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青山不改[综武侠]》分卷阅读260

    第222章 金风细雨楼(2)

    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师从小寒山派掌门红袖神尼, 大概是因为自幼体质羸弱, 反而把他生命的潜力逼发出来, 使得他的“黄昏细雨红袖刀法”自成一家,刀法凄艳诡谲, 快而凌厉,已经远超过红袖神尼的“红袖刀法”,因而也有了“梦枕红袖第一刀”的说法。

    这般一来, 苏梦枕的红袖刀也成为了令人胆寒的存在。

    红袖一出, 例无虚发。

    不是……

    是苏梦枕的红袖刀一出, 各路妖魔都为之胆战心惊。

    这把苏梦枕的专属兵刃红袖刀略短,刀锋透明, 刀身绯红, 刀弯处如绝代佳人的纤腰, 总得来说是一把很美的刀, 它平时都由苏梦枕贴身佩戴,就连苏梦枕上床小憩时也不例外。

    往前从没有出过任何意外, 只今次在苏梦枕闭目养神时, 身边一有动静他就完全清明了起来,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一瞬间怀疑他并没有清醒:

    本安安静静呆在他手边的红袖刀, 刀身上先是发出柔光, 紧接着它就变成了一个人!

    苏梦枕:“?!”

    这对吗?

    饶是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苏梦枕,他在这一刻都是目瞪口呆的,甚至都有几分怀疑他仍在睡梦中, 或者他又添了一桩能让他产生幻象的新病。这也就导致了苏梦枕第一时间并没有有所反应,而让杨无邪见到了由红袖刀化形成的红衣人。

    换句话说,苏梦枕到此时才确定他的红袖刀…出了事。

    杨无邪在等。

    苏梦枕也知道杨无邪在等,在等他将不远处那红衣人的身份说出来,只他即便知道真相,在说出口前仍是不禁带上两分少有的迟疑:“他是红袖刀。”

    杨无邪:“??”

    杨无邪的第一反应却是去对应他脑海中所知的“红袖刀”,也就是江湖中有什么人用过这样的化名,或是说有人的称号便是这三个字,然而杨无邪所能得出的结果却是没有的。到底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金风细雨楼楼主的红袖刀,又怎么会不知避讳,而选择和天下最有权势人之一的苏梦枕同名同号呢?

    苏梦枕没有漏看杨无邪的反应,他顿了顿方道:“他是我的那把红袖刀。”

    这么说就好得多了,最起码杨无邪对红衣人的身份有了确切的认知。

    只是在这个认知彻底被杨无邪理解了后,他整个人不说如遭雷劈,但呆若木鸡也是有的。

    杨无邪作为苏梦枕手下的“四无”之一,也作为一路跟着苏梦枕将金风细雨楼发扬光大的老人之一,他从不质疑苏梦枕的任何话语,正因为这份忠心耿耿,才让他下意识地相信了苏梦枕给出的解释,只是他在目瞪口呆过后,便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从刚才就没有出声的红衣人。

    那红衣人在对上他的目光后,竟是俏皮地朝他眨了眨左眼。

    如果那真的能算得上“俏皮”的话。

    以及如果他没有顶着一张和他们楼主在某种程度上极度相似的脸的话,杨无邪可能会更容易接受一丝丝。

    苏梦枕忽然又咳嗽了起来,他用刚才染上了一抹红渍的手帕捂住嘴唇,咳嗽得腰也弯了,整个人都像是龟缩起来。

    杨无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他转过身去望向苏梦枕。

    眉目烈艳的红衣人,也就是被苏梦枕认为是他的红袖刀成精的红袖刀,同时也是数不清楚第几次穿越到新世界的顾青,他即使没有给苏梦枕诊过脉,但就是这么“望”过去就多少清楚苏梦枕的身体糟糕到什么程度。

    看来他这次有了一个身体相当不好的主人啊。

    只感慨归感慨,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主人你咳嗽完后会净手的,对吧?”他称呼起“主人”来,还真是顺口得无与伦比。

    又不等他们俩什么反应,顾红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化形而来,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想寻觅一合乎我心意的伴侣,因而我觉得保持自身形貌的干净整洁是最基本的。”

    他说着目光也变得缱绻起来,好似在幻想他口中所谓的“伴侣”,末了又兴致盎然的看向不再咳嗽的苏梦枕,“主人你即将要成亲了,那你该很懂我的意思吧?”

    说起此事来还挺微妙的,苏梦枕早在十八年前就和雷损的女儿雷纯订了亲,而婚期就在一个月后,尽管即将成为亲家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到现在仍是水火不容,甚至于非要一家侵吞了另外一家才算完。

    而苏梦枕对这门亲事竟也很期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懂顾红袖的意思。

    事实上,苏梦枕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甚至从顾红袖说要寻伴侣时,他就神奇般的不咳嗽了。

    杨无邪也是。

    杨无邪此时不像是“无邪”,反而更像是中了邪。

    如今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超过了。

    偏偏顾红袖还不放过他,“无邪啊。”

    杨无邪连忙收摄心神,饶是如此,他闻声朝着顾红袖那边看过去时,一向都是从容不迫的他脸上还带着茫然无措。

    但听得顾红袖笑吟吟道:“等你和主人说完正事,可以和我说一说天下兵器谱吗?我想我可以先有个大致的了解。”

    杨无邪:“……”

    杨无邪无法反驳,红袖刀作为兵刃,它若是想找个对象,那对方必定同样是兵刃,不然呢?来个人刀情未了吗?

    “无邪。”

    苏梦枕将染着血迹的手帕塞进袖子中,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叫了一声杨无邪,让杨无邪没有再胡思乱想下去。

    杨无邪在心中深吸一口气,力图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忘到脑后,强迫自己拿出作为金风细雨楼总管的专业素养,朝向苏梦枕躬身道:“公子,已确定了余无语的下落。”

    听到这个名字,苏梦枕神色转冷:“说。”

    杨无邪一五一十的将他查到的禀报上去,而等他用余光去瞄顾红袖时,赫然发现已不见了那抹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楼主的那把红袖刀。

    杨无邪:“!!”

    到了如今,杨无邪总算有了他们楼主的红袖刀当真化了形的实感。

    尽管他内心是拒绝的。

    幸运的是直到杨无邪从七层石塔中离开,红袖刀都没有再度化为人形,来和他讨要关于天下兵器谱的资料。而在这后不久,苏梦枕就在平日里用来发号施令的青楼,召见了除潜逃在外余无语外的“四无”,茶花和沃夫子这五个心腹,向他们说了他的部署。

    此时的苏梦枕态度和往常无异,令杨无邪险些怀疑原先在塔中发生的一切,其实并没有真的发生过,那都是他的幻想。所幸杨无邪年纪轻轻就已成为金风细雨楼的总管,他还没有那么的脆弱,不至于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

    相反的,在杨无邪杨总管正视起红袖刀当真化形成人一事后,他还隐晦的给了还不知道这事的其他兄弟们一个同情的眼神,衷心希望他们到时候能够挺住。

    话又说回来,余无语在背叛了金风细雨楼后,最终躲到了苦水铺,而苦水铺一向是六分半堂的重地,苏梦枕却决定亲身赴苦水铺。

    按理说,以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如今斗争已至白热化阶段的局势,苏梦枕作为金风细雨楼的顶梁柱,他不该深入敌腹,亲身履险。只根据花无错的说法,六分半堂在苦水铺的势力,近半月来已转移到了破板门,而苏梦枕又一向不以敌人的阴谋诡计为意,最重要的是他向来不怀疑兄弟,如今更只是想亲自问余无语一句,为什么要背叛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这么决定后,除了杨无邪外,师无愧,花无错,茶花和沃夫子便随着苏梦枕亲往苦水铺。

    苦水铺顾名思义全都是贫民寒窟,是开封府中的三不管地带之一,同时也就成为了像六分半堂这种盘踞京城大势力的地盘。等苏梦枕一行人踏入苦水铺地界时,自认对苦水铺分布更为熟悉的花无错,便自告奋勇的去擒藏在苦水铺中的余无语。

    苏梦枕点头应允。

    当花无错转身离开后,雨就开始下了起来。

    开始只是一滴两滴,很快就密集起来,天灰暗的像是罩上了一层层乌云,就连飞鸟都惊惶不已。

    留下的茶花,沃夫子和师无愧全都担忧的看向苏梦枕,别说是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便是晴日时苏梦枕都要受到病痛折磨。果然在雨滴滴落时,苏梦枕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师无愧当机立断道:“先找避雨的地方!”

    他们来的本就是苦水铺,而落脚的地方又全是断壁残垣,好在找到了一处似被火烧过的残垣,那地方虽说布满了残砖朽木,又杂草丛生,但还是有几片罩顶瓦盖,又未曾塌落,还可以作暂时避雨之地。四人便进入到那处废墟中,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他故,那处废墟中已有他人在那儿避雨。

    还不止一个人。

    不,严格来说还不止一方人。

    第223章 金风细雨楼(3)

    苏梦枕一行四人是从废墟前的一条小路拐进来的,那条名为“将军胡同”的小路一旁尽是枯竹苇塘, 另一旁则苦水铺随处可见的民宅破居。

    而这废墟虽破, 却有瓦盖遮挡, 而方才那阵雨下得突然又猛烈,会有其他人来这里避雨也很正常。

    只说是不是一方人马, 也不过是因为这里是六分半堂的要地,看任何人在都得小心辨认而已。而来避雨的一方人,是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长相俊秀, 衣着寒酸, 带着一柄被布帛紧紧包裹起来的剑,不过却可以看出那柄剑的剑柄是弯的, 这就有点奇怪了;和他相携而立的另一个年轻人, 在年龄上稍微比他大一点, 但就相貌来说, 却是比他要俊美得多,且即使是不得已来这样的陋室避雨, 这人的神情中似乎还有着半分挥之不去的倨傲。

    至于另一方人?

    那是一个缩在墙角的老妪, 衣衫褴褛, 满头白发, 瑟瑟缩缩地披着旁人丢弃的一条烂毡, 看起来就像是老无可依的可怜老婆婆。只是这里是苦水铺,像她这样的可怜人并不少,看起来并不足为奇。

    苏梦枕四人进来这处废墟后, 苏梦枕和茶花走了进来,师无愧和沃夫子在入口处探看。

    茶花的名字虽说很女气,可他实际上长得甚是高大威猛,而且相貌堂堂,他在陪同苏梦枕进来后,将屋内已先他们一步前来避雨的三个人都横扫了一遍,在心里评估他们有威胁与否。

    苏梦枕咳嗽得很厉害,厉害到光是听他咳嗽,都觉得替他难受的厉害。

    茶花想过去替他擦拭被淋湿的衣发,苏梦枕边咳嗽边摇头。

    他已经习惯了。

    不,是在死与咳嗽之间,他选择了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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