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于飞》分卷阅读22

    “没什么!”许诺咬着嘴,好想问陆予斐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小吴老师有什么,可他竟然只能生气,好多话三番四次地冲向喉头,却始终没能出口。他又气又憋屈,把头转向旁边,眼眶发热,却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地说话。

    许诺闹别扭了,陆予斐望着他,思索了几秒,换了语气轻声问道:“生我什么气了?你要是不说我就没法改,也不能让你平息怒气,那么我只好现在马上赶过去,不管你大哥在不在,会不会见到我。这样你觉得没问题吗?”

    许诺终于忍不住了,眼眶发热地望着陆予斐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陆予斐?”

    陆予斐又没能按捺住笑意:“你本来就傻。”

    许诺一口气涌上来,气得要命:“那你就可以随便耍我、骗我,觉得我特别好骗好哄,轻而易举就能哄、哄上床,你特别高兴是吗?!”

    “……你在说什么?许诺,我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陆予斐严肃地面对着许诺愤然的脸,“是不是许承说了什么?”

    “跟大哥没关系!你在大街上抱着别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被别人看到吗?!”

    “我没抱过别人,你到底听——等等,你说的是添添的老师?”陆予斐突然想了起来,昨天添添的老师家里出事,在大街上举着往他肩上靠,那是他唯一一次和其他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难道被谁看到继而造成了误会?

    “你想起来了?你自己也承认了吧?!”

    陆予斐亲口说出来,印证了照片的真实性,许诺终于气得吼出了声。但他立刻想到了睡在自己身旁的添添,他拿着电话跳下床,鞋也没穿,光着脚大步走向浴室,进去把门关上了。

    陆予斐的脸重新出现在镜头里,男人一点也没拐弯抹角,说道:“昨天添添老师的父亲出了车祸,我送他去医院。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幼儿园的老师和家长,昨天正好是添添幼儿园搞活动,所以我当时在幼儿园里,那位老师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他旁边,出于情理我选择了送他去看他父亲,但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也不可能和他做任何越界的事情。许诺,我希望你相信我。”

    “那、那你们还在大街上抱呢!”

    “当时他情绪不好朝我靠过来,我并没有抱他,如果拍他的背安慰他也算抱的话——那以后除了你我谁都不去碰了。”

    “哼,你说的是真的吗?”许诺坐在软凳上抽抽鼻子,心里一下开心了不少,但还是有点不太信的。

    “我如果骗你让我一辈子‘站不起来’。”陆予斐坏坏地一笑,舔了舔嘴唇,“我还想跟小醋王睡到八十岁呢。”

    “谁是小醋王!我才不是!”许诺哼唧的嘟着嘴,心情彻底放晴,心里想什么脸上便遮不住,惹得陆予斐唇角的坏笑更是加深了几成。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到,明天来补偿你。”陆予斐眼底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精光,看得许诺打了个寒战。

    “不用你补偿,我我好得很!我挂了我去睡午觉了!”

    陆予斐发出短促的一笑:“屁股洗干净等着我。”

    许诺捂着屁股脸颊滚烫的挂了电话。

    许诺愿意相信陆予斐,听了陆予斐的解释后他便不再去想对方是否有编故事骗自己。

    他虽然不敢说他多了解对方,但认识这么多年,他找不出对方不值得他信赖的理由。

    哪怕陆予斐有时候是很无耻,很强势,很下流的人。

    但是许诺不敢告诉许承。

    许承打心底接受不了他和男人在一起,哪怕那个人是陆予斐,是许承青梅竹马的好友。最近许承就因为这事已经要跟陆予斐翻脸了。

    好在,许承和添添之间丝毫没有受到陆予斐那边的影响。

    许诺在外边读书的时候,添添没在许家寄住过,许承也不曾和陆予斐的儿子有多一些的接触时间。这次添添过来许家,特别来事的小宝宝和许承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吃过了晚饭,添添和老爷子玩了小片刻,看到许承要出门遛狗,也要跟着去。

    许诺只好让人给添添裹上暖呼呼的外套,他抱着添添跟着许承一起出了门。

    许承并没有走最常走的路线,牵着丝丝朝着和陆家大宅相反的方向走去。

    许诺跟在后边,忽然想到什么,朝着许承的后脑勺问道:“大哥,那个谁家里有人住进去了,好像是你的一位朋友,我们要去拜访一下吗?”

    半晌走在前方的许承回过头:“我见过他了,不用去拜访,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哦,那好吧。”许诺手酸,把添添放地上让添添自己走。添添一下地,迈着小脚丫往前边兴冲冲地跑了几步,就陷在雪地里绊了一跤,摔进厚实的雪里,脸整个的埋了进去。

    许诺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极了,望着那个圆滚滚的小团子忍不住笑了两声。

    许承回头把许诺瞪了一眼,解开狗绳子,大步过去把添添从雪里拎起来。许诺赶紧闭了嘴,跑过去给添添拍雪渣子。

    添添满脸都糊成了白,被人抱起来之后也没哭闹,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白雪,咂巴咂巴两下,自然没尝出味道来。

    “好吃吗?”许诺给添添擦小脸。

    添添老实地睁着大眼睛摇头。许诺又偷笑。许承严肃地勒了许诺一眼,给添添弄干净了,让许诺牵着他。

    许诺这才想起之前他差点把添添弄丢,暗暗责怪了自己一声,拉起添添的手,隔着手套把添添牵稳了。

    “汪、汪!”

    丝丝突然发现了什么,在渐渐降临的夜幕中突然朝着前方狂奔。

    “丝丝——”

    看着似曾相似的一幕,许承心里突然又泛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放慢了脚步,很快,就看着弯道处,落满雪的路面上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人有着一双长腿,一副成熟英挺的眉目,穿着一件短款的羽绒服停在了路灯下。

    丝丝围着他转来转去,殷切地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亲昵得像一片泛黄而生动的回忆。

    第二十七章

    男人对遇到许家两兄弟也有些意外,他弯腰摸了摸丝丝的头,丝丝在他手心里惬意地蹭了蹭,他夸了声“乖”,接着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了十几米之外的许承。

    许诺看清楚那人是谁,转头对身边的许承说:“这么巧?”

    许承的却眉心凝起,停下了步伐。

    “丝丝,过来!”许承脸色冷硬地叫了一声。丝丝还蹭着陈逸生的手和腿,发出小声的叫唤声,对陈逸生可亲热了。

    “怎么变成自来熟了,平时也没见它和别人那么亲近。”许诺嘀咕,而后朝黑色的拉布拉多喊道:“丝丝,别那么没礼貌——”

    那头陈逸生在原地顿了半晌后,迈着步子往两大一小这边走。陈逸生身形高大,在这蒙蒙灰蓝的天色下,背后是两排繁茂参天的行道树与寒冬的雪色,在他没有笑的这一刻,便衬得他从内散发出一阵强悍非常的气势。

    他的眼睛紧盯着许承,许承脸色冰冷,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但自尊没有准许他就这样逃跑,他抬起脚,也朝前走去。

    许诺牵着添添跟上,很快就和陈逸生碰了面。

    陈逸生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笑意,不再盯着许承,他低头看了看添添,又看许诺:“许二少,帮陆予斐带孩子?”

    许诺轻咳了一声:“陈总,你好。添添,叫陈叔叔。”

    添添听话地叫了声:“陈叔叔好。”

    陈逸生弯腰摸摸添添戴着绒帽子的小脑瓜子,直起身来,依旧面朝着许诺,弯着眉眼:“有空过来坐坐,我暂时住在隔壁。”

    许诺“嗯”了“嗯”,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莫名,转头去看许承。陈逸生这时也终于把视线再次移到了许承脸上,两人的目光在初降的寒夜中相碰,一个冷冽粗暴,一个温厚内敛,很明显场面不是特别的温馨有爱。

    二人不说话,许诺“呃”了一声,把丝丝从陈逸生那边拖过来,低声问:“大哥,我先回去了?”

    他总觉得,他好像不适合在场。他大哥怎么对陈逸生这么有敌意呢?之前他还以为他们俩是朋友,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许承还没说话,陈逸生接口道:“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他依旧望着许承,显然这句话也是对许承讲的。

    许承立刻就要拒绝,但在这当口,陈逸生又叫了一声:“许承。”他目光灼灼,语气带着几丝恳请和无奈,在旁边看着的许诺竟觉得这人有些可怜,忍不住对许承说道,“要不你们聊几句?我在前边等你啊?”

    许承紧紧闭上眼睛,许久点了点头。

    许诺牵着添添和狗走远了,天色在片刻里已变得越发的暗,细小的雪飘着,飞到许承的头顶,夹在头发间便不走了。夜与雪衬得许承的脸色是如此的疏离冷峻,却也更俊美而玉润,陈逸生忍着抬手拂雪的冲动,向许承开口,说出了一声:“抱歉。”

    这两个字或是有些出乎许承的意料,他蹙着眉头盯了陈逸生一眼,继而别过脸去。

    “还有什么话赶紧说。”

    “你把丝丝养得很好。”陈逸生却换了个话题。

    许承道:“我既然把它带回家养,总不能虐待它吧。”

    他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巧妙地停顿两秒,再换话题:“明晚过来我这边吃饭?有个朋友送了点食材,我一个人没法吃完,你和许诺一起过来。”

    “不用了。”许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把陈逸生看一眼,“我不去。”

    陈逸生无声呼出一缕气息,点点头道:“好,那我约许诺和陆予斐。”

    许承牙根一紧:“陈逸生,你敢!”

    “嗯?怎么了?”陈逸生疑惑又无辜地望着路灯下的青年,慢慢地道,“我约他们俩过来吃饭,并没有其他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对许诺……什么吧?”

    许承恼怒非常。这人真的不知道陆予斐在打什么主意?还是陈逸生根本就跟陆予斐蛇鼠一窝?!他捏着拳头道:“你要请陆予斐是你的事,许诺不会去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陈逸生挂着笑,不解地道,“我还没问他呢。”

    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许承,二人只余半步之遥,他目光不离许承端美俊逸的脸庞,柔声道:“我们现在是邻居,我想请你们过来吃个饭,如果你不愿意来,我请他,请你爷爷,请其他朋友,大家聚在热闹一下不是挺好吗?当然,我更希望你也会来,许承,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任何的话或许都不能让你逃离困扰,让你痛苦了这么久全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好。我想,或许我们不如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把这一次当成我们崭新的相遇,我们刚刚认识,只是邻居也好,能重新成为朋友也好,都顺其自然,不强求,也不逃避,你觉得这样是否可以?”

    男人的话语诚挚、无奈而失意。天又空又冷又黑,他在如这寒夜一样的困境里踟蹰,他确实茫然得不知该怎么办。他想了一夜他们曾经有过却立刻失去的孩子,他想了一夜他们在一起一双人一只狗一群孩子的幸福光景,他却也想了一夜这些年许承独自承受的挣扎痛苦,这一次他没有成为支撑他的依托,而是他创巨痛深的根源。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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