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鹰在飞》分卷阅读7

    说出这几个字,他觉得浑身上下都无比的轻松,像欠了人家许久的债一朝得以还清了一样。

    袁朗拎着枪往回走,“我可不这么认为。”

    刘明彦看着秒表都惊了,袁朗和拓永刚的成绩分别是1分37秒和1分36秒,组装枪支用了不到30秒钟,子弹全部命中目标。

    袁朗带着三中队先行回了营,等拓永刚在宿舍区再见到他的时候天早已经黑透了。

    是袁朗在后面先跟拓永刚打的招呼,“拓连长。”

    拓永刚回过头,袁朗的帽子塞在肩章下面,脸上的油彩已经洗净,“袁队长也刚回来?”

    “是啊。”

    袁朗和拓永刚隔了十来步远,回答完拓永刚的问题之后脚步似乎放慢了些。拓永刚哦了一声,继续往宿舍楼走。宿舍楼里很安静,他可以清晰地听见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啪啪的声音,他的,还有袁朗的,一前一后,竟是跟二重奏似的和谐整齐。

    拓永刚一个萝卜一个坑地抬腿往上走,袁朗始终跟在他身后五个台阶的位置,不紧不慢不徐不急。他知道拓永刚在焦虑,因为短短的三层楼梯,他已经是第八次在踮脚的时候迟疑了。他估计拓永刚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果然,上了四楼,拓永刚就站在那儿了,袁朗忍俊不禁,怕被拓永刚看见,偏过头把笑容隐去,声音尽量地放平静,“你怎么不走了?”

    拓永刚大力地吸一口气,伸手把帽子抓在手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他觉得紧张或是想掩饰什么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做出来。他一扭身靠在楼梯扶手上,清了清嗓子,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我不太习惯你走在我后面,你还是到前面来吧。”

    袁朗听了,扬起一个懒洋洋的微笑,随意地靠在墙上,与拓永刚形成一个对峙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抬眼看着他,又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怕我?”

    很轻的三个字,突如其来却又直入拓永刚的心境。毫无防备的拓永刚惊异中对上了袁朗平静的目光,他从来不知道袁朗的眼睛也会有如此清澈的时刻,而且这样看的话,没有油彩遮掩的袁朗其实也是个眉是眉,眼是眼的俊朗的男人。突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到这些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拓永刚自嘲地笑了起来,因袁朗直接的诘问而有些狼狈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躲闪不是他的作风!他把目光从袁朗脸上上移了两寸,说:“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是不适应我的存在还是不适就你我现在这样的一种关系?”

    拓永刚把天花板扫了一周,目光重新落在袁朗脸上,“也许两者都兼而有之吧。”

    袁朗笑了起来,拓永刚也笑。

    黄海飞听见动静从宿舍出来,结果就看见兄弟部队的中校和自己营里的上尉连长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各笑各的。那情景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诡异!

    黄海飞不解地问:“袁队长,刚子,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袁朗和拓永刚对视一眼,袁朗笑着说:“没什么,刚才跟拓连长聊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黄海飞探寻的眼神投向了拓永刚,拓永刚把帽子顶在食指上转着,“时间不早了,营长,我回去了啊。”

    拓永刚说完,三步作两步地蹿上了四楼。

    袁朗跟黄海飞打过招呼,“黄营长明天见啊”也跟着上楼去了。黄海飞满脑子都是莫明其妙这几个字。

    拓永刚把楼道尽头的窗户拉上。袁朗的手搭着门把,回头对要进屋的拓永刚说,“跟拓连长打枪很过瘾。”

    拓永刚有些别扭地笑一下,“我也一样。”

    “那个,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义不容辞。”

    “谢谢。”

    熄灯号已经吹过,喧闹了一天的军营复归宁静。

    袁朗端着一杯水坐在楼道窗口的窗台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对面就是拓永刚的房间。有着浓郁拉丁风情的乐声萦绕耳旁,拓永刚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开着台灯在写工作日志。从袁朗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伏案疾书的侧脸,神情专注,如果他把身上的迷彩换成衬衫,再戴副眼镜,恐怕袁朗会把他当成一个劳心劳力的都市白领。

    袁朗呵呵轻笑,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喝了口水,看向拓永刚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来第5师2天,他所见的、所感的、所闻的拓永刚跟一年前的那个拓永刚简直是判若两人,稳重、专业、有责任心,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名出色的青年军官。而那个齐桓嘴里“刺头儿”“八旗子弟”拓永刚仿佛真的是不复存在了。今天下午他跟自己比枪,竟能平心静气地跟自己认输,这在一年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袁朗心里明白,促使拓永刚发生如此之大程度改变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或者说是拓永刚在a大队那一个星期的经历。毫不夸张地说,他给拓永刚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挫折。挫折可以毁掉一个人,也可以成就一个人!一年前他从铁大队的办公室看着拓永刚上车离开之时就预见了他重新起飞的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想必拓永刚是狠狠地用了一番功夫的。而袁朗同样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见证他的成长。

    “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适应。”

    想起他在楼梯上说的话,其实不适应的又何止他一个?自己曾经的学员还是被自己开除了的学员变成了自己的教官,不说拓永刚就是袁朗自己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拓永刚的反应比他强烈得多。这一点从他对自己恭敬有余,点到为止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袁朗怀疑自己削南瓜是不是削得太狠了,在拓永刚们的眼里他大概是一个梦靥般的存在吧!

    周围的光线倏然变暗,袁朗后知后觉地定了定神,头顶就传来拓永刚的声音:“袁队长,您不会是坐在这里睡着了吧?”

    袁朗笑笑,到处找地方想先放下手里的杯子,拓永刚伸出了右手,袁朗老实地把杯子递到他手里。然后跳下地来,再从他手里把杯子端回来,说:“我看见拓连长这么晚了还挑灯工作,就在这里给拓连长站岗放哨啊。”

    拓永刚早就放弃了让袁朗改口的念头,“您也不怕臊死我,我哪用得起您这个级别的哨兵?”

    袁朗又笑了,很愉快的笑,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拓永刚第一次用这样随意的语气跟他唱和,如同当初他跟吴哲他们说着皇帝的新装,可那时他只跟他较劲“跑死我愿意!”

    “几点了?”

    “十点一刻。”

    “那我回去睡了。”

    袁朗说着,进屋,咔嚓一声关上门。

    拓永刚站在原地,望着对面那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良久,不得其解,抓抓自己那不足5毫米的寸头,把袁朗忘关的窗关上,回屋睡觉。

    三中队在训练场上紧张地进行离机动作训练,拓永刚密切注意着队员们的动作。许三多三步离机,准确地落在垫子上,咧了咧嘴。

    还没等他从垫子上站起来,拓永刚就严厉地说:“许三多,你下巴脱臼了!”

    许三多茫然不解,队员们,尤其是新队员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许三多站起来大声说,“我下巴没脱臼。”

    许三多老毛病又犯了。袁朗无奈地摇摇头。

    “昨天我跟你们说过,着陆的时候脸上不能有任何表情和小动作,咬嘴唇或者笑全都在禁止的范围。为什么要这样规定,谁还记得?”

    齐桓立定,回答道:“因为脚一着地,下巴极易磕到备份伞,使脸部受伤。”

    拓永刚严肃地说,“没错!我跟你们说的每一条跳伞规矩、标准都是按实占标准设计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关系着你们实跳的成败和安危。跳伞,做好了跟走路没什么两样,做不好每一个小小的失误所带来的结果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无论在实跳还是在训练的时候都绝对不允许抱有侥幸心理。”

    “是。”全体队员齐声道。

    “继续。”

    训练士官对平台上的队员下口令:“跳!”

    黄海飞从外面进来,拓永刚向他敬了个礼,“营长。”

    黄海飞站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看一会儿三中队的训练,“进度不错嘛,动作都掌握得很到位了。”

    “三中队本身人员素质好,咱们这套动作设计上又科学合理,训练起来当然事半功倍。”

    “什么时候上沙地?”

    “明天吧,高架和沙地训练轮番进行。”

    “‘三肿三消上云宵’,以往咱们的新兵在沙地上练上一天都得挪着回宿舍,三中队不知道会不会比他们好一点。”

    “我也想知道。”

    黄海飞笑笑,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件事,回过头跟拓永刚说:“七月份到空军大学轮训的名单下来了,你跟曹千,有时间好好准备准备啊。”

    拓永刚点点头,“知道了。”

    黄海飞拍拍拓永刚的肩,走了出去。

    拓永刚低头看了一下表,扬声道:“休息十分钟。”

    队员们停下所有动作,气喘吁吁地原地休息,喝水什么的。

    几个训练士官跟拓永刚碰了头,交流在训练时发现的问题。拓永刚一边听取他们的汇报,眼睛无意识地滑过或坐或立的三中队队员。袁朗盘腿坐着跟庄楚名说着什么,忽然他敏感地抬起了头。拓永刚刹车不及目光跟袁朗的撞了个正着,心下一阵没来由的心虚,又不好掉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那么不尴不尬地悬在那儿。

    拓永刚不好过,袁朗这边也对现下俩人明显不在意料之中的交集和微妙情境有些不知所以。庄楚名见袁朗突然噤声不语,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拓永刚觉察了,不着痕迹地微侧过头,回应一位士官的问题:“这种小动作在跳高架时纠正会更好……”

    庄楚名没看出什么异样,就问袁朗:“队长,你看什么呢?”

    袁朗淡淡道:“鹰。”

    庄楚名又看了拓永刚一眼,有点不相信,“离这么远队长你也能看见拓连长身上那只鹰?”他指的是拓永刚伞徵上的鹰。

    袁朗拿眼角瞥他,语气有些无赖:“你队长眼神好,不行吗?”

    “行,谁说不行啊。别说是鹰,它就是只蚊子,队长说看见了就是看见了,谁让您是队长呢。”

    袁朗抬腿踹他,“臭小子,损我呢是吧?”

    庄楚名嘻笑着闪到一边。

    拓永刚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地松了口气,没事看他干嘛?真是见鬼了!

    下午6点,侦察营食堂里又热闹起来,因为三中队的到来,大厅里又加了二十张桌子,原本宽裕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充实。一到饭点,400个人在一起用餐,那场面想说不热闹都难。

    拓永刚来得有点晚,打了饭,端着餐盘找位子。吴哲在三中队那边冲他招招手,他看见吴哲身边坐着的是袁朗,还有齐桓和庄楚名。拓永刚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在吴哲对面坐下来。

    吴哲问他:“怎么这么晚?”

    “有些收尾的事情没做完。”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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