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你也进城堡。”
“那你呢?”
“我觉得琳恩刚刚反炸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光之空的叛徒,而且,我不相信任我行没有来,我要去找到他们。”
“可是你不是没武器?!”
我朝她挥一挥手上的藏情:“现在,它就是我最强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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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麽说下了,但该去哪里找任我行和背叛公会的人?
原本想说,去琳恩被攻击的地方看看好了,大奸好巧不巧在此时发了短讯过来。
“我带来的两个人,现在在墓园附近,随你用。”
我不禁笑了笑,大奸果然是能洞观全局的人才,而且还是像以前一起带领著瞒征服半个蔚蓝时,相辅相成的好默契。
和我的原先的目的地没有冲突,很快我就到了墓园附近,再西南边一点,妃莉安一队的人依旧在那儿严正以守著,她见著了我,同我微微颔首,便又带著一小队人马冲出公会杀敌。
妃莉安,在光之空里一直是个认真的孩子。
我踏进皆是冷色墓碑的墓园里,远远便见到两个直挺而立的男人在那边。
见到他们的瞬间,心好像又有什麽地方暖了一块。
“阿左、阿右……”
“美人会,好久不见啊。”蓝眼睛黑头发的左里,朝我扬起了手。
“阿端……”有头银色长发的右枫,也笑著向我看来。
瞒还存在时,城战我最常带在身边的两个人,我的左右速骑。
大奸,竟然替我把他们找回来了。
什麽叫做随我用?阿左阿右本来就是我的专属战友。
我们都心知现在不是最好的叙旧时间,我退出了耀他们的中心队伍,重组了一个三人小队,阿左阿右刚刚都是在前场帮忙御敌,像其他城民一样不晓得北门发生了什麽事,他们听我说了一遍,最关心的,却是此事:
“阿端……你真的把藏情拿回来了?!”
“嗯。”我把缩小放在腰际的藏情举到他们面前,因为城战的武器除非坏了,否则不得更换,藏情非一开始装载的武器,因此不能收进隐藏的物品栏里。
“那太好了,等会如果遇到小任,我就可以毫无阻碍的杀掉他。”阿右笑得天真无邪,他人物的五官非常精致小巧,双手交握叠在胸前,银色长发随著微风漂浮,光芒闪耀。
“是啊,不过小紫紫已经死回城了,真可惜。”阿左摇摇头叹道,他从认识紫晶那天起就没对她有好感过,以前我还因此和他不愉快了几回。
“你们啊……”看他们这样,我忍不住噗哧一笑。
既然有他们两个攻击手在身边,我便把藏情又缩小一次收好,再拿了十字圣经出来。
动作间,被心细的他们看到了手上的凡尔赛努。
“阿端……你结婚了?!”
瞧阿右惊讶的样子,我想他们应该是这两日才又回来玩蔚蓝。
“唉,没想到我们家美人又找到老婆了。”阿左边糗我,脚上的速度倒也不慢,我们三人便是在前往北门的路上。
“这个嘛……事实上,我结婚的对象是男的。”
“阿又?!”
“大奸?!”
我晕倒。
“都不是,他叫光皇耀,就是光城的城主、光之空的会长。”
“哦……,右右,那就是刚刚救你的那个人嘛。”
“嗯,左左,我也记起来了。”
听他们还是像以前一般左左右右肉麻地称呼彼此,先前因为紫晶的忧郁和想找出任我行和背叛者的烦躁也因此大为纾解。
“那麽,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埋伏中的小任,还有泄漏秘密给其他公会的人罗?”
“美人会,你没有想到一点线索吗?”
话题回到正事,阿左阿右立刻换成了只有我们三人能看见的队频。
“有,第一,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城民;第二,他之前攻击过我,职业是弓箭手,第三……”
“他很熟悉北门,而且要让敌人顺利进来,一定离北门不远。”阿右接下了我的话。
“而且现在,还留在光城。”阿左食指撑著下巴,续道。
听著他们一人一句,我突然察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抬头和阿左阿右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果然也想到这点了。
“为什麽放完北门後还要冒险来攻击你?”阿左问。
“可能是私人因素……譬如,把你轰回城後,他就能拿到藏情。”阿右不安地看著我,回答。
“那麽他跟任我行,一定有很大的关系。”阿左的脸色,也难得地变了。
我阖上眼,比起那,还有第二个更重要的问题:“那背叛者,现在还留在光城做什麽?”
阿左和阿右看著我,手皆抖了一下,接著,同时拔出长剑,护在我左右。
还留著做什麽?当然是──给夺暗和花袖子的人带路,让他们顺利取得公会石。
耀……真的,大事不妙了。
可是放心,光城是你最爱的城,你是我最爱的人,就算是报答你对我的温柔……就算是为了光城所有人的笑容……我发誓,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它。
唱了神曰无伪後,阿左阿右跟著我由北方小塔进入了城堡,用最快的速度朝──公会密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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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密道……?”阿右不确定指著前方灰蓝色墙上,十秒钟换开一次洞口的岔路,问我。
“嗯,这是捷径,只有耀、光之空两个副会长和我有钥匙。”我从发上的蓝色发带里,取出我和他们三人城战之前一起去海鸥岛制做,全蔚蓝只有四把之一的光城密室密钥,走到第五号洞口前,把钥匙插上它上方的红宝石缺孔里,墙壁渐渐龟裂出长方门型的凹缝,接著铿啷一声,门瞬间碎成片屑,直往门内被吸去。
阿左见到那条小到只容一人过的悬空小道,其他景色除了一片漆黑,还是漆黑,回头问我道:“掉下去会怎麽样?”我摇头表示不会这里是不会掉落的,他便先一步走上去。
我和阿右互相看了一眼,他对我笑笑,要我走中间。
长长的小路尽头,便是公会密室所在。
“你们……多久没玩蔚蓝了?”行进至半途,我轻声一问,但这里就像空荡荡的中空圆球,不断反射回音,听起来相当清晰。
“瞒解散後一个礼拜。”阿左没有回头,答道,却忽然伸手抓了抓头,这是他不知所措或感到抱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过的反应动作:“本来我和右右是想加入大又或大奸新创的公会等你啦,不过那时候穷,得工作。”
“後来也没听其他人说过你的消息,知道你没再上,就不想回蔚蓝了。”虽然我没有转头看阿右,但我明白他正直视著我。
我不禁低头,脸上微微一热。
“对不起。”声音回响在室内,造出好几个我的对不起。
说实在的,我当时担任瞒的会长,真的当的有点丢脸。
因为爱情,所以我逃避蔚蓝,却从没考虑过那些和我一起奋斗、一块儿撑起瞒的朋友们,把那台游戏机跟他们对我的信任,一起丢进了储藏室。
其实那时候的他们,都在等待我,而我却背弃了他们。
也许,娶了紫晶,不是我的错;被她和任我行联手背叛陷害,不是我的错;但就这样不告而别,这个我犯下的错误,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和大奸、阿又重逢之後,蓝忆园和望穿流水里头以前是瞒的成员的人就经常来光城找我叙旧,有些,是像涅尔一样还有些印象的人,有些却只认得名字,我才明白,当初只懂得谈恋爱和在雪段开疆辟土的笨蛋,究竟忽略了什麽。
“不要道歉。”阿右从後头拉了拉我的耳朵,用那个两年前蔚蓝投票过「最迷死人的微笑」第一名的笑容看著我。
“是啊,我们都是爱你的~”阿左转身过来,夸张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奸笑道:“不晓得刚刚那幕拍下来给那个光皇耀看,他会有什麽反应。”
阿右竖起大拇指,意思是他已经拍好了。
我一时忍不住,笑出了两三滴眼泪。