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猫鼠短篇集》分卷阅读3

    真下得去狠手啊,展昭捂着吃痛的左腹缓缓坐起身子,散了一肩青丝软发,给俊朗如玉的面容添上又几分温雅。猎猎寒风把那人的白衣吹得翻飞,宛若九天谪仙堪堪临世,这仙人般的人物怎就如此暴力成性。展昭蹙眉,潺潺音色在雨幕中晕染开来,“玉堂,是你扑过来的。”

    “住口!”少年再次向后退上一步移开距离,墨玉眼眸在黑夜里晶莹澄澈,“休要再提。爷爷岂会被这小小雷鸣唬住。”

    话音刚落,煞白闪电呼啸而至,把房内摆件都照了个亮堂。

    原先还一副你若敢近身我便送你归天神色的少年蓦然丢了修罗面具,踟躇着进退两难,桃花美目露出徘徊之态来。先前信誓旦旦那话不攻自破。

    他这是拉不下脸来,毕竟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家二少。展昭本着我是师兄我要照顾好小师弟的良好做派,冒着被再次踹开的危险上前拉过少年。“夜深雷雨的,你也莫要回去了,便在我屋内睡下。”

    “这,这不合适吧,”少年双手环绕至于胸前,颦眉踌躇。

    展昭板了脸训诫道:“你倒来论论何处不合适,依我看让你回去才显不合适。其一,我是你师兄,若是眼睁睁看着你冒雨归去便配不得大师兄这个名号。其二,天鸾山脉路径交错复杂,加之雨天小道黏糊难行,此般离去太过于凶险。其三,天降大雨这是天意,势必要你今夜留宿此地。如若忤逆天道而行,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

    少年静悄悄听他把这一席话道完,继而噗嗤一声轻笑。“看不出老实巴交的外表,内里装了颗诡计多端的心。”

    展昭揽过少年的肩膀便往卧榻上带,“老实巴交也罢诡计多端也罢,总之我是你大师兄,你听一回大师兄的话并不吃亏。”

    “师兄,”少年眨眨,清越音色眼柔声一唤。

    展昭只觉近在咫尺尽是少年喷洒在颈项的酥软气息,宛若最撩人的触手在敏锐处撩拨。于是清心寡欲不近美色的展大师兄第一次色令智昏,软软回应,“玉堂可还有什么顾忌,但说无妨。”

    少年赖在床边,把鞋袜一脱霸占卧榻,重又露出牙尖嘴利的霸道模样。“今夜这床归爷了,猫你自个儿找个地方窝着。”

    这是,被赶出了自己的窝?好心没好报老鼠果真是强盗,偏偏又狠不下心来把已经瘫在榻上的白耗子拽下来。展昭只得认命,悻悻道:“成,这床今夜就归了你。只是你不脱衣衫,就这般睡觉?”

    钻在被里的白耗子哼哼唧唧几声,已然是没了声响。窗外闷雷声声倒似没听见一般,展昭不禁怀疑他先前的惧怕是真是假。露在外面的手纤长好看,因白日里练剑狠了些还有淤青未退。面颊与刚来时比起来愈发显得瘦小,凌乱青丝从耳垂一路滑落。

    难得可以如此安详睡上一觉,就让他睡吧。展昭把布衾捻起,小心翼翼替没了知觉的人盖好。手上还残留着淡淡梅香,在夏夜的浓郁里浮游冷冽清甜气息。

    天鸾二三事(5)

    无忧无虑的岁月如溪涧流水,转眼便又是冬季飞雪的时节。这一年的雪格外温和,悄无声息已染白万物。

    古梅绽放,白色小花峭楞楞立在枝头,冷冷的香味一如经年。展昭盘膝在古梅近处打坐,素雪近到他身畔便悄然消融无影。唯有风声在天鸾山脉肆意掠过。清冷的白梅香味,在空中缓缓荡漾开来。展昭闭了双目,看不见眸中神色,只唇角之处微微一丝牵扯。

    陡然间长剑凌空而来,有清越游龙之声随行相伴。展昭双目骤开,身形一侧顺手带出腰际配剑,铿锵作响。

    依然是白色罗衫御雪而来,依然是俊美无俦绝代风华,依然是飞扬跋扈神采翩翩。白玉堂的功夫在夏玉琦悉心指点下突飞猛进,一招一式在潇洒华美间蕴含冷冽狠戾,在最不可思议的角度扔出致命一击。少年的个头长高了一些,面上的稚气也褪去些许,唯有那双眼目里的澄澈清冽不减分毫,一如初次邂逅。

    展昭长剑平压一剑架开攻势,白玉堂手腕一转剑身圈转又一次毫不客气指向展昭眉心要害。趁着这个空隙,展昭由坐姿一跃而起,手中之剑如龙似蛟和白玉堂正面交锋。谁曾叹息公子世无双,两人行剑风格各有千秋,然你来我往此消彼长,以白雪为背景绘出风流俊雅之画。不像是过招,不像是比试,更像是以剑会友以剑传情。

    执剑的白衣少年出剑很快,刷刷刷一剑三式,手腕疾转接连刺向展昭双眼和咽喉。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迎风飞扬,墨色浓密到宛如化不开的重笔。展昭不慌不忙斜过剑身,把对方剑尖落点尽数遮挡。另一手在剑柄上轻轻一抚,叮的一声轻响飘渺开来。

    彼此的招式已然熟悉,从师父辈一直争斗到徒弟辈。两人过招间眼角都含着笑意,哪怕是冬日寒冷也吹不散这份朝夕相处的温情。

    白玉堂倏忽施展一招声东击西,剑尖指向胸腹之交商曲穴,不等招式用老就反向施剑用剑柄叩击背后的灵台穴。这一招变幻莫测,若是对方只顾避第一式,那多半会顾不得第二式,若是第一式来不及躲,便可以化虚为实直接攻略。

    白玉堂的动作迅捷如飞,展昭却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应对。躲过第一招以后便弃剑弯了身,从剑底下绕过欺到白玉堂身前。近在咫尺的身躯,缠绵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避闪不及。展昭左臂格开白玉堂的右手,右手从身后缠上少年背脊。

    长剑脱手坠入雪地,陷入雪地里再也寻不见踪迹。少年咬牙启齿,手下动作倒也不减力度,“死猫,别以为这般就能占便宜。”

    无剑在手,两人挥拳出掌开始近身肉搏。身影翩翩如鹰如燕,手腕相触竟是灼烈难耐。就算是漫天飞雪亦冷却不了热度,提着一口真气在空中来来往往,只一会儿便拆招几十下。展昭反手扣住白玉堂手腕,贴近他耳畔道:“可是服了?”

    “不服!”服字刚落,少年裂开嘴露出白玉般的小虎牙张嘴就往展昭腕上咬下去。

    饶是展昭身经百战也不免受惊,也亏得他反应快向前一扑就把白玉堂按到在雪地上。少年岂会束手就擒,腰上用力就着雪地一滚,手指扣在展昭颈间,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望着。经此一战,白玉堂领口的衣服有些松垮,若有若无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展昭仰面静静凝视少年,继而嘴角一扬噗的一笑,俊朗眉目亦扬起一抹小小弧度,竟晃得他身上的少年一时半会不舍得挪开眼。

    “笑什么?”少年眨眨眼,放下扣在颈间脉门的手指问道。

    展昭不由分说伸手按住少年后颈,顺势一滚把人压在雪地上。这可点燃了少年的火气,登时一连串叫骂从好看的唇齿间吐露出来,“黑猫居然使诈,死猫疯猫烂猫快从爷爷身上下去!”

    展昭任由他骂,放开少年躺倒在他身旁。身下白雪沁骨,两人以肩膀为接点,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玉堂,这雪好看吗?”

    “自然,比你这黑猫强上不知多少倍,”白玉堂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任由白雪一片片覆盖在身上。身旁是朝夕相对的师兄,只是唤他师兄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各种猫的乱叫。

    “待这雪融了,我便离开天鸾。”

    白玉堂仰望从天而降的雪花,清朗明快的声音掩不住羡慕。“要不是你这猫比爷大了四岁,才不会是你先出山。”

    展昭轻轻一笑,缓声道:“不管如何,我总是大你四岁。再怎么的,也是你师兄。”微微阖眼在寂静中感受少年的声息,均匀绵长如浮云渐渐萦绕在鼻尖。展昭终是没有说,待得出了天鸾,再要碰面不知该是何时。

    少年不知在思忖什么,终是哼了一声道:“臭猫早出山又如何,你且等着,待爷爷出了师门第一件事便是寻你分个高下。”

    “江湖上人心叵测,你虽聪慧本事又高,日后行走终归还是留个心眼为好。”展昭侧了脸,鼻尖离白玉堂仅一寸左右距离。白玉堂仰面躺着,俊美轮廓已然显出几分青年人的风姿来。

    白玉堂笑笑道:“臭猫终于承认爷爷本事高了。江湖上的毛贼算个甚,心眼再坏也不及你这只黑猫坏,一肚子坏水。偏生又披了张□□,多少人被你骗了去。”正说着也侧过脸,四目相对触手可及。

    展昭莞尔,说话间灼灼的气息就尽数喷洒在少年脸上,“我只对你一人使坏,教训不听话的小师弟天经地义。”

    少年啧啧啧三声,勾起焕然华彩的桃花美目,“爷倒是发现有只猫借着教训的名头实则尽干些狼狈为奸的勾当,那些个密封不好少去的女儿红也不知到了何处。

    展昭侧回脸开怀大笑,清朗笑声如和风沐沐。此刻雪已落停,天际格外清澈透明,暖暖的阳光穿透浅薄云彩散了一地金光。真气在周身运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足尖一触剑回剑入鞘。“玉堂,来日方长,我们江湖道上见。”

    完

    男儿事长征(1)

    睡意惺忪,展昭睁目许久,方能勉强认清近处景象。

    周遭景致缓缓朝身后退去,□□是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鬃毛猎猎,一路带着他颠簸游走。一名着青布衣衫的小童牵拉着缰绳在前头走,那马也就不紧不慢跟着小童的步子,马蹄叩击在崎岖山道小径上发出哒哒声响,似是铮铮鼓音。

    眼下身在何处,他怎会处于这般境地。展昭抬手按了按眉骨,凌乱思绪重又渐渐清晰。

    景佑五年西夏立国,然大宋怎会允许元昊以外国皇帝的身份向宋称臣。于是野心勃勃的元昊纠集大军进攻延州。时主政陕西的范雍派出大部队支援要塞,延州城内一派空虚,遂传檄附近宋军救援。

    展昭正是接到了檄令才回往延州方向去,手中兵力不足一万,却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只盼得能暂且拖住元昊的十万大军。记忆回归,展昭不由暗暗心惊,手脚倒是并未束缚,武功真气也未有异样,只是腰际佩剑巨阙被调做一柄普通寒剑。

    还能隐约记起昏迷前,闻到的是一股子淡淡寒梅香,清冽淡漠出尘脱俗,这味道和那只令他牵肠挂肚的耗子如出一辙。这才失了警惕,不料却因此中了奸计。

    究竟是何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令宋军首将易主,然而又并未为难展昭,这人到底居心何在。能够用上这等香气令展昭晃神,这人应是极为熟悉他的。两军对垒,若是展昭不在最大的得益者无疑是西夏。于是展昭不敢耽搁,轻轻咳嗽一声。

    牵马小童听此很快转过头来,生了张眉清目秀的脸,看起来颇为机敏。“公子醒了啊。山路尚远,公子要不要加快脚程?”

    听起来并无恶意,但不明万人宋军落入谁人之手也不知前方交战状况何如。心下焦虑,展昭沉了声问:“你可知我是何人,谁人予你吩咐?”温润眉目敛去笑意,似一柄在剑鞘中蓄势待发的寒剑粼粼作响。

    小童举止不惊不卑不亢,看上去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挂了极为乖巧讨喜的笑容,他送攥了攥缰绳道:“小的收人钱财办事,送公子一路向南。不该问的便不问,这也算是咱们这一行的规矩。”

    艳阳落火,已有西斜沉颓之势,算起来不过是过了几个时辰。隔着山峰仿佛可以听见遥遥的厮杀声,金戈铁马烽烟战火,应是能在史册上描摹下又一笔肝胆赤血。这山河万里,是整个宋朝人的疆土。

    “若是我执意不走南边,你能如何?”想来也不能于三言两语间搞清楚状况,展昭不再坚持,只表了自家心意。无论如何他都要回返原地,哪怕是赴汤蹈火也不能在关键时分丢下部署,即便明知会身陷囹圄亦在所不辞。

    本以为会费上一番周折,哪想得小童并未表现出诧异犹豫之色,只把缰绳递给展昭继而略略笑道:“公子若要回,回了便罢。只是身上药性未完全散去,如若动武,还是先舒了筋骨暖了身子才好。”

    展昭疑虑之心愈胜,然远方战事紧急不容细细思忖,如有阴谋大不了遇上了再做决断。不再停留,展昭回转马头,双腿一夹策马奔腾,片刻就只留下一行尘土在落火夕日映衬下徐徐飞扬。

    小童笑了笑,将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声清明长啸回旋。白鸽咕咕叫唤落在他肩头,小童伸手捋了捋信鸽的羽翼,便发了口令再度放飞。崇山峻岭九转回廊,白鸽很快就化作白点,消失在大片浓郁绿荫里。

    老远便闻着被风携带飞散开去的血腥味,浓密粘稠的腥咸味道,凝聚的是不畏生死的英魂。战鼓如雷马鸣长啸,临死前的惨叫声一波又一波刺痛耳畔脉络。每一刻,都有无数将士倒下,黄土一抔白骨一具便是最终的归宿。

    从山崖上可以窥见对峙的全貌。隔着五龙川滔滔巨浪,西夏布下弧形偃月阵,元昊处于月牙凹形底部相对安全的地带。宋军则是布了锋矢阵,当先一人穿戴上原本属于展昭的黑鳞甲和鹰翎盔,铠甲上片片黑鳞折射出火红色夕阳的璀璨光泽,锋芒如炬耀眼夺目。黑金巨阙古剑在手,凌空一挥便是万顷灼灼威势。

    隔得太远,展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黑鳞甲光影斑驳,也辨不出其身形。唯有那抹一剑亦不退可挡百万雄师的锐气,令日月星辰尽具失色。居然是有人盗了他的身份,只为能替他和西夏拼死一战。

    万人对十万人的战争,力量悬殊生死未卜。这一战,很有可能就是坟茔,有去无回。

    西夏军队浩浩荡荡过江,因着五龙川的阻隔速度极缓。宋军方面将盾牌布单排成两翼,后面紧接着是三排弓箭部队。一排射完就下一排补上,箭矢源源不断铺天盖地,把那些渡江的西夏先头部队射了个有去无回。尸体滞留在岸上和水里,堆叠成一个又一个山丘。五龙川水如万匹白马,怒涛卷霜雪,阵阵拍岸声势浩大。嫣红血液在白色浪花里溅越开去,把江水染出片片红川。

    展昭纵马下山,终是赶到了宋军队伍中。所处的位置是后阵,挡着千军万马看不清最先前那人的姿态。

    近在咫尺尽是生与死的较量,沸沸腾腾皆为保家卫国的赤血。展昭一个燕子飞掠过无数人影来到左翼,拾起一把弓箭补上一人空缺的位置。

    从这个位置总算可以看见假扮展昭那人的样子,巨阙古剑颇有重量,寻常武人莫说当武器使,就算是执剑也极为困难。那人倒是毫无滞涩感,漆黑色古剑在手陪着粼粼泛光的黑鳞甲胄,把整个人勾勒得宛如青松劲竹。使的招数虽和展昭平日所用招数不同,但是行云流水古朴大气之感学了个十成十。

    有些事情,不需要去推测检验就会有结果。比如说此时此刻,展昭很放心地把战场交给冒名顶替他的人。而那人的安危,就由他展昭来守护。

    两军一时陷入僵持状态,纷纷箭羽抵挡住西夏军队的一次又一次进攻。而那个冒牌展昭英勇无双,巨阙一放一收间就夺去好几条人命。铠甲的重量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步伐,整个人似浴火修罗,潇洒锐利锐不可当,卷席之处剑下再无声息。宋军士气大振,步兵跟在主帅后面奋勇厮杀,把那些好不容易度过江水的西夏士卒送上西天。

    展昭眼力极佳,隔着五龙川也能看到元昊。只见他低头和旁边之人交代几句,接着站起身子。声如龙吟,在偌大战场上空盘旋。用了上乘内力为支撑,元昊说的话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巨细无漏落入每一人的耳中。“展昭,识时务者为俊杰,负隅顽抗不过是多葬送些性命罢了。你若能弃暗投明来我西夏,你想要的东西只要西夏能办到,必将允你。”

    西夏暂时停止进攻,宋军方面便也止了反抗。几十万人霎时肃穆无声,寂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寸寸折断人的刚骨。

    打断也是一种武器,劝降亦是一种战术。元昊用这一招的时机恰到好处,那凌空一吼似万钧雷霆,生生震得人胆颤。展昭不禁蹙眉,他该怎样回应,才能在兵力悬殊的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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