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治疗手册/人类补全计划》分卷阅读12

    第15章 十五章:奇怪的邀约

    第二天早上,林岸去上班,发现许知远不仅没有出现,而且还得知许知远会短暂的出差三天。

    三天之后,许知远果然如约归来。

    归来之后的许知远似乎有哪里变了,他时常若有所思的望着林岸,看的林岸心里发毛。

    当然除此之外,生活还是一切如常。

    直到几天后,他再次在许知远的办公室见到罗川之。

    他推开许知远办公室的门,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罗川之钳住许知远的双手背在背后,然后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粗暴的将他整个人压在了桌子上,就像是一头猎豹捉到了猎物。

    林岸觉得自已最近震惊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

    罗川之压在许知远身上,并俯身在他耳边,那样的动作和姿势,不像是在说话,倒更像是在强吻!

    林岸被自已的这个认知吓坏了,他摇摇头将这个念头赶紧驱逐出去,然后转身就想逃跑,但是罗川之已经察觉到了侵入者,迅疾的回头,狼一般的目光将他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放开。”许知远一直平静有礼的声音头一次有了气急败坏的感觉,他挣扎着推开罗川之,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角还有破裂的伤口。

    罗川之松开手,后退两步,用林岸看不懂的目光望着许知远,紧紧的握着拳头。

    许知远不说话,站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用袖子擦擦嘴,声音极度冷淡:“出去!”

    林岸以为是说他,转头就要走,但罗川之比他动作快,风一般冲过来,先他一步夺门而出。

    林岸呆愣愣的杵在那,觉得自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他回头又看了看许知远,见他怔怔的望着门口,而后猛然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上一层怠倦的神色,应和他眉角的伤口,显得格外的茫然落魄。

    林岸踟蹰了一会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办公室一角的应急箱里拖出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走过去俯下身,用棉花棒沾了酒精在他伤口上慢慢的消毒。

    许知远一直无动于衷的任林岸施为,林岸从没有干过这种事,笨手笨脚的,格外的慢。然而这时一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许知远突然缓缓的转动眼珠,不错目的盯着他的脸。林岸被他盯得有些害怕,忙问:“是不是酒精蛰的疼?”

    许知远依旧望着他,眼中变幻莫测的。最终他突然一把抓住林岸的手臂,开口道:“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林岸一愣。

    许知远不再说话,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林岸,眼中的光剧烈的变换着,最后沉淀成一种混沌浓厚的黑,敛了下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知远松开手,微微向后仰去,直直的注视着天花板,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与温柔。

    还没到下班,林岸就被许知远叫走了,虽说在老板的命令下翘班是件千载难逢的大好事,但是面对突然奇怪起来的许知远,他心里又忍不住有点疑惑。

    车上的林岸看着周围渐渐陌生的景色和逐渐稀少的城市建筑,心中突然有点忐忑,忍不住开口询问:“许哥,这是要去哪儿啊?”

    许知远专注的开着车,脸上的表情又轻松又愉悦:“我家。”

    “啊?”林岸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颇为惊讶。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带你来看看了。”许知远转头凝望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眼中却有奇异的神色。

    他这句话说的神色特别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许知远非要带他回家。最近许知远的行事作风明显的不符合逻辑,彻底搅乱了他的认知。

    车厢里一时很静,恍惚间只能听到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

    林岸愣愣的望了一会窗外渐渐浓厚的夜色,缓缓的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想要跟林潮白大哥电话报备一下今天的晚归,但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许知远突然间伸手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

    “怎么?你干什么事都要征求你哥哥的意见?”许知远的半边脸隐藏在一片昏蒙的灯光中,声音有微微的寒意。

    “不,我就是跟他说我今天要晚点回去。”林岸对许知远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愣,随即解释道。

    “你们兄弟俩的感情还真好。”许知远没有理会林岸伸出的手,径自把他的手机后壳掀开,取出电池扔到了窗外。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全都借由一只手完成,动作流畅无比,还不等林岸抗议一下,他的手机就已经彻底报废了。

    “哎哎,我手机——”纵然林岸平时的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急了:“许哥,你?”

    许知远缓缓的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眼中有孤注一掷的恨意:“我赔你,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林岸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黑夜沉沉,不知道自已的电池被抛掉哪里去了。“许哥,你最近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你怎么了?是董事长他”

    然而林岸的声音被许知远冷冷的一眼冻住,再也说不下去。

    “我没事。”许知远紧紧的握住了车把,目光直视前方,嘴唇绷得紧紧的,脸上的棱角显得无比的锋利。

    过了片刻,他突然轻轻的呼出了口气,脸色柔和了几分,转过头来,用与平常无异的声音对林岸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上次的暗杀,现在依然还没有查出头绪来,有些烦躁,你别放在心里。”

    林岸半信半疑的又望了许知远一下,见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已恢复了正常。

    “上次那个是我们竞争对手干的吗?”林岸想起上次惊魂的一幕,后怕仍在:“警察还没有查出什么吗?”

    许知远意义不明的敷衍了一声,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像是一场场呼啸来去的浪潮。

    很快他们的车便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小别墅面前,白墙琉璃瓦,隐藏在郁郁葱葱的一片丛林中,显得淡泊而别致。

    林岸跟着许知远下了车,似乎等在门口许久的年轻女仆迎上来,恭恭敬敬的接过许知远手上的车钥匙和黑西装,然后悄然退到了一边。

    林岸有些惊羡的四处打量着,这座别墅不是很大,但全是木质结构,斗拱和飞檐层层叠叠堆起,雕花的窗映着剪烛般淡黄色温暖的灯光,像是浸了一场江南三月草长莺飞的梦,又像是含了一腔江湖夜雨十年灯的情怀。林岸望着这一座内敛却又处处彰显大师手笔的建筑,心里眼里都充满了羡慕。

    许知远领着林岸进了门。

    这别墅从外面看是古色古香的旧时建筑,但是里面的布置却融进了许多现代的风格。中国传统室内的装饰手法中显露出了现代化的时尚气息,而细节上的精雕细琢又充满了古代建筑的自然情趣,空间的布置层次分明又富有变化,光是这设计估计就花费了大量的心血。

    林岸边看边叹,心想这样才算是享受人生,不枉来世上一遭啊。

    “你喜欢?”许知远将林岸让进了屋,而后招了招手,随即便有几个穿着简便衣衫的年轻女子端着茶具,抬着棋桌鱼贯而入。

    “这一栋别墅真是绝了。”林岸咂舌,转眼看见刚刚摆好的一套茶具,忍不住又凑了上去,伸手摸了摸光润的品茗杯。

    ”这是木鱼石的茶具。”许知远挥退了一干保姆,笑着解释。

    “木鱼石?”林岸一惊,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个精致小巧的杯子,细细的研究着:“木鱼石本身就很少有,做成茶具的更是少之又少。我长那么大就只是听说过而已。”

    许知远淡淡的笑了笑:“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了。”昏蒙的灯光下,他的眼光柔柔的。

    “那就不用了。”林岸受宠若惊的摇摇手:“太贵重了,我收不起。”

    “这有什么。”许知远微微垂眼望着他拿着茶杯的手,轻声说:“只要你喜欢,这栋别墅都是你的。”

    “哈?”林岸干笑了一声:“许哥,别开玩笑了。”

    “我从不开玩笑。”许知远走近他,抬手随意的拈起林岸身边的一个小巧玲珑的杯子:“你救过我的命,和命相比,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不。”林岸急急摇手,声音却严肃而郑重:“许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相逢就是有缘,虽说你是我顶头上司,但同样也是我朋友。我要是图你的回报,那还算是什么朋友。”

    许知远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眼静静的望着他,眼中有奇异的表情。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向林岸又走近一步,紧紧地贴上了他。

    呼吸可闻的咫尺距离让林岸一惊,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许知远却先他一步,绕过他转到了桌子后面,若无其事的整整衣襟,肃然坐下。

    “请坐。”他对林岸比了个请的手势。

    林岸定了定神,也学他,盘膝坐在他对面。

    第16章 十六章:悬崖

    夜色静谧沉静,室内的暖光缓缓流淌。

    许知远半挽起衣袖,洗杯,温具,置茶,倾水。芽影水光,映的他眸色沈柔,就好像须臾间就已忘记了人间灼色,生死与爱恨都杳然远去,万籁皆寂,天地一空。

    林岸看的几乎屏气凝声。

    许知远手腕翻转,将茶水倾入品茗杯,而后双手端起,奉给林岸。林岸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双手恭恭敬敬的接下,然后煞有介事的学着电视里面的人轻轻的吹了一下,浅浅的啜了一口,唇齿留香。

    “好茶。”林岸眯了眯眼,感受着口腔里醇香绵远的回甘。

    许知远抱起双手,微微向后靠在背后的软靠上,目光蒙蒙的织了一层,拢在林岸身上:“你是第三个喝过我泡的茶的人。”

    “哦?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林岸捧着茶又喝了一口,氤氲的热气蒸腾着他的脸,让他觉得手足具暖。

    “我的茶,只泡给我看中的人喝。”许知远语气淡淡的,眼神却直直的望着林岸。

    林岸一顿,心里涌出一股烈烈的热血来:“谢谢许哥。”林岸放下茶杯,郑重其事的回望着许知远,觉得自已仿佛成了和许知远站在统一战线的兄弟,肩并肩冒着敌人的炮火,在硝烟无痕的战场上前进,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理解和知遇。

    但是对于林岸眼中燃起的刎颈热血,许知远的眼神却古怪起来,他微微垂下眼,目光落在林岸的茶杯上:“我确实看中你了。”他语气了突然有了奇异的意味。

    林岸端起面前的茶,又喝了一口,顺滑清香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胃里。他微微皱了皱眉,对许知远奇怪的语气感到疑惑。

    “我喜欢男人。”沉默了片刻,许知远突然开口。

    林岸刚喝进去的那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憋在嗓子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他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最后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

    其实在那次夜总会后他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但是如今听到许知远亲口说出来,林岸还是觉得自已的三观受到了极大地冲击,那么多年的直男本能让他稍稍的抗拒了一下。

    “这个没什么。”林岸摸了摸鼻子,试着开口:“不是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吗?那个有些国家好像还可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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