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人的脸红的红绿的绿,自家教众也是捂着脸乱窜,教主呀教主呀这样不好呀。
最难熬的是东方不败身后石柱上的四个暗卫,因为必须睁着大眼睛警惕场子,顺便就睁着大眼睛看到了教主……
四个人最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眯起眼睛,勉强折个中吧。
东方不败瞧着杨莲亭亮晶晶的眼神,就等着他说一句“好,我收你做我男宠”这样的话,那么期盼,一点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教主还是凝噎了,最后嗤笑三声,示意他底下人在看,过后再议不迟。
杨莲亭收回扇子一挑眉梢,是啊,我知道有人在看。
底下宾客终于能安心聊天了,你们终于知道有人在看了……
看来传言不假啊,有心对付日月神教的人在心底乐开了花,这不是现成的软肋么,你们看看,平素里东方不败厉害成那个样子,还不是生了一条软骨来让我们拿捏!
甚好甚好!
杨莲亭翻了个白眼,把华山派的眼神顶了回去,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自己算计,当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呀,当我两辈子是白活的么!
东方不败再稍稍坐了一会儿,收了各种礼,寒暄几句,就起身要走。
杨莲亭随之起身,差一步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从容消失在幕帘之后。
留下底下一片咋舌。
“瞧瞧那杨公子,也是个人中龙凤的人物,竟然会甘心当个男宠。”
旁边一个人反驳道:“若是你被东方不败瞧上了,还能跑得了呀?”
众人皆以为然,有道理,看来那杨莲亭很可能是被逼无奈啊,到时候笼络他为己用就更容易了。
“累不累?”杨莲亭牵过他的手往后山走。
东方不败手指缩了缩,终究没抽走,一笑道:“莲弟折腾这一场宴席,可不比我辛苦?”
“说几句话的事,又不用我动手。”杨莲亭笑嘻嘻话音一转:“现下闲着,去看看我为教主准备的礼物可好?”
东方不败眼神一亮,随着他走了。
辗转山路来到小屋,杨莲亭引着他来到后花园。
东方不败瞧着眼前的小树苗,看着他笑了:“是长生树么?”
“没错。”杨莲亭摸摸那小树的树干,又绕着根部的土踩了一圈道:“民间说在生辰这天种下长生树,能为生者挡灾。”
“话本上看来的?”东方不败嬉笑着调侃他。
杨莲亭撇了撇嘴:“话本上也不全是假的嘛,我还在底下……”
冬日淡阳洒下不一样的温暖,东方不败轻轻将他抱住,惹得杨莲亭老脸一红话都没说完,肩膀上的头发暖融融的挠在下颚,杨莲亭一时都忘了回抱他,满脑子都是——东方主动抱我了,东方好好啊,东方真温柔……
“谢谢莲弟。”
“呃,哈哈。”杨莲亭脑子还没转过来,有些木讷把没说完的话补全:“我还在下面埋了一坛酒。”
“好,等它陈年,我们一起喝。”
杨莲亭终于回神,伸手护在他脑后,这就是东方的情话了吧——与你一起。
“好。”他低头深情看他,看那眸子里快能溢出水来,那么晶亮。
这时候难道不要吻他一下么?怎么忍得住?
杨莲亭刚一动,就有不开眼的一枚暗器飞了过来。
东方不败的反应让杨莲亭羞愧欲死——太快了,关键是还那么从容淡定,跟打苍蝇似的。
东方不败只是倒出一只手,一挥衣袖就打落了那飞刀,头都没回,回手时在杨莲亭唇角轻轻一吻笑道:“莲弟等我回来。”
然后就飞身不见了。
杨莲亭知道他去处理那个不长眼的了,也一定会成功,但是自己这心里怎么就空落落的呢。
哎……
要不练武啊?杨莲亭在心里蠢蠢欲动,也不能凡事都让东方出手,这算哪门子爱他呀。
少年忧愁了,踱步进屋,脑子里一下想到了什么残酷的现实,当即攥紧了拳头,恨不能一下子成为一流高手。
四年后夏某日傍晚
自从那日下定决心习武,杨莲亭这次真的没有偷懒。
从前懒惰是因为有靠山,反正东方不败保着他无人敢惹,现在不同,他是用两条人命的激励在学,用非生即死的信念在练,长进倒是挺迅速的。
四年前的生辰宴过后,任盈盈回到了教内,东方不败命她代管教务,自己就去游山玩水了。
期间二人路过一个小村子,如书中所讲桃花源一般,四周青山环绕河溪做护,若不是东方不败轻功了得,他们根本无法进入那里面的村落。
今日二人去远处的市集买东西,如今刚一脚踏回来,就被一群小孩童围住了。
“杨哥哥,你有没有带冰糖葫芦?”
“东哥哥,我的小簪花有么?”
“笨蛋是东方哥哥,人家是复姓两个字。”
“还有我的胭脂水粉呢?”
“这么点小丫头学人家化什么妆!”
杨莲亭撂下背上的大包裹笑道:“都在这里,你们安分拿不许打架!”
小孩子们齐齐一声喝:“遵命!”都把这两个据说从江湖来的人当成了孩子头。
杨莲亭回身一揽东方不败腰间,几个起落飞身不见。
东方不败倚在他怀里,乐得自在。
“呀,是两位公子回来了。”底下锄田的大娘一抬头,就见两抹衣衫的净白色彩闪过,这个村子可没人会功夫。
“东方大哥,一会儿给你送饺子去。”一个小丫头远远的招手。
杨莲亭脸一黑,把怀里人一搂,不让他看。
“莲弟好小气,婶子家的饺子你不是也爱吃么?”东方不败挣开他,衣袂翻转落在自家院内。
杨莲亭随之在他身前站定,拂袖往屋里走边哼哼道:“她家那丫头我可不爱。”
东方不败在他身后跟着他嘲笑:“莲弟醋意浓烈啊?”
杨莲亭嗤的笑出声来,为他掀了门帘道:“知道我小肚鸡肠就好,教主大人也别自己犯忌讳哦。”
东方不败迈进门去,故作威严道:“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胆敢和本座这样说话。”
“如何?”杨莲亭拦住他去路,抱着膀看他,眉毛一挑:你奈我何?
东方不败径直略过他:“不敢如何,本座理亏着呢。”
杨莲亭打心眼里觉得东方不败越来越坏了,太懂得恰当好处的给自己糖吃。
“教中一切可还好?”
“莲弟担心任盈盈闹么?”
“是担心她那个爹。”杨莲亭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头大患,哎,东方不败就是不肯杀了他。
“那便杀了吧。”
杨莲亭像吃了石头一样,噎住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东方不败没有说笑,他们转过天就赶去了江南,路上到处充斥着武林人士,因为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
没错就是四年前就送来请帖的那场,至于为什么延期到现在,那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内忧也可能是外患。
慢慢悠悠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江南。
那就不可避免的打扰江南四友了。
四友见着眼前这个东方不败,都有些慌神,严肃的气氛呢?杀气呢?教主的威严呢?
眼前这人分明是一个隐世江湖的高人模样,淡淡的神情,还总挂着笑意,动不动和身边的公子嬉笑两句,整个人都沉浸在融融柔糯之中,丝毫不见往日犀利。
而身边这位,想必就是杨莲亭了。
一个男宠当真能让教主改变这么大?
四友给东方不败安排了住处,听闻教主已经消失四年之久,没想到会突然到江南来,真是惶恐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