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是鸭子》分卷阅读2

    萧暮游撇撇嘴,又扔起了笔头“你也可以很轻松挣钱啊,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而且他的工作也没轻松到哪去的,好么。有时候遇到一些变态,受的罪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鹤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没有廉耻的吗?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就算去码头扛包也比做皮肉生意强!艹!”

    没想到这番话依旧没能勾起对面那只鸭子的道德观和羞耻心,他眨了眨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可是我不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哦。”

    “什么意思?”

    萧暮游的手在身下一推,原本被阳台墙壁挡住的下半身就出现在张鹤的眼里,原来萧暮游坐着个轮椅,双腿安静得叠放在轮椅上,两只手却在轮椅的轮子上活泼地来回摆动。张鹤愣了,他没想到这鸭子还是瘸了腿的。

    不知道是怜惜还是同情还是愧疚,张鹤突然觉得胸口有东西压的他喘不过气。萧暮游又把轮椅推近了阳台,继续扔起来了笔头。张鹤看了看手里一大把本来要扔进垃圾桶的笔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朝萧暮游伸出手。

    萧暮游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然后也伸出了手,两只手一上一下地交汇在这片狭窄的空间。张鹤把手摊开,笔头全部掉到了萧暮游的手里。“对不起。”

    萧暮游挑高了眉,眼睛睁得有些大,然后嘴角愉悦地翘了起来,他把笔头握紧,收回了手“谢谢。”

    张鹤也收回手,有些局促地揉了揉鼻子“你吃饭了吗?请你吃饭?”萧暮游摇了摇头“我不方便。”

    张鹤下意识看向他的腿,但看见的只是一堵斑驳的墙壁。“你怎么会这样的?”

    “瘸腿?”

    “嗯”

    “本来天生腿就不灵活,后来吃错药,就彻底动不了了。”萧暮游一下一下地捏着手里的笔头,好像稀罕得不得了一样。

    张鹤看着眼前这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了很强大的好奇“那你又是为什么和你这哥混在一起的?”

    “他原来是我邻居啊,后来我爸妈都没了,我就跟着他混了呗。”

    “那他又是干什么的?”

    萧暮游笑了“当然也是卖的啊,卖别人也卖自己。不过应该快结束了吧,好像有个金主看上他了。”

    “你有没有想过,不卖呢?其实你就算腿没了,也可以做很多事的啊,开间淘宝店什么的。”张鹤终于承认自己是有些心疼了。他原本难过于刚出学校便见到了那么多肮脏和黑暗,但是他现在才意识到有些人出生就在黑暗里。

    “那是什么东西?”萧暮游有些迷惑,随机又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是有句话吗?要干一行爱一行。”

    一句话把张鹤的心疼全部弄没了,张鹤白了白眼,离开了阳台没再理那人,但是这次没有把窗帘拉上。身后又隐约响起了“叮叮叮”的响声,但是分明要比一开始愉悦动听许多。

    (四)

    张鹤和小鸭子谈过话之后,张鹤就经常到阳台去了,屋子太老没装空调,天气热的时候就像蒸笼一样,唯一凉爽的地方就是傍晚的阳台。所以有空的时候,一到晚上张鹤就拿把蒲扇和几瓶冰啤酒到阳台吹风。每次都能看到萧暮游坐在那弄东弄西,那人好像

    把根扎在了阳台一样。张鹤瞧他有趣,有天问他到底在画些什么东西,萧暮游直接把画递给了他。

    张鹤接过画一看,忍不住笑了。这画上画的是他的阳台“我看你的架势还以为你画画很厉害呢!能把这鸟画成大胖鹅,你也挺厉害的。”

    萧暮游不以为耻“你的窗帘本来就丑,我画的自然也不好看。”张鹤打量了下自己的窗帘,这窗帘是房子本来就有的,已经很陈旧了,有些地方还长了一些霉斑。一开始他太忙没注意,现在被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窗帘是该换了。

    第二天下班,巷口刚好有人在摆摊卖窗帘和被单,张鹤一眼就相中了一条窗帘,窗帘上画得是一些涂鸦风的小云朵,小城堡,小绵羊,很是富有童趣。张鹤心想那人要是继续画窗帘的话,画这些小图案也许会比较容易吧?于是就直接掏钱买了下来。

    装窗帘的时候,萧暮游正在给他的花盆浇水,他看着张鹤手脚灵活地跳上栏杆换下窗帘,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描出艺术般的曲线,白色背心随着他的动作而被拉起了一角,漏出紧实的小麦色肌肉。萧暮游搓了搓手,花也不浇了,就那样瞪着一双镁光灯一样的眼睛眼巴巴得仰望着张鹤。

    张鹤换好窗帘跳下围栏,擦掉满头的汗接着就看到萧暮游那个傻样,他笑了“怎么样?这窗帘你喜欢吗?”

    萧暮游转了转眼睛,点了点头,接着又低声道“我喜欢关你什么事啊?”

    “窗帘不都是挂给别人看的么?”

    “是么?”

    张鹤点点头,又指指他那几盆花“就像那花,难道不是摆出来给人欣赏的么?”张鹤一直记得有个暑假和朋友去了外国旅行,在那个异域国度的小镇,满街都是盛开的花,这些花都是各户人家在阳台种的,开得太盛就导致街上也全是花了。

    他记得他们问过一个当地人,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喜欢种花呢?那个人说只是为了让路过的人可以欣赏到花香而已。

    可是萧暮游摇了摇头“我摆这只是为了让它们吸收到阳光啊”

    张鹤压了压太阳穴,决定不和这个人计较了。对面那人顿了顿又补充道“嗯,等花开了我继续摆着,就当是你给我换新窗帘的回礼吧。”

    “说回来,你那是什么花?我来这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还一直光秃秃的?”

    “一盆是薄荷,一盆是向日葵,还有一盆”萧暮游捧起了其中一盆,就好像捧着盆珠宝一样“它叫九死还魂草!”

    张鹤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抽的更厉害了,这人怎么这么幼稚?“九死还魂草?那是什么东西?真的有这种植物吗?”

    萧暮游白了白眼“没见识。”张鹤懒得和这孩子掰扯,摆了摆手就进屋洗澡去了,换窗帘换得他一身臭汗。

    张鹤和萧暮游的阳台邻居生活就这样平淡地继续下去了,张鹤在阳台吹风喝酒的时候,心情好了会跟萧暮游讲些自己的旅行见闻,看着萧暮游那听得认真的样子心情会很好,好像他带着这个被困在了这个小阳台的人去看遍了世界一样,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

    有时候不想说话就闷头喝酒,萧暮游闹他,他就灌他几口啤酒,看那人因为咳嗽变得通红的脸蛋,他就会觉得身心舒畅,不知不觉,欺负这个啥都不懂的小鸭子好像变成了他的一个舒压方式。

    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两人都不说话,张鹤坐在阳台默默喝酒,萧暮游拿着彩铅在画板上描来描去,等到天完全黑了就各自散去。

    那么自然而默契。张鹤都要忘记当初对这人的反感与厌恶了。

    第3章 梁祝化蝶之后怎么样了呢?

    (五)

    有天公司破天荒到点下班,张鹤开心得拎了颗大西瓜和几瓶啤酒回了家,一进屋就跑到了阳台,打算和小鸭子一起吃西瓜,结果一到阳台就看到萧暮游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了阳台的围栏上。

    “萧暮游!”张鹤喊他,可是那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张鹤放下啤酒和西瓜,又大声喊了几句,萧暮游终于动了,头微微抬了起来,露出苍白的脸。他扯了个笑容“你怎么这么早下班啊?”声音沙哑得不行。张鹤皱眉“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发烧了。”

    “发烧你就去吃药睡觉啊!干嘛在这里晒太阳?嫌烧的不够厉害?”张鹤有些生气。

    “你哥呢?你烧成这样他不理你?”

    萧暮游摇摇头“他陪人出去了。”

    “吃药了吗?家里有没有药?”萧暮游偏着脑袋思索了一会,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鹤低声咒骂了几句,又朝他道“你等等”然后就跑到卧室里找了些退烧药带到了阳台,目测了两个阳台距离又朝萧暮游道“你往旁边挪挪。”

    萧暮游撑着昏沉的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个人落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抬头望去,是张鹤。

    张鹤就这样从那边的阳台跳了过来,萧暮游笑了“我是在做梦吗?”

    张鹤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知是烧的还是晒得,很烫。他戳了戳他的额头“在梦里怎么不把自己梦好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想让谁膈应呢?”萧暮游就笑,整个人没什么力气似的要全部

    依偎到张鹤身上,那双桃花眼却亮晶晶的,好像看见了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张鹤的心猛地一跳,他移开了目光,接着又感到怀里这人是真没什么力气了才想起他还发着烧,连忙推着他的轮椅到卧室去了。但是一到卧室他就觉得不对了,张鹤也是开过荤的人了,

    他能闻到这卧室里那种特有的气味,这卧室不久前应该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性/事。

    张鹤的脚步就这样顿了一下,刚才还蹦的有点快的心此刻就像颗秤砣一样沉到了底。张鹤这才想起这人的本职工作,这段日子两人相安无事的相处让他差点要忘记了这件事。

    “怎么了?”萧暮游发现了张鹤的沉默。

    张鹤深呼吸了一下“没事”,然后把萧暮游从轮椅里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他刻意忽略那凌乱的床单以及床边垃圾桶里的安全/套,去打了杯水喂萧暮游喝了,又给他喂了些退烧药。

    萧暮游吃了药,躺下的时候又特意翻了个面,整张脸埋在了枕头里,张鹤听到他闷闷的声音“这样舒服点。”

    张鹤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你睡吧,我先走了。”

    萧暮游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眼看着他,像是一只要被丢弃的狗“就走了吗?”

    张鹤点点头,走到阳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下,萧暮游正努力扯着脖子看向他,张鹤没由来觉得鼻子一酸。他转过头深吸了口气,刚好看见那三个光秃秃的花盆,不知怎么地,他喊“这花我带过去替你

    养几天吧?”

    “好!”萧暮游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又被主人捡回去一样的小狗雀跃。

    张鹤笑了,拿起几个小花盆又跳了回去。

    回到自家的阳台后,张鹤开始对着它们发起了呆,想不通刚才自己是干嘛了,这几个小花盆放了几个月也没见长东西出来,自己又不是什么花草达人,难不成还能让它们立马长出花来不成?

    到时候脸往哪搁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拿起了笔记本认真查起了种花的知识,最后按照网上说的办法把几个小花盆里的种子找了出来,然后发现这些种子全部都腐烂了。那个萧暮游就这样守着这些

    腐烂的种子守了几个月,张鹤真的想知道如果他今天没把这些花带过来,他是不是要守这些花盆守到天荒地老,长满杂草呢?

    张鹤说不通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把那些土什么的全部扫了起来,跑回阳台把落下的西瓜和啤酒全部拿了回来,一边喝啤酒一边想东西。啤酒喝完了,站起身拿个钱包就出门了。跑到街口一间花草店去买了些

    薄荷和向日葵的种子,就是九死还魂草买不到,张鹤的犟脾气一上来,直接坐地铁跑到了几公里外的一间花草市场去买了回来,卖给他的摊主一开始听到九死还魂草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呆了一下,最后指了指一个角落

    “哦,卷柏啊,在那。”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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