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牡丹/[王爷攻书生受]洛神牡丹》分卷阅读6

    两个小子溜到场地角落一处幕帘后躲着。卢尚秋刚在后台望见观众席里坐着李兵曹、钱知事等人,这些人都是认识他的,他可不希望被抓包。

    伴随着一阵战鼓声,台上大幕缓缓拉开。

    今晚这一出唱得是山西梆子《兰陵王》。

    兰陵王名高长恭,是北齐高祖高欢之孙,北齐文襄帝高澄之第四子,为北朝时期北齐大将,封藩徐州兰陵。兰陵王母亲是宫中一个地位卑贱的宫女。在讲究血统门弟的士族时代,兰陵王虽然贵为帝胄皇孙,却每天忍受别人鄙视的目光,低声下气地生活。

    兰陵王相貌柔美,为了在战场上能够威吓敌人,每每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最著名的一次是救援洛阳的邙山之战。河清三年,突厥和北周对北齐发动进攻,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北齐武成帝调兵解围。在洛阳城外,北齐援军一次次进攻均被北周军队击溃,眼看将全军覆灭。此千钧一发之时,中军将兰陵王戴着面具,身穿铠甲,手握利刃,率领五百精骑,奋勇杀入周军重围,势如破竹,一直杀到洛阳城下。守城的北齐将领被困多日,以为敌人冒充兰陵王,不敢贸然开门。这时兰陵王摘下面胄,城上的北齐军立即欢呼起来,打开城门,与城外大军合兵一处,奋勇杀向周军,周军大败。史书有载:周军“丢弃营寨,自邙山至谷水,三十里中,军资器械,弥满川泽”。为庆祝胜利,北齐武士们编了《兰陵王入阵曲》,戴着面具边跳边歌。《北齐书》书载:“芒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

    邙山之战后,北齐后主高纬猜忌兰陵王高长恭可能谋反。武平四年,高纬派人送毒酒给高长恭,高长恭问妻子郑氏:“我对国家如此忠心,不曾辜负皇帝,却要赐我毒酒?”妻子回答,“为什么不亲自当面去跟皇帝解释?”高长恭说:“皇帝怎么可能会见我。”遂饮鸩而亡。妻子郑氏则进入佛门。

    如此壮阔,浩浩荡荡一出《兰陵王》,剧情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两个孩子均全情投入,看得甚是入迷,将那厢焦急寻找他们的家丁忘了个一干二净。

    卢尚秋看到少时的兰陵王在宫里被人暗地里欺凌,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卢家的际遇,又见兰陵王一介王族书生也能成为武将上前线打仗,为国争光,心下自是钦慕。最后见兰陵王含冤而亡,觉得心中郁气集结,不觉眼中竟含了泪。

    杨元慥则是十分羡慕兰陵王率军打仗,面具一戴,威风凛凛,哪怕是被主上赐了毒酒,也是从容不迫,慷慨就义,实乃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能为国效力一直是他爹杨成武的梦想,可惜大唐如何可能重用前朝旧人,只得退隐并州,终日郁郁寡欢。杨元慥心道,有朝一日,我也要当大将军,打胜仗,让战士和百姓世世代代歌颂我,让爹爹以我为豪。他又想:小秋也一定会引我为骄傲的。

    杨元慥这样想着,便要去拉秋兄的手。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他扑了个空,却只见卢尚秋被一名黑衣人用张帕子捂了口鼻。

    “小秋!”他惊呼出声,随即大喊,“抓贼呀!”

    可惜台上戏正演到高朝时刻,百音同奏,钟鼓齐鸣,没有人听见少年的呼喊。

    这么一停顿,黑衣人已携了昏迷的卢尚秋,跃上房梁,眼见就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杨元慥心下大急,便使了轻功急急追去。

    那黑衣人见追来之人是名少年,便没放在心上。他钻上房顶,不一会功夫便将杨元慥甩脱,消失了踪迹。杨元慥追丢了人,也不气馁,即刻登上高处一处屋檐向下张望,便见那个黑影跃进了一家客栈的窗口。

    杨元慥摸到那间客房的窗下,正欲破窗而入,只听里面传来人声。

    “人手和车马都备齐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禀告老爷,都已准备齐全,四大高手也已就位,随时听候。”

    “嗯。卢家那小子呢?”

    “已被属下迷晕,藏于马车内。未惊动卢家人。”

    “如此甚好,哈哈,此行老夫为杨大当家送上一份大礼。”苍老的声音又道,“尔等与我分头行动。这是通关的文书,你们收好,路上千万小心,不要露了破绽。”

    “属下遵命。”

    之后是一阵脚步声和房门开合之声。

    一会儿功夫,只见一行四人离开客栈。为首那人长须白发,登上一架黑色马车离去。杨元慥定睛一看,暗暗吃惊,那白发老者正是方才与他们一同在戏园子里,坐在前台听戏的,卢肃远的手下并州知事钱无忌。

    这绑架之事果然透着蹊跷。现如今想对卢肃远及其家人不利者,非杨明奚莫属,料想这钱无忌口中的“杨大当家”便是杨明奚无疑。

    他抚抚胸脯,一颗心通通直跳。刚刚幸好自己没有贸然闯入,才得以打听到小秋不在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兰陵王的故事引自维基百科。

    第8章 第八章

    杨元慥悄悄离了窗台,四下搜寻。此时天色已晚,客栈门口已停放了不少车马,单客栈东门的马车就有六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藏有小秋的车马,到底在哪里呢?他悄悄靠近东门,小声唤道:“小秋,你在哪里。”

    无人应答。他将马车车厢一辆一辆地查过,并无卢尚秋的踪影。

    正当他垂头丧气之时,忽然听见响动,他一抬头,刚巧可见之前那间客房的窗户大开,一个黑影往客栈后方掠去。他立即跟上。

    客栈后门停着一辆马车。黑影将一叠文书交给赶车的伙夫,叮嘱几句便飞声离开。

    这必定是藏着小秋的马车,杨元慥心道。

    眼看车夫挽了缰绳就要出发,杨元慥望望四周无人,一个就地急滚,滚到马车下,攀住了车辕。

    “驾——”车轮碌碌转动,向并州城外驶去。

    杨元慥静听了一会儿,确定车厢内无其他人,瞅准机会,趁车夫不注意,掀了车帘翻进车厢。

    卢尚秋躺在软座上。杨元慥低声唤道:“小秋?”卢尚秋一动不动,毫无反应。试探他鼻息,小秋还活着,量是先前那黑衣人使的麻药,药效仍未消失。他将他抱坐起来,使劲摇晃,小秋仍是昏迷不醒。

    杨元慥思索着如何从飞速行驶的马车之中抱着与他一般大的小秋安全逃离。他头一回恨起自己的年龄,若他是个成年人,以他的身手,扛着卢尚秋逃离绝不是难事,可惜现下,卢尚秋昏迷不醒,刚才观察车夫也是有身手之人,他一黄毛小子硬碰硬是要吃亏的。

    忽然听得车夫“吁——”一声,马车速度突然慢下来。杨元慥一惊,急忙原路藏回马车底部。

    只听有人喝到“什么人?”又听车夫道:“鄙人奉了钱知事之命出城办事。”

    原来他们已经抵达城门。杨元慥平日里不拘小节,但凡大事却更加心思缜密,何况事关他最好的朋友小秋的安危。他刚欲张口呼叫救命,转念一想,怎知这守城的不是钱知事的手下人,若是向错误的人呼救,那他俩的小命都不将保。若守卫是卢肃远的人,不可能没有得到卢公子失踪的消息,必定会彻查一切出城车马。

    他猜得果然没错,城门守卫看了车夫递来的文书后,根本没问车厢里载着是何人,倒是如事先接到过通知似地立刻放行。

    马车向着崎岖的小道驶去。车下变得颠簸起来,杨元慥后脑勺撞在路面突起的石头上,几乎使他晕厥过去。

    “我要救小秋。”凭着坚强的毅力,杨元慥忍着后背的疼痛,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若他睡过去,便前功尽弃,小秋也将落入贼人手中,也许自己便再也见不到小秋。

    “都是我的错,是我出馊主意要求去听戏,结果害得小秋被贼人绑架。”杨元慥喃喃自责。

    自责又有什么用。杨元慥决定自救。他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一块趁手的大石,每隔一段路就使劲将大石尖端按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线条,希望将来有人看到这些记号来营救他们,或者,即使没人注意到,他们脱身后也可找到来时的路。

    夜黑风高,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

    如此颠簸了估计有一个钟头之多,道旁渐渐火光多了起来。只听有人呼叫到:“小四回来啦。”原来他们已经抵达杨明奚的老巢。这赶车伙夫龚四乃是杨明奚手下排行第四的人物,专门负责与内奸钱知事联系。

    “启禀大当家,属下奉钱无忌之命,将卢肃远之子卢尚秋带到。”

    一把尖锐的嗓音传来:“这一路上可有人跟踪你?”大当家杨明奚可不想被官府的人追踪到他秘密建立的贼窝。

    “禀大当家。属下未见有人跟踪。”

    杨元慥听到上面车帘被掀开,复又被放下。杨明奚的公鸭嗓子响起:“干得好干得好,钱知事真是令鄙人刮目相看,来日替我重谢他。带下去,好好招呼卢公子。”

    车轮又碌碌起转,最终停在一处马厩前。杨元慥乘机藏进了马厩里。他的衣衫一路被石子划拉,已是破败不堪,新伤叠旧伤,加上夜风一吹,更是刺骨难忍。此刻他哪里顾得上这些,眼睁睁看着一众喽啰将卢尚秋拖下马车,关进了一处类似于地窖的地方。

    ***

    “哗啦——”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身上,卢尚秋终于缓缓醒转。两臂酸麻,原来双手被缚于背后。环顾四周,屋内站着一些土匪装束之人,墙壁上的架子里摆放着奇怪的刑具。

    “是你!”卢公子借着火光看清眼前之人,正是一直被通缉的反贼杨明奚。他此刻不由得后悔当初冒险甩开家丁,偷偷溜去看戏的行为,现下自己被抓到这里,父亲该急坏了。另外,不知道杨元慥有没有受到牵连,会不会也被抓进来。

    “是我,欢迎卢公子到鄙人家中做客。”杨明奚笑得一脸张狂。

    “呸,你这个贼人,只会些下作的伎俩,下药绑架别人的儿子算什么好汉,有种你找我爹单挑。”卢尚秋激他。

    杨明奚不吃这一套:“我既是贼人,便只钟爱些下作的手段,纵你是卢肃远的公子,又能耐我如何?”他阴阴地笑了起来,抬头望向远方,“纵你是卢肃远,我今天拿了你最宝贝的公子,你又能奈我何?”

    “我爹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卢尚秋恨恨唾他。

    “啊哈哈哈……”杨明奚仰头大笑,随即从墙上取下一条孩童手腕粗的鞭子。他用鞭子一端挑起卢尚秋的脸,恶狠狠地说,“想要将我碎尸万段是吧,咱们倒是看看,这最后的最后,是你爹将我碎尸万段呢,还是我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手起鞭落,“啪”一声抽在他背上,卢尚秋“啊”地一声,顿时雪白的衣衫上一道血痕。他贵为父母官老爷家的公子,哪里经受过此种虐待,竟直直晕了过去。

    “哗啦——”又一盆冰水泼下来,又一鞭抽下去。卢尚秋这回学聪明了,咬紧了牙关任杨明奚鞭打,再不说一句话,不一会儿又疼晕了过去。

    杨明奚“噼里啪啦”连抽几鞭,见卢尚秋一副要断气的样子,便失了兴致:“切,这细皮嫩肉的官家公子哥儿真不禁打。许老六,这小娃就交给你了,给我好生看好,小心不要又把人折腾死了。明儿个我还要拿他的人头祭奠大当家。”随即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

    被叫做许老六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称是。

    恭送走大当家,这刑室里便只剩许老六一人。他贼兮兮地搓搓手,朝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卢尚秋走来。

    贼窝里什么不缺,独独缺女人,一些贼子就把心思打到形态姣好,貌若女子的男子身上。这许老六是杨明奚的左右手,癖好又与其他人不同,最爱下手年轻男孩,捉到寨子里的相貌姣好的男孩子都会被送给他享用,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好人家的孩子。

    这回抓来的男孩子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他早就垂涎好久,不同的是这次可是父母官州府大老爷家的公子,只有一晚上可以玩,还不能把人给玩死了。他可得抓紧时机,好好享受一番。

    他将卢尚秋衣带抽掉,将他身上被抽得破烂的衣裳剥开,一双贼手上下抚摸卢公子如玉般的肌肤,心道可真是得了宝贝,腹下**更加旺盛,粗布裤子上竟支了个帐篷。

    卢尚秋渐渐醒转过来,见许老六这般轻薄他,双手被缚挣扎不脱,大骂道:“你个贼人,你敢动本公子,你你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许老六嬉笑道:“我死不死不好说,卢公子可是将死之人了,不如珍惜这大好时光,咱爷俩乐呵乐呵,明日好送卢公子上路。我许老六淫技天下一流,保准叫你不枉活这一生。”说罢大手覆上少年胸膛,指甲掐住一双红樱,扣捏掐弄,屈辱、疼痛与隐隐一丝愉悦折磨得不经人事的卢公子死去又活来。

    卢尚秋听许老六说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也不再挣扎,他心下绝望,神色凄凉,眼中似如死灰一般,由着许老六左右摆弄他。许老六见身下少年变得十分顺从,便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伸手至他背后揉捏他的鞭伤,直掐得卢尚秋痛吟连连。

    许老六将少年正面扭向他,见少年眼中噙了泪水,甚是楚楚可怜,不禁强吻上少年一双淡粉色的薄唇。卢尚秋紧咬牙关摇头躲避,被许老六一巴掌打在脸上:“贱人,老子叫你张嘴。”卢尚秋还要躲,只听“咔嚓”一声,许老六卸了他的下颚骨。贼人臭烘烘的舌头钻进嘴里,恶心得他直作呕。

    卢尚秋别过头不去看许老六的嘴脸。此种场景令他想起了《花间子集》里的内容。前几日他幻想过被人绑缚着欺侮,如今竟然应验了,只不过,居然是在他将死之时,而绑缚欺辱他的人,是他爹最最痛恨的匪贼。自己如若就此般死去,真真是可怜可悲至极。

    第9章 第九章

    蓦地,许老六的声音消失了,一瞬间一切仿佛静止了般。只见男人眼睛圆睁,身躯“砰”地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鲜血从脖间的伤口汩汩溢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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