐,那就是个睁眼瞎!

    “咳!”柳依依这一咳,不止展昭回了神,就连白玉堂都禁不住揉了揉耳朵。

    展昭看着对面抱臂看她的人,尴尬地红了脸,“姑娘,在下展昭……”

    柳依依摆摆手,可不是南侠展昭,“废话,都暗通款曲共处一室了我怎不知你是展昭!那你今个来是提亲呢还是来提亲呢?”

    这话惊了一旁的白玉堂,先前听见这声音极耳熟,白玉堂才抬眼看了看四周,可不是柳依依的琴阁。柳依依的话一说完,白玉堂险些握不住伞,上前一步瞪了一眼展昭,那猫儿却也鼓了腮帮子无辜地回瞪。

    白玉堂泄气,上下打量一番柳依依,“妮子,你不是喜欢白爷爷我吗?还是打算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揉了揉眼睛,问展昭,“这就是和你那不清不楚的仙女?”

    “白玉堂,你闹够了没。”

    “五爷莫不是看笑话来了。”

    白玉堂望了望天,用折扇戳开大门,当先进了阁。

    许是入冬,花草稀疏,这琴阁比以往清冷、凋败了许多。

    白玉堂随意坐了,一双凤目便盯紧了柳依依,然后又瞧了瞧端正品茶的展昭,折扇在指尖转了一圈,“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

    先前听李庆说了整件事的起因,那猫儿不知怎的勾搭上了某家姑娘,却不愿负责。于是徐州侠义之士群起而攻之。白玉堂自然不信这无稽之谈,展昭勾搭上了某家姑娘,这话听着就不是个味。

    展昭挑了挑眉,接着喝茶。

    柳依依见此,从耳根到脸颊竟是红了个通透。

    见那猫儿事不关己,白玉堂觉得像是有团棉花堵在胸口,凉丝丝地道:“两位可定了日子?白爷好回陷空岛准备贺礼……”

    话未落音,这下换成了展昭将茶盏撂得“咚咚”响,白玉堂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见那猫儿红了一张脸,似是恼羞成怒,只得“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再不说话。

    柳依依不知两人打得什么哑谜,倒是见惯了白玉堂的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也不觉有何不妥。

    “柳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不知能否相告……展某义不容辞。”展昭抱拳,声音温如玉,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沉静而内敛。

    柳依依微微摇头,隔了良久,三人只能听见院子里下雨的声音。

    白玉堂算不上有耐心的人,正要开口,展昭一手搭在了白玉堂放在桌上的手背,使了个眼色。白玉堂按捺住不耐,却觉得手背几乎被灼伤。

    轻缓的敲门声忽而响起,丫鬟绿儿撑伞走进庭院。

    柳依依这才回过头,对白展二人道:“展大人,白五爷,这徐州既容不下我和文修,还有大宋,大宋若无栖身之地还有大理,西夏、辽国。一辈子短暂,我二人只是想共此一生罢了。”

    青衣的书生走到檐下收起雨伞,肩上背着包袱,走到柳依依身旁,细细打量一番,对着展昭一揖,“在下陆文修,代家父赔罪,展大人莫怪。

    展昭忙起身,摇头道:“不怪陆兄。”

    陆文修感激一笑,目光落在白玉堂身上,见那人面容极俊,锦绣白衣潇洒富贵,了然一笑,“在下陆文修,久仰白五爷大名,在此谢过白五爷对依依的照顾。”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展昭憋笑憋得极辛苦,想必也听出陆文修最后一句话中的宣示与占有欲。白展二人对望一眼,这陆文修竟也是个情深护短的主儿。

    展昭点头,可不是白五爷风流名声满天下,琴阁、歌坊、青楼、勾栏,暗许芳心者众多。任哪个男人都得防着白五爷这般潇洒人物。

    要说白玉堂脸皮厚呢,只见他抽出折扇假装不经意地戳一下那猫儿的后腰,微蹙眉,“这是你心上人?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展昭扶额,心说白耗子这是置的什么气。

    见被彻底无视,陆文修尴尬地望了望天,倒是柳依依早知如此,微一耸肩:早说了这白耗子惹不起。

    一双杏目在白展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柳依依微叹,“五爷两年前盗三宝、戏御猫,忙的不亦乐乎,哪里还记得我柳依依。”

    “徐州陆员外家的公子?这事怎么就和猫儿有关系了?”白玉堂终于将目光放在陆文修身上,见那人眉清目秀、长身玉立,就是个儒雅书生。别看柳依依琴技了得,实则是个会武功、不拘小节的主儿。这两人……

    但,感情之事谁又说得清。

    陆文修尴尬,也只得将真相说了一遍:“都因家父不同意这门亲事,于是传出展大人和依依有染,请了各路江湖人围困展大人,欲要逼得展大人和依依就范。”

    这陆员外是疯魔了不成?

    “你是铁了心和他在一起?”白玉堂是连挥刀向陆府的心都有了,要不是那猫儿一个劲的使眼色,可不是要暴跳如雷了。这等卑鄙无耻棒打鸳鸯的人仗着有钱就为所欲为。

    “这事儿不怪文修,他自始至终都是信任我相信我的,只是无端连累了展大人。”

    见此,白玉堂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起身,一扯那猫儿的头发,示意走了。

    展昭望房顶,假装没看到。白玉堂磨牙,认命地对陆、柳两人道:“两位不妨先到松江府小住两天,或者白爷爷在常州也有一处栖身之所,随你二人乐意。但最好两位还是先等个一两天再出徐州。”

    陆、柳二人听了白玉堂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展昭与白玉堂告辞。柳依依见两人撑伞走进雨幕中,白玉堂在前,展昭在后。白玉堂似是气急,也不理展昭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展昭无奈,知道那白耗子没烧了陆府就已是极限。恰好一阵风起,白玉堂脚步又急,身上的白色纱衣轻飘飘地就飘了起来。尚来不及思考,展昭就顺势抓在了手里。

    白玉堂正走着,冷不丁被人扯住了衣裳,只得停下脚步,回头正看见那猫儿一手撑伞,一手抓着他的衣裳,瞪圆了一双猫眼,无辜地看着他。

    白玉堂彻底泄了气,“猫儿,我不是不管他们。”

    “我知道。”

    “你知道?”白玉堂狐疑,“你知道什么?”这猫儿应该想不到他刚才所说在常州的栖身之所就是猫窝。

    “我知道白兄口冷心热,是个好人。”展昭笑弯了一双眼。

    白玉堂觉得胸口一窒,也不禁笑了。算了,相识两年,这还是头一次听那猫儿说他是好人。又一想,这猫儿分人极其简单,不是乱法纪的坏人,那剩下的多半是好人,于是,白玉堂打定了主意要做展昭心中的第三种人。

    两人相遇时,年纪轻轻,均已束发。展昭在处事、相处上,总是一本正经,道义在先,律法在先。白玉堂想了想,倒庆幸能和这猫儿相交,得以看到这猫儿的诸多情绪。

    “笨猫、木头猫。”白玉堂轻笑,转身向前走,这笨猫明知他不会放下柳依依的事儿不管,非得让他说出来定了陆、柳二人的心才肯走。这猫儿对任何人任何事总是温柔以待,那以后就让白玉堂来温柔相待展昭。

    白玉堂走一步,走不动,再试试还是走不动,只得回身,见那猫儿还拽着自己的衣角。“猫儿,松手。”

    “白兄,展某说过很多次了,展某不叫猫儿。”

    瞧那猫儿认真的神色,白玉堂望了望天,一把拽出自己的衣角,然后跳脚,“啊,臭猫,衣裳湿了。”

    “白五爷银子多,何必在乎一件衣裳。”展昭绕过白玉堂,当先出了琴阁。

    白玉堂想要确定那猫儿身后有没有一根尾巴在摇,不就是今早扔了那猫儿的衣裳,这臭猫变身到快。

    白玉堂去了一趟陆员外家,陷空岛和陆家做起了生意。展昭一度觉得有些愧疚,说到底,白玉堂是因为他被困一事儿来的徐州,然后得知柳依依的事儿。做生意最忌讳一方有求,也不知白玉堂做了什么让步。直到听蒋平说起这和陆家的生意时,见那猫儿面色尴尬,一拍展昭的肩“老五虽不怎么管生意上的事儿,但不是不会做生意的人儿。普天之下能让老五吃亏的人儿,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有了白玉堂和陷空岛的牵线搭桥,陆家思前想后终归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亲那日,陆府略显冷清。因着柳依依的身份,陆府只请了交好的亲朋好友。

    柳依依在大堂站了许久,陆文修握紧柳依依的手,给予安慰。等到议论声四起时,陆员外才姗姗来迟,刚一坐定,就听一把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自院外传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

    两人行了礼,柳依依一把扯掉盖头,和陆文修随着众人走到院里。陆府高墙上,立着一蓝一白两个身影。

    白玉堂一抬手,一坛陈年女儿红顺势飞出。柳依依抬手接了。白玉堂一挑眉,“柳大小姐,陆公子,就此别过。对了,这可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大人第一次参加婚礼。”转脸,唇边含笑,“猫儿,贺礼拿来。”

    展昭无奈,心说这耗子多半是想看他出糗。从腰间抽出钱袋,扬手扔过去,“当年常州容庆斋一别,竟是一十四年。展某仗着同乡,添一份嫁妆,妹子勿嫌唐突。”

    白玉堂那一声“柳大小姐”,陆员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展昭竟也知道此事。

    柳依依的鼻子一酸,眼眶微湿,知道这两人是为自己撑腰来了。荣庆斋,荣庆斋,当年一场变故,这名扬天下的糕点作坊化为灰烬,她柳大小姐落得成为琴师。

    二十年前,陆家与柳家相交,定过娃娃亲的。如此一来,柳依依身份明了,陆员外抵赖不得,加上白玉堂和展昭的护持。从此,柳依依在陆府,相安无事。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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