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分卷阅读20

    李行川低声说着,皱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听这响声,他对自己下手也挺不留情的。而我还在屋梁上看戏,心说拍的好,希望他拍过之后脑子能正常点。

    李行川在木头堆里扒拉了几下,掀到了底,却并没有发现我或者我的残骸。

    “没人?”李行川惊诧道。

    “我在这。”我还是主动承认了,我怕李行川待会儿以为我跑了,又要打我。

    十五抬头看到我似乎非常惊喜:“小嫂子真厉害!你还是第一个在十二哥哥发病当晚活到第二天的人呢!”

    是吗,那真是好荣幸。

    “你现在可以下来了。以后我也不和你睡一房了。”李行川的声音显得有些烦闷,“十五每晚派两个人在他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到隔壁叫我。”

    “没问题,都听哥哥安排。”十五依旧很开心的样子,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李行川任何要求。

    太好了,果然傻子的脑袋要多拍拍,你看李行川自己拍了两下,就突然变得善解人意多了!等我有机会一定亲手给他脑袋开个瓢,让他立刻去投胎,下辈子好做个心明眼亮的正常人!

    平日里李行川还是防着我,基本不会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他和十五在演武场上比试,我就找个荫凉地方或坐或躺,看他们在太阳底下打得热汗水流。

    十五偶尔会来找我,他听李行川说我会写话本,便缠着我讲故事。我见他可爱,年纪也不大,想到自己同他这般年纪的时候,最爱的就是修真,于是给他漫无边际地讲讲各路神仙真人,妖魔鬼怪。十五对我这些奇谈怪论很感兴趣,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有时连刀也不想练了,就找我听故事,我也很乐意给他讲。

    我向十五讨了把白扇子,又要来笔墨,自己写了个扇面,龙飞凤舞的“修仙”二字,我很满意。此后我讲着故事,折扇轻摇,时而倏地打开或者收起,抑扬顿挫伴随摇头晃脑,自我感觉颇有茶楼说书先生的神韵。

    只是十五不练刀,就连带着李行川也闲着,总是跟着十五跑过来听我讲。我是真不想给他讲,可碍于十五,也不好发作,只能忽视李行川那大块头,装作只说给十五一个人听。

    “小嫂子真与旁人不一样。”十五感叹。

    “何出此言?”我很想知道自己在十五心里是什么形象。

    “小嫂子长得好看,人也和善,讲的故事也特别好听!从前只有公良先生会给我讲故事,可他太忙啦,我好久没有听过这样有趣的故事了!”

    十五果然是个好孩子啊!嘴真甜!好久没有人夸过我了,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是十五高看我,心里却喜滋滋地想着继续夸我不要停。

    “那是,你哥哥挑人的眼光能有错么!我们娇娇可是能文能武!”李行川突然插话。

    这大概就是我不想给李行川一起说故事的重要原因。这个人真的很会恶心我,见我对十五亲近且有些顾虑,他就在十五面前对着我那是什么话肉麻说什么,喊我娇娇都不提了,成天还说着对我爱来爱去疼来疼去心肝宝贝之类的话,直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每天被迫陪着李行川演戏,有苦难言,我也很绝望啊。

    第30章 七夕番外

    “子衿,你可知今日是七夕?”

    “姑娘们乞巧的日子,与你我何干?”

    “只是今夜月色更好。”

    “嗯。”

    冯大福讲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童子衿静静地听着。今夜无风亦无云,天空中一轮月亮虽不圆满,明度却是不减分毫,直照得那星子洒落的玉带银河弱了些许。

    二人互相靠着坐在屋后一棵大树上乘凉,树上视野自然是开阔的,可以看见水边凉亭里聚着许多姑娘,嬉嬉闹闹地比赛穿针,但求织女相顾,从此便有一双巧手。

    “若是子衿有朝一日被召回天上去,留我一人可如何是好?”冯大福讲完了故事,轻轻地握住了童子衿的手,一双眼睛笑得只剩缝儿,戏谑问道。

    “若是你,我去哪里,你难道不会追来么。”童子衿面上也生出几分笑意,只是平日里就是这般淡漠性子,笑起来也和月光一般清灵淡然。

    “那是自然,子衿懂我。”冯大福说,“我为了把你追回来,还和阎王爷谈判了好几轮,怎么能让你再给王母娘娘抓了去?”

    “我也不会想到,我这样的人,还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许是今日良辰正好,童子衿也被这节日的气息感染,乐得多说几句,“从前真是想也不敢想。若姐姐还在,今夜她也能和那些姑娘们一起乞巧……从前她绣的花就很好看,只是后来她学剑,就再不做女红了。”

    冯大福握住童子衿的手紧了紧,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安慰着,童子衿很少说话,更鲜少提起过去,总把所有的事情放在心里。可一个人的心只有这么大,埋藏的事情多了,留给心上人的空间便少了。今日若是有人想要说了,也算得是件好事。

    “姐姐她从前就对我很好。哪怕后来我们极少见面,她也想方设法拖侍女小厮送吃的给我。她胆子小,爱哭,但是以前有谁欺负我,她都一边哭着一边替我打回去。”童子衿回忆起在童家的时候,父母还在,姐姐也在,就连与隔壁家孩子打架,想想也是愉快的日子。

    “姐姐她太单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替我打那些孩子的时候,我手里已经捏着碎瓷片,如果那时候她不替我出头,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们可能会死吧。”

    “再后来……我就成了青衣隐剑,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我都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也不记得他们的样子,还强迫自己忘记他们临死前的眼神,我做得这么干净利落,只不过想让姐姐的手上少染点血。”

    “可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我们都一厢情愿地想对方好,却谁都没有说出口。如果我能告诉她,我的武功比她想的要好,我杀过的人比她想的要多,我早已发现有暗线潜伏,我准备伤愈后便能解决联系她的暗线,也许……也许事情就不会无法挽回。就像小时候我手里的碎瓷片,终究只划伤了自己,我分明有机会保护她,却因为不肯开口坦白而错过,我这样,是不是很冷血?”

    童子衿说了这些话,盯着天边的群星,没有回头。夜色更浓了,却依然没有风,刚才那些话就好像还飘在他周身并未散去。

    冯大福亦是不回头,想用映入眼帘的星河掩饰心底那份不忍。

    “你又怎知你姐姐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呢?不管她知不知道你手里握着凶器,她都还是会替你揍翻那群小兔崽子。”

    “可是……”

    “要我说,子衿就像一间冬天里藏着火盆的屋子,屋内屋外那是两个世界,外头的人只看得见风雪盖顶,不晓得里头有多暖。”

    “也就是你,非要撬开门不请自来,可不要脸。”童子衿又被这奇怪的比喻逗笑了,先前的阴郁仿佛也不那么沉。

    “那是,现在这屋子内内外外可都归了我,我是赚大发了,从此我就守着这屋子,便是金山银山我也不要。”冯大福话锋一转,还是多说了一句,“以后……如果说出来心里可以轻松一些,别看我这样,唯独对你……你可以信我的。”

    “嗯。”童子衿也轻轻地应了。

    “哎呀!这世上像我这么洒脱的人可不多喽!子衿可要珍惜我!旁人都不如我看得开!”冯大福说不了几句,本性便又发作。

    “是你脸皮太厚,旁的人都不如你。”

    “子衿那么好看,说什么都对!”冯大福见子衿开心,自己更是乐不可支。

    “夏掌门托我办的事也差不多了,等冬天闲下来,我们向北去看雪如何?”

    “自然是都听子衿的,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童子衿的要求,冯大福向来是一口答应,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说到九山派,他家那夏小公子可真是小心眼儿,前月里我好心写了书稿送他,他回我一封长信,一个脏字不带却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子衿要不要看看,那文采飞扬,力透纸背,我的话本儿后继有人喽。”

    “别以为我不知道,谁让你乱写他万花丛中过,污了人家清名,活该被骂。”

    “哈哈哈那可是写话本的精髓!”冯大福说,“哎,其实你我都比不过他好命,他可谓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说夏掌门原先的安排?”

    “可不是吗,夏小公子这么些年待在门派里足不出户,早就被惯坏啦,也就他自己不知道。”

    “你和他不是朋友么,背地里这般说人坏话。”童子衿说。

    “朋友归朋友,这也是事实,他们家两兄弟,一个说一不二,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另一个一无所知,自己小心思一大把,真正事到临头又看不透,偏偏两个又都不肯和对方说,到时候圆满收场,难呐。”

    “你既然看透,为何不提点他们?”

    “没用的,两个倔脾气,说了也不会听,有些事就只有自己做错过方可醒悟,我们俩听命令给人善个后就够啦。”

    “我今日才知,原来你也是个有正形的。”童子衿说。冯大福一直嘻嘻哈哈,油嘴滑舌,说话真假掺半,可那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睛可作不了假。

    “子衿不知,本神医上天入地七十二般变化都还没出手呢!”冯大福最经不得别人夸他,一听这话自己又好似飘飘欲仙。

    “是么,不知今夜神医准备用哪般变化下地呢?”

    童子衿说罢便独自飞身而下,稳稳地落了地,又翩然转身进了屋,还顺手带上了门,徒留冯大福一人坐在树杈上沐浴着明月清晖。

    “等等!子衿别走!我错了!是你七十二般变化!你救救我!子衿啊!哎呀你看这七月飞雪啦!我要冻死啦——!”

    童子衿听着门外毫无诚意的哀嚎,不禁笑出声来,这心里少了好些陈积的旧物,那个人占据的空间早已足够他在这儿耍剑了,七夕佳节,的确也是个好日子。

    第31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幸好我有他没有

    李行川此人,既疯且傻,只怕还缺心眼,自己在梅溪遇袭之事尚未查明,他倒能安生住在玉梅坛当了十多天甩手掌柜,既不和红梅坛联系,每日也无所事事,十五又对他有求必应,小日子过得那真是惬意。

    不过这十日来,我的伤也好了一些,玉梅坛选址是极好的,气候舒适,环境自然,除了山间虫蛇难免多了些,李行川恶心了些,若要在此常住,别的地方几乎无可挑剔。我甚至担心时间一长,我都要忘记自己是住在千重雪的地盘的阶下囚。

    终于,李行川准备启程,十五依依不舍,抱着他哭了一场,又亲自送下山,给了李行川许多银子,相互说好过年时回总坛再见。

    李行川置办了车马,却没有告知我路线,只说快马加鞭也需要两三日,马车行路就得七八日。我没说什么,我说了他又不会听我的,而且路上时间越长,或许我逃脱的机会越多。

    可是一路上李行川把我看得很紧,宁愿把我当个物件似的搬进搬出,也不让我自己走路。最过分的是,他为了防止我逃跑,竟然成天揣着我的靴子,让我光着脚坐车,也真是不嫌脏。夜里他自然也是断不肯留我一个人住,还拿着铁锁链把我和他的手锁在一起,我挣脱不开,又害怕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毛病,也从来不敢睡着,可谓是爬遍了客栈的柜子顶和床栏杆,活着真难。等到了白天,我又困得不行,李行川驾车,我就在车里睡着,整个儿作息完全颠倒了,就更没机会逃,简直是恶性循环。

    因为作息颠倒,李行川和我的交流也很少,到第六日午后,我刚睡醒,李行川突然对我说:“娇娇,我们明日便能到了。”

    “别这么叫我!”十五不在,我也不想再忍受他每天娇娇娇娇喊得我头疼。

    “那你说我怎么叫你?”

    “我有名字!”

    “直呼姓名多生分哪,我们这关系,怎么也要亲近些。”

    “我跟你什么关系?”我没好气地说。

    没想到李行川却沉默了,一时间只听得车轱辘碾压路面碎土块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李行川才开口道:“同行多日,我照顾你这么久,却连个朋友也算不上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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