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遭过这样的殃啊,真是吓坏了,这是要干什么,毁尸灭迹么?连忙手脚并用的四处乱踢。
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要是不嫌弃丢人,就立即给这盖头摘了。”
听着这话我立马就老实了,其实,被官兵押着过街这种事,即便是我脸皮再厚,也是受不得的。
听着九鸾的声音在那面叨叨叨叨,好像在求情。
手脖子上一阵火辣辣,像是草绳之类的东西,天啊真丢人啊,想到这些,我真是都后悔死了…还要那些银票干啥。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我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发誓,以后贪财这毛病,改。钱这东西,该扔的时候,心疼不得。
不过是不是也晚了啊,真是想哭…
秦弦歌,叫你得意忘形,叫你得意忘形,要知道,这可不是漳州,这是黎阳啊。
琦凤帝国,都城黎阳。
作者有话要说:
弦歌你今天你吃药了没
弦歌你今天打鸡血了没
弦歌你今天闹事了没
弦歌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终于给大纲梳理好了,开心
百万个为什么妞子,俺耐你
浣熊,你不要打我
第34章 黎阳囧事(中)
这杠子算是结上了,我的银票还在桌子上呢,肉疼。
当我刚数到第两千三百四十八步的时候,前面牵着绳子那人忽然不动了,幸好我耳朵尖,听着那故作沉重的脚步忽然没了声息,不然一准撞他身上去。
想起刚才抓我那人,那体格,怕是蕲州来的吧,撞他身上去肯定都能给我这副小身板震碎了,像是块豆腐照墙上那么一拍,啪嗒,稀巴烂。
“台阶。”那人沉声提醒,我腿悬在半空,松了一口气才用脚尖探着那石阶,准了,才踏了下一步。
之后也是同样,过大门的时候,那声音也提醒了我一把。
这人心还不错,可惜我现在没心情啊,都让人抓到衙门里了,还提什么心情。
沮丧都来不及,出去我可得找个庙拜拜,龙神大人啊,赐点福气给我吧,可别再这么走背运了。
“带她去徐先生那里。”
徐先生,徐先生是什么,难道要私立小公堂?啊啊啊啊那可不行。
这么想着,我话就喊了出口,可身边就像是忽然肃静了一般,给我吓的一哆嗦。就听着我自己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唱响。
挣扎无果,旁边有个人将我脑袋上的黑布袋子掀了去。
一时间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大正午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
就恍惚了那么一下,那个摘下黑布袋子的人朝我乐呵呵的说道:“哟,还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姑娘呢。你想的倒是多,这天子脚下,谁敢乱设公堂,我琦凤的历律上可是明白儿写着的,抓着,可是要砍头的。”旁边一阵哄笑,听声音好像不少人。
我阖愣着眼睛,先睁开一只瞧瞧,院子不大,不过一看就是琦凤衙门式样,别问我为啥那么清楚,忘川那里我总是去的…当然,每次都没什么好事。
心里这才定了定神,目光转向那个刚才和我说话的人。
衙差打扮,又高又瘦,跟个猴儿精似的,不过看架势像是个练把式的,黑了点,浓眉大眼的,正乐呵呵的瞅着我。
这时候怎么办,别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只能哑巴悄悄的,脸上**辣的,吐吐舌头,也没说话。
那就假装是我不好意思吧。
身边有四个差役,有一个胖乎乎的走上前来给我手上那绳子解开。
“丫头这一路遭罪了吧,和九公子顶上,你可真是个人物,怕是才来黎阳不久吧。”
这几个人的话倒让我愣上一愣,这黎阳是个什么地方,衙役怎么都这么说话的,太和善了,怎么跟邻居大爷似的。
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那胖衙役咧嘴笑笑,说,“走吧,先去徐先生那里写个联子。”
我也憋着不吭声,就跟他们走到对面的一个小屋里。
开了门,屋里倒是清静,前面有方桌子,上面笔墨纸砚具全,还有几张刚写的小楷,板板整整。
“徐先生,开工啦,徐先生…”刚才那个猴儿精似的衙役扯开嗓门喊着,我四处紧张的瞧着,也没看到个人影,不过屋子两侧那书架子倒是密密麻麻的,唉,我看着书架子头就疼。
话音没落,就从那黑乎乎的角落里钻出个人影来,藏蓝色的褂子,不过看起来不高,倒比常人矮点,就是比那胖乎乎的衙役,也要矮上半个头来吧。可能到我肩膀也就差不多了。
后面几个衙役笑着告退,连门都给关上了。
“坐。”声音倒是很清脆,我转过头去看他,愣是又唬了一唬。
一张小脸莹白如玉,红扑扑的脸颊,眉稍右侧一点朱砂红的像火,我一下子想起彻雪来。
那人慢条斯理的走到桌子后面,双手拖了椅子摆正,然后又低头找了点什么然后才坐了上去。
其实她胸部往下都严严实实的捂在桌子里呢,好奇异的感觉。
一看就是个孩子,约莫不过十三四岁吧。
这就是女官了啊,十三四岁就是女官了啊啊啊啊,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她温吞吞的开口,童稚的音色可爱异常。
我心里忽然生出了个想法,若这里不是衙门,我肯定立马冲上去好好的捏捏她的脸,谁家爹娘那么有福气,生出来这么可爱的女娃娃来。
“姓甚名谁?”
“啊…秦弦歌,琴弦的弦,酒歌的歌。”
“生辰何年?”她头也不抬,拿着狼毫笔,我真惊讶,原来之前看到那工工整整的小楷原来都是这个娃娃写出来的。汗颜啊汗颜,秦弦歌你好意思么…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呢…
识字,还是认识忘川之后,他逼着我识的,而且就那本三步七散曲的第一部 我还不能从头到尾的读下来。
“红月历九百八十四年,七月初九。”我想了想,怕她不知道,便加上一句。“望安年间。”
“户籍何处?”
“辽北秦岭梅花岛。”
“因何上京?”
“玩。”想都没想我说了出口。
那小姑娘抬起头,黑洞洞的眸子紧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眼珠子一转,谄媚似的说道,“听说金星龙骑将现世,我就想来黎阳看看,也博□□头。”
结果□□头博到这里了么?那娃娃脸上明显写着这样的神色。
这个…望天,假装没看见吧,反正都够丢人的了。
“保人何在?”她伸手要去沾墨水,可是,噗嗤,我笑了出来,这娃娃站起来伸直了胳膊竟然够不到那方砚台。
作把好人吧,我将那砚台往她那儿推了推,徐姓的小娃儿丝毫未介意的沾了沾,继续挥毫。
那四个字刚完成,就抬起眼看着我。
你看我干什么,我被她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
缓缓又开口,“保人何在?”
哦,是了,原来在问我呢,瞧我刚才都盯着她那有趣的模样出了神。
陪着笑,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人,便窜撮着说道,“忘梦轩的丁掌柜的,丁…”丁什么来着,丁紫芸,“对,丁紫芸。”
那丫头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拿起左手边上的铃铛摇了两下。我猛回头,门口那几位衙役走了进来,为首的还是那位猴儿精。
“请保人来,忘梦轩,丁紫芸。”
几个衙役领命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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