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牡丹/[王爷攻书生受]洛神牡丹》分卷阅读13

    他在夜风里行走,行至后院,只见众僧聚集此处。院中一条木凳,两名僧人持了藤杖,在责打那凳上趴着的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挨了棍子,吃痛仰起头来。狄仁杰定睛一看,竟是今日前来营救他的,那功夫高强的小僧。

    狄仁杰大惊,几步上前道:“请问方丈为何责罚这位小兄弟?”

    玄鸣道:“慧恕犯了杀戒。”

    狄仁杰忙道:“慧恕大师杀的可是那贼人刺客,为民除害。”

    “杀生即是犯戒。” 玄鸣方丈面不改色。

    狄仁杰急道:“慧恕是为了救我,情况危急,迫不得已,若不是他,我已命丧刺客之手。还请方丈慈悲为怀,看在鄙人的面子上,原谅这位小兄弟。”

    玄鸣方丈沉吟片刻,转头向慧恕和尚道:“看在狄施主为你求情的份上,为师今日便饶了你。罚你面壁三日。下回再犯,两罪加罚,杖责一百,严惩不贷。”

    第二日众人向方丈道谢辞行,玄鸣道:“此去一路不知还会有多少险情,不如这样,老衲派少林四大守护僧一路护送,施主意下如何?”

    狄仁杰拱手:“如此甚好。”

    众人行至寺门不远处,只见一堵白墙,一和尚跪于墙角面壁思过。那和尚光着上身,肩宽背直,一身精肉,背后数道杖痕。

    昨日天色晦暗,狄仁杰未曾看清此人相貌。白天一见,竟发现此僧面相方正,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乃武将之貌。他行至和尚面前道:“多谢慧恕大师昨日出手营救,鄙人及家人感激不尽。”

    慧恕道:“施主乃一届诤臣,堪比前朝魏征。小僧搭救施主乃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

    狄仁杰苦笑。他又道:“鄙人见大师之前出手救我,使的并不是少林门派的武功。敢问大师是哪里人,师从何处?”

    慧恕和尚也不看他,面对着墙,大声道:“我爹是前朝的罪人。我师傅是玄鸣方丈。”好个中气十足的年青人。

    狄仁杰见他不愿说出背景,便道:“慧恕大师力气不同凡人,武功高强,若有朝一日愿为我大周朝效力,便与我说,我狄仁杰自当极力举荐。”

    一行人离开。慧恕和尚面对墙壁,摇头晃脑,思了又思,想了又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虐受!

    注1:狄仁杰遭贬其实是一月份的事,这里后娘我时间轴实在塞不下了,于是硬改历史到六月。

    注2:狄仁杰下江南的路线为经河南道,淮南道到达江南道。为什么不抄近路走山南道?山南道是蜀道,开元时期李白有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连上世纪火车都无法直通,从重庆去东部的火车要绕道西安、郑州。

    注3:狄仁杰膝下三子:长子狄光嗣;次子狄光远;三子狄光昭,字子亮,后改名狄景辉。

    第15章 第十五章

    几日后,长安城东,卢府。这日甚热,卢尚秋与李仁义得了空,于是在庭院里摆了棋盘,纵横厮杀。

    “将军!你又输了!”李仁义高兴地大叫。卢尚秋原来是并州数一数二的象棋好手,如此接二连三地输棋给他,让他兴奋得手舞足蹈。

    卢尚秋兴趣缺缺地放下棋子,将那手边茶盏拿在手中呷上一口,兀自转着那杯盖,对李仁义连胜三局也无甚大反应。

    “秋白兄,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为兄总见你心事重重,举棋不定?”李仁义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卢尚秋的不对劲。

    卢尚秋将杯盖转得“当啷”作响,依旧不语。

    “难道是——弟妹怀孕了?”李仁义观察一番,道。

    李家娘子说最近赵香菱有晨吐的现象,想必是害喜了。

    卢尚秋点点头,算是终于对他的话有了反应。

    “恭喜啊恭喜,这是好事,秋白兄你应该高兴才是。”李仁义拱手道,“待我去叫你嫂夫人做些酒菜,咱兄弟俩今晚好好庆祝庆祝?”

    “不是这件事。”卢尚秋道。

    李仁义不解。

    卢尚秋叹气道:“唉,不瞒仁义兄,为弟这官恐怕是做不长了。”

    李仁义先是诧异,随即反应过来:素闻来中丞待人苛刻,秋白兄性子耿直,在那中丞手下做事想必不甚愉快,实属正常。便道:“秋白兄,别说那么丧气的话,凡事总有困难,眼一闭,牙一咬,就挺过去了。想为兄从前乡试多年不中,叫我娘子笑话,那才叫痛苦呢。”

    卢尚秋摇摇头,复又点点头:“仁义兄说得极是。”

    李仁义拍着他的肩道:“好兄弟,你可要在那御史台好好做事。为兄还等着你步步高升,将来提携为兄呢。”

    卢尚秋苦笑。

    他自狄府回来,连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密信外泄,陷狄公于危险。每每及此,他便觉得后颈嗖嗖凉风,担心项上人头不保。此种担忧,怎是科考不中第能与之相比的?

    谁知那日夜担忧之事,竟成了真的。

    是夜,突然一队京城骑卫冲进卢府。

    “奉中丞之命,缉拿反贼卢尚秋!”

    卢尚秋只着亵衣,被从温暖被窝里拖出来,就那么衣冠不整地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横着扔上马背。

    李仁义急得满头大汗,赵香菱哭得死去活来。

    ***

    黑夜里,骑卫们绑了卢尚秋,却并不往大牢去,而是进了来府。

    使役将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卢尚秋扔进府邸一座潮湿地牢。

    来中丞已在此静候多时。

    “吊起来。”

    卢尚秋不待反应,双脚间的绳索便被人挂上一铁钩,“咕噜噜”一阵手柄摇动之声,便整个人被倒着提离了地面。

    “给我打。”

    藤条“唰”的一声落在背上。

    卢尚秋知中丞手段毒辣,立刻喊道:“中丞,我冤枉啊!”

    “冤枉?你为什么冤枉?”来中丞凑近他。火光映照出中丞鬼魅似的面孔。

    卢尚秋硬着头皮道:“为奴在中丞手下做事,忠心耿耿,实在不解何处冒犯了中丞!”

    来中丞听了这话好比听到了什么趣事,笑得十分狰狞:“好一个白净面皮的书生,好一条爱吠的狗!”遂将一张字条举到这倒吊之人眼前。

    字条上以小楷书“**欲于国公赴彭泽途中行刺”。最前面那两字虽然被涂花,可从轮廓上看,应是“中丞”二字。

    卢尚秋心下大惊,他是如何得到此字条的,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是报信之人?

    来俊臣哼哼两声,道:“卢给事一定好奇老夫是如何得到这密信的。实话告诉你——”来俊臣朝着东方一揖,“这字条乃从圣上处得来。”

    卢尚秋心中如坠千斤大石,圣上居然对来俊臣这心狠手辣之人如此笃信。

    “你一定又想知道,老夫为什么如此笃定你是那送信之人?”来俊臣抚上他一张白净面皮,道,“行刺之事,便只有老夫的人才能得晓。再者,那春闱试卷俱收于我处,就算你用了不同于平日录奏的笔迹,这种蝇头小楷,老夫手下之人中也只有你这新科进士写得出来。”

    卢尚秋别过头不语。字条落到中丞手中,等于陷宰相狄仁杰于危境,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来俊臣将他的头别向自己,狠狠道:“老夫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能做事的下人,可这下人不听话,还出卖老夫。卢给事,你说,老夫该如何处置这下人呐?”

    知道此次来中丞不会放过他,卢尚秋索性闭了眼不看他。

    “不承认是吗?”来俊臣捧上他一双因失血而青筋浮起的玉足,阴森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这一双纤纤玉足,老夫还是不忍心破坏它的美好。”

    来俊臣将那玉足仔细抚摸把玩一番后,对身边人挥手道:“上刑。”

    行刑之人拿了竹夹,将他十个脚趾分开,将那夹子狠狠捏下。

    “啊——”卢尚秋立时高声惨叫。鲜血一滴滴从脚趾缝里渗出来。

    待到行刑那人松了夹子,他只觉得十个脚趾都已失了知觉,不再是自己的了。

    “卢给事,这‘十指连心’,滋味如何?”

    卢尚秋撇头不答。

    来俊臣抓了他一双纤纤玉手,嘿嘿笑道:“卢卿,脚试完了,试试手呗。”

    行刑之人又将那副夹子架到那修长十指间,捏了下去。

    这回,卢尚秋连叫也叫不出来,他张着大口拼命哈气,冷汗涔涔往外冒。

    “还是不招?”来中丞道,“给咱们卢给事试试老夫新发明的这‘野猫瘙痒’。”

    “野猫瘙痒”便是行刑之人手执一根极细的长竹棍,快速击打受刑之人脚心的相同部位。起初极痒难熬,到后来便极痛,受刑之人往往抵不住疼痛而晕厥。

    下面‘十指连心’未拆,手掌十指剧痛,上面脚心更是痛到极致,卢尚秋开始控制不住地连连抽筋,却因为被倒吊着,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只好如砧板上的鱼一般,不停地左右扭动。

    待行刑之人停手,卢尚秋几乎昏死过去。他用仅剩的一点气力道:“我承认……我承认……是我写的。”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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