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归来》分卷阅读61

    末歌被她话语和动作中微带亲昵的宠溺弄得偏了偏头,闪动着神色没回话,姜柏奚偏不许她躲,拉过她的手便往内室走。

    “做什么?”末歌站在原地不动。

    姜柏奚偏头拉了一下她,语气随意应当道:“自然是睡觉,不是说要替我揉揉身子。”

    “可是天还没彻底黑下来。”末歌默了一下,依旧抿唇不动。

    姜柏奚顿时不耐烦地瞪了一眼窗外半昏半暗的天色,抬袖便将窗户帘幕落了下来,又将屋内跳跃的烛火灭地只剩下一盏,认真道:“黑了。”

    末歌:“……”

    “快些,我今日里赶路回来,又被你欺负地僵了一个多时辰,现下没有力气再回正殿了。”姜柏奚冠冕堂皇地丢下一句话,便霸道地伸手拽人,见还是拽不动,顿时扬声不满道:“本太子金口玉言,当真只是睡个觉而已,你若再别扭,我便今晚就要了……”

    “走罢。”末歌立马主动拉着姜柏奚往内走,见她一进屋便动作自然地开始了解带宽衣,连忙转身走到桌旁,给袅袅升烟的鸾鸟香炉里添了一勺熏香进去。

    “躲什么?本太子这浑身上下还有哪一处是你未曾见过的?”姜柏奚看着那人羞涩别扭的背影,三两下将自己除的只剩下里衣,站在床边意有所指地勾唇道。

    末歌抚挲了一下香炉盖子的边缘,转身走至床边将锦被拉开,轻轻拽着姜柏奚的手腕低哄道:“快些上去,我这里凉。”

    “是有些凉,明日里你便随我搬到正殿。”姜柏奚皱眉嘟囔了一声,顺势上了床,不由分说地将末歌也拽进了怀里,睨着她凉凉问道:“是你自己脱,还是由我代劳?”

    末歌微微抿唇,尝试着动了一下自然没能挣开,只好缓缓伸手除掉了外衫,姜柏奚看她磨蹭的样子顿时不满伸手,三两下将她的中衣同样褪下,扬手从被中扔了出去。

    “快些闭眼睡觉。”没等末歌再过多说话,姜柏奚果真松松环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熟熟睡了过去,看来果真是疲累极了。

    末歌怔愣了片刻过后便是松下身子,将眼前明艳绝色的五官看了许久,才犹豫地伸手摸了摸这人好看却微皱的眉头,直至将那无意识隆起的一点渐渐抚平,才乖巧地缩手入被,同样搂着姜柏奚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泡完药泉刚出来的景染却是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蓝歌,她一边挑眉往外走一边听蓝歌道:“太子殿下吩咐您泡完药泉就歇在她殿内的东暖阁,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说。”

    “她人呢?”景染随手将那本下午拿出来的青灰色薄本捏起问道。

    看蓝歌长久不回话却好似微微红了脸庞的复杂神色,景染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复又抬步,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蓝歌行礼退了出去,景染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东暖阁,妥帖地躺到床上才翻开了手中的薄本。

    这卷书和她当日在清液阁书房寻出来的那本山水志一模一样,俱是讲了三国交界处的隐世屏障之地,只是当时那本在靳鞅的邀约赏梅和姜柏奚的接连叨扰下她并未曾看完整,正好今日便在这里寻到了这本。

    景染将书卷翻到上次所看的地方,却发现前半卷描写憧憬的手法陡然一变,改成了颇具记载意味的实录。

    最后一部分所言,神祇一族在异境繁衍立世数千年,未曾踏入过尘世也不被世人所知。直至图方三百一十五年,因不明原因陆续有人出境入世,接连搅弄天下局势十数年。

    景染摩挲了一下页脚,图方三百一十五年?便是百余年前?

    继续看下去,剩下大概就是说,自神祇一族入世,世人哗然,惊异于他们的不世才华,亦仰慕于他们的天人之姿,因此陆续有人前往三国边界找寻异境,后终其一生,逐其影踪,却始终未曾窥得冰山一角。

    只流传神砥一族等级鲜明,以族主和神女为首的嫡系一支血脉尊贵,掌有通灵神力,其余族人亦是钟灵毓秀,凡人难以启及。

    直至图方三百二十五年,神祇一族的最后一任族主和神女相继殒身,此后天降异劫,众数难逃,不过短短数日,神祇一族便彻底族灭了,只留给世人一个又一个欷吁不解的谜团。

    被天劫灭族了?之后便没了?景染揭过最后一页,将手中薄本儿又来来回回翻了一遍之后便皱眉扔到了一边。

    倚在床头思衬了许久,又想了下姜柏奚那个臭丫头,景染挥袖删灭室内烛火,将脑袋埋进了枕窝。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才不到两天不见我竟然觉着过了好久略略略

    顺带提一嘴,神祇一族的前半段描写在十一章,看的迷蒙的可以回看一眼。

    第59章 隐瞒归京

    甘丘肇平九年, 农历二月初六。

    惊蛰一声雷, 万物萌苏。

    八百里飞奔的急奏, 此刻正由淮川十三郡同时发出, 禀呈京城。

    而在熹光刚刚透进的东暖阁内,景染正倚身床头, 把玩儿着手中一枚小小的青铜印鉴。这枚印鉴正是罗诺刚刚取回的长青侯侯印,周身雕腾的纹饰和姜柏奚的太子印玺同出一辙。

    屋内静谧, 跃火无声, 看桌角的沙漏, 不过刚刚走至寅时。

    就在这样的悄然寂静中,外门和屏风接连被推开, 衣带尚未完全系好的姜柏奚, 手持隐卫递上的密折走了进来。

    “你竟起得如此早,不是说**苦……”景染坐直身子,刚挑眉说了半句话便住了口。

    她望着脸色难看的姜柏奚走到床前, 一言不发地将手中密折递了过来。

    景染接过,极快地浏览了一遍, 同样沉默下来。

    眼见着姜柏奚周身气压愈来愈低, 景染将密折合上, 放至一边,压眉道:“现下正值冬日,而一夜之间,十三郡同时爆发瘟疫,可是天灾?”

    “能同时操控十三郡, 就算不是天灾,在百姓眼中,那个能人为的人,也该有着通天御地之能了!”姜柏奚比她更要清楚这其中的阴渠暗壑,眉目愈加沉暗,“况且,你昨日刚到甘丘,今日便爆发了百年未见的疫疾,不管是天灾还是**,只要有人有心引导,你克了淮川十三郡,甚至克了整个甘丘的传言,顷刻之间便会传遍天下。”

    “如若操控,如何做到?”景染又沉默了一下,问道。

    “淮川十三郡北靠玉雪山,玉雪山是祖祖辈辈相传下来的通天神山,所以每年春分前后,百姓多会引流玉雪山的冰雪融水来灌田和家用,以祈求来年五谷丰登,无病无灾。”

    “淮川离这里多远?”沉默半晌,景染又问。

    姜柏奚怔了一下,皱眉,“你想做什么?”

    “既然有人看不得我来这里,自然是顺势离开。”景染望着姜柏奚淡淡出声,见姜柏奚气息微滞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不是被逼走,论医术,我是岳麋山的入室大弟子,何人敌得过我师门威望?论身份,我是你旨定的甘丘国师,何人比我更加合适?”

    “所以,”景染淡淡定下结论,“由我赶去十三郡赈疫,再合情合理不过。”

    姜柏奚明了她的意思,却依旧脸色难看道:“就算是甘丘朝堂有人容不下你,他们也绝不会蠢到用这种自断臂膀的手段!”

    “我自然明白。”景染极轻叹了一声,眉目也拢上了一层雾翳,“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有心人又如何不会大加利用。再者,我若不亲手去破了这道谋论,甘丘从今往后,便当真容不下我了。”

    景染轻阖而下的睫羽遮住眸中难言的情绪,她怎会不明白?甘丘不会用这样的手段,青越更是巴不得她再不回去。那么,普天之下还有哪处,还有何人,会极尽这样的手段,又拥有这样的能力?

    已经再清楚不过。

    见姜柏奚仍旧长久默然,景染揭开锦被,下床穿衣,手指拢着衣襟,垂眸坦然道:“我猜,你的消息最多不会比长青侯快上半日,所以,你若再不快些决定,到时候我便是想走,也会被堵在京城走不了了。”

    姜柏奚心下茫然,沉默许久,动唇艰难道:“那你……还会回来么?”

    景染系衣带的手一顿,抬眼看姜柏奚脸上是从未现出过的脆弱神色,目光柔软地上前一步环抱住她,摸着她的脑袋轻叹道:“你这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我如何能再不回来?”

    “姐,我……”姜柏奚将脑袋在景染肩上蹭了蹭,沙哑出声。

    “想说什么?”景染打断她,弹了下她的额头调侃道:“你还说我,你这不也没大婚就与她共处一室,现下还想代她赔礼道歉?”

    见姜柏奚的桃花眼微微黯了下来,景染默默看了她片刻,还是摸着她的脑袋道:“她既是乌荔的人,做什么自然无可厚非。再者,若真是她动得手,也必在你们定情之前,你——”

    “你若认定了她,也体贴着她,不愿开诚布公地揭开来谈,便好好护着自己,情之一字,从来便不是单对一人。”

    “我知道了,姐。”姜柏奚唇角抿出冷硬的线条,在景染肩窝点点头,又气馁地咕哝道:“我现下没能护好你,那个木头人儿回头还不知要怎样找我算账。”

    景染听到她说起那个人,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来,微微退开身子挑眉道:“你可别撒娇地早了,她若是找你算账,我可也护不住。不过我倒觉着你那日说得不错,是时候找个术士来看看,我们甘丘的青烟是不是上到别人的坟头上去了。”

    “你还知道自个儿没救了。”姜柏奚终于笑了,嗔瞪着景染,“我才不会像你一般。”

    “好罢好罢,我们家今后就靠你了。”景染没所谓地应承了一句,摇着头就朝外走。

    “等一下。”姜柏奚叫住她,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儿凤纹紫玉,递给景染道:“太/祖母说是娘让留给你的。”

    “给我做什么,那和你的龙纹紫玉是一对儿。”景染偏头瞧了瞧那块儿玉,“留给你家小医女罢。”

    姜柏奚不由分说地走过去将玉佩塞进她的衣襟,低声道:“既是娘安排的你便听话,这对玉佩贴身佩戴可解百毒,正好你这次防身用。”

    “这样?”景染莫名朝襟口看了一眼,想着那个女人可真是留了不少好东西,点点头,“那好罢,我收下了。”

    “对了。”她忽得又从袖中拿出了长青侯的侯印递给姜柏奚,轻哼道:“多让那个老头子找几日再给他送回去。”

    没想到还是个记仇的,姜柏奚咧着嘴点点头,却道:“你可不知道他这侯印若是丢失一日,我得多处理多少政务。”

    “我才不管,你是我妹妹,他敢给我下马威,你便要替我讨回来才是。”景染冷哼,转身出了门,“我那个呆婢女便先留在你这里,待你明面上的派令下达,再给我送过来。”

    姜柏奚皱眉想了一下,跟出院子道:“用我派人护着你么?”

    “自然不必,可没有马匹的脚力能跟得上我的云影。”景染摆摆手不再看她,唤出罗诺吩咐了几句,便径直离开了甘丘皇宫,一路暗中赶至淮川。

    甘丘肇平九年,农历二月初十,淮川十三郡爆发建国以来最大瘟疫的消息传至京城,举朝震惊。

    当朝太子姜柏奚力顶不仁重压,调兵划城,隔离疫者,并着医者三百,火速纷至各郡,控疾救人;另派护国将军花青墨及新任国师——岳麋山大弟子景染,一并前往。

    景染赶至淮川的第三日,便日夜不休地调配出了解疫药方,着令军队火速熬制,逐县下发。自此疫情得控,不再蔓延,此外数万已染疫百姓均回还鬼门关,翌获再生。

    后史书记载,肇平九年之疫,来势汹猛却控制得当,波及甚蕃然无人丧生,当朝国师之能,世所瞩目。

    冬日暖阳,无比和煦地均照在万物之上,所有倚地而坐,不分贫贱之人,均在这样暖融融的阳光之中,感受到了新生的气息。

    身着闪亮盔甲的花青墨静静杵剑立在一片荒野之中,看不远处的景染半倾身为一名老妪把完脉之后,挑着飞鬓入发的剑眉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景染行至他身侧淡淡止步,同样偏头挑眉,“想知道我的身份?”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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