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然我能跟你加这价么?明人不做暗事。“多少钱,你喊吧,这胭脂我是要定了。”这胭脂能值多少钱,小姐我一掷千金,就不信用金叶子还买不到,大不了晚上继续营生
刚想到一半,那妖妖的桃花便绽放在我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喜欢,便拿去吧。”那女子牵起我的手,将那桃色的锦盒塞入我怀,转身便欲离开。
“……喂喂喂我钱还没给你呢?”我呆若木鸡。
那片鹅黄,转过身,笑容落寞,长长的黑发随海风飞舞,衣裙绰约。手拂过发丝,发间的牡丹花蕊开的正浓,惊艳一片。
她摇摇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又何必夺人所爱。”
“那至少收下这银钱……”我一时间有点怔忪。
她笑得极灿烂,“莫要再为了买这胭脂去摸人钱袋了。”她直直自己眉间的朱砂印,“下次若在让我看见,可就要去报官了。”
“……”我老脸上蓦地腾起一阵绯红,低下头瞧着手里烫人的胭脂,说了一声好。
那人满意的回过身要走,我拉住她的衣角问道:“官家姐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我脸上微微有些发热,破天荒的不敢正视她的面容,声音小的如同蚊蝇。
“我姓陆,名彻雪。”她笑笑,一双眸子清远如幽泉,云淡风轻。“你呢?”
“弦歌……我叫秦弦歌。”
“弦歌。”她温柔的端详了我一会,眼中渐渐露出笑意。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喊,我用眼神一扫,是白天的那群人,其中还有一位未曾见过的青衣男子,身材颀长,最重要的,他有一颗清莹透彻的眸子。
彻雪回头望向他们,点了点头。
似乎有什么没有说出口,在她离去的瞬间我的心脏砰砰的乱跳,有一种情绪堵在喉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因着一场胭脂缘,反反复复纠缠许多年。
第3章 偷混上船
龙神的筛选,每三年一次。对于任何人来说,能与各族成年巨龙签订生死契,成为不离不弃的伙伴、战友。龙骑,毫无疑问,对入选者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光。而地点,要去往龙之国度,也必须从琦凤帝国借路远航,多则数十天,少则一耀日(七天)。便可抵达迷失大陆的东南角,也就是传说中龙神筛选龙骑将的神秘海岛-龙之乡。
此消息一经传出,这个自给自足和外界毫无联系、只专心侍奉龙神的小国,便在百年内一跃成为无数勇者向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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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天后。
天刚蒙蒙亮,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真是,太暖和了不想起来不想起来啊,唉,叹息一声,没办法啊,今天这日子可重要,第一批通向迷失大陆龙之乡的船队就要启程了,有这种热闹不赶,我秦弦歌就变了性子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裹着被子蹭到窗边,买呀,那群人啊,就这样,船还没等开,就得从码头挤下去一大批。真是怪了,这年头,好事儿的人真多。
唉,而且彻雪,陆彻雪也会去的吧。想到这里我面子上一红,将脑袋连头蒙上,为什么,这个名字总挥之不去!一想起她那一转身刹那间的芳华,脑子就嗡的一下血气向上直涌。腾起袖子凭空扇了扇,想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挥去。使劲摇摇头,唉,烦躁啊烦躁!
先去看看再说吧。
用冷水抹了把脸,迅速的收拾收拾,挽了个俏丽的发式,我就拎着我那可爱的小包啊,去也——
扔了几两银子在桌上,从窗口凭空一跃,我就踩着屋顶跑啊跑啊跑啊,看着下面街道上那拥挤的人群,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智商,还真是没得比。
几位眼尖的瞅见我了,便也身形一转,绕道一个墙角,蹭蹭蹭的扶墙而上。
孺子可教!
不多时便来到了码头,我望了望天,月亮还没下去呢。可这里早已人满为患,有嚣张者甚至带了卫队前来,红彤彤的一片,看上去像某国某国的王子。有这阵势,还封什么龙?纯粹是当摆设还不够用的,都以为龙神是傻子么?我撇撇嘴,从屋顶翩然跃下。
看着他们手中珍宝似的握着珍贵的票子,我不屑一顾的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咱,没有!但照样有咱的座位。想到这里我不禁一乐,没票,就偷着上呗。想我秦弦歌,琦凤哪里我没有去过,除非自愿,还从来没有人敢向我讨要些什么。
约莫了下时间,差不多了,已经开始组织上船了。刚才在屋顶上打量了一番,北面那艘是最近的,我悄悄的匿了身形,往北面晃去。皇宫内院咱家如履平地,混上船这点小事,想来还难不倒我。
事情就是如此,我站在目的地面前,出神的打量着。大红的帆,看着就喜庆,招人喜欢。红缦书写的“琦凤”二个大字据说是圣上亲笔所书,金光熠熠,真是龙飞凤舞,霸气十足。
啧啧,有趣有趣。
弦歌我向来阅人无数,号称打不赢就跑。但今次的盛会,真是不得不服,的确是强者林立啊,比上上个月在无剑山的武林大会更加有趣。光是在这里站着,压迫感就不期而至。虽然硬功夫我是不行的,但是咱就有这么一双慧眼,管他是珠子还是煤球,咱就能看明白路子,这是许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呵呵。得了我也该准备准备上去了。
给前面镇守的官兵塞了几两银子,我就掏出了刚才顺过来的票子,橙色花绸,盖的是琦凤的大印,龙凤呈祥。爷们笑的那个贼啊,我捅了捅他。“官爷,人家不想和那些臭男人们混在一起啦,我看这艘船好空闲呢,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妹妹我歇一歇啊。”我都要被自己那甜腻的声音恶心倒了,但是往往在这种情况下,百战不殆。
内兵哥哥的老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憋得喘不过气是的硬挤出了几个字:“姑娘这是万万不行的”
故作虚张谁不会啊,我又从袖口抛出一个金叶子。脚下一滑,装作柔弱无力似的往那爷们身上一靠。
“姑娘使不得”我暗自吐了一口,敢情以为姑娘我非礼你呢?哟喂,也不瞧瞧您内模样。远远的瞥见一个将官打扮的人朝这里走来,我又生一计。
“——刘老三。”刚听这么一声,我就像一块热腾腾的山芋一样被抛了出去。你娘!
内官兵手足无措的看着被抛在地上‘无比娇弱’的我,一位将官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伸手将我扶了起来。见我低头不语,嘤嘤的啜泣,他怒不可遏的朝大兵瞪着眼,眼珠子都要溜出来了!哈哈,好玩,我偷偷的用余光瞟着那满脸通红的大兵。
“将军就在这附近巡视呢,这里都是你能耍的人么?就这丫头,赶紧送走送走,该哪里去哪里!”刘老三那脸就像冲血的茄子一样,连忙低头哈腰,一挥袖子,让我过去了。我边走着,看见前方无人,便止不住的颤抖,耳边还响着那将官训斥的声音。唉,兵哥哥兵哥哥,叶子不收,就留给我了吧。
嘿嘿,我把玩着手里的金叶子,心情大好。花了五两银子,上了最豪华的船,值啊!这蓝色的票子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哟。
正手舞足蹈的欢喜着呢,“让开。”生涩的话语扫了我的兴致,回头一看,哦,不,是仰头一看,金棕色头发的夷族男子正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身材高大,长的还不错,深邃的灰色眼眸,高挺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身后,还背着一把很大很大的剑,我比了比,一掌宽,大概剑身剑柄加起来有我高。也不能算是剑,和平时铁匠作坊里的都不一样,倒像是个大铁块子,也不嫌呼重的慌。(其实就是一柄十字巨剑)
“路那么多条,你选其他的走,凭什么让我让路。”我不屑的挑着眉毛,歪脖仰望着他。心里暗暗的念道:野蛮人野蛮人。肌肉男,无脑。那里比得上我们琦凤的男人,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也不知他是否听的懂,我双手一叉,十足的泼妇模样。来吧,老娘等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挑衅的神情刺激到他了,那人的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怒目而视。我正等着这暴风雨的袭来呢,不多会,却听着他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摩拳擦掌,我甚至以为他要动手了呢,没想到这人却一手撑在栏杆上,整个身子凌空而起,从我头顶轻轻掠过,这和他那壮实的身材截然不符啊,动作极其灵巧。只一瞬间,我发觉自己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挪步都成为不能。如行云流水一般,那男子的气息渐行渐远,后背一阵寒意袭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竟然被冷汗浸的湿透,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我还是小心些好,刚才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么,太恐怖了,这次龙之乡的旅程,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那人是谁?
答:艾伦呗,米德加尔特王国骑士团团长。
爱德华的宿敌啊啧啧
呵呵本来打算古文味道浓重点的,可是谢谢就变成轻松路线的了,囧。
难道是弦歌太搞笑了么,不,她就那么一人,我行我素,不怕天不怕地。
但是看见温柔的人就不行了,就腼腆起来了。所以说啦,对温柔型的完全无抵抗力。
第4章 海上生活
阳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我斜戴着一顶草帽,肆无顾忌的趴在船栏上,嘴里叼着一根刚从厨房捻来的韭菜叶。
海风习习拂过,我困倦的挠了挠头,初始几天还能看见有不知名的水鸟在上空盘旋,可是这几天,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伸了个懒腰,唉,真是。这几天过的实在是太舒坦了,和以前的日子相比实在是悠闲的过分了些,白天在甲板上晒太阳,看看光景;晚上就在丫鬟们的房间借宿一宿,嘿嘿,多亏了咱这三寸不烂之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混的最铁的,可不就是厨房的掌勺大师傅么,天天加餐那是必须的,那些嘴馋的小妮子们没少跟我沾了好处。那大师傅啊热泪盈眶的差点要收我当他的干闺女。
当然,关于原则性问题,这种事能免则免了吧,三年来一趟呢,就爹啊爹啊的叫,有点吃亏。
不知道陆彻雪做的是那艘船呢,现在应该也是无聊之极的晒太阳呢吧,不,嗤笑一声,官姐姐才不会和我这俗人一般,文官,至少要那本冶国万册装装样子吧。
“弦歌弦歌傻笑什么呢?想你的夫君了吗?”莺莺燕燕的小姑娘叫声一波接着一波,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身子。王爷家的总归是王爷家的,这小嗓门,□□的真不赖。
“姐姐们说那里的话呢,男人见了我是要跑的呢。”我眯着眼,将头枕在如意腿上。“我的夫君,那肯定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书读万卷的儒雅秀才。”
“区区一个秀才就能降服得住我们弦歌姑娘了么?”我冲若兰眨了眨眼。“还是姐姐知我心啊。”后面拖了长音。
“看看,看看,小弦歌啊小弦歌,真不知羞。”也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引得几个妮子捂嘴直笑,哄生一片。我也未曾上心,说就说呗,反正横竖都是要嫁人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坏事。
我打着横,瞅着围成一圈的几个小姑娘,虽说是仆人,但都是官家的女娃娃,也都不似村野姑妇般泼辣火爆。都是娇生惯养的娃娃,指使来伺候主子,真是暴殄天物啊,但这些姑娘也不都是省油的灯,越是大宅深院,那些个龌龊事越离谱,这个我懂。但终究是没什么瓜葛,那些个小心机,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只是这凭白得个唠嗑的机会,套套谁家主子珍藏什么什么,嗜好什么什么的,诸如珍宝之类的,什么时候上京鉴赏一番,也颇有情趣是吧。
经过这几天我才发现,原来嚼舌头还是挺有趣味的。
只是我看这些人都有点悲哀,当然了他们自己还没有察觉。
我秦弦歌的原则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看来她们这些人是明白不了的了,就像师傅跟我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要的是走马江湖的自在日子,哪像那些圈养在笼子里的鸟,唱歌都不知道为谁唱的。可叹啊可叹。
当然也有烦了的时候,特别是心眼小的丫头们相互置气的时候,可我这又琢磨琢磨,这艘船上,总归只有这么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其他都是些金毛红毛绿毛什么毛什么毛的,言而总之,竟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的,跟天书似的,那真是叫人无可奈何。虽说我们凤翎帝颁布通商之后,很多夷族来这里创立会馆,衙门也层层的推行,那个叫什么,通用语的。我是没心思学的,没劲,笑话,我是个偷东西的贼,贼啊知道吗?让贼学说通用语,偷东西的时候还得显摆显摆是么,说出去都寒掺,会被同行笑掉大牙的。
这几天听着姑娘们唧唧喳喳的跟小黄鸟似的东家长西家短,再不就是拿出主子的衣衫缝缝补补,莫名的有些烦躁,真奇了怪了,这陆彻雪的影子老在我脑子里盘桓不去,是我对她产生好奇心了?不可能啊,她身上从上到下也没有值得让我打眼瞧得物件。这到底是怎么了,心烦的慌,我的出去溜溜。想到这里,我朝她们示意了一下,我要去溜达溜达。捏了捏莺歌的鼻子,惹来一阵哄笑,她小拳头捶着我,借这个功夫连忙闪身。
我得去前面瞅瞅,看看还有多久能到。
前甲板上也逗留了不少人,各个国家的王室成员和重要人物都在一团一簇的说着我听不明白的天书,叽里呱啦的有时候还比着手势。满目的异域风情看的我真是心神荡漾啊一路来时便有许多探寻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不过我也不介意,看就看呗,也不能少一块两块肉。只是有一束目光看的我还是浑身发毛,那就是三王府上的老二,啸天府的尚书大人目光一直紧跟着我,唉,苦笑不得啊,这,这,我生为一个琦凤人有什么错!有什么错!那小眼神丢的,仿佛要把我炸开个窟窿,不过,想想,那也是自然,满船穿着琦凤褂裙的除了各王府的亲信便只独余我一个,能上这艘船,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
不过那些个夷族倒是没有多在意我的出现,在他们眼里,琦凤的人长得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就像我看他们一样。
嘿,目光定格在船首的一个高大男人身上,这是那天的我心里一惊,不过之后却也松懈下来,如果要找麻烦的话,早在头上船的时候我就早被他挫骨扬灰了,还用等到现在。
看起来那个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胸襟宽厚,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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