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慢吃,这个是我们店每年新年的特别奉献。新年吃汤圆,团团圆圆!”买汤圆的大叔边说着吉利话,边端上刚煮好的汤圆。“啊——,你是——”
“嘘——”亚对大叔做了个鬼脸,打断了大叔的话。
“你还是一样调皮呀,谁能管得住你噢。”买汤圆的大叔说着戏虐地看了眼jim一眼,弄了jim一个大脸红。
“咳咳咳”jim不自然地低下头,用勺子拨动碗里的汤圆。
“呵呵,小子们脸皮都薄。”大叔说笑着回到炉火前。
“我们开吃吧!”亚说着合实双手,闭上眼睛开始祈祷,“好了吃吧。”亚开始埋头消灭面前的汤圆。
看着亚的吃相,jim又把目光投向自己面前那碗,6个汤圆沉在白色的瓷碗底,黑色的芝麻馅从白色的糯米皮中偷露出点颜色,使得汤圆的皮泛着黑白两种色彩。团团圆圆,这个词对自己来说真的有点远,作为孤儿的自己,从来没有人会像亚这样为自己端上一碗意义非凡的汤圆。jim有些感动与热烈,在这着寒风冷冽的冬夜。
“谢谢你,亚。”jim轻声地说道,在这样一个无人的夜里,这样一句谢谢,很暖,也很温馨。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亚抬起头,注视着jim,眼里是全神贯注,是一种jim无法言衷的情绪。“吃吧,我也很久没吃到了。”亚慢慢地说,仿佛在倒尽那些不知名的回忆。
jim看着亚的吃相,突然抬起手。亚奇怪地看着jim。
jim微微一笑,伸手为亚擦掉粘在嘴边的黑馅,“你吃到边上了,”说着又把粘了黑馅的食指放到自己嘴里,轻轻地舔了下。有点色情,有点挑逗。
亚呆呆地看着jim地动作,好像没有明白jim动作里面的含义。
“亚,你应该明白我今天来找你的意思。”jim终于说出了那准备了一天的话。
“啊——,你快吃汤圆,冷了就不好了。”亚慌忙转开视线低下头,回避地说。
jim不想逼亚,所以他只能对那碗汤圆撒气。团团圆圆。
风冷冷地从两人间呼啸而过,吹散了那刚凝结起来的温暖。
一会儿,两人的碗就见底了,但是亚好像是在研究碗底的花纹,迟迟不愿抬起头来。而jim则看着这样的亚,等待着他的回答,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1分钟,2分钟,5分钟——
最后,亚抬起头,那看着jim的眼中蓄满了泪水,黑色的瞳孔中翻涌着悲痛与绝望。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都不能安安心心地陪我吃一次汤圆呢?为什么,我想做的总做不到!这是为什么?”亚呢喃着,一串闪亮的珍珠从他眼里滑落,溅落在桌子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圆。亚用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示弱的声音。他拼命地吸着气。
“亚——”,亚的眼泪,亚伤心的表情,亚的为什么,就好像刀背,在jim的心上刮地钝痛。jim伸手想要安慰他,但被亚拂开了。
“我才不要你好心!”亚抬起脸,红红的眼眶,微肿的鼻头,就像发彪了的小猫,倒竖起爪子,想保护自己,抓伤靠近他的人。
“再也不会有人陪我吃汤圆了!为什么啊,你说呀!”亚哽咽地说着,还用手臂胡乱地摸着脸上的泪水,故作坚强的样子。jim整个心又揪痛起来。是谁这样伤害了自己宝贝,是谁让自己的宝贝在这寒冷的冬夜一个人吃汤圆,是谁是谁是谁!jim的心仿佛被千钧的石头压迫着,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亚,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是作为一个追求者,好像他两者都还算不上。
jim站起身来到亚的椅子边蹲下,环住亚的腰身。
“亚,我可以借你抱一下,被当做是代替品也没关系。”jim闭上眼睛说,他怕自己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亚的疏离,和亚的不情愿。
突然,jim背上一暖,亚也环抱住了他。亚一抽一抽地身体显得格外的脆弱。两个伤心的人,靠着汲取彼此的体温,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
买汤圆的老板,奇怪地望着他们,随后摇摇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第11章 第一篇 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
如果不是亚把口水,拼命往自己身上蹭,如果不是亚的鼻涕快滴到自己的肩膀上,如果不是汤圆大叔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深邃,相信自己抱亚的时间会越长越好,但偏生不能如意。
两人分开后,彼此不敢互视。jim不敢看亚因为亚的哭泣而显得更娇俏的脸庞,而亚也不想从jim的眼中倒影出自己此时的狼狈。两人都默不作声。
“两位,大叔准备收摊,快天亮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汤圆大叔在不远处吆喝道。
“好勒!”亚终于抬起头,用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们去结账吧。”他边收拾着碗勺边对jim说,逃避似的眼神飘来飘去。
“好!”jim追逐着亚的脸庞说。
“啊哟!”原来亚在转身时撞到了桌脚,由于两手捧着碗勺没办法触碰撞到的地方,亚皱起了他还红红的眉头。
“你真不小心,这样也能撞到!”jim蹲下身为亚轻轻揉了下撞到的地方,并站起来接过亚手上的碗勺。亚的脸又红了,而且迅速蔓延到了耳朵旁,他轻咬着下唇不做回答。
“我去埋单!”亚说着逃离这个暧昧的气场。身后传来jim闷闷的笑声。
一会儿jim也来到炉火前。
“不要担心,我不会把你拉着我哭的事情告诉别人的。”jim咬着亚的小耳朵说,“最多告诉别人某人笨手笨脚咯,哈哈哈!”
“你敢!”亚也放下碗勺,手插着腰说。
“一共100元,好的,谢谢!”亚从暗袋里的掏出钱包翻开,取出100元整。接着又收好钱包。
这是——,jim盯住亚的钱包,里有一张合照。一个模糊的人影应该是亚,这从钱包的侧面依稀可以看清楚,但是那朝里放的一面则是完全看不清楚了!亚的亲人?还是诚?甚至是情人!jim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他真的是情人的话,自己该如何自处,是放弃还是努力?jim刚有些被温暖包围的心,快速降低到了冰点!代替品?!自己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么?jim开始觉得内心的冰点上裂开了一条条狭小的口子,口子中流出的是jim仅有的热情。
“我们走吧。”jim有些生硬地说,拽住亚的手就走。
“你拽痛我了!走慢点呀!你不认识路吧!”亚快跑得跟在后面,吃痛地想甩开jim的手,但是jim钢铁般的肌肉阻止了亚的动作。此时的jim有点失控。心乱如麻的他,后来凭着直觉找到了停车点。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亚不解地看了jim有些阴晴不定脸问有点气愤地问。
“没有!上车!”,代替品这个认知,让jim有点自暴自弃。为亚开了车门后,他自己走到另一边上车,并“砰”地把车门关上。
“唉”,亚坐在副驾驶座上,撅起嘴,接着冒气。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赌气!” jim边为两人系好安全带,边说。jim看着这样的亚充满了无力,就如很多人说的,先心动的那个注定要付出全部,jim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这样,即使被当作代替品,他也心甘情愿!
“是我不好——,我不该拖你出来吃汤圆的。”亚靠在椅背上无力的地说。
“没关系,就像我说的,即使是代替品也可以。亚,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吧!”jim扭过身子注视着亚的眼睛,不让他再逃避自己。
亚几次蠕动双唇想表达什么,但都没有开口。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酒店吧。”jim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亚无声地拒绝,掏尽了他全部的心力,而且,离开hk,他们就再也不会相遇。光,这次是真的要离我远去了吗!?jim的心中百转千回。
“对不起——”亚说。
“没关系!”jim拼命地压抑着快要从胸口眼里流露出的痛苦,回答道。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离酒店一条街远的地方。
“我送你到酒店门口吧!”jim说。
“我送你到电梯吧!”jim又说。
“我送你到顶楼吧!”jim再说。
“我送你到房间吧!”jim最后说。
“jim,你不要这样,这样我看的难过!”亚站在顶层的电梯口对jim说。
又是一阵沉默。
“我,真的不可以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jim问。
“对不起!我不可以。”亚回答。
“是么,连原因也不愿意告诉我?呵呵。那你给我个goodbye kiss吧,就把它当做给我的祝福,希望我可以再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好吗?”jim语带恳求地说。
“好!”亚闭上那星辰般闪烁的眼睛。
jim的双唇轻轻吻在了亚的上面,那甜甜的味道仿佛是涂了蜜的布丁,滑滑的香软的。
突然,jim把亚重重地推在他身后的墙上,扳过亚的肩固定住,在亚的下唇上咬了一小口,亚微痛地张开嘴,jim顺势攻城略地。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了两人,彼此用舌和牙纠缠着,互相吮吸着各自的津液,jim在亚的贝齿上一一扫过。jim的手从亚的颈部一直抚弄到腰部,隔着衬衣感受着亚的曲线,挤进亚的双腿。他慢慢不满足于隔靴搔痒,他抽出亚的衬衣,想爱亚更多。
“不要!”慌乱的亚猛地推开jim。凌乱的衣服,红肿的双唇,含情的眼萌,这一切都昭示着亚的情动!
“明明你也有感觉,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jim有些歇斯底里地说。
“我们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亚喃喃地说。他停顿了几秒,随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慢慢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天快亮了,你走吧,goodkiss已经完成,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这样对我们都好。”亚用那最初的,钟医生冰冷的语气对jim说道。
jim甚至可以从亚的话里听出压抑和颤抖!jim的心好痛好痛!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是么?那,我们再见吧!”jim说完这句,就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在原地瑟瑟发抖。
“byebye!”亚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有发颤的双肩出买了他此时矛盾挣扎的心情。
jim则无力的沿着墙滑坐在地上,泪水慢慢滚下。
jim带着失落,走出了酒店。回望那顶楼的灯光,在朦胧的晨曦里,愈发显得高处不胜寒。如果可以,是不是不要遇见更好,有了希望,之后失望,最后才会绝望。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