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于飞》分卷阅读26

    陆予斐抱着人往后退,不要脸地对许承笑:“听到没有,许诺让我别放他下去。”

    “我没!”许诺急死了,他本来想好好跟大哥说清楚,怎么会闹成了这样?

    许承一只手抓许诺的手,一只手捏拳要揍人,怒火中烧:“你别太过分了陆予斐!”

    许诺哭着脸喊:“你让我下去!”

    李沐抱着傻了眼的添添站在一旁,他旁边是陈逸生的另一位客人白骥少,两人都有心劝架,却又不知何从入手。

    许承饱含怒意的拳头挥了出去。

    “啪——”那一拳在半空中被人稳稳地接在了掌心。

    “够了。”男人顺势抓住许承的手往后一拖。许承毫无抵抗力地撞进了一副强健的胸膛。

    立刻,陈逸生就在许承和陆予斐之间留下了一道安全距离。他冷酷凌厉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割断了空气中的争执吵闹。

    许承顿了一下立刻挣扎起来,但陈逸生却用手箍住了他的腰,低头对他说道:“你冷静一下,否则你们只能陷入更加恶劣的死循环。”

    “你要我怎么冷静?!”

    陈逸生这一次没有再站在许承这边,他对他说道:“许诺的事你可以让他自己做主,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你的心结不应该加诸于别人身上,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难过。许承,放过你自己的第一步,就是放过别人。”

    许承气得浑身发抖:“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陈逸生没有正面回答,他把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抬头看着陆予斐和许诺:“你们俩先离开。”

    陆予斐抱着许诺就往添添那边走,许诺使劲挣扎几下,从陆予斐怀里跳下地,刚想过去许承那边就被陆予斐一把抓牢:“别过去,让陈逸生劝劝他。”

    许诺还在犹豫,许承和陈逸生已经吵起来。陈逸生比陆予斐还要高大,腰一弯,伸手扣住许承的膝盖,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人扛起来甩上了肩。

    陆予斐看了一眼往楼上而去的陈逸生和他怒火熊熊的人,回头从李沐手里接过了眼泪汪汪的添添,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对不起,吓到你了。”

    委屈又害怕的眼泪在接触到陆予斐的体温的那一刻便不断地从添添的眼眶里滚落,宝宝别着小嘴,难以控制自己的哭声,一边哭一边伤心地喊:“爸爸,不吵架!呜呜……”

    “好,不吵,爸爸错了,我们回家。”陆予斐心疼地抚摸着添添软软的头发,望着身边手足无措的许诺说,“走吧。”

    许诺被陆予斐催促了两声才跟着陆予斐亦步亦趋地往外走,其间还不断地回头望着楼道的位置,直到他们走进了车库。

    和李沐与白骥少告别后,陆予斐把添添放进了车后座,给他绑好安全带。许诺杵在车外,支吾着:“我还是回家吧。”

    陆予斐知道许诺是不想看到许承生气和难过,他“嗯”了一声,低头在许诺滚烫的脸上亲了亲:“我送你回去。”

    许诺乖乖地点点头,傻傻的拉着陆予斐的手腕:“但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陆予斐的嘴角刹那挂上了一道深笑,他捧着许诺的脸,轻声说:“我知道,我相信你许诺,就像你相信我那样。”

    许诺忍不住也笑了笑,笑得脸上充满了小小的酸楚的幸福。陆予斐想,这么傻这么好的小笨蛋竟然真的被他遇到,被他拥有了。不要说抵抗许承,就是面前是一条对抗许家和陆家的荆棘之路,他也不会回头。

    陆予斐开车把许诺送到许家大门外,许诺依依不舍又忧心忡忡。他跟添添告了别,又被陆予斐拖着亲了几下。

    “不要担心,好好睡觉,所有问题我们都能一起解决。”陆予斐放开许诺,给他解开安全带,“回去吧。”

    许诺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上,眼巴巴地望着陆予斐的车屁股消失。

    “碰——”的关了房间门,陈逸生依旧扛着在肩上挣动的许承。

    一直到走到房间中央床的位置陈逸生才将许承放下来,在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空气陡然安静,退后两步就是宽大的床,许承的怒气立即变成了警惕。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绕过陈逸生逃离这间屋子,但他的手腕立刻就落入了陈逸生的钳制。

    “干什么?!放开我!”

    陈逸生早就料到了许承会出现如此激烈的情绪,相比许承他可谓淡定如常,口吻也很寻常:“你别这么激动。”

    许承狠狠推了陈逸生一把,却仍旧没从陈逸生手里逃脱,反而差点跌倒。男人稳稳抓着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拖进了怀里。

    陈逸生有些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许承已经气得要失去理智,他不想惹他更恼羞成怒。

    今晚陆予斐在这边跟许诺偷情陈逸生实则管不着,但他也有些生气。许、陆两家相距如此近,陆予斐应该想到他们的事情有多容易被许承撞破,然而却还是精虫上脑昏了头,闹到最后收拾残局的还是他。

    “好好坐着,我们聊聊。”陈逸生阻止许承的挣动,把他按进旁边的沙发上。

    “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你认为我是错的,你支持陆予斐,你找他去啊!”许承迅速站起,脚刚抬起来还没踏出一步,就又被陈逸生拦腰挡住。

    “我理解你,但你也不妨稍微理解一下许诺和陆予斐。”陈逸生音色面色皆沉稳如水,浑身却尽是不容抗拒之气。

    许承气得整张脸都发着麻,手脚也发麻,这一刻他不仅仅是气陆予斐,气许诺,更让他生气的却是陈逸生。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胸腔里不断涌上的窒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逸生当着那么多人让他放过许诺时,他会恨不得毁灭掉眼前的一切。

    他不明白那种心情,他也不想明白,他就是生气,生气得如同剜心,那便让他难过,委屈,失望,失落,痛苦得无法言说。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他对陈逸生还是像过去那样依赖,那样期待,他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他其实早就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上,他早就推开了陈逸生。

    他却依旧矛盾地对这个人怀着不该有的期待度。

    他总是以为,唯独这个男人,从他十六岁认识他时起,就永远都懂他知他。

    --------

    我的哥哥,突然心疼你。

    在大嫂面前,哥哥可以永远是个小孩。

    好啦,还是求评论啦多多评论,大哥大嫂早日……日。

    第三十二章

    心脏里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抽空了许承的力气。他就是没办法接受的事情要他怎么去认同?那太难了。

    许承抓着陈逸生的手往外扳:“放开我,我要回家。”

    陈逸生没有将就许承,这人一直不肯敞开心扉,他怕他受伤,不欲将他逼得太紧,但也不能容忍他永远逃避问题。陈逸生圈着许承,柔声地说:“和我好好说说话。”

    许承恼怒地:“我说了和你没什么可说。”

    陈逸生的体温让人畏缩,却又让疲惫的许承从内心里滋生出依靠与眷恋,他在他耳旁用自己极其富有魅力的磁性嗓音说道:“有的,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说,从天到地,从南到北,从广袤无尽的宇宙到我们自己,任何一样东西曾经都能成为我们的话题。而且,现在也可以。”

    “不,不可以!”

    “许承,你真的打内心里厌恶我,对我避之不及吗?”

    “对!”

    陈逸生望着许承发红的眼角,那一片绯红不仅仅是因为怒,还有更多的情绪,他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突然间问了一个让许承始料不及的问题。

    “当你发现自己怀孕,并决定将我们的孩子打掉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恶心,觉得屈辱!你不要问了!你别再问了!”

    陈逸生却反而更紧地搂住了怀里不断挣扎的青年,他抱着他,继续问道:“你真的没有惋惜、心疼、难过过?这几年你真的就没有想过,也许把他生下来也可以?就像添添那样,他给你带来的,不仅仅是你认为的恶心和屈辱,还有欢乐,还有不一样的值得你去期待的生活?许承,你不用立刻接受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可以从接受自己的内心开始。”

    “你胡说八道!你真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陈逸生!”如果他真的懂他,怎么会让他这么难堪,这么痛苦,怎么会把他最不愿想起的事残酷地剖开在他眼前?!

    “许承,我了解你。”现在的陈逸生比以前更了解许承的执拗,了解他总是要让自己看起来顶天立地,无坚不摧。他知道他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强大,他知道他最柔软处在哪里,也知道他的脆弱爬满了他给自己筑起的铜墙。那一堵墙,隔绝了那片柔软,从不肯轻易让人看见。

    陈逸生温柔地在许承的耳边说话。却丝毫不松手地把许承圈在自己的体温当中。

    面对着这个固执的,故步自封的,不肯服软的许承,他到底能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你累了。”陈逸生轻轻说,吐出蔓延进许承心脏的耳语。那颗心在这声音里狠狠地一跳,青年的眉头突然无法控制地深深隆起,同时鼻子一酸,两行泪水霎时涌出了他发烫的眼眶。

    仿佛等了很久,等着这一句话。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等,甚至不知道自己等的究竟是什么。

    原来只是这三个字,就能敲开他至深处的脆弱,让他眼泪决堤。

    许诺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了很久,原本他还想着许承回来之后会怎么他,他认为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今晚先把这一刀挨了,坚定巩固自己的立场。然而熬到十一点过许承还没回来,他终于敌不过睡意,爬上床睡了觉。

    在许诺等待的那段漫长时间里,他不知道,他心中如天神一般的大哥在别人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被人抱在怀里痛哭不止,这是以往的许承绝不能接受的最丢脸的事之一。但这个被陈逸生的声音与气息施过魔法的夜晚容忍了他的软弱他的崩溃,他所有复杂的自己懂或不懂的情绪,他在那温暖的体温与言语里丢盔弃甲,心甘情愿成为了一名逃兵。

    陈逸生身体后倚,背靠着沙发,他的怀里坐着许承,抓着他的衣服,埋在他胸膛间发泄。

    很久后,情绪渐渐趋于平静的许承才意识到他和陈逸生已经从站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更加暧昧的姿势。

    他立刻想要站起来,却被陈逸生稳稳地握着胳膊。

    “像过去那样依靠我吧。”男人抱住他的背,把他的头重新埋进自己肩头,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在圣莫里兹滑雪,坐在滑雪场的缆车上,你就是这样把头埋在我的肩上。那时候穿着红色的滑雪服,恐高发着抖,又想要表现得全方位无死角完美的许承,第一次让我觉得他可爱极了。”

    许承不愿意听,挣扎了一下,却被陈逸生禁锢得死死的。

    他只好吼道:“你别说了!”他不想听!

    那么久远的事情,陈逸生不提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这个人却连他穿什么都记得如此清楚?

    “可是你才十七岁,还太小了。然而十七岁的许承却又希望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拏风跃云、意气飞扬。在茫茫的雪色里,那天的许承就像一团似暖似冷的火焰,骄傲地伫立在蓝天白雪间。我见过数不清的美好的风景,只有那一道,美好得无法言说,深入我心底,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参天绝世的风光。”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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